,忽然轻笑。
翌日忠勇侯府前,金碧辉煌,灯花已点。
沈如晏站在正厅前“沈韶光之身,已是自由人。”
账房跪地:“小姐,此举……恐惹闲话。”
人言可畏?
侯府怕这个?”
她淡声一笑,“那她当年拿钱供他进京时,又有谁替她遮羞?”
“再说,今日本就无喜可言,退婚,正合我意。”
迎亲队伍抵达侯府门前。
鼓乐戛然而止,门匾未启。
门前侍卫冷声通禀:“探花郎顾清越到。”
片刻。
府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线,一名老管家躬身行礼,却不请他入内。
只呈上一封亲启信函。
顾清越打开,熟悉的字体入目——是沈如晏的字。
“婚约之事,自此作废。”
“侯府不嫁负信之人。”
“余赎沈韶光之身,清账断情,各不相欠。”
“你我此生,勿再相见。”
他怔在原地,脑中思绪千转。
四周百姓议论声起:“这是……被退婚了?”
“探花郎那清倌佳话,原来不是佳话,是戏文?”
“说到底,靠女子供着的寒门郎,再好也难登大雅之堂。”
红绸如火,喧哗渐止。
顾清越站在原地。
他以为自己计算得极准——中举、娶贵女、进仕途,一步步完美无缺。
他以为沈韶光柔弱、沈如晏善良,皆可温和应对。
他从没想过,这两个女人,会一刀断他路。
数日后。
教坊司批文下达:沈韶光脱籍,转为良民。
坊间哗然,清倌脱身本就难得,更何况她还得了侯府田宅赠契,自此立户为“韶氏”。
沈韶光离京。
不告别,不回头。
她坐在车中,揭开帘子,看见远处官道边有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姑娘,正被巡兵撵走。
她让车夫停下,从车上丢出一只小包袱,里头是几文铜钱和两块饼。
小姑娘扑过去,磕了三个头。
沈韶光没说话,只垂眸淡淡看她。
她从前也是这样的小姑娘。
没人救,只能自己救自己。
车轮滚滚向南,驶向江南昭州。
她没爱过顾清越,没盼过谁救她,她从头到尾只信一个道理:“凭自己,才能活得漂亮。”
同日,东宫。
太子萧止言站在回廊中,月色映他一身雪衣,手里那封退婚折子仍未收起。
他没问缘由,只道一句:“她终于肯看清了。”
皇后轻声道:“你要娶她?
她刚退婚,风声正紧。”
萧止言望着那方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