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旋儿飘落,在作文本上投下枯瘦的影子,恍惚间,他又想起新闻发布会上祁宿翰耳后的那道疤痕 —— 像道淡粉色的月牙,藏在染过的深棕发色里,据说那是十五岁拍马戏时摔出来的。
还有那句带着戏谑的 “古董白老师”,尾音上扬时,祁宿翰喉结滚动的弧度,竟和他批改作业时仰头喝水的姿势惊人地相似。
办公桌上的手机像尊沉默的雕塑,锁屏壁纸是去年教师节学生拍的合照,四十张笑脸挤在镜头前,最边上的男生举着 “白哥超帅” 的手幅。
整整三十个日夜,除了定时响起的充电提示音,再无其他声响。
每当深夜备课,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在贴满便签的墙上,那些便签上记着祁宿翰采访时说过的话:“《知识点 rap》在网易云有教学版山区孩子寄来的作文本放在公司陈列室”。
他的手指总会不自觉地划过手机屏幕,停在那篇未发出的 “采访稿已完成,是否需要过目” 的草稿界面 —— 绿色的发送键像枚图钉,扎得他视网膜发疼。
“老师,这道题的解析……” 课代表陈小雨抱着习题集站在讲台边,马尾辫上的祁宿翰同款发圈晃得人眼花。
白舒爻慌乱地合上手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在期待一个娱乐圈明星的回应,这种荒诞感让他喉头发紧,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他扯了扯已经洗得发白、领口微微起球的领带,那是师母退休前亲手织的,针脚间还缠着根银灰色的丝线 —— 不知是哪次没收学生织围巾时蹭上的。
“这道导数题要注意定义域。”
他的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抛物线,却在抬头时撞见陈小雨课本边缘露出的祁宿翰贴纸 —— 少年歪头笑着,眼尾泪痣被阳光镀成金色。
白舒爻的声音突然卡顿,记忆中祁宿翰在后台摸红绳的动作与眼前的贴纸重叠,钢笔在纸上洇出小片墨渍。
“老师也听祁宿翰的歌吗?”
陈小雨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习题集封面,“他新专辑里有首《倒数三秒》,副歌部分写的是‘考场上的钟摆和舞台的追光,都在教我们和时间和解’。”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白舒爻手中的钢笔 “当啷” 落地。
班会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