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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已经让他变得面目全非。
“我柳如烟，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
柳如烟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决绝，“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这‘千古一后’的荣耀，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我……不稀罕！”
说完，她猛地转身，背对着萧亦辰，不再看他一眼。
萧亦辰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弱而孤绝的背影，心中涌起无边的悔恨与绝望。
他知道，他永远失去了她。
那个曾经巧笑倩兮，为他折梅煮酒的女子；那个曾经满心爱意，痴痴等他归来的女子；那个被他亲手推入深渊，碾碎了所有希望的女子。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带着满心的疮痍，离开了冷宫。
此后，萧亦辰再未踏足冷宫半步。
他下旨为柳家平反，厚葬了柳尚书等人，追封了柳如烟为“昭愍皇后”，但这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姿态。
真正的柳如烟，依旧被困在那座冰冷的宫殿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没有再寻死，也没有再提及任何仇恨。
她只是活着，像一株在寒风中顽强生长的枯草，没有生机，却也不肯倒下。
旁人说，昭愍皇后疯了。
只有那个哑巴老宫女知道，娘娘没有疯。
她只是……心死了。
那道“天命为后”的金光，再也没有出现过。
或许，连上天也觉得，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数年后，柳如烟病逝于冷宫。
据说，她死的时候，手中紧紧攥着一支早已干枯的桃花簪，那是很多年前，上元佳节，萧亦辰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而萧亦辰，在位三十载，励精图治，开创了一代盛世，史称“明德之治”。
他后宫再无皇后，也再无真正宠爱之人。
每个桃花盛开的季节，他都会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那片当年他与柳如烟初遇的桃花林里，坐上一整天。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也品尝了永生永世的孤独与悔恨。
史书上记载：明德帝萧亦辰，一代明君，然，性凉薄，唯对故后柳氏，情深不寿，憾然终生。
那所谓的“千古一后”，最终，不过是一场用鲜血和眼泪书写的悲剧，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永不复合，永远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