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颤,嘴上却说:“麻烦你了,我其实不太爱吃甜。”
可指腹摩挲贴纸的动作,却比对待实验数据还要轻柔。
“得了吧你,”我笑着推他肩膀,“上次赵静痛经,你跑遍三条街买暖宫贴,最后蹲在便利店啃冷关东煮,怎么没听你说怕苦?”
安阳的耳尖瞬间红透,却在风掀起梧桐叶时,忽然正色道:“其实一直想谢谢你。
那天在医院你说‘喜欢不该是单方面的追逐’,我才明白——真正的喜欢,是相互惦记,是她会记得我随口提过的胃药品牌,是我愿意为她穿过整座城买红糖。”
手机在掌心震动,赵静发来消息:帮我谢谢安阳的关东煮师傅~我望着梧桐叶间隙漏下的光斑,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丘比特要收跑腿费,下次火锅局别想逃13我转身时,恰好撞上顾野攥着可乐罐的身影。
铝罐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嗒”声,他盯着我递向安阳的保温桶,眼底翻涌的暗色几乎要将人溺毙:“林茉,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却巴巴地送粥——人家都和别人成双入对了,你还要当备胎到什么时候?”
他话音未落就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运动鞋在走廊敲出急促的鼓点,像极了那年暴雨中他跑开时的脚步声。
我追至楼梯拐角,只看见道青灰色的残影消失在暮色里。
夜晚,回家那条樱花巷的夜樱落了满地,顾野蹲在树下踢石子,卫衣帽子遮住半张脸,脚边堆着三罐空可乐。
看见我时,一把把我按在了墙上,却又不忘偷偷把手垫在我的头下。
我踢了踢他的鞋尖,樱花落在他发顶,像撒了把碎雪:“喂,顾野,你喝假酒了?”
他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月光淌过他泛红的耳尖,我看见他攥着袋糖炒栗子——是我上周提过的巷口那家老字号,据老板说他们家的栗子比初恋还甜。
“安阳和赵静在一起了。”
我剥开栗子塞进他嘴里,“那天论坛上的‘亲脸照’,其实是赵静在掐他痘痘。”
“那南瓜粥也是帮赵静送的那你为什么帮他们送东西?”
他声音闷得像塞了棉花,“我以为……你还喜欢他。”
“因为赵静是我姐妹啊!”
我捏住他发烫的耳垂,“怎么,顾野同学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