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明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纸上斑驳的霉斑。
沈静口中的“辟邪符纸”正贴在每扇客房的门楣上,黄纸朱砂在潮湿的空气中蜷缩发皱,像一只只被掐住咽喉的蝴蝶。
“蓝叔,其实您不必陪我一起的。”
“没事,我熬夜已经习惯了。
两个人守夜,出了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安以明原本打算一个人出来散散步,如果碰巧遇到酒吧里的那只灵,就顺便帮它把遗愿了了。
可是现在旁边多了个人,估计那只灵应该不会主动现身了吧。
安以明停下脚步,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薛代珊的房门后传来翻书声,苗靖川屋内偶尔响起踱步的闷响,而禹冰冰的房间则安静地出奇。
手电筒的光晕扫过走廊地毯时,安以明忽然僵住了:几道细长的液体痕沿着走廊向前,在深红色地毯上洇出暗沉的污渍,腥气混着潮腐味扑面而来。
他蹲下身,指尖轻触,黏腻的触感让他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尚未干涸的血。
安以明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手伸向腰间的符咒包,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突然,血迹的终点处传来一声“吱呀”,像是门被风轻轻吹开。
安以明一惊,随即看到陈俊泽的房门裂开一条缝隙。
屋内透出淡淡的月光,映照出他那张位于高处、惨白的脸,神情恐怖。
将门完全推开后,屋内的景象让安以明背后一凉,陈俊泽的身体被悬在半空中,颈部套着一条细绳垂吊着,脸色已呈现不自然的青紫,双眼半睁,凝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怎么了?”
蓝海急忙转过头,看向陈俊泽的房间,目光呆滞。
“房间里也不安全了?”
安以明没有立即回答,他蹲下身子,目光锁定在地板上蜿蜒的暗红色痕迹上:“叫醒所有人,有人死了。
谁也不知道独自待在房间里还会发生什么。”
蓝海的表情凝重,果断地点了点头,迅速转身走向各个房间。
其实大家大多也都没有入睡,走廊很快变得拥挤起来,睡意、困惑与不安如面具般覆盖在众人脸上。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薛代珊的声音微微颤抖。
“又有人死了?”
此时走廊的灯被人打开,顺着那道暗红色地板上的指引,所有视线最终汇聚在陈俊泽的房门前。
薛代珊猛地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