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咬得死紧,却在看见我的瞬间,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夫人这是……心疼了?”
我走到榻边,接过军医手中的药碗:“我来。”
军医犹豫地看向邹犷,后者微微点头。
帐内很快只剩下我们两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草药混合的苦涩。
“转过去。”
我命令道。
邹犷挑眉,却还是乖乖翻身。
他的后背肌肉紧绷,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我蘸了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处,听见他倒吸一口冷气。
“疼?”
我问。
“疼死了。”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夫人亲一下就不疼了。”
我用力按了一下伤口,他闷哼一声,却笑得更大声:“够狠,我喜欢。”
我没理他,继续上药。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腰侧的一道旧疤,触感粗糙,像是被什么利器贯穿留下的。
“这个怎么来的?”
我问。
邹犷沉默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回答:“三年前,胡人偷袭边关,我替某个不知好歹的世家子挡了一枪。”
我的手顿住了。
三年前,裴砚确实去过边关。
“后悔吗?”
我轻声问。
邹犷转过头,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明亮:“后悔什么?”
“救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我的脸颊:“不后悔。”
他的指腹粗糙,带着常年握刀的茧,却莫名让人安心。
我垂下眼,继续给他上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收回手。
裴砚的亲兵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少夫人,大人请您过去。”
邹犷冷笑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亲兵离开。
裴砚的营帐比邹犷的豪华许多,案几上甚至摆着一套完整的茶具。
他坐在主位,手里把玩着一封军报,见我进来,抬了抬眼皮:“坐。”
我站着没动:“有事?”
裴砚放下军报,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听说你亲自给邹犷上药?”
“他为我挡箭,我照顾他,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
裴砚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沈知意,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当然记得,我是你的妻子,裴家的少夫人。”
“那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