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璀璨过后,只留下无尽的寂寥。
梅雨季的雨丝像细密的银线,斜斜掠过图书馆的玻璃窗。
林晓缩在角落的沙发里,膝盖上摊着《儿童教育心理学》,笔记本边缘画满彩色音符 —— 那曾是她记录苏然灵感的习惯,如今却成了需要戒掉的瘾。
空调的嗡鸣混着翻书声,她突然想起分手后第一夜,也是这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他最后离去时外套上的松木气息。
“晓姐,山区小学的物资清单整理好了!”
小悠抱着文件夹撞开玻璃门,马尾辫上还沾着雨珠,“这次我们要带三十个孩子去县城看科技馆!”
林晓合上书本,露出藏在扉页的支教报名表,笔尖在 “是否有教学经验” 栏犹豫片刻,最终坚定地写下 “是”。
启程那天,林晓把及腰长发剪成利落的短发,帆布包装着褪色的吉他拨片 —— 那是苏然项链上的,分手后她偷偷捡回,却再没勇气佩戴。
大巴车颠簸着驶入盘山公路,窗外云海翻涌,她望着自己在车窗上的倒影,忽然想起苏然说过 “你唱歌时眼睛会发光”,而现在,她要学会让光从心底生长。
在破旧的木屋里,林晓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教孩子们用树枝在泥地上写字。
七岁的阿山总爱把 “梦想” 写成 “梦香”,她握着孩子粗糙的小手一笔一划纠正,夕阳透过漏风的窗棂,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
某个深夜备课,手机突然弹出本地新闻推送:新锐乐队 “星辰轨迹” 获原创音乐大赛金奖,配图里苏然穿着黑色皮衣,指尖拨弄的吉他泛着冷光,却不再是他们共选的那把。
与此同时,地下排练室里,苏然把新写的曲谱揉成团砸向墙壁。
“这首歌没灵魂!”
贝斯手捡起皱巴巴的纸,“你每次写情歌都像在解剖自己。”
苏然扯开领口,后颈还留着演出时被琴弦划伤的疤痕。
他想起分手那天林晓颤抖的睫毛,突然抓起吉他:“重来!
这次要写自由。”
毕业季的蝉鸣撕开潮湿的空气时,林晓戴着学士帽站在礼堂台阶上。
白色蕾丝内衬从学士服下摆露出,恍若破茧的蝶。
她抚摸着口袋里的入职通知书,上面烫金的 “儿童公益部” 字样,比任何情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