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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有野桑野姜岁

二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家长会姜岁得了一串的夸赞。桑野坐在座位上,真是不适应呀。想当初他上学的时候,都是挨骂的那个。现在乍然听这么多的表扬还真是不习惯。最后桑野作为姜岁的家长,老师还让他上台分享一下经验。桑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摆了摆姜岁买给他的领带:“现在的成绩,都是岁岁辛苦所得!她睡的比我晚,起的比我早,我没啥经验,只是见证过她的努力和辛苦。当然了......她能成长的这么好,主要离不开老师的辛勤培育,感谢老师。”最后这句客套话,姜岁听的轻轻笑了。老师:......恭维的话也听过不少,这么明显走过场的客套话倒是也不多。最后家长会结束的时候,老师还单独跟桑野聊了会儿。老师:“岁岁这孩子底子一直不错,只是之前家庭的缘故,让她成绩不太稳定。我身为老师那个时候...

主角:桑野姜岁   更新:2025-05-20 2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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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野姜岁的其他类型小说《岁岁有野桑野姜岁》,由网络作家“二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长会姜岁得了一串的夸赞。桑野坐在座位上,真是不适应呀。想当初他上学的时候,都是挨骂的那个。现在乍然听这么多的表扬还真是不习惯。最后桑野作为姜岁的家长,老师还让他上台分享一下经验。桑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摆了摆姜岁买给他的领带:“现在的成绩,都是岁岁辛苦所得!她睡的比我晚,起的比我早,我没啥经验,只是见证过她的努力和辛苦。当然了......她能成长的这么好,主要离不开老师的辛勤培育,感谢老师。”最后这句客套话,姜岁听的轻轻笑了。老师:......恭维的话也听过不少,这么明显走过场的客套话倒是也不多。最后家长会结束的时候,老师还单独跟桑野聊了会儿。老师:“岁岁这孩子底子一直不错,只是之前家庭的缘故,让她成绩不太稳定。我身为老师那个时候...

《岁岁有野桑野姜岁》精彩片段

家长会姜岁得了一串的夸赞。
桑野坐在座位上,真是不适应呀。想当初他上学的时候,都是挨骂的那个。现在乍然听这么多的表扬还真是不习惯。
最后桑野作为姜岁的家长,老师还让他上台分享一下经验。
桑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摆了摆姜岁买给他的领带:“现在的成绩,都是岁岁辛苦所得!她睡的比我晚,起的比我早,我没啥经验,只是见证过她的努力和辛苦。当然了......她能成长的这么好,主要离不开老师的辛勤培育,感谢老师。”
最后这句客套话,姜岁听的轻轻笑了。
老师:......恭维的话也听过不少,这么明显走过场的客套话倒是也不多。
最后家长会结束的时候,老师还单独跟桑野聊了会儿。
老师:“岁岁这孩子底子一直不错,只是之前家庭的缘故,让她成绩不太稳定。我身为老师那个时候真担心这孩子被家庭给毁了。好在她性格坚韧,又遇到了桑先生你。我相信,她在桑先生的帮助下,一定能茁壮成长。”
桑野:“谢谢老师对岁岁的肯定。不过,我跟岁岁其实是互相帮助。比起我,其实她帮我更多。”
老师听了,看着桑野恳切道:“桑先生是个很好的人,我相信岁岁跟着你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于品性好,成绩好的学生,老师也是爱惜的。
回去的路上,桑野感慨:“原来家里孩子有出息了是这种感觉呀,啧啧,真是很不错。”说着,叹息:“可惜,桑家老祖宗没享受过,我倒是先体验到了。”
桑家老祖宗有他,体验到的只有鸡飞狗跳。他爷自从有了他这个孙子,当了半辈子文人老了老了,改当莽夫了。他爷的脏话,基本都是在有了他之后学会的,飙升的。
想到自己桑野也是唏嘘了下,然后对着姜岁道:“说,想要啥尽管说。”
桑野那个豪迈。
姜岁:“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桑野听了,停下脚步,看着姜岁。
姜岁不明所以:“怎么了?”
桑野:“小孩子家不要想那么多,心里负担不要那么重。”
姜岁从不主动要东西,甚至还怕他给她买东西,是因为什么?因为怕欠的太多,怕还不起。
姜岁的小心思,桑野清楚。所以,她既然说不想买,那就不买吧。免得买了,反而在她心里成了负担。
只是......
看着姜岁狗啃一样的头发,桑野皱眉:这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回来。
“岁岁,岁岁!”
随着声音,桑野看一个长的人模狗样的男同学跑到姜岁的跟前。
“岁岁,这个给你。”高赫拿出一个文具盒递给姜岁:“之前不小心把你文具盒弄到地上坏了,我买了个一样的赔你,希望你收下。”
姜岁没拒绝,伸手接过。
高赫看姜岁收下十分高兴的样子:“岁岁,希望这个文具盒能带给你好运气,让你如愿考入理想的高中。”
“谢谢。”
“不客气。”说完,高赫又看了看姜岁,在注意到桑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时,高赫赶忙跑开了。
桑野对着姜岁伸出手。
姜岁愣了下,随着把文具盒递到桑野的手里。
在桑野打开文具盒仔细检查的时候,姜岁也瞅了过去,问:“里面有没有小纸条?”
桑野斜睨她一眼。
姜岁:“你不知道现在的初中生,正处在青春懵懂的年龄,对异性可好奇,心眼也可多了。所以,咱们得防着点,可不能被男生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
桑野:......
姜岁:“现在这年岁学习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可是不能想。不然,到时候走了歪路得后悔一辈子。”
桑野:......
这反倒天罡。
桑野:“你搁这教育谁呢?”
姜岁眨巴眨巴眼:“当然是我自己呀!所以,哥你可得把我看紧点,免得我被那些黄毛给骗了。”
桑野听了好笑。
姜岁:“不过,哥,我听奶奶说,你上学的时候就是许多家长眼里的黄毛,是真的吗?”
桑野静了下,然后点头:“是真的。”
姜岁:?
承认的这么干脆,还真是没想到。
不过,就算是黄毛,桑野也是最帅的那个黄毛。
桑野:“所以,那些个黄毛心里在想什么我最清楚,你自觉的离他们远点。”
“是。”
桑野端着家长的姿态,与姜岁走着说着。
在他们走远后,池蔓从拐角处走出来,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池蔓心里暗腹:姜岁现在也有人护着了,还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不知道池言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池言他,应该很高兴吧。
毕竟,在池言的心里,只要姜岁过的好就足够了。
每次看到池言对姜岁的维护,池蔓心里都犯嘀咕,是不是池言上辈子欠了姜岁的。不然,为什么要对姜岁那么好。
随着中招考试的临近,桑奶奶和桑野都不觉开始有些紧张。
桑野:“当初我自己考试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忐忑过。”
桑奶奶:“你现在也知道自己过去啥德性了。”
桑野每次考试努力的方式就是对着菩萨磕几个。大考对磕,小考少磕。那真是求菩萨保佑,他都不舍得多掏劲儿。
对于桑奶奶吐槽他的话,桑野也不辩驳。只是在姜岁考试的前一天,大笔一挥写下两行大字:考上了遍地黄金,考不上遍地黄毛!
这字往墙上一挂,姜岁愈发奋发图强,桑野对自己愈发满意。
他真是教育有方。
之后三天考试,姜岁在考场内奋笔疾书,桑野在考场外找个庙堂给菩萨连磕好几个头,这次掏了劲儿了。
考完最后一场,姜岁从学校出来,就看校门外,桑野怀里抱着一束花,正在朝她挥手。
姜岁压着心里的感恩,朝着桑野跑去,在将跑到桑野跟前的时候,一道白影忽然越过她,带着一缕香气,直直的扑到了桑野的怀里......

第二天早上,姜岁刚做好饭,桑野就走了进来,“赶紧吃饭,吃完饭去上学。”
姜岁愣了下:“上学?”
桑野:“你上学的年纪不上学做什么?赶紧的,别迟到了。”
说完,桑野去了洗手间。一出来,一开门,就看到姜岁跟个门神似的在门口站着。
桑野:......
“你,喜欢偷听别人上厕所?”
想到自己刚才在厕所放出的声音,桑野脸色就不太好了。
“你这变态喜好是以前就有,还是才有的?”
早就有不能接受,现在才有更加不能接受。
才养姜岁几天,就给她养成变态了?!
姜岁没回答桑野的问题,只是望着他问:“你去卖身了?”
桑野:......“什么?”
姜岁:“你昨天出去的时候,我有在后面偷偷跟着。所以,乔乔说让你做她男朋友,才答应帮忙让我上学的话,我都听到了。”
桑野:“还会跟踪人。”
他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可没她会的多,也没她心眼多。
也怪不得她能如愿,想跟他扯上关系,就真的扯上了。认识到这一点,桑野轻撇了下嘴,第一次觉得他好像太好搞了点。
“你,真的卖身了?”
桑野:“卖个屁,你在我心里还没重要到,值得我去卖身的程度。”
桑野说完,看姜岁眨巴眨巴眼,绷着的小脸忽然一松,然后笑了:“对哟,我还没那么重要。”说完,拿起一个包子,拎起书包,就跑了,“我去上学了,中午我会赶回来给奶奶做饭的。”
说完就跑了。
桑野:......
“犊子。”
姜岁又能上学了,每天更忙了。
小小年纪就过上了要兼顾学校和家里的生活。
看着姜岁每天忙的跟陀螺似的,每天晚上很晚了还在写作业,桑野这天心里生出一点不忍。
“作业都会吗?要不要我辅导?”
说这话的时候,桑野就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想当初他上学的时候,最讨厌被人问作业,催作业了。
姜岁:“有,我这道题有些不太懂。”
“是吗?来,我看看。”
桑野迈着八字步,四平八稳的走到书桌前,坐下,翘起二郎腿看一下姜岁说的题。
看过,放下,起身,木着脸道:“自己做,我很忙。”
说完,走人。
姜岁看着桑野的背影,先是愣了下,随着就笑了。
“姜岁,我听到你笑了。”
听到桑野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姜岁大声回,“没笑。”
“还说谎,这个月的零花钱你是别想要了。”
“哥,我爱你。”
“滚犊子。”
桑野还是那么凶,但姜岁的笑却是愈发的甜。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桑奶奶出院了,身体情况稳了,因为姜岁在,凭着精湛的厨艺,姜岁不但把桑奶奶养的血糖稳定,把自己也养胖了,包括桑野,六块腹肌都剩了四块。
“岁岁,成绩是不是快出来了?”桑奶奶问。
姜岁点头,“是,明天就该出来了。”
桑奶奶:“别紧张,也别担心,考不好也没关系。前阵子,你忙着照顾我,肯定拉了很多功课。这次考不好,下次咱们再能力。实在不行,让桑野给你找找家教老师。”
桑野听了,从电脑前抬起头:“奶奶,我过去考试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考不好,是要被剥皮的。到姜岁这里,考不好就是没关系,可以找家教了。
桑奶奶不理他,姜岁也像没听到似的,“奶奶放心,我感觉我这次考的不错,说不定还能拿个奖状回来。”
桑野嗤笑:“吹牛。”
桑奶奶瞪眼。
桑野闭嘴。
有时候觉得他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
自从姜岁来了,桑野才发现,他奶也是个偏心的人,重女轻男。不过,也不怪他奶,他奶自从养了他爸后,就对男人彻底有了成见。
男人都是混蛋——这话曾一度是桑奶奶的口头禅。
想到那生自己的人,桑野眼帘垂下,掩去那种的冷肃,继续在电脑上画图。
第二天,桑野晚上十一点多回来,正打算悄悄上楼......
“你吃饭了吗?”
听到声音,桑野停下脚步,打开灯,就看到姜岁坐在门后的小墩子上正在看着他。
桑野:“不是说过,让你不要等我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桑野晚上超过十点回来,姜岁就会在楼下等他。
姜岁未回答桑野的问题,只道:“要不要给你下碗面吃?”
“行,下碗面吧。”
“好嘞。”
桑野坐在桌子前,看姜岁手脚麻利的开始做饭。
桑野看着,不由想到了一句话:小小年纪就能练出一手好厨艺的女孩儿,不是因为喜爱做饭,而是因为没人爱。
想到这句话,桑野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摸了摸打火机,却又放了下来。
“好了,赶紧趁热吃。”
“嗯。”
看着大口吃面的桑野,姜岁:“哥,我今天得奖了。”
桑野顿时抬起头,“真的?”
姜岁没回答,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奖状递给了他。
桑野仔细盯着看了看,确定不是在淘宝自己买的,桑野:“不错,真争气,想要什么奖励?说!”
桑野说完,在心里自我赞叹:他可真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好家长。
他可能真的有当家长的潜质。
姜岁:“我听奶奶说,你明天就要出远门了,是吗?”
桑野点头:“嗯,出去半个月左右。”
姜岁听了没问桑野出去做什么,只道:“你放心去忙吧!我会好好照顾奶奶,有事儿会及时给你打电话,没钱也会马上给你说。我会听你的话,不逞能,不惹事。”
桑野:“还有,不早恋。”
姜岁:......?
桑野:“我听说,现在十几岁的小屁孩儿都开始谈恋爱了。别人我是管不着,你要是敢给我谈恋爱的话,我把你腿打断。”
姜岁:“好,不谈。”
“嗯。”
姜岁:“我凡事都听你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每天晚上给我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姜岁:“你不打电话,我和奶奶心里不踏实,晚上听到救护车声,就会猜疑是不是拉的你。”
桑野;......
一时分不清她这是担心他,还在诅咒他。

夜半
桑野窝在小床上,迷迷糊糊刚要睡着,被那细碎的声音吵醒。
“岁岁,对不起,我今天实在是太忙了,连给你送饭都没时间,你一定饿坏了吧。来,我给你带了馒头和面条。”
“放着吧,我这会儿不想吃。”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怎么能不吃?来,妈喂你。”
姜岁:“妈,你说,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姜旺他是不是就会回头,再也不赌了?那么以后,你们是还不是就能变得更从前一样幸福。”
季兰:“岁岁......”
“如果是,我真的愿意死。因为,我想妈幸福。”
季兰听了,顿时就哭了。
桑野躺在床上,无声转头看向姜岁。
接着楼道里的灯,看着姜岁那满是上伤痕,却又平静稚嫩的小脸,桑野:小妮子嘴真利,嘴巴都肿成那样了,也不耽误她说话诛心。
姜岁:“对于我来说,你的幸福,比我的性命重要。那么,妈你呢?是不是在你心里也一样,觉得你的婚姻,比我的性命更要重要?”
季兰哽咽:“岁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在妈的心里,你当然最重要。”
“是吗?”
“我们再等等你爸,好不好?你爸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才走了弯路。还有,他也不是真的想打你的,他,他只是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如果知道,他肯定不舍得......”
‘舍不得打你’这几个字,终究是没脸说出来。
因为姜旺已经打了她不知道多少次。
季兰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爸他心里是有你的,如果不是喝酒,他一定不舍得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姜岁扯了下嘴角,从失望到绝望,已经快麻木了。
“妈,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不是孤儿,如果我是孤儿该多好。”
姜岁这话出,季兰眼睛红的更厉害了。
只是,那泛红的眼眶,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生气。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爸!你不能这样说。你,你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季兰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跑着离开了。
姜岁缓缓闭上眼睛。
桑野看了她一会儿,也收回了视线。
或许有人好奇,为什么姜岁不向外寻求保护。
谁说没有。
之前,姜岁报过警,告诉过老师,找过她奶奶,甚至于去求过赌局的老板,求他不要让姜旺进去。可是结果呢?
警察对姜旺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拘留几天。最后,以家务事了了。
老师也不止一次找姜旺谈过话,也是尽了最大努力。可之后,姜旺却威胁她说,再告诉老师,就不再让她是上学。
至于她奶奶......
你个丧良心的,你一个女娃子,他供你吃,供你喝,还供应你上学。你可倒好,不过被你爸打一下,就又是报警,又是告老师的,你个白眼狼,赔钱货......
重男轻女的奶奶对着她就是一通骂。
而赌坊的老板,更是完全不理会她了。人家开门做生意,哪里会将姜旺拒之门外,人家就盼着他去。
被逼无奈,姜岁甚至去找过律师。
可律师说,她身上的伤,不足以给姜旺定罪。
至于她说的脱离父女关系,更是不可能。
四年的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之后,她慢慢长大,姜旺打的理由就更加多了。其中包括,她年少不学好,早恋。
但凡有谁帮她,女的帮她,姜旺说人家是狐狸精想带坏她。男的帮她,姜旺说她是狐狸精,勾引人家。
都说这个世界除了黑白之外,还有灰。
姜岁觉得她就是活在灰色地带的那个。
姜岁一次一次的拼力想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但每次都失败了。
她已经十四岁了,还有四年。
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活到成年,活到逃离这里的那一天。
第二天
桑奶奶把桑野赶回去看店了。
“我只是血糖高,又不是腿脚残疾了,我自己能顾好自己,你回去看店晚上再过来都行。”
这次住院,搞不好要一周,店哪里能关那么久。
桑野知道他如果不回去看店,老太太住院心里都不踏实。所以,也没跟她犟,麻溜的回去了。
不过,桑野也不会完全听话,他不可能把老太太丢在这里一天。
他上午看店,中午做好饭,拎着饭就过来了。
到病房没看到人,找了一圈才看到老太太陪姜岁上厕所去了。
“你输完液了?”
看到桑野,桑奶奶也是一点不意外。
祖孙俩相互很了解。
桑野什么尿性,桑奶奶很清楚,他才不会那么听话。
“输完了,我陪岁岁去了下洗手间。”
桑野挑眉,岁岁?
才一上午的时间,称呼都变了,这么亲昵?
“岁岁,让桑野抱你回去吧!你这么挪,太慢不说万一扯到伤口就麻烦了。”
姜岁停下脚步,看向桑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对着他伸出手,“麻烦哥哥了。”
看着姜岁一个完全包裹住,一个包裹的只剩下中指的手,桑野没什么表情:“把手放下。”
虽然姜岁不是有意的,但是桑野依然看不得那个中指。
每次见面对他伸一次,还是个小屁孩。
反了天了。
姜岁乖顺的把手缩回来。
桑野看了一眼桑奶奶,抱着尽孝的心,弯腰将姜岁抱起。
真是轻。
“你带岁岁回病房,我去上个厕所。”
桑野:“你慢着点。”
抱着姜岁,再看那让人操心的奶奶,桑野忽然就生出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感觉。
没老婆,却有了孩子?!
桑野看一眼怀里的姜岁,撇了下嘴。
这就一拖油瓶!
“谢谢哥哥。”
“少套近乎。”
姜岁垂眸。
“桑野!”
随着声音,看一个脚踩高跟鞋,身穿紧身裙,打扮精致,长相美艳的年轻女子大步朝着这边走来。
“桑野,奶奶住院了,你怎么也不说声呀?”乔乔说着,看向桑野怀里的姜岁:“她谁?”
是询问,也是不高兴。
桑野:“我闺女。”
乔乔:......
姜岁:......
乔乔:“你......你闺女?”
脑子里这会儿都是数学题和生物学题目。
桑野不言,只是一味的看着姜岁。
被桑野意味不明的盯着,姜岁眨巴眨巴眼,然后抖着嘴角喊了声:“......爹......爹!”
桑野面皮抽了抽。
艹!
叫爸爸他都不一定能抗住,她还叫爹爹?!
她可真会叫,桑野觉得自己都快下奶了。

看着外面的情形,姜岁快速沉思了一会儿,很快做出决定,拿着电击棒,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桑野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看着那追赶自己的人,在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忽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
“跟我来。”
看着拉着他一瘸一拐往,奋力往前疾走的姜岁,桑野心里:为何感觉跟她走,比被那些人追上更麻呢?
桑野心里这么想着,还是被姜岁拉到她家里。
进屋,姜岁快速把门关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动静。
桑野则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姜岁的家。
这个时候两人其实都在无声的观察着‘敌情。’
姜岁仔细听了一会儿,等到外面没了动静,转头,就看到桑野已经在她的小床上坐了下来。
桑野:“你现在还睡婴儿床?”
一米二宽一米五长的床,在人高马大的桑野眼里那是相当的小。
姜岁看着桑野带血的胳膊,小声道:“你受伤了,我去拿碘伏和纱布。”
桑野没吭声,想躺一下,实在躺不下。
姜岁拿来东西,开始仔细的给他消毒。
桑野:“你算是帮了我。可惜你运气不好,因为我不是个懂得报恩的人。所以,你怕是得不得什么回报。”
姜岁:“我从投胎的那一刻就是没啥运气的人,我已经习惯了失去。所以,没关系。”
桑野听了,看了姜岁一眼,“你虽人不大,但真是个有文采的人。”
很容易让人心软,好在他心肠硬。
桑野:“你也看到了,我连自己都护不住,自然也没资格保护你了。”
听言,姜岁抬头,“那,换我来保护你怎么样?”
桑野;......扯。
姜岁:“不如趁着你现在伤口还流着血,我们直接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妹怎么样?”
歃血为盟?
桑野被逗笑了,“心眼这么多,难怪你长不高。”
他不护她,她来护他!总之,主打一个要牵扯上。
姜岁:“我不是心眼多,我是聪明,随哥哥你。”说着,对着桑野甜甜一笑。
看着姜岁眉眼弯弯的样子,桑野:小小年纪,瞧着已有蛇蝎睡美人的苗头了。
看桑野不理自己,姜岁也不失望,转而道:“奶奶她血糖稳定了吗?什么时候出院?”
桑野:“好一些了,再有三四天出院吧。”
桑野说完,姜岁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我自己搜的关于糖尿病的人食谱,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你拿着也许用得上。”
桑野抬了抬眼帘。
姜岁:“我只是单纯的希望奶奶好,没别的居心。而且,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奶奶跟前。”
说着,姜岁看看桑野受伤的胳膊道:“毕竟,你这孙子都够让让她费神的了,我哪里还舍得让她再为我费心。”
你这孙子?!
桑野怀疑姜岁在明着骂他。
不过,桑野还是拿走了那张纸,并且在走的时候将兜里的钱都给了姜岁,说是给她的报酬。
主打一个两不相欠。
姜岁乖巧的收了钱,目送他离开。
......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桑奶奶出院了,姜岁开学了。
桑野每天在家里守着桑奶奶,守着一台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忙的很。
期间,桑野倒是也无意碰到过姜岁两次。
一次是在菜市场,看到她向菜摊的老板,要了一些地上的菜叶子。
还有一次,是在医院,桑野去给桑奶奶拿药,姜岁去看伤,她又受伤了,额头上带着血,眼睛也是红肿的。
看到他,姜岁低下头,转身离开了。
不再说给他钱,请他护她一次的话。
所以,姜岁是识趣了。
而桑野却是有些烦躁,拿出烟狠抽了一口。
眼不见,心不烦。
看见,就烦心。
桑野希望这麻烦精,不要再出现在他跟前。可惜,他平日不积德,许愿自然也不灵验。所以,第二天傍晚他就在他家店里,看到了姜岁。
“你来干什么?”
姜岁:“我来买个衣服,我是看到桑奶奶这会儿不在才来的。你放心,我买完马上就走。”
桑野:“买什么?”
姜岁:“那个,小背心。”
桑野:“买着玩意儿,你为什么来这里,不能去别家吗?”
姜岁:“我去了,她家不卖给我,因为我爸是姜旺。”
桑野看她一眼,走到里面架子上,拿起一个最小的递给她,“不用试了,你肯定可以穿。”
姜岁拿起看了看,然后小声道:“那个,还有更小的吗?”
桑野:......“你,盆地?”
如果不是道德感强,桑野都想掀开她衣服看看。
姜岁嘴巴不觉抿了下,女人听不得这个,女孩儿也同样听不得。
“我盆地,不都是随爹您了。”
桑野:......感觉血压又高了。
这小屁孩儿现在都开始犟嘴了,反了天了。
桑野刚要训她两句,就看姜岁脸色一变,忽然拔腿就跑。
桑野皱眉,思索着要不要拿个棍子在后面追一下。毕竟,熊孩子不听话逃跑时,作为家长都要拿着棍子追上去打一顿的。
“老板,刚才是不是有个女孩儿在你这里买东西?”
桑野转眸,只看一眼就知道眼前这油满肠肥的男人是姜旺。
因为,姜岁的鼻子跟他很像。
鼻子是姜旺脸上最大的优点,却是姜岁脸上最不起眼的,因为她眉眼和嘴巴更好看。且不随爹,不随妈,自成一派。
“老板......”
“她往那边跑了。”
姜岁跑去了东边,桑野给姜旺指了下西。
姜旺:?
“可是我好像看到她往东边跑了。”
桑野:“嗯,东边在炸屎,很多小孩儿都去了。”
说完,桑野转身回了店里。
姜旺皱眉,这老板对他态度怎么这么差?他赢过他钱?
姜旺心里犯嘀咕。
桑野坐在摇椅上,咬着烟,看着姜旺的背影,眸色幽幽淡淡。
晚上
姜岁在车站躲了一夜没敢回家。
第二天放学后,姜岁想着是不是再去躲两天的时候,季兰来了,红着眼睛对着她说:“岁岁,你爸被人打了,打的很惨。”
听言,姜岁心里放起了烟火。
姜岁:“很严重吗?”
季兰点头。
姜岁在心里给姜旺开起来追悼会。

季颢:“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可是不安全,你赶紧去把人带回来吧。”
桑野:“带什么?腿在她自己身上,她要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季颢:“行,你不担心就行。”
季颢说完,不经意看到电线杆旁的盒子,抬脚走过去,拿起:“这个,好像是小姑娘拉下的。”
桑野看一眼。
季颢:“是个领带。”说着,看向桑野:“小姑娘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桑野脸色顿时更加不好看了。
季颢拿起盒子仔细看了下,“咦,好像是给你的。”
闻言,桑野愣了下。
季颢指着盒子上的字道:“你看,上面写的生日快乐。”
季颢:“我记得明天就是你生日吧。”
桑野皱眉。
季颢刚要说话,桑野已经朝着姜岁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
一晚上过去了,没找到姜岁,学校她也没去。
桑野就跟要暴走的狮子一样,眼睛都是红的,那样子,季颢看着心里都有些心慌,感觉桑野马上就要咬人。
桑奶奶绷着脸,看了桑野好几眼,最终还是没忍住:“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先问清楚再说话。还有,你对岁岁说的那是人话吗?什么叫不该收留她,你......”
说着,桑奶奶眼圈就红了:“你这样说,让她一个女孩子还怎么回来?她现在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你让她往哪里去?”
季颢:“奶奶,桑野这会儿也很后悔。”
桑野不言,只是又出了门。
找人去了。
从早上找到晚上,还是没姜岁的踪影。
此时,桑野忽然就理解了姜岁之前说的那句话......
你一定要每天打电话回来。不然,听到救护车声,我会担心上面拉的是不是你。
现在,桑野就是那种心情。
姜岁会不会做傻事儿?
姜岁会不会被人发现,然后救走?
桑野是越想心越乱,最后跑到姜岁的房间,打开她的抽屉,想看看有没有通讯录,或日记本什么的,看看她有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过倒是在枕头下,找到了一个录音笔。
看到那录音笔,桑野皱眉,然后点了下,随着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姜岁,我之前听人说,你就是靠出来卖养活自己的是不是?那,你让我摸一下好不好?
听到这声音,桑野脸色瞬时就变了!
姜岁,我妈让你给我补课给你二十块一个小时,我给你五十,你让我摸一下行不行?靠......你敢打我。
余震轩,你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你自己跟你妈说,把补课的钱给我结了。不然,我就把录音交到学校,到时候咱们一起死!
姜岁,你他妈的竟然敢录音威胁我......
啪!
之后是一个巴掌声,到底是谁打了谁,不清楚。
不过,桑野已经听不下去了。
季颢和桑奶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看到桑野忽然从楼上下来,脸色那是相当的吓人。
“桑野,怎......怎么了......”
季颢话没说完,就看桑野已冲到了隔壁。
张秀正对店里买东西的人嘀咕着姜岁,看到桑野,吓了一跳,还未说话,就看桑野冲到了二楼。
“啊......”
只听到一声惨叫,张秀心里一跳,急忙跑上去。
到楼上就看到了让她腿软的一幕。
桑野竟然拎着余震轩把他整个人挂在了窗户外。
这,这可是二楼呀。
这要是掉下去摔到头,那......
张秀稍微一想那画面,人就差点晕过去。
“桑野,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对张秀的尖叫,桑野充耳不闻,只是直直的盯着余震轩:“说,碰了姜岁哪里?”
“没有,我没有。”
“好,那我再问你,她在学校为什么打你?”
余震轩抿嘴。
桑野:“敢说谎,我就切了你。”
余震轩脸色顿时惨白。
因为桑野的眼神和脸色实在是可怕的很。
那一瞬间,余震轩觉得桑野是真的敢剁了他。
“不说吗?”
桑野开始松手。
余震轩尖叫:“说,我说。”
余震轩慌乱道:“因为我说如果姜岁不让我摸,我就去警察局告你,说你是因为想睡姜岁才收留她的,说你是诱奸犯。然后,姜岁她就疯了,她骂我,她打我,她说我再提你的名字,就跟我同归于尽......”
桑野听完,满是阴沉的看了余震轩一眼,然后......松手。
“啊......”
张秀尖叫,余震许落地,人没多大事儿,却吓晕了过去。
“桑野,快,快,有人打打电话过来,说知道岁岁在那里。”
听到桑奶奶激动的喊声,桑野转身往外走去往外走去,在经过张秀身边时,淡淡说了句:“你们最好祈祷姜岁没事儿。不然......”
余下的话,桑野没说完,但却已让张秀心惊胆颤。
桑野就是个疯子,疯子!

姜岁麻溜跟着季兰回家了,原因就一个想看看姜旺的惨样儿。
鼻青脸肿,胳膊吊着,腿断着。
总之,半残。
无论是打牌还是打人都不行了。
“妈的,我一定要找到对我下黑手的人,等找到了老子弄死他。”
季兰:“你真的没看清动手的人长什么样儿吗?”
“我如果看清了,早就去报警了,还会跟你在这里逼逼吗?”姜旺满是火气,说完,从兜里拿出一串串珠,“这是当时我从他手腕上扯下来的,你明天拿着这个去打听一下,说不定有人见过。”
在厨房摘菜的姜岁,看到那串串珠,眼眸微缩。在姜旺朝着她看来的时候,当即低下头来。

季兰去上班了,姜旺呼噜震天。
在确定姜旺已经睡熟的时候,姜岁偷偷来到床前,悄无声息的拿走了抽屉里的那串串珠。
天不亮,在姜旺还睡着的时候,姜岁就出了门。
姜岁去了桑野家的店,不做什么,不问什么,就想偷偷去看一眼。
只是故作不经意的路过时,没看到桑野,反而看到了晕倒在地的桑奶奶。
姜岁心头一紧,毫不犹豫的跑了进去,“奶奶,奶奶......”
“奶奶,你醒醒呀!”
“桑野,桑野......”
桑野不在,桑奶奶没醒,姜岁冲出去拦车。
司机看到已无意识的桑奶奶,担心沾上事儿,直接开走了。
一辆,两辆......都是这样。
最后,姜岁直接跪在了车子前......
那凶险,又急乱的一幕幕,被人看在了眼里。
两天后,桑野回来没看到桑奶奶,到处找不到人正着急时,隔壁邻居找到他,对他说了句:“你奶奶住院了,还有,那个发现你奶奶晕倒,送她去医院的那个叫姜岁的女孩儿,被送去少管所了。”
一句话,信息量太大,桑野一时消化不掉,只问了句在哪家医院,就急匆匆赶去了。
到医院,看到桑奶奶在病床上坐着,头上绑着纱布,脸色苍白,凝重。
“奶奶。”
看到桑野,桑奶奶当即有些激动,“桑野,快,快去救岁岁,快点去!”
桑野:“好,我去救,你先别急,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前两天你刚走,我就在家晕倒了,是岁岁发现了我,跟人家开车的司机磕了头,人家看她实在可怜,才愿意拉我,把我送到医院。到医院后,要交住院费,她就回家偷了钱,把她妈刚发的工资都偷了出来。结果,刚给我交了住院费,就被发现了,她那爸一路打听着就找到了这里......”
桑奶奶说着,声音开始不稳,“看到她,就开始骂她,打她。我拦了一下,被姜旺一把给推到了。看我倒下,磕破了头,姜岁就急了,开始疯狂的还手,最后......最后用电击棒把姜旺给电晕了过去。”
桑奶奶眼泪就掉了下来,“有人报了警,岁岁就被带走了。昨天姜岁的妈妈来找我还钱,我让她必须告诉我岁岁的情况才能还钱。然后,她说岁岁被送去少管所了,是姜旺坚持要送的!”
桑奶奶哽咽:“桑野,岁岁不能去那里,她不能去......”
桑野给桑奶奶把眼泪擦掉,说了声好。
......
“看不出来呀,年纪不大倒是挺凶狠的。”
“可不,差点把自己爸弄死,也是个狠人。”
“人不可貌相......”
姜岁缩在角落里,听着那嘲讽的声音不断涌入耳中,不由的想到了季兰对她说的话......
“姜岁,你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你爸,说白眼狼都是轻了,你简直是畜生。所以,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什么时候洗心革面了,我们再来接你回去。”
“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这辈子在你爸你和奶奶跟前都抬不起头来。”
“都说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而你,简直就是黑心棉,专门克我的......”
本以为,她对自己的父母早已绝望,却没想到,想到季兰说的哪些话,心里竟还是会难受。
“姜岁,出来一下。”
姜岁起身,走出来。
“走,给我去办公室一趟。”
姜岁不言,一路沉默的跟着这里的老师。
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对着她语重心长道:“出去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闯祸了,知道吗?”
出去?
姜岁一时没听懂。
看姜岁一脸迷糊的样子,男人开口,“你哥来接你了,你跟他回去吧。”
哥?
这字眼,让姜岁心头猛的一跳,是她想的那样吗?
姜岁还未反应过来,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谢谢领导,您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束她,培养她。”
姜岁抬头,桑野那英俊又清贵的面容映入眼帘。
桑野没看他,又跟办公室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按着她的脑袋,跟人鞠一躬,说了声再见,就牵着她离开了。
走出少管所的大门,姜岁忽然停下脚步。
桑野跟着停下,垂眸看向她,“怎么了?”
姜岁:“我不想回去,这里其实挺好的。”
桑野看着她,“你确定?”
姜岁点头。
桑野沉默,过了一会儿开口:“姜岁,我没什么钱,脾气也不好,还有一个年迈多病的奶奶,家庭条件就一贫农。”
姜岁:?
不明白桑野在说啥。
看姜岁不明所以的样子,桑野淡淡道:“奶奶让我问你,你愿意来我们家吗?”
听言,姜岁神色不定。
桑野:“来我们家,做我们的家人。”
家人?!
姜岁直直看着桑野,一时没反应。
桑野:“如果不愿意就......”
话没说完,姜岁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桑野嘴巴抿了抿,不觉看了看四周,在姜岁跟前蹲下,低声道:“想哭,换个地方哭,你想我也进去是不是?”
姜岁抬头,满脸泪花的看着他,“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桑野:“嗯,真的!你如愿了,以后,我们都要牵扯不清了。你有了一个护身符一样的骑士,我多了一个诡计多端的拖油瓶。”


整理好一切,从医院出来,桑野脸绷着,大步往前走。

桑野人高腿长,他一步,姜岁要两步才能跟上。

桑野大步向前,姜岁小跑跟着在后。

走了一会儿,桑野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跑的有些喘息的姜岁:“难受吗?”

姜岁本想说不难受,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实话:“有一点点,不过不是难受,就是有点不习惯。”

桑野:垫个东西不难受才奇怪。

桑野也是无语,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要设想一下自己屁股下塞个卫生巾是什么滋味儿。

“那,我刚才买的那些东西,对吗?”

看看手里那一大袋子卫生巾,姜岁连连点头:“对的。”

桑野撇嘴,她知道个屁的对不对。

她现在跟他一样,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懂个啥。

桑野:“刚才那个售货员跟我说,晚上要用夜用的加长的,还要带翅膀的。”

姜岁:“……好。”

桑野:“那个……带翅膀的是什么意思?”

桑野在问这话的时候,还扪心自问,自我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灵魂。确定他就是想求知若渴,就是有些好奇,这才开口。

姜岁听了,也是挠了下脑门,“这个……我看看。”

说着,姜岁蹲下来就开始拆。

桑野无语,“大半夜的在马路边塞这玩意儿干什么?回家,回家再说。”

桑野说着,姜岁却已经找出来了:“这个,这包就是带翅膀的。”

说完,拆开。

桑野也忍不住凑过去瞄了眼,“就这?”

姜岁:“嗯,就这。”

桑野: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不过这玩意儿花样还真多。

半夜时分,俩人蹲在路上,颇为认真的研究了一下。

“赶紧装好了回家。”

“是。”

此时,桑野别的都没工夫想了,脑子里都是关于例假和卫生巾的知识和要领。

猝不及防的被普及了一下妇科知识和妇科用品的使用方式。

到家,姜岁看着桌上的酒,问道,“哥,还要不要接着喝点?”

“不喝了。”

谁知道再喝,她会不会突然又来啥。

“上楼,睡觉。”

一觉醒来,第二天,姜岁下楼就看桑奶奶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姜岁忙走过去:“奶奶,你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你放下,我来做。”

桑奶奶:“你先别沾手了,来,先把这个喝了。”

桑奶奶把炖好的红糖鸡蛋递给姜岁:“刚来例假,喝点这个会舒服一些。还有,你这几天先别碰冷水了,不然以后每次来例假就容易肚子疼。”

姜岁听了,眼帘动了动。

一定是桑野告诉奶奶的吧。

桑奶奶:“女孩子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比起男娃儿,咱们女娃的身体更金贵,平日里就要娇养一些……”

听着桑奶奶一边忙活,一边念叨的声音,姜岁捧着碗里的红糖鸡蛋吃了一口,好甜,甜的眼睛莫名有些酸胀,甜的能填满她那贫瘠荒凉的内心。

在这一刻,姜岁以为,她人生开启的方式是先苦后甜。可不久之后,她才知道并不是……

“奶奶,哥呢?”

“他大清早就出门了。”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到那声叹息,姜岁:“奶奶,那个叫谢阮的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

桑奶奶哼一声:“她但凡还有点良知,还要点脸,她就不应该再来。”

看桑奶奶每次提及谢阮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姜岁忍不住道:“奶奶,她到底对哥做过什么?”

对着姜岁,桑奶奶也没瞒着。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姜岁已经是一家人了。

桑奶奶:“谢阮跟桑野,还有桑野的继弟桑嫡出年纪都差不多。而桑嫡跟谢阮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桑野不经常在家,跟他们关系很一般,说熟悉的陌生人不为过……”

桑嫡和谢阮关系很亲近,桑谢两家为着两家的生意更加稳固,也看他俩相互喜欢,就决定了在他们成年时先办个订婚宴,把亲事儿先定下来。

结果没想到,在订婚宴的当天,谢阮竟然穿着那红红透透的衣服跑到了桑野的房间。被桑野扔出来,被发现,她竟然开始反咬!

说是桑野勾引她,并威胁她。如果她不听话,桑野就要弄死桑嫡,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的继母。

谢阮当时哭的很惨,事情闹的很难看。最后桑野的亲爹和继母为了保全颜面,为了跟谢家的生意,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相信谢阮,一致讨伐桑野。

忆起往事,想到当日情景,桑奶奶不由的红了眼眶:“我的孙子我自己疼,不需要他们。”

也就是从那天起,桑奶奶带着桑野离开了。

远离那些腌臜的人,腌臜的事。

而谢阮对桑野做出那样的事儿,竟然还有脸再出现在他面前,真是无耻至极。

姜岁听完,就一个感觉:桑野骂谢阮真的是一点没骂错,甚至还骂轻了。

傍晚,还未见桑野回来。

眼看天将黑,姜岁:“奶奶,我去找下我哥。”说完,就出了家门。

在县城转了一圈,但凡桑野可能去的地方,姜岁差不多都转了一遍。最后,站在洗脚房的门口,姜岁若有所思:难道在这里面?

“姜岁。”

闻声,姜岁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眉头微皱。

打扮精致,光鲜的谢阮,抬脚走到姜岁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叫姜岁没错吧?”

姜岁:“有事儿吗?”

说着,姜岁看看谢阮的脸,又无声的摸了摸自己的指甲。

“我们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姜岁那不好相处的样子,谢阮嗤一声:“我听说,你以前总是在菜市场捡菜叶子吃!你这样的乞丐,肯定很需要钱,也很稀罕钱吧。”

姜岁听了,神色微动:“所以呢?”

谢阮拿出一张卡,递到姜岁的跟前,“这里有十万块!只要你马上离开这里,这钱就是你的了。”

十万块?!!

看看谢阮,看看那张卡,姜岁伸手去接。

谢阮却又拿开了,“你发个誓。”

姜岁听了,静默了下,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对着天:“如果我拿了钱不离开的话,就让我爸天打雷劈。”

听言,谢阮满意了,将卡丢到姜岁的身上,转身离开,走时,还万分不屑的嗤了句,“臭乞丐。”


“姜旺,开门,你个王八蛋,给我开门!”

“再不开门,老子就撞门了……”

听着门外,那明显带着醉意的叫嚣声,姜岁默默走到门后,静静站着,盯着门,握着刀。

她不惧活着,也不惧与人同归于尽。

豁出去的活,豁出去的死!

总之,不能怕。

怕没用,她要让自己试着有用。

砰砰砰!

就在那门将要被撞开,姜岁手里的匕首越握越紧时,忽然想起了警笛声。

“妈的,真倒霉。你给我等着,我还会来的。”

姜岁听到门口的人骂了一句,然后静了下来。

所以,人走了吗?

正猜测,忽然敲门声再次响起。

笃笃笃……

姜岁握着匕首的手又一紧。

“岁岁,你在屋里吗?”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姜岁愣了下,迅速靠近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听。

“岁岁,你在吗?是我,我是池言。”

话落,门顿时打开。

门外少年,清俊的脸上满是担忧。

门内姜岁,青红交错的脸上,眼睛晶亮,盛满欢喜。

四目相对,池言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赶忙抬手抹一下眼睛,然后对着姜岁扬起一抹笑:“岁岁,我回来了。”

池言——与姜岁一起相伴到十岁的竹马。

曾经,他们是对门的邻居,池言比姜岁大两岁,虽只大两岁,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池言却是最疼姜岁,也是一直拼力护着她的人。

从小,有好吃的,好玩儿的,池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岁。

而有人欺负姜岁,第一个跳出来护着她的也永远是池言。

姜岁也最粘着池言,小时候池言去上幼儿园,姜岁要早早的去池家送他,送的远远的。每天放学,姜岁又早早的在门口等他,一直张望着池言放学的那条路,非要等到他回来,执着又坚持。

那个时候大人都逗趣他们,说他们才是亲兄妹,投胎的时候不小心跑到俩肚子里没能投生到一家。

还有人说,干脆定个娃娃亲好了。

那时,是姜岁最幸福的岁月。

姜旺还未开始赌,季兰也疼她,她还有池言。只是这一切,在她九岁那年打破了!

姜旺沾上了赌,输光了家里的钱,没赌资就想到了去偷。

他偷的第一家就是池家,因为熟,他见到过池言拿钱的地方。只可惜,他运气不好,偷钱被逮个正着。

因为是第一次做贼,被逮到的那一刻姜旺大慌,做贼心虚急乱之下,他竟脱口说是池言的妈妈让他来的,说池言的妈妈勾引他,还说池言的妈妈已经跟他睡了不止一次!

而她的妈季兰,为了保住姜旺,竟然也泯灭良心的说,姜旺确实跟池言的妈妈一起过!

一石激起千层浪!

池言的爸爸当即就气疯了暴走,对姜旺动了手,两人撕逼打在一起。

池言的妈妈一时承受不住屈辱,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那时人差点没了。

警嚓来了,救护车来了,一切都乱了!

池言因为姜旺和季兰的一句话,差点家破人亡!

池言哭了。

看着伤心的池言,姜岁那瞬间没想别的,只想一件事,就是杀了姜旺和季兰为池言报仇。

她也确实做了。

结果就是被姜旺打个半死。

姜旺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开始视她为眼中钉。

事后,没过多少天,池言一家就搬走了。

池言走的那天,眼睛都是红肿的,不时的往姜岁家看。那时,姜岁就偷偷的站在窗户前,偷偷的望着他们……

过去,姜言出门一百米,姜岁都要跟着,都要去送。可那天,池言要去千里之外,她却连送的资格都没有了。

“池言,你长大了,真好!”

姜岁一句话,让一直强撑的池言,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他长大了,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儿,却快要碎了。

“岁岁……”

“嗯。”姜岁:“叔叔阿姨他们好吗?”

池言点头,“嗯,他们都好。”

姜岁笑了,“那就好。”说完,推推池言:“你赶紧走吧。”

池言回来应该是祭奠他奶奶的,今天是他奶奶的忌日。

之前池言也在这个时候日子回来过,她是听别人说的。那一次,她以为池言搬回来了,高兴的激动去墓地找他。结果……

想到池言爸爸跟她说的那些话,姜岁眼帘垂下。

有生之年,池言他们家是不会再搬回来的。

有生之年,她这个姓姜的没资格靠近池言。因为,她这颗老鼠屎会毁了池言,会要了池言妈妈的命。

有些话,不用多说,懂的都懂。

池言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连同一个小小的电击棒一起放到姜岁手里,声音轻颤:“岁岁,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姜岁点头,“嗯,我一定好好活着,你放心。”

池言:“我明年还来看你。”

姜岁没说话,只是对着他笑笑,然后,缓缓关上了门。

门关上,姜岁轻轻的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

她听到了少年哽咽着说道:岁岁,在我心里你是世上最乖巧,最厉害,也最该幸福的女孩儿。

你不欠任何人,也没有对不任何人,是这个是世界亏欠了你。

岁岁,你一定要好好的!

良久,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姜岁疾步走到窗户前,偷偷的往外望。

看着池言慢慢走远,直到看不见。

姜岁低头,看看怀里的钱,想到池言那句还回来看她,姜岁眼泪滑落……

很久以后,回想起今日,在她最苦楚的日子里,池言那句‘回来看她’,就是奋力活下去的光。

她还要再见池言,所以她不能死。

她要考大学,她要离开这里,要去到离池言最近的地方。

没资格跟他在一个地方,但是,她想离他近一点。

姜岁透过窗户仰望天空,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因为有池言。

医院

桑奶奶因为血糖高,上厕所特别的勤。晚上每去一次厕所,经过姜岁的病床,都忍不住叹口气。

桑野闭着眼睛,只当没听到。

桑奶奶:“也不知道岁岁怎么样了?”

桑野不言。

桑奶奶没忍住踹了桑野一下:“你把人家嘴巴都弄肿了,怎么还睡得着。”

桑野:……

无奈睁开眼睛,“奶奶,她可是未曾年,你这样说话容易引起误会,我会被警察叔叔给带走的。”

桑奶奶横了他一眼:“你去看看她吧。”

“为什么?”

桑奶奶:“你不是说她是你闺女吗?她现在浑身是伤,你去看她一眼不是应该的嘛。”

桑野:……“奶奶这么一说,我发现她命好像真的不好。”

所以,无论是亲爹,还是他这个不亲的爹,都靠不住。


看到门口的桑野和陈默,季颢眼珠子就瞪圆了,一时做不出反应,放在姜岁肚子上的手都忘记移开了。

姜岁乍然见到桑野,脑子也是嗡嗡的,一瞬间也是呆呆愣愣的。

而陈默看着搂着姜岁腰,一手还在姜岁肚子上的季颢,也是神色不定,他从海市赶过来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会儿功夫,季少爹都当上了?

还有这女孩儿,看着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桑野看了季颢一眼,又瞅了瞅姜岁,然后移开视线,拿出证件走到警察跟前,沉静道:“他们是我的家人,手机和东西都丢了,我来接他们回去。”

警察看了看桑野的证件,随意问道:“他们是你什么人?”

听到警察这问话,季颢忙舔着脸对桑野笑笑,笑的那是相当的谄媚。

我兄弟跟我媳妇儿,这话在嗓子眼过了过,桑野最终也没说出来。

说出来,可能都得改姓,姓武。

还有……

桑野漫不经心的看姜岁一眼,出轨的媳妇儿,也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看桑野脸色诡异,还好陈默机灵,适时开口:“警察同志,他是我哥,她是我嫂子。给您,这是我证件。他们绝对是正当男女关系,我可以我爸妈名义发誓。”

清清白白活了大半辈子的陈默爸妈,忽然就不清白了。

陈默还不知道他这话,简直是在热油上倒水。

某人心里滋啦滋啦的。

季颢听的冒汗,桑野呵了声,姜岁麻了。

事情是怎么一步一步演变成这样的呢?

陈默不知事态严重,还在奋力的表演,为表示他们真是自己亲人,还分外热切的对着季颢道:“哥,快扶嫂子坐下,她身体不便,站久了会累的。”说着,陈默对着姜岁笑眯眯道:“嫂子,你坐,坐。”

姜岁拿开季颢放在她腰上的手,木着脸坐下。

这五年以来,她设想过无数次与桑野重逢的画面,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

简直是见了鬼了。

警察简单的做了记录,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警察一走,屋内顿时沉寂了下来,那气氛,比警察刚才查房时都压抑,都凝重。

看着桑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就一个感觉,还不如被抓。

季颢轻咳一声,看着桑野道:“那个,你,你怎么来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莫名的心虚,这一结巴,季颢都唾弃自己,第一次发现自己竟这么没出息。

桑野没什么表情道:“刚好路过。”

路过?

鬼才信。

陈默忙道:“野哥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到哪儿了?我就把情况给野哥说了下,他刚好没什么事就跟我一起来接您了。”

刚好没什么事儿?

这话骗鬼去吧。

还有,接他?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明明是冲着姜岁来的。

不过,这会儿季颢可是不敢跟他计较这些。

“哎呀,我野哥真是有心了,我好感动。”

季颢极力谄媚,可惜桑野不吃这一套,在椅子上坐下,开口,“说吧,怎么回事儿?”

桑野这一坐,那语气,那气势,直接就是升堂问案。

陈默感觉怪怪的。

季颢把事情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说完,对着桑野道:“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纯洁,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桑野没说话。

看桑野似不信,季颢看向姜岁,“你也别不吭声,你也说话呀。”

姜岁:“嗯,就是季颢说的那样。”

桑野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雨伞。

季颢:“这个我可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姜岁:“我,我看包装挺花哨的,就顺手打开看了看。”

就是闲的没事儿干。

季颢:“你说你手怎么这么欠。”

姜岁:“你怎么不说你话太多。”

季颢:“你还怪有理了。”

桑野抬了抬眼皮,“打情骂俏?”

一句话,季颢和姜岁顿时都闭嘴了。

陈默感觉怎么看不太懂呢?

季少跟这小姑娘就算有什么,桑野也管不着吧?季少也没理由给桑野解释这么多吧?

更何况,听季少刚才的话,他跟这个叫姜岁的根本没什么事儿,也就更没理由看桑野脸色,听桑野的难听话了吧。

陈默心里疑惑着,听桑野开口,“陈助理,也许该正式向你介绍一下。”

陈默:“什么?”

桑野用下巴指了指季颢,“这是我发小,好哥们,季颢。”说着,起身,缓步走到姜岁跟面,垂眸,看着她,眸色幽幽暗暗:“这位,是我夫人姜岁。”

桑野话出,姜岁脑袋垂了下来,季颢扶额。

陈默眼睛瞪大。

武大野,潘岁,西门颢!!

还有,他刚才还对警察说什么,季颢和姜岁绝对是正经关系,以爸妈的名义起誓?

陈默:他对不起他爹妈。

桑野:“不走吗?还是等着扫黄的再来?”

姜岁听言,顿时起身,跟在桑野后面往外走去。

季颢对着陈默,黑着脸道:“衣服,给我拿的衣服呢?”

“哦,在这里,在这里。”

陈默赶忙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季颢:“你没事儿跟桑野说那么多做什么?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陈默觉得有点冤,“我想着野哥跟您关系那么近,他说要来,我以为也是出于对您的关心,就没多想,哪曾想……”你跟他媳妇儿在这里开钟点房。

季颢直直盯着陈默:“说呀,怎么不继续说了。”

陈默:“对不起季少,是我处事不周。”

季颢轻哼一声:“出了这个门管好你的嘴,不要什么话都给我往外说。”

“我知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刚才桑野直接把关系挑破,是跟我置气,也是在告诉你,你是知情者。以后但凡出现什么闲言碎语,你就是唯一的嫌疑人,到时候不用我,他都能扒你一层皮。”

陈默抹汗。

怪不得人家都说,人长寿的秘密其实很简单,就是少管闲事。

当桑野和姜岁一前一后走到楼下,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走到他们跟前,礼貌道:“先生,女士,你们房间使用了一个安全用品,需要支付一下费用。”

安全用品是什么,不言而喻,就是姜岁手贱撕掉的那小雨伞。

桑野看姜岁一眼。

姜岁瞬时低下头,没脸见他的样子。

桑野轻哼一声拿出手机,而在扫码支付的时候,桑野几乎气乐了。

媳妇儿跟兄弟开了个钟点房,最后他这个做老公的来支付安全用品,简直炸裂,骇人听闻。

虽然桑野清楚的知道季颢和姜岁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当下这情况,还是让桑野十分的冒火。


自从简川公开认爱,姜岁就一个感觉,她姜家祖坟又开始冒黑烟了。

“岁岁,其实我这弟弟洗洗干净,也还能用。要不,你考虑考虑?”

姜岁:“简先生挺好的,只是我们不合适。”

简悦听了,也不再多说了。

其实,在看到新闻后,简悦跑过来,看到姜岁脸上表情,比死了男人做了寡妇的还难看时,简悦就知道,姜岁就简川完全没想法。

“悦姐,简川回信息了吗?他什么时候能过来酒店?”

连家都不待了,怕简川引来狗仔围了她的老巢,姜岁和简悦直接在酒店等简川。

简悦:“他只说会过来,但没说时间。我想到大概会很晚,夜深人静盯着他的人才会少一些。”

姜岁:“晚点挺好。”

稳妥第一。

简悦:“岁岁,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男人呀?”

对这个,简悦真是有些好奇。因为,一起相处这几年了,她还真没发现姜岁对哪个异性特别关注过。

姜岁:“我不喜欢男人。”

简悦:……下意识的将自己的低胸衣往上拉了拉。

“那,你喜欢女人?”

姜岁:“也不喜欢,我可能喜欢人妖。”

简悦:……“扯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简悦熬到十二点,实在是熬不住了,倒头睡了。睡到了后半夜醒来,看到姜岁眼睛睁的还跟铜铃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门,一副不见到简川,誓不罢休的样子。

那样子,简悦看着都觉得有些瘆得慌,悄悄拿出手机又给简川发了个信息,催他赶紧来。

并且还悄悄拍了一张姜岁的照片给他发过去,让他瞧瞧事情严重性。

图文刚发过去一会儿,简川就过来了,还有刘文,两人一起。

刘文看到姜岁,仔细打量了一眼,发现比起样貌,姜岁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的精神状态。

顶流与我官宣的第一天,我彻夜未眠,怨气冲天。

顶流喊我宝宝,我问候他祖宗……

总之,姜岁此时满身都是煞气。

刚才简悦发图片过来,刘文还以为是摆拍。毕竟,在刘文看来姜岁没理由心生怨气呀,因为简川除了演技不太好,别的方面还是无可挑剔的。

但现在看来,真不是摆拍,姜岁这会儿就跟那死了几年的鬼一样,怨气很重。

“简先生,我希望你尽快把你女朋友的正脸露出来,别把我牵扯进来。”

姜岁都不想问简川自己什么打算,只想快些把自己摘出去。

简川挑眉:“我现在还没女朋友,怎么露正脸?”

姜岁:“那是你的事儿,你自己来想办法。总之,明天必须解决。不然,对我没好处,对你更没好处。”

简川有些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听着像是威胁?

刘文忙开口:“姜小姐,这次的事儿也是无奈之举,因为照片拍的实在暧昧,想说是朋友都说不过去。不过,你放心,等过阵子热度降了就没事儿了。”

姜岁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两张红本本放在桌上。

看到那红本本,看到上面‘结婚证’三个字,刘文神色不定,心里升起不好预感。

简川:“怎么个意思?直接官宣咱们已经结婚?”

简川盯着姜岁仔细看了看,娶她做老婆,简川还真没做好这个准备。

简川:“不瞒你说,当老公这件事我还从来没想过。”

姜岁:“那么,你应该也没想过自己会跟有夫之妇官宣恋爱,当小个小三吧。”

简川:……?

“什么?”

这话简川还未明白过来,刘文冲过去拿起结婚证,急忙打开……

看到结婚证上的名字,刘文脸色变了。

姓名:姜岁

姓名:桑野

还有,奸夫:简川。

从简川进来,就在床上瘫着看热闹的简悦,这会儿也从床上冲过来了了,看到那结婚证,眼睛也直了,“岁岁,你,你竟然已经结婚了?”

满是震惊。

震惊着,看向简川:“弟弟,你,你出息了,当小三了。”

#简川介入他人婚姻#

#顶流男星竟是小三#

#简川塌房#

各种标题,简悦都给想好了。

“不过,岁岁的老公瞧着比你还帅,怪不得她看不上你。”

不愧是简悦,这个时候还有空欣赏一下男色。

简川:!!

简川就懵了。

平生第一次公开女友,公开的确实别人的老婆?!

简川就笑了。

原来人在极致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刘文直直盯着姜岁:“姜小姐,你,你这结婚证是真的?”

刘文说着,摸摸结婚证的钢印。

是真的。

刘文一下子从嘴里到心里都是苦的,对着简川哭丧着脸道:“哥,你好像真的成了小三了,还是有名无实的那种。”

名副其实,是贱,但也不冤。

但这有名无实,除了惹一身骚之外,任何好处都没捞着呀。

简川不吭声,正沉浸在做小三的玄妙感觉之中。

飘忽又不可思议。

简川:“我在剧里演三,在现实里也成了三,难道这就是我宿命?”

简川看着姜岁,不由想他要不要认命?毕竟,姜岁虽然说话难听,可是做饭还是很好吃的。

简川荒诞的想着。

“岁岁,那你老公现在哪儿?”简悦问。

简悦跟姜岁在一起三年多了,都没听姜岁提过他一次,更没见过一次。所以,难道人已经不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简川也不算小三,至多是续弦。

姜岁:“他很好,吃的好,睡的好,身体好。”说完,姜岁起身,对着简川道:“你想办法善后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姜岁起身走人,留下简川独自品味。

刘文:“哥,现在怎么办?”

简川幽幽道:“你现在收到的剧本有让我演小三的吗?如果有,我这会儿肯定能演好。”

刘文;……

另一边,姜岁走出酒店,看看时间,然后给季颢发了一个信息。

季大哥,你知道……桑野在哪儿吗?

想到包里的结婚证,那句哥终究是没能喊出来。

接到消息的季颢,看看信息,转头看看眼前的人。

桑野在哪儿?在他跟前,在看她跟简川的新闻。

虽然桑野对娱乐圈的事儿没兴趣,也不关注。但是挡不住简川这次官宣热度够高,而桑野刚好无事的时候也刷刷手机。所以……

看着图片里,那抱着姜岁腰的大手,季颢已清楚看到桑野的咬肌已鼓了又鼓。

那牙肯定是咬了一次又一次了。

季颢:“那个,娱乐圈的新闻看看就行,没几个是真的。”

桑野听了抬眸,看着季颢,不咸不淡道:“真的假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颢心里呵:没关系你咬什么牙?

只是这话,季颢不敢直白的说出来,陪着笑了下。

桑野放下手机,对着季颢道:“最近还在练拳击吗?”

“没了。”

“是吗?既然没练了,让我看看你退步到什么程度了?”

桑野说完,抓起季颢开练。

“啊,我草……桑野,姜岁谈恋爱跟我又没关系,你打我干什么?”

桑野:“她恋爱跟你没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别乱扯。”

嘴上说着没关系,只是一味的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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