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平浪静,盛淮序的不安却愈演愈烈。
就在他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那一刻,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记者朝他冲了过来。
“盛淮序来了!”
他们扛着长枪短炮,像是闻到了腥味的苍蝇,朝着他冲了过来。
慌乱中,有记者用力拉扯他的衣服,他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中。
“照片上的人就是他!”
“疤痕好多啊,真的好恶心,快拍下来,都是好素材。”
“盛淮序,你是不是滥交被人报复,才搞成这样的?”
此起彼伏的鄙夷和嫌弃,闪烁不断的镁光灯,这一刻,盛淮序仿佛置身地狱。
“你怎么不说话,都被我们说中了是不是?”
“你看看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
照片被怼到盛淮序眼前,如尖刀捅穿他的心脏。
一张张照片上,盛淮序衣不蔽体,闭着眼睛被摆成一个个不堪入目的姿势。
他耳边嗡鸣作响,听不见任何声音。
照片上他被撕扯开的衣服,是他被戒尺抽得皮开肉绽那天穿着的。
“盛先生,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原来宋晚意助理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啊。
宋晚意从头到尾,根本没想过要放他走……
盛淮序口中满是血腥味,怔怔地看着周围。
“烧成这样还能作妖,简直是下贱到骨子里了。”
“多拍几张照片,好好帮他宣传一下,说不定能给他招揽点生意。”
他被人群推搡拉扯着,眼前如同走马观花,逐渐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只能听见自己脑海中尖锐失控的耳鸣。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越发狰狞,如同一个个原形毕露的怪兽,挥舞着爪牙势要将他拖下地狱。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拍够了照片的记者才放过他。
行李散落一地,登机时间也早就过了。
异样目光时不时落在盛淮序身上,他浑身发凉,如同行尸走肉般,失神地往外走。
嗡——
嗡——
手机不断震动,都是关于他的新闻。
照片打码,可他的脸却拍得一清二楚。
刻薄羞辱的标题让他坠入深渊。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么对他?
他明明没做错过任何事情,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就这样都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