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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76:决不当女知青的接盘侠林嘉树谢佩芸全局

菜会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当然这些惨事,目前都还没来得及发生。所以林嘉树也不好对林家人说明个中原由,只强调他和谢佩芸合不来,所以婚事作罢。这引得林母王桂香生气的拍打了两下他的背。“你个死娃子,整天想一出是一出!”“你不结婚了,那进城的事咋办?”“还有交给小谢的那笔彩礼钱和那一百斤粮食咋办?”这可都是他们东拼西凑借回来的啊。当然王桂香更担心的是,这会林嘉树临时反悔说不结婚了,得罪了人家小姑娘。如果过段时间他又后悔了,屁颠屁颠的赶着要去娶人,家里这个情况,到时他们还能拿什么出来给他赔礼道歉?林嘉树还不知道林母已经想到了那么远。“妈,城里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进城的事哪有那么容易?”王桂香哪里不知道,“但小谢不是说他们家能帮你吗?”提起谢家,林嘉树眼里飞快闪...

主角:林嘉树谢佩芸   更新:2025-05-16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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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树谢佩芸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6:决不当女知青的接盘侠林嘉树谢佩芸全局》,由网络作家“菜会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然这些惨事,目前都还没来得及发生。所以林嘉树也不好对林家人说明个中原由,只强调他和谢佩芸合不来,所以婚事作罢。这引得林母王桂香生气的拍打了两下他的背。“你个死娃子,整天想一出是一出!”“你不结婚了,那进城的事咋办?”“还有交给小谢的那笔彩礼钱和那一百斤粮食咋办?”这可都是他们东拼西凑借回来的啊。当然王桂香更担心的是,这会林嘉树临时反悔说不结婚了,得罪了人家小姑娘。如果过段时间他又后悔了,屁颠屁颠的赶着要去娶人,家里这个情况,到时他们还能拿什么出来给他赔礼道歉?林嘉树还不知道林母已经想到了那么远。“妈,城里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进城的事哪有那么容易?”王桂香哪里不知道,“但小谢不是说他们家能帮你吗?”提起谢家,林嘉树眼里飞快闪...

《重生76:决不当女知青的接盘侠林嘉树谢佩芸全局》精彩片段

当然这些惨事,目前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所以林嘉树也不好对林家人说明个中原由,只强调他和谢佩芸合不来,所以婚事作罢。
这引得林母王桂香生气的拍打了两下他的背。
“你个死娃子,整天想一出是一出!”
“你不结婚了,那进城的事咋办?”
“还有交给小谢的那笔彩礼钱和那一百斤粮食咋办?”
这可都是他们东拼西凑借回来的啊。
当然王桂香更担心的是,这会林嘉树临时反悔说不结婚了,得罪了人家小姑娘。
如果过段时间他又后悔了,屁颠屁颠的赶着要去娶人,家里这个情况,到时他们还能拿什么出来给他赔礼道歉?
林嘉树还不知道林母已经想到了那么远。
“妈,城里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进城的事哪有那么容易?”
王桂香哪里不知道,“但小谢不是说他们家能帮你吗?”
提起谢家,林嘉树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厌恶。
“要真那么容易,谢佩芸也不至于在乡下呆了好几年,谢家才终于找到门路让她回去。”
“我可听人说了,城里要买个岗位,最低的学徒工都得大几百块左右。”
而这个时候,城里刚进厂的学徒工,工资每月才二十块,高级工人像等级最高的八级工就好很多,也才有一百块左右。
大几百块,对于他们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而现在这个大环境,哪家不是捏着那点死工资养活一大家子的?
所以一个家庭想要攒下大几百块的储蓄,谈何容易?
城里都这样了,而在没有工资收入,以种地为生自取自足的乡下,大几百块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巨款了。
没见林家为了林嘉树一百五十块的彩礼,都得东拼西凑吗?
所以林家人听到大几百块,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贵呀!”
王桂香拍着大腿,同时也明白了林嘉树所说的顾虑了。
谢家帮自家闺女,那是情分,可林嘉树这个外八路,乡下来的女婿算什么?
要他们掏出这么多钱来打点,只怕行不通。
想到这里,王桂香突然反应过来。
“既然谢家帮不了你,那谢佩芸干嘛要骗你进城?”
“她打的什么坏主意呢?”
谢家的情况,作为闺女的谢佩芸不可能不清楚。
再结合之前谢佩芸对林嘉树爱答不理,之后又突然改变主意着急着要嫁给他,甚至不惜要骗他。
这里边肯定有猫腻啊。
不仅王桂香这么想,其他林家人也想到了。
王桂香不懂,“谢佩芸她图什么呀?”
他们林家一个乡下家庭,家底只有那几亩地和这旧黄泥屋,有啥值得她一个城里人图的?
林嘉树虽然在卫生站当个卫生员,工资十八块钱每个月。
但他连个有编制的乡村医生都没混上,还是个没名没分的“赤脚医生”,这能值得谢佩芸把自己给搭上?
这么一想,林家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佩芸要嫁给林嘉树这事,从一开始就透着股不对劲啊。
她要是以后都不回城,一直呆在乡下的话,要嫁给林嘉树还说得过去。
可她都要回城了,为啥还在离开前,特意找个乡下的丈夫带回去?
要说谢佩芸喜欢林嘉树,不舍得和他分开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之前之所以意识不到问题,一个是因为林嘉树得偿所愿,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一个是他们被谢佩芸所说的能够进城这个条件给诱惑住了。
如今跳出来看,这件事哪哪都不对劲啊。
想到谢佩芸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王桂香气就不打一处来。
“既然婚事不作数,那彩礼钱和粮食都得要回来才行!”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忘觑了一眼林嘉树,就怕他脑子又犯浑。
但没想到林嘉树不仅没反对,还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确实得要回来。”
刚刚也就是林嘉树才重生回来,脑子里有点乱,所以没想起这事,不然当时就得让人把东西给掏出来了。
这可是一百五十块,和一百斤粮食,有这些东西在,他们家这个冬天才能熬过去。
白给谢佩芸?
他还不如拿去喂狗呢。
林嘉树表示,“这事包在我身上。”
至于谢佩芸和人珠胎暗结的事,如今还没爆出来,他就先不打算说。
现在胚胎月份还小,看不出来,到时谢佩芸抵死不认的话,他总不能按头让她承认吧。
更何况顾云生现在就在镇上的卫生院呢。
万一顾云生给谢佩芸弄份没有怀孕的报告出来,到时他就要被反咬一口了。
反正这时着急的是要找人接盘当挡箭牌的谢佩芸呢。
林嘉树可不着急。
“谁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呢,咱们不接招就是了。”
他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林家人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觉得还挺稀奇的。
但转念一想,要是林嘉树能够想通,踏实下来也算一桩好事。
所以也不敢多问他和谢佩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把话题饶了过去。
北大荒的冬天,天黑得早,下午四五点就已经见黑。
所以他们一般一天就吃两顿。
才过了三点,趁着天还亮堂,林母和于秀文两人就搬来了炕桌,把晚饭端了进来。
外壳没有脱干净的高粱米,抓上两把放入大锅里,加水熬煮。
等煮得米粒差不多开花的时候,往里投入几颗洗干净的土豆蛋子,再熬半个点就能起锅了。
一家子围在炕桌前,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这样能数得清米粒的高粱米粥。
至于煮熟的土豆蛋子,一人能分到半块,男人碗里的会大块一些,女人的小块一些。
炕桌上摆着一小碟切成丝的疙瘩小咸菜,一碟开水炸过的白菜,就着旁边的大酱吃。
这就是林家一家六口的晚饭。
没点油星,也没点扎实的东西,最多能混个水饱,保证人饿不死。
大家呼噜呼噜的吃,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晚饭解决了。
天眨眼间就黑了下来。
林父拿着簸箕,往炉子里添了一大把苞米瓤子,很快屋里的炕就又热乎了起来。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睡在了北屋里,旁边很快就响起了鼾声。
林嘉树却睡不着。
重生后,看见齐整的一家人,他太过激动了,所以脑子一直挺活跃的。
听着屋外屋外呜呜的风雪声,他开始琢磨起了以后的事情。

听到林嘉树的话,金世清眼睛亮了一下。
在这边皮子还算挺常见的,但药材却是不常见了。
当即,他不动声色道:“皮子的话都要,药材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像这路边随便采的什么止血草,狗尾巴草,谁敢送上门来,我就把人打出去。”
“那倒不能。”
林嘉树连连摇头,“采这个还白费我的劲呢。”
“我那是正经药材,像什么铁线莲,紫草,天麻这类的......”
林嘉树报了一串的药名。
金世清一个十几岁就出来混的人,虽然知道药材是好东西,但书没读多少,所以他根本就不认识林嘉树口中说的那些东西,越听就越犯迷糊。
他心里琢磨着,要是量大的话,是不是得找个懂行的人,免得被骗了?
直到林嘉树报到后边,“......这些算是比较常见的,量可以比较大。”
金世清听懂了这一句,不自觉点了下头。
量大才好啊,他才更好找渠道。
林嘉树终于说到了重头戏,“像比较不常见的,人参,灵芝,鹿茸这些......”
金世清这会不仅听懂了,眼睛也越发亮了,不等林嘉树说完,立马道接道,“收,这玩意儿有多少咱都收。”
他打量了一眼林嘉树,“大兄弟是当医生的吧?”
林嘉树挑了下眉,不算很意外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金世清指了一下鼻子,“闻出来的。”
常年在药房,跟药打交道的人,身上隐隐约约会有股味道。
“是吗?”
前世金世清也说过这话,林嘉树抬起胳膊,特意闻了一下。
果然他自己是闻不到的。
被拆穿身份,林嘉树也没有害怕,只说道:“那下回我寻摸到好东西,再来找三哥。”
他这幅淡定的模样,倒叫金世清高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年纪轻轻,倒是稳重,“行,我恭候大驾。”
结果话刚落,就见林嘉树被装着几十斤粮食和大豆油的背篓晃了一个踉跄。
他顿时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哈哈哈!!”
特别是看到林嘉树被晃完,一脸咬牙憋屈的样子。
和刚刚那幅谈事时,两模两样的样子,就更加好笑了。
刚刚他就看出来了,这人走路那双脚,颤颤巍巍的,一看就是用力过度了。
他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你还得多练呢。”
看着挺厉害,其实还是个银样镴枪头。
林嘉树龇着牙,“我也觉得。”
出了厢房,就见陈大爷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门口,一脸稀奇地看着他。
林嘉树这会注意力都在背上,所以没功夫关注他。
陈大爷把人送走,关上门后,就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找金世清了。
“三哥,看你跟那小子倒是挺投缘?”
他刚刚在门口,都听见金世清笑了好几回了。
金世清摸着下巴琢磨,“这小子确实挺合我眼缘。”
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挺对他胃口的。
明明初次见面,相处起来还挺自然的。
他就喜欢跟这样的人谈事。
陈大爷见状,“要不要找人查一下?”
金世清摇头,“算了,没必要。”
县城里挂职的医生,他都认识。
毕竟找医生挂号,也能捞一小笔呢。
所以,他估摸林嘉树最多就是一个乡下医生,没必要费这么多功夫。
“对了,你去寻摸一下,看有没有懂药材的人,找一个过来。”
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总得备着。
最近,他有感知到外边的风气,似乎越来越宽泛了。
所以金世清心里也在琢磨着一些事。
林嘉树还不知道自己前世的好友已经开始做长远计划了,他此时背着背篓出了巷子,这回就没那么幸运能拦到顺风车了。
所以他只能咬牙,一步一挪地腿着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等回公社的大巴车的地方。
他把背篓里的东西放下,蹲在马路牙子上大喘气。
一旁刚好是家副食店,空气中飘来一股香甜味。
林嘉树肚子顿时饿得咕咕叫。
他下意识摸了下兜,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东西就不应该全部换成钱的,票子也来一些就好了。
没有票子,这会他就只能干瞪眼的瞧着柜台上摆着的那些糕点。
拍了一下扁扁的肚子,林嘉树遗憾地收回眼神。
结果眼神刚好扫到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灰色布衫的中年人。
对方有点心焦的在那左顾右盼,一只手还插在兜里紧紧捂着。
林嘉树眼睛一亮,走过去小声问道,“兄弟,有票吗?”
中年男人听到他的声音一惊,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等反应过来林嘉树说了什么,他眼睛迸发出一阵亮光,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嗓门大了,赶紧慌张地看了一下周围。
见没引起其他人注意,他才松了口气。
看着眼前二十左右年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林嘉树,中年男人咽了下口水,才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要票吗?”
林嘉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人是个后世里所说的“社恐人士”。
他没多说客套话,直接点头小声问道,“对,你有什么票?”
中年人竖着三根手指,“三张细粮票,都是五两的。”
怕林嘉树误会自己是黑市贩子,他还着急解释了一句,“我这是厂里发的奖励。”
林嘉树才不关心票证的来源呢,毕竟他自己都刚跟黑市头子打完交道。
他检查完,确认票据是真的,“行,我都要了。”
中年人一听立马大喜。
这些票据,是因为他在厂里守夜的时候及时发现了一处火情,让厂里逃过了一场火灾。
领导见他有功,所以作为奖励发下来的。
他家家境不大好,粮票要留着用来买粮食,但点心就不舍得吃了,所以就想着拿出去换钱。
奈何他胆子小,不敢去黑市,所以只能来副食店碰碰运气。
结果来是来了,偏偏他社恐得很,根本不敢找人主动搭话。
所以在这都晃悠了一早上,引得店员看了他好多眼,也还是没换成功。
原本以为今天换不成功了,心里正沮丧呢。
结果没想到林嘉树居然会主动上来问!

铅灰色的云层,厚厚的压向荒原。
北风如利刃,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冻土气息呼啸而至。
这是林嘉树非常熟悉的味道。
他有些恍惚,莫非自己的灵魂飘回了那片黑土地去了吗?
是的,林嘉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外科圣手,在手术台上奋斗了二十小时后,他倒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
不过,林嘉树并不为此感到哀伤。
因为自从母亲在十五年前离开后,孤身一人且失去来路的他,早已做好面临死亡的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人死了之后,居然真的有灵魂,而且这个灵魂还能拥有五感。
能够感知到寒冷,能够闻道味道,还能听见声音。
譬如耳边这道又尖又细的声音,就吵得他耳朵疼。
“......喂,林嘉树,你快给我起来!”
“林嘉树,你不会就这么死掉了吧!”
林嘉树只觉得自己十几个学生围在一块,都没这女人吵。
他没忍住低吼了一声,“闭嘴!”
一开口,冰寒的气息一下钻进了喉咙里,引发了一阵痒意。
“咳咳咳!”
林嘉树没忍住,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感受也太真实了,就好像他还真切的活着一样。
当即,林嘉树费劲巴拉睁开厚重的眼皮,入眼就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余光还看见头顶一片黑影。
他抬起眼皮看去,瞬间瞳孔放大了一瞬。
谢佩芸!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是年轻版的谢佩芸!
此时对方坐在地上,正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林嘉树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手捂在胸口处,感受到了里边强有力的心跳声。
脑中的记忆线一下收拢。
活着!
他居然还活着!
而且凭借着记忆......
他幸运地回到了1976年,高考恢复的前一年。
而今天,正是他和谢佩芸要去镇上领证的那一天。
两人刚出了村口,谢佩芸一不小心踩到了结冰的路面。
情急之下,他一把冲过去抱住了对方。
结果谢佩芸没摔着,他自己倒霉地脑袋磕到了路边的石头,昏死了过去。
随后就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没有想到,他居然重生回到了自己19岁的这一年。
那边谢佩芸原本见林嘉树一动不动倒在地上,以为他摔死了,怕林家找她麻烦,所以心里正惊惶着呢。
结果这家伙不仅没死,居然还敢吼她!
谢佩芸惊讶了一下之后,立马怒从心头起。
“好你个林嘉树,你躺地上装死就算了,这么冷的天,是想冻死我吗?”
“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居然还敢骂我,叫我闭嘴,谁给你的胆子啊!”
“是觉得我答应要嫁给你了,你就露出本性来了?”
“我告诉你,我们还没领证呢,你休想爬到我头上来!”
骂完她还不解气,还伸脚要来踢他。
“磨磨唧唧干什么呢!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眼见那脚就要落在他的大腿外侧,林嘉树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小腿,并且往旁边一甩。
“哎哟!”
穿着军衣大棉袄,圆滚滚的谢佩芸一下被甩开往旁边打了个转。
而且,她手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看到这个动作的林嘉树,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林嘉树!”
谢佩芸气得脑袋上的帽子都歪了。
“你个王八蛋居然还敢对我动手,我跟你拼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
“那你就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打得过我!”
林嘉树比北风还要冷的眼神,犹如冰锥一般刺了过去,一下就把谢佩芸冻在了原地。
她没忍住咽了下口水,心中有些发毛。
这林嘉树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一样?
平日里他不是像条哈巴狗一样,只会围着她转的吗?
她说东,他绝不敢向西。
每次在她面前,连喘个气,都不敢大声的呀。
昨天答应要去领证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变了个样?
莫非他真的觉得自己答应跟他结婚,就能被他拿捏住了?
自以为摸到了真相的谢佩芸立即气得牙根发痒。
好你个林嘉树,我是给你脸了吗,还真当姑奶奶会那么容易就被你拿捏?
谢佩芸避开林嘉树那想杀人的眼神,冷哼了一声,“看来你是变心了,一点也不稀罕我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的婚约就不作数。”
“这次我就自己回城,你继续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你的赤脚医生吧!”
谢佩芸昂着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撂完狠话。
她在等林嘉树像以往那样,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向她求饶。
结果没想到这一次,她话音刚落,就等来了林嘉树一句犹如风霜一般冰冷的一声。
“滚!”
“你!你!”
气急败坏的谢佩芸原地跺了两脚,“你给我等着!你到时就算跪下来求我也没用!”
到时她非得狮子大开口,把彩礼钱增加一倍才行!
谢佩芸气得七窍生烟,甩着臂膀,圆滚滚的一颠一颠地走了。
林嘉树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冰冷的恨意一闪而过。
要不是为了这么个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划算,他刚刚恢复认知的那瞬间,这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林嘉树嘴角露出一阵嘲讽,“且等着吧。”
这账得慢慢算呢,到时看谁先着急!
北风打着卷,带着细绵的雪粒,从他面门呼啸而过。
“阿嚏!”
林嘉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了1976年,回到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心头一阵狂喜,没忍住给了自己两巴掌,小声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当即,林嘉树回头看向村尾的方向,此时那上边正飘着一阵白烟。
他顾不上后脑勺传来的麻痛,爬起来,就往那道白烟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是他的家!
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要稍早。
十月中旬的北大荒,已经被冰雪覆盖。
积雪已经没到了脚腕处,但丝毫没有影响林嘉树的速度。
他着急要去见他的家人。
他的父亲母亲,大哥大嫂,还有小妹......
他们一家,此时都还健在,还没被他拖累死。
有机会重来一遍,让林嘉树怎么能不激动呢?
喘息声,伴随着风雪声,落在林嘉树的耳边,带着一种轰鸣感,让他的感官异常的清晰。
林嘉树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他绝对不会让那些悲剧重蹈覆撤!
这辈子,伤害过他和他家人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慢了一步从后院出来的林嘉成,见弟弟妹妹在那跟拔河一样,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
“这么冷的天,你俩在这干啥呢?”
他还以为两人在玩,所以催促道,“就算要玩,也得进屋去,不然一会该着凉了。”
牛犊子劲都使完了,还是没能拉动自家二哥,林小妹有些沮丧的松开了手。
“大哥,快来扶二哥进去。”
林嘉成这才注意到林嘉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他赶紧上前来扶人。
比起林小妹,长年干农活的林嘉成,劲就要大很多了。
被他两手扶着胳肢窝,林嘉树感觉没怎么使劲人就站了起来。
他还特意回头,对身后的林小妹说道,“果然还是大哥好啊,一下就把我扶起来了。”
这话又引来林小妹的一声冷哼。
林嘉成看着林嘉树那得意的样子,一时都有些无语。
都快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呢?
屋里边,林母已经把兔子都从背篓里转移了出来。
受寒又受惊的一大家子兔,在炉子旁边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堆。
林母看着它们,眼神里都是光。
现在猪肉价格一斤9毛钱呢,还得肉票才能买到。
这兔子肉没有猪肉这么肉头,价格低一些,但拿去供销社换的话,应该也值个7毛呢。
她刚刚掂量过,这么多只兔子,去了皮毛内和脏之后,净肉最起码也有二十斤多一点。
算下来也值十五六块呢。
听着不多,可他们家一年都攒不下这么多钱来。
一旁的于文秀也高兴得很,她没想到小叔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娘,是不是要喂点白菜帮子给它们吃一下?”
林母点头,“嗯,确实得喂。”
这会供销社都关门了,兔子就算要拿去换,最早也得等到明天。
饿上一晚上,把兔子饿瘦了怎么办?
到时上称可就不划算了,钱得少老多了。
她吩咐于文秀,“你去拿颗大白菜来,切成细丝,拌上点粗糠,把它们喂得饱饱的。”
“这样明天拿去供销社,才会更压秤。”
小民应对生活有自己的小智慧。
进屋来,在林嘉成帮助下脱了外套的林嘉树正好听到这一句。
“妈,这东西先不送供销社。”
关于这些肉要怎么安排,他下山的路上就已经安排好了。
“那七只兔子,三只大的,挑一只最肥的,家里杀来吃了。”
“剩下两只,跟狍子肉放一块,我自个拿去处理了。”
“小的四只,留下三只放家里养着,剩下一只再拿去供销社换些米粮肥皂。”
为啥单留下一只送到供销社去呢?
林嘉树想着,他借枪上山打猎的事,迟早会传出去。
所以手里弄到的东西,多少得漏点出来给大家看看。
不然人家该怀疑他整天拿着枪上山干嘛去了。
而林父林母一听他的安排就皱起了眉头。
不过两人一下就猜到,林嘉树这是打算把肉拿出去外边卖。
外边除了供销社,还有哪里能卖?
就只有黑市了。
两人有些担心,“要不还是拿去供销社吧。”
价格低是低了些,可安全呀。
黑市里边多危险呀,要是被抓到的话,那就得被拘进去了。
“投机倒把”可是不小的罪呢,被抓到的话,最起码都得被关上一年半载的,那可就前途尽毁了。
“爸妈,不用担心,我这边有自己信得过的门路。”
这个门路还是他前世跌跌撞撞好多回,才摸索出来的。
但这话不能说,所以林嘉树含糊道,“是我高中一位很要好的同学介绍的,那是他家的生意。”
“到时我直接拎着东西去他家里,要是被人撞见的话,我就说两人是同学,给他家走礼去的。”
“到时我带上学生证和毕业证,他们就算有怀疑,没有证据的话,也不敢抓人的。”
林嘉树高中是在县城里上的,所以他搬出这个理由来,林父林母也没怀疑。
只是有些佩服他口中那同学家里的大胆,居然敢顶风作案。
既然林嘉树说了不会有危险,两人也就没再坚持要送去供销社。
养兔子也行,养肥了更值钱嘛。
而且现在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大白菜和萝卜,整整一地窖呢,能吃到来年开春。
白菜的外帮剥下来喂兔子,正好不浪费。
但对于那只肥兔子,是否要杀来吃,家里就产生了分歧。
林父林母可舍不得吃,值两三块钱呢,拿去卖了多好啊。
想要吃肉到时割上半斤猪肉不就得了?
可兔子是林嘉树打的,所以现在他们的意见就不算数了。
林嘉树说要杀来吃,那就是要吃的。
最后两人只能妥协。
但因为兔子还得剥皮再杀再炖,弄出来得两三个点了呢。
时间就太晚了,所以今晚这兔肉是吃不上了,只能等到明天再来安排。
晚饭,林母不仅熬了大碴粥,还拿了两颗的大白菜,切成细丝,整了一大盘的凉拌菜。
脆生的白菜丝,进口就是酸辣,再嚼两下又能品出白菜本身的甜丝丝。
吃起来爽口又开胃,大家筷子止不住地往盘子里夹。
林嘉树一边转着碗,呼噜着大碴粥,想起什么突然说道,“对了,明儿杀的那只兔子,给我留下一边腿,我给二条叔送去。”
林父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茬,没想到小儿子不仅打猎挺厉害,在人情世故这一道上也开了窍。
“是该送。”
他高兴地点点头,“吃了我们家的肉,他多少也能帮你遮掩着点。”
一旁的林小妹听到这话,眼珠子咕噜一转,挨到了林嘉树旁边。
“二哥,你放心,吃了你的肉,我就能长力气,到时就能扶得动你了。”
林嘉树乐得口里的大碴粥差点喷出来,“行,二哥就等着你扶我。”
难得吃了个肚饱,又看着这么多肉,林家人这晚上做的梦都是香甜的。
一觉醒来,林嘉树先是去了卫生站,和吴医生再次请了一天假。
理由是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考核,想去城里找同学,看能不能弄点资料来。
吴医生见他终于知道上心这件事了,所以大手一挥就批了假条。
林嘉树看着老人高兴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了些愧疚感,默默道了声对不起。
然后他就脚步轻快的背着林父昨晚点着灯油处理好的傻狍子肉和两只大肥兔子,去了县城。

今年是1976年,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
好的是,艰难的十年已经过去,大家不用过得那么束手束脚了。
而且明年高考能够恢复,对于年轻人来说,又多了一条出路。
前世,林家遭受巨变,他消沉了好久,所以根本没赶上77年的高考。
直到两年后,他怀抱着对谢顾二人的怨恨,重新振作起来,一边劳作一边复习,发奋考上了本省的医科学院。
如今他重生了,高考肯定是要再次参加的,在接下来的大环境下,学历才是最好的敲门砖。
而林家虽然现在一家子齐齐整整的,但日子过得也太苦了。
根据记载,1978年,南方率先开始试验了包产到户。
而北方反应更慢,他没记错的话,他们这边直到81年才开始改革,到85年才逐步改革完成。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靠种地来吃饱饭的话,他们最起码还得等上五六年。
林嘉树等不起,也不愿意等。
他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北大荒最值钱的就是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不仅成就了国内的大粮仓,同时还蕴养出了非常丰富的自然资源。
后世的人说起东北特产,就绕不开“东北三宝”,分别是貂皮、人参和乌拉草。
当然这是比较传统的三宝,后来新三宝则是换成了人参、鹿茸和雪蛤。
想要靠种地行不通,林嘉树就把目光放到了这片山林中。
靠山,当然要吃山了。
现在才十月中旬,没到最冷的时候,积雪还不是很厚。
所以,他还是有机会能够在年前,想办法给家里添置一些东西,让大家一块过个好年。
火炕烧得暖乎乎的,隔绝了外边的寒风。
伴随着一家人的呼吸声,有了初步计划的林嘉树也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等到第二天醒来,炕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看着从小窗透进来的亮光,林嘉树坐在炕头上一时还有些恍惚。
他已经忘了有多少年,自己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大树,傻愣在这干嘛呢,还不快点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林母隔着一道布帘,在厨房叫了进来。
“就起了。”
林嘉树伸了个懒腰,精神百倍的下了炕。
早饭是一个巴掌大的粗苞米面捏成的窝窝头,外加昨晚剩下的高粱稀粥就小咸菜。
窝窝头有些拉嗓子,林嘉树得就着高粱稀粥才能咽下去。
这更加坚定了他想要挣钱的心。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得吃上白面才行吧?
昨晚飘了一晚的小雪,地上的积雪又厚了几公分。
垫了乌拉草的兽皮靴子,踩在上边嘎吱作响。
卫生站位于他们屯的东边,负责周边三四个村子的日常基础诊疗。
从家里走到卫生站,得花二十多分钟。
林嘉树一边哈着气,一边想要是能有辆自行车就好了。
突然,前边响起了一道声音,“谢知青,你家那口子来找你了。”
林嘉树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知青办的门口。
刚刚说话的那女生是一位圆脸女知青,名叫李二妮。
她端着洗脸盆正好从屋里出来,看见了林嘉树,就往里吆喝了一声。
屋里的谢佩芸听见后,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你可别胡说八道,我跟他还没扯证呢,他可不是我家那口子。”
昨天谢佩芸气呼呼的回来知青办,而不是搬去林家,大家猜测两人可能起了什么矛盾。
所以这会林嘉树过来,李二妮就以为他是像以前那样,跑来和谢佩芸赔礼道歉的。
她披着棉衣小跑出来,小声八卦道,“谢知青这次气惨了,林卫生员你打算怎么赔罪呀?”
说着话,她眼睛还不忘往林嘉树的手上看去。
要知道每回林嘉树来找谢佩芸,手里都得带点吃的东西。
特别是来道歉的时候,糖块或者糕点之类的就少不了。
而谢佩芸为了炫耀自己的魅力,享受她们的追捧,所以每次都会分一点出来让她们沾沾光。
谢二妮就等着解解馋呢,结果低头一看,林嘉树居然两手空空的。
她有些惊讶,“你......不是来找谢知青道歉的?”
林嘉树点头,“我上班路过而已。”
说完后他抬脚就走人了。
屋里边,谢佩芸一直竖着耳朵听外边动静呢。
昨天她气呼呼的回来,把来看热闹的人都轰出去,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好好拿乔。
让林嘉树跪下来求她,并且再加一百块彩礼,她才会原谅他。
结果昨天她在知青办等到天黑,林嘉树都不见身影。
谢佩芸有些嘀咕,但并不认为林嘉树真的变心了。
这不,一大早人还不是照样屁颠屁颠来找她?
而自认稳坐钓鱼台的谢佩芸才刚拿起了范,结果没想到林嘉树居然就这么走了。
走了?
谢佩芸气得摔帘子出来,对着林嘉树的背影高声喊道:“林嘉树,你今天要是敢走的话,这辈子都不用再来找我了!”
这话一出,果然林嘉树就停了下来,转身往回走。
见状,谢佩芸心里得意劲一下就起来了,心想:就你这土老帽,还敢跟姑奶奶我斗呢!
“哼,我告诉你,林嘉树,你别真的以为我挑中了你,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来。”
“天下男人多的是,只要我招呼一声,有的是人能代替你,你最好给我......”
林嘉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你就去找别人呗。”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谢佩芸噎得一双眼睛突了起来,就跟乌眼鸡似的。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扬了起来,又尖又细。
林嘉树没忍住揉了下耳朵,提醒她道:“另外,婚事作废,把我们家给你的彩礼,都退回来吧。”
谢佩芸又气又急,“林嘉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掂量自己说的话!”
她都还没嫌弃他呢,他居然还干回过头来嫌弃她?
至于彩礼什么的,她更不可能退了!
她早就把那一百斤粮食,还有一百块钱都拿去给顾云生了,兜里就剩下五十块钱了。
“不用掂量了。”
林嘉树一副敬谢不敏的口吻,“谢知青这么重,我可担待不起。”
他懒得再跟这人扯皮,“最迟三天时间,你自己把东西分文不少的送回林家。”
“不然的话......”
林嘉树目光往谢佩芸肚子位置一刮,“你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谢佩芸脸一白,手下意识护住肚子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林嘉树居然知道了,她要完了!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林嘉树了,就想马上去找顾云生。
而林嘉树也才懒得理这对渣男贱女会怎么想,反正欠了他的,他都会一一拿回来。
现在还只是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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