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当年并购案的会计，”温棠的声音突然轻下来，“他和我爸爸一起发现了霍氏的财务黑洞，所以……”
“所以他们烧死了我爸爸！”苏璃突然崩溃，指甲掐进掌心，“我在火场捡到半块烧焦的翻糖饼干，糖霜里藏着银行账号——和你父亲食谱里的一模一样！”
霍沉舟的动作顿住。他想起母亲自杀前寄来的信，末尾画着的翻糖玫瑰，花瓣数正是七个——和温父食谱里的加密账户数相同。原来两个被并购案摧毁的家庭，早就在命运的面团里，揉进了复仇与救赎的甜与苦。
“这里。”温棠突然翻开父亲的旧笔记本，找到夹着樱花花瓣的那页，“爸爸用糖霜黏度记录汇率波动，用翻糖硬度暗示账户密码。你看这朵玫瑰的刺，”她指着纸上歪扭的线条，“其实是摩斯密码的‘S’，代表你父亲的姓氏首字母。”
苏璃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早已褪色的糖霜印。霍沉舟悄悄将温棠拉到身后，却发现她正用翻糖工具在台面上捏出微型监控器——那是刚才从苏璃发饰里拆下的，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他们来了。”霍沉舟突然按住温棠的腰，将她推进操作间的密道——那是当年温父为防商业间谍设计的，墙面嵌着可旋转的翻糖展示柜。在柜门闭合的瞬间，温棠看见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铁盒，正是她初中时送他的糖果罐，盖子上贴着她所有比赛的获奖标签。
“密码是你第一次赢得市级比赛的日期。”霍沉舟的声音透过柜门传来，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面有妈妈留给你的信，还有……”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从高中开始收集的，你所有糖果包装纸。”
温棠的呼吸窒住。密道里的应急灯照亮铁盒边缘的刻字，那是她从未注意过的小字：“每一张糖纸，都是你给我的，甜蜜的陷阱。”泪水突然涌出眼眶，她想起迎新晚会上他刁难她的翻糖作品，其实最后偷偷买走了所有展品，摆在母亲的甜品店旧址。
外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温棠摸到密道墙壁上凸起的翻糖花纹，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真正的秘密，要像糖霜一样，一层一层盖在最显眼的地方。”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听见霍沉舟冷静的声音混着拳肉相搏的闷响：
“温棠的翻糖蛋糕里，藏着你当年调换的益生菌发酵技术配方。”他的声音带着隐忍的痛，却依然精准如金融模型，“而你最害怕的，是我把这项技术送给温氏，让霍氏的烘焙帝国从此有了能融化冰川的温度。”
温棠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摸到铁盒底层的纸张，展开后发现是霍沉舟的字迹，用金融公式写着：“从遇见你那天起，我的情感账户就出现了不可逆的超额盈余。”眼泪滴在纸页上，晕开“我爱你”的摩斯密码，那是用翻糖刀刻在奶油上的，独属于他们的密语。
当密道另一端传来傅承砚的呼唤时，温棠打开铁盒，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三百六十五张糖纸，每张背面都记着日期和她当天的表情——原来从高三那年她匿名送饼干开始，这个表面冷漠的校草，就用最笨拙却温柔的方式，收藏着她所有的小确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