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里的豆子翻看,果然在豆荚背面发现了淡黄色的粉状物:“今年雨季太长,真菌已经蔓延到后山了。”
他转头看向韩星野,“如果三天内不处理,整片庄园的咖啡豆都会烂在枝头。”
顾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初到庄园时,安德烈带着她抢救被暴雨冲毁的苗床,想起那些在她失眠夜晚陪她守烘豆机的咖啡豆,每一颗都像她重生的细胞。
现在,这些生命正在被病害侵蚀。
“用我的私人飞机。”
韩星野突然开口,掏出手机快速拨号,“我联系了波哥大最好的植物病理学家,他们带着杀菌剂两小时内到达。”
他顿了顿,看向顾冉震惊的眼神,“上次你生日,我包下的私人乐队里,有个贝斯手的父亲是咖啡种植业权威......”顾冉望着他在磨豆房里来回踱步打电话的身影,突然想起七年前他为了给她买限量版钢笔,连夜谈下三千万的合作案。
那时的他,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而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焦急和...... 想要守护什么的执着。
杀菌剂喷洒车在暮色中驶入庄园时,韩星野已经换上了工人的胶靴,裤腿高高挽起,露出被咖啡豆枝划破的小腿。
顾冉递给他防护口罩,指尖触到他下巴上的胡茬 —— 这是他第一次超过两天没刮胡子。
“小心别沾到皮肤。”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这些杀菌剂虽然稀释过,但......知道了,韩太太。”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低笑出声。
这个久违的称呼像颗咖啡豆突然爆响,在她胸腔里炸开细小的涟漪。
她慌忙转身,却看见安德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手里的喷雾器喷出细密的白雾,在夕阳下织出一道彩虹。
深夜的庄园终于恢复寂静。
顾冉坐在磨豆房前的木台阶上,望着后山被月光笼罩的咖啡树。
韩星野挨着她坐下,递来一杯热可可 —— 这次不是买来的奢侈品,而是用庄园自产的可可豆磨制,上面浮着他笨拙地撒出的肉桂粉。
“七年前在图书馆,你第一次喝我泡的可可,烫得直吐舌头。”
他的声音混着夜枭的啼叫,“后来我才知道,你其实不爱甜,只是舍不得拒绝我。”
顾冉转动着手里的陶土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