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碎屑落在探视台,“真可惜,火没烧到保险柜。”
其实哪有什么保险柜,不过是玉镯在吞噬那批磺胺时,顺便吞掉了隔壁仓库的机密文件。
沈知秋突然诡异地平静下来,“你以为赢了?”
他沾着血痂的嘴角扭曲着,“江烟北迟早会知道你的秘密...”话音未落,探视室的门突然洞开,江烟北拎着军帽大步走来,身后跟着瑟瑟发抖的典狱长。
“聊完了?”
他单手撑在探视台上,阴影完全笼罩住沈知秋。
“车在外面等。”
这话是对我说的,眼睛却盯着囚犯脖子上那道淤青——昨晚审讯时他亲手掐的。
沈知秋突然癫狂大笑,“程处长!
你老婆她根本不是...”枪声震碎了探视室的玻璃。
江烟北吹散枪口青烟,仿佛只是随手打死只蚊子。
沈知秋额头的血洞汩汩冒着血浆,他至死都瞪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一枪来得这么干脆。
“吵死了。”
江烟北把打空的配枪塞回枪套,顺手抹掉溅到我脸颊的血点,“走吧。”
细雨中的圣三一堂挤满了看热闹的市民,我挽着江烟北的胳膊踏上红毯时,突然在最后一排看见了父亲。
他裹着不合身的旧西装,手里攥着份皱巴巴的报纸,经济版头条刊登着“舒氏纺织厂由军需处接管”的消息。
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的瞬间,玉镯突然烫得惊人。
那些蔓延成彼岸花的纹路此刻正诡异地扭动着,像要挣脱镯子爬出来。
江烟北捏着我戴戒指的手指突然用力,“疼就说。”
他声音压得极低,拇指却摩挲着玉镯上最烫的那道纹。
神父念誓词时,我注意到他军装领口别着枚陌生的铜纽扣,青天白日徽章背面,刻着1943年的日期。
那正是前世闸北大火的年份,也是我在火场里隐约看见某个军装身影的年份。
“我愿意。”
江烟北突然打断神父,直接扳过我的脸吻下来。
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和薄荷烟草味,我尝到他舌尖残留的酒精味,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像是历经漫长等待后终于得偿所愿的颤栗。
婚礼蛋糕被切开时,玉镯突然地裂开一道细纹。
无数记忆碎片洪水般涌入脑海:1943年火场里伸来的军装手臂,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玉镯图纸,还有...江烟北站在我墓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