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所有人的心。
医生拿着结果诊断书走来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人们慢慢地向医生靠拢,像是举行某种仪式。
“孩子的父亲是……”医生环顾了下围着他的几个男人,说道:“孙家良!”
像一个炸雷!
轰——地一声!
这一群人就像突然盛放的一朵花,像整个春天被炸了出来!
陈三水悲欣交集!
眼泪哇哇地往外淌。
“孙家良是哪个?”
医生问道:“需要签个字。”
孙家良呢?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孙家良去哪儿了?
“家良——”家良母亲大声喊道。
人们开始四处寻找,有打电话的,有跑进厕所去找的,有跑下楼去看的……这时我注意到一个拿着玩具手枪的男孩正注视着我们,发现我在看他,他伸手指了指窗外。
4,深夜十二点多,我和陈三水从派出所走出来。
做了一晚上的笔录,事情回忆了好几遍:孙家良在诊断结果出来前几分钟,跳楼了。
时值深秋,落叶满地打滚,湿冷的风使劲往脖子里灌。
我衣衫单薄,冷的不行,赶紧钻进车里。
陈三水攥着车钥匙往锁眼里捅,哆哆嗦嗦地就是对不准锁眼。
突然他把钥匙使劲往中控台上摔将出去,然后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
最后,车子我来开,陈三水像一滩泥糊在副驾驶上。
公路上已经没有几辆车,城市的霓虹也黯淡了许多。
车灯像蜗牛的两只触角,在迷雾中寻找着什么。
陈三水此刻有家不敢回。
我把他拉回了我的公司。
我把公司当家,办公、居住一起。
把资料室收拾出来,正好有个沙发床,再给他弄床被子加一个枕头,齐活。
几乎一整天没有吃饭,我饿的不行,烧水煮了几包方便面,给陈三水一碗,我一碗。
我和他对坐在办公桌旁,开始吃面。
突然脑袋不受控地闪现孙家良跳楼的惨状,顿时干呕起来,面再也吃不下。
陈三水也是,挑起几根面条唆了嗦又吐到碗里。
我找来半箱啤酒,与他干喝起来。
冰凉的啤酒喝下去,透心凉,我打了个寒颤。
一夜几乎无话。
我又累又困,回到卧室呼呼睡去。
期间起来上了一次厕所,看见资料室亮着灯,门开着,陈三水半躺在沙发床上,半睡半醒的样子。
早晨九点,我还在沉睡,听见叮叮当当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