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衫,脸色比木偶还白。
他没说话,只抬了抬手,示意我上楼。
练功房在二楼,墙上刻满潦草的戏文,像鬼画符。
屋子中央摆着一架木偶架,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木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表情诡异。
陆景行递给我一串细线,说:“从今天起,你要学会用线操控它们,同时,自己也要融入角色。”
他的声音低沉,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接过线,手指一抖,线头缠住我的小指,像活物一样收紧。
我心头一紧,强忍着不适,开始学着他的样子拉动木偶。
起初,木偶只是僵硬地摆动,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动作也跟着木偶走,像被什么牵引着。
我试着唱了一段《锁麟囊》,嗓子却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难听极了。
陆景行站在一旁,眼神冷得像冰,“这才刚开始。”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训练持续了一整天,我的手腕练得淤青,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陆景行却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遍遍纠正我的动作,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终于,他扔下线,冷冷地说:“今晚,你就睡在这儿,明天继续。”
我愣住了,看了看练功房冰冷的地板,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可我没敢吭声,默默点了点头。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我才敢喘口气。
可那口气还没喘完,就被屋里的寂静压得喘不上来。
深夜,我躺在练功房角落,身上盖着条薄毯,冻得直哆嗦。
屋里静得吓人,只有木偶们挂在架子上,偶尔发出轻微的响声,像在低语什么。
我闭上眼,想让自己睡着,可脑子里全是木偶的脸,它们咧着嘴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半夜,我被一阵冷风惊醒。
睁眼一看,练功房的镜子里映出我的身影,手指上缠着细线,像被无形的手牵着。
我猛地坐起来,回头看去,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木偶们在烛光下摇曳,脸上的笑弧更大了些,像在嘲弄我。
我揉了揉眼睛,告诉自己是幻觉,可那股寒意却怎么也甩不掉。
指尖的麻感还在,像那串线从没离开过我。
我蜷缩在角落,盯着那些木偶,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陆景行到底想干什么?
他要我变成什么?
我不知道答案,可我知道,从签下那份合同起,我就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