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凝重。
我转过身,看向叶清欢。
“周子昂,”她忽然开口,声音轻颤,“你……还信我吗?”
我喉结微动,反问:“信你什么?”
“信我……”她的声音低若蚊蚋,“信我……没有故意……害我们的孩子……”我沉默了,指尖的动作顿住。
片刻后,才重新拾起那只削了一半的苹果,刀锋沿着果皮,缓慢而滞涩地移动着。
“现在说这些,还重要吗?”
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叶清欢眼中的微光彻底熄灭了,她缓缓垂下眼睫,再未言语,病房里只剩下苹果皮断裂时,那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其实,答案早已在我心中。
只是那份答案太过沉重,我不知该如何拾起,如何面对这满目疮痍的现实。
此后的日子,叶清欢的身体日渐好转。
叶明远再未露面,或许是被我那日之言所震慑,又或许是终于唤醒了些许为人父的恻隐,不愿再惊扰女儿的静养。
我与叶清欢之间,依旧言语寥寥。
多数辰光,是我无言照拂,她亦无言承受。
那份沉默,如磐石般压在胸口,沉甸甸地,令人窒息。
我深知,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难以逾越的沟壑。
是仇恨的深渊,是欺瞒的壁垒,更是那个无缘尘世的稚嫩生命所留下的永恒伤痕。
这一切,都非三言两语所能冰释,也非时光流逝便能轻易抹平。
这日,医生查房后告知,叶清欢康复良好,数日后便可出院。
待病房门甫一关上,叶清欢毫无预兆地启唇:“周子昂,出院后,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我的动作蓦地一僵,喉结微动,我沉声应道:“好。”
这,或许已是残局之中,唯一尚算体面的收场。
你我之间,早已物是人非,再无回头路可走。
与其缠绵病痛,不如一刀两断。
叶清欢大约未料到我会应允得如此干脆,眸光微滞,“也是,你恐怕早就盼着摆脱我这个累赘了。”
我选择了沉默。
有些结,越是试图去解,反而缠得越紧。
短暂的静默后,她再度开口,“你……往后有何打算?”
“尚无定数。”
我缓缓摇头,“或许,会择一城,远走他乡。”
“也好。”
叶清欢螓首低垂,“愿你……此后能觅得一位真心待你的良人。”
真心待我?
曾几何时,我亦深信,眼前的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