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顾唯一鬓角滑落,混着血丝淌过脖颈。
他单膝跪在潮湿的巷口,左手紧紧攥着那张泛黄的医学诊断书,右臂的伤口仍在汩汩冒血。
“废物!
连点小事都办不好!”
父亲苍老却尖锐的声音穿透雨幕,携着无尽的鄙夷与愤怒,“从今天起,顾家再无顾唯一!”
顾唯一缓缓转头,望着顾家那扇朱红大门在雨中缓缓合拢,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他的眸子深处,暗火在燃烧。
街边流浪猫突然炸毛逃窜,撞翻垃圾桶发出刺耳声响,混着顾家大门关闭的脆响,他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笑得那般刺耳,仿若在无声昭示着命运的荒诞。
苏瑶的白色风衣在雨中泛着冷光。
她蹲在垃圾桶旁,正用手术钳从腐烂苹果里挑出完整的果核。
听见动静,女人仰起脸,银框眼镜滑落鼻尖,露出一双清澈却透着锐利的眼睛。
“需要帮忙吗?”
她唇角的酒窝像两枚危险的漩涡,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戏谑,似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
顾唯一愣了愣,随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帮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废柴?
你不怕脏了你的手?”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破旧校服,又看了看女人洁白无瑕的风衣,语气满是不屑与嘲讽。
“废柴吗?”
苏瑶直起身,风衣下摆被风吹起,露出修长的腿。
她突然凑近顾唯一,鼻尖几乎要碰到他,“你身上的伤口,流的是血,不是脓。”
她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他的灵魂,“而且……”她顿了顿,眼神落在他手里的诊断书上,“有些病,没那么容易宣判一个人的死刑。”
顾唯一瞳孔一缩,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他下意识地将诊断书藏到身后,却听见苏瑶轻笑一声:“跟我走吧,我或许能帮你。”
两周后,顾唯一站在苏瑶的地下实验室里,看着培养皿中鲜红的细胞簇缓慢分裂。
他反剪双手,姿态优雅得仿佛置身于高雅的宴会,与身上的破旧校服形成鲜明对比。
“你的大脑皮层沟回深度比常人多出 27%。”
苏瑶站在他身后,手指轻轻敲打着显微镜,声音透着几分兴奋,“这种结构本该伴随严重癫痫,可你体内的某种特殊蛋白质,却完美地中和了这种副作用。”
她转过身,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