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正好带上你府里那株西府海棠作聘礼。”
我从御书房出来时,天色已暗。
朱红的宫墙压着铅灰的云,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咚作响,像是谁在低低地哭。
我攥着圣旨的手指节发白,明黄的绢帛上,朱砂批写的“和亲”二字刺得眼底生疼。
——“霍卿,南诏王点名要你。”
——“朕,不得不准。”
我闭了闭眼,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5宫门外,温昭撑着一柄青竹伞,静静立在雨中。
她穿着杏色的春衫,发间簪着我送的玉兰钗,见我出来,眼底倏地亮起一簇光,提着裙角便朝我奔来。
“子烬!”
她跑得太急,绣鞋踩进水洼里,溅湿了裙摆。
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仰着脸冲我笑,颊边梨涡浅浅,像从前每一次等我出征归来时那样。
“我今日去看了嫁衣!”
她眼睛亮晶晶的,指尖轻轻拽住我的袖角,“绣坊说金线要再添三股才显华贵,我让他们在袖口绣了西府海棠,你最喜欢的……”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应她,也没有伸手替她拂去鬓角的雨珠。
我只是沉默地站着,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阿昭。”
我哑声开口,“我们的婚约……作废了。”
雨声忽然大了起来。
温昭怔怔地望着他,唇边的笑意一点点凝固。
她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懂:“……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将圣旨递到她眼前。
“陛下命我……赴南诏和亲。”
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割得他血肉模糊。
温昭没有哭。
她只是慢慢松开了攥着我袖角的手,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裙摆,忽然轻笑了一声。
“这样啊……”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那嫁衣……白绣了。”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铁甲冰冷,可她的眼泪更冷,一滴一滴砸在我的心口,烫得我浑身发抖。
“阿昭,对不起……”她在我怀中摇头,发间的玉兰钗滑落,碎在青石板上,像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不要说对不起。”
她抬手抚上我的脸,指尖冰凉,“子烬,你记得吗?
你说过……要亲手掀我的盖头的。”
雨越下越大我单膝跪地,拾起那枚断钗,轻轻放进她掌心。
“等我回来。”
“若我回不来……”温昭突然捂住我的嘴。
“我等你。”
她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