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那些衣物依然白得刺眼。
他静静坐着,呼吸在稀薄的空气下渐渐变得艰难。
秦莫的梦一直很荒芜。
直到那天夜里,他终于梦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穿着白裙子,坐在床边,细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你怎么睡在我的房间呀?”
秦莫忽然觉得很委屈。
她把他骗去买糖炒栗子,自己却去了那么高的地方,想要死在他面前。
就那么恨他吗?
他别过脸,可没过几秒,又忍不住伸手,想把她拉进怀里。
“暖暖,我真的很爱你。”
可还没有碰到她,他的梦就碎了。
秦莫睁开眼睛,窗外是浓稠的夜。
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这么久以来,竟然连一张暖暖的照片都没留下。
突然想到什么,他拿出手机,输入林雪音。
视频中的她从容迎接着闪光灯与记者的提问,眼神平静无波。
剪裁考究的深色长裙裹着她纤细的身躯,不见半分素白。
许沉揽在她腰间的手,刺得秦莫双眼生疼。
当记者追问她失踪期间的去向时,她虚弱地倚在许沉肩头,沉默很久才轻声回答:“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他不信。
自从她离开后,宁梦晚的家族企业接连遭遇危机,连她的婚姻也开始土崩瓦解。
宁梦晚满身青紫伤痕,不停敲着门,求他帮忙离婚。
他那个时候正在画画,只觉得厌烦。
他当初怎么会把两人混为一谈呢?
暖暖和她明明并不相似。
秦莫回味着刚才的梦境,去了二楼。
他要把梦里的暖暖画下来,趁记忆还未模糊。
画室里堆满了未干的油画,每一幅都是暖暖。
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侧脸,她在厨房被烫伤时皱眉的样子,她睡着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夜风撞开画室的门,秦莫猛地抬头。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有些害怕地站在门口。
“对不起……又吓到你了吗?”
他慌忙起身,颤抖着朝门边伸出手,“暖暖,我想吃你做的布丁……”指尖穿透空气,幻影如烟消散。
秦莫僵在原地,泪水无声滑落。
“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十九.瑞士疗养院的露台上,林雪音接过医生递来的病历本。
“林小姐,您的记忆恢复进展很顺利。”
医生推了推眼镜,“不过心理评估显示,您可能会对某些场景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