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王秀兰会这样说。
他低头看着雪地,耳根发红,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知道吗?
那天你救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在河边看着。”
王秀兰继续说道,“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之前对你的看法太过片面,你是一个真正值得尊敬的人。”
李建国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感激和一丝惊喜。
他轻声说道:“王秀兰,其实我……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不只是因为你的美丽,还有你的坚韧和善良。”
王秀兰的脸更红了,但她没有避开李建国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轻声说:“我也一直很敬佩你,李建国。
也许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慢慢了解彼此。”
李建国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墨水瓶碎片收拾好,和王秀兰并肩走在回厂的路上。
雪还在下,但李建国和王秀兰的脚步声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他们沿着厂区围墙走,积雪在路灯下泛着微光,像一条银色的绸带。
“你画桂花的本事,是从哪儿学的?”
王秀兰攥着那张铅笔草图,忍不住问。
图纸边缘沾着墨渍,却让她觉得格外珍贵。
李建国挠了挠头,军绿色棉袄的袖口已磨得发白。
“小时候在乡下,我爷爷种了棵老桂花树,每到秋天满院子香。
他就教我拿树枝在泥地上画花,说‘画花得先懂花骨朵怎么开’。”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后来树被砍了,说是要扩种水稻,我就只能画在纸上。”
王秀兰的心揪了一下。
她知道,那年头砍树是常有的事,连纺织厂后院的槐树都锯了一半。
她忽然想起上周厂部贴的告示——说要引进日本的新织布机,老车间的人得轮流培训。
“李师傅,你听说要学新设备的事了吗?”
她试探着问。
李建国停下脚步,鞋底碾过一片冰碴。
“听说了。
可我文化低,电工原理那些符号跟天书似的。”
他苦笑,“说不定哪天就被调去守仓库了。”
王秀兰握住他冻僵的手,指尖触到纱布边缘。
“不会的。
你修机器那股子钻劲,比谁都强。
上次三号车间断线,你不是用火柴棍卡齿轮,愣是把织机救活了?”
李建国耳尖发烫,却不敢抽回手。
他瞥见王秀兰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