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她急得哭,握着他的手不放。
“你别走。”
他虚弱地笑,“梦里,我不会死。”
她醒来,泪未干。
她用草药为自己制香。
香气能助梦,引魂入境。
她日日焚香,夜夜入梦。
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她不在意。
魂比身更重要。
她曾问梦中的他:“你还记得你死的时候吗?”
他点头,“记得。”
“很疼。”
“但你在我面前,我不怕。”
她眼圈红了,低头不语。
他轻声说:“你来了以后,我一直没走远。”
“我一直在梦里等你。”
她说:“我来接你。”
“梦可以变久,直到不醒。”
他沉默。
她握住他的手,“我带你走。”
梦越来越深。
她再也分不清昼夜。
一次她梦见大雪。
他抱着她坐在屋檐下。
雪落在他发上,她替他拂去。
他说:“别拂了。”
“这雪也想落在我身上看你。”
她靠在他怀里。
“我也想永远在你身边。”
他抱紧她,吻她的发顶。
“我怕你太苦。”
她说:“你在,我就不苦。”
梦越来越真。
有时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有时她在梦里割破手指,看不到血。
她知道,她的魂在梦中久了。
一次,她梦见两人一起种桃树。
他挖坑,她浇水。
她问:“这树能活吗?”
他说:“你还在梦里,它就能开花。”
第二天,她醒来后,在现实中种下一棵桃树。
日复一日。
她的魂越陷越深。
现实中的她越来越瘦。
眼神空洞,面容苍白。
路人见她,都以为是鬼。
她不理。
她的世界在梦里。
她曾问梦中的他:“我可以带你走吗?”
他不语。
只是抱她很久很久。
一日清晨,她没醒。
她的身体静静躺在树下。
唇角带着笑,手里握着一枚桃花花瓣。
<无人知她去了哪。
可每当夜深。
有修者在梦中偶遇一对男女。
他蓝衣,她白衣。
执手走过长街灯火,踏雪花下桥头。
他们笑着,眼中只有彼此。
他们在梦里永不分离。
她走进黄泉。
脚下是湿冷的泥水,泛着绿光。
两岸长着无叶的树,枝条像枯骨。
她的身影投在水中,模糊如鬼。
她穿着白衣,手中握着那枚桃花瓣。
是梦中他给的。
她低头看着花瓣,轻声说:“我来了。”
水中泛起涟漪,一条渡船缓缓而来。
船夫戴斗笠,不言不语。
她踏上船,坐在船头。
风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