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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

姜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村民们举着火把,把雪地照得透亮,就像白昼一样。张麻子跑啊跑,不知不觉就跑进了后野的荒山上。他哪里知道,这后野的荒山上,入冬之后时常有狼群出没,那些野禽猛兽正饿着肚子呢。众人追至山脚下,火光映照出雪地上凌乱的脚印。知青们刚要迈步追进林子,就被赶来的老猎户老李头一把拽住。老李大声喝道:“后生们,不要命了!这后山林子夜里有狼群出没,要是遇见正饿着狼,你们冲进去就是送死!”王浩急得直跺脚:“那那个人贩子怎么办,不能就让他这么跑了啊!”老李眯起浑浊的眼睛,盯着山林深处说:“看他造化吧。要是运气不好,碰上狼群,那就直接命丧于此;就算运气好,能跑出山林,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他跑不了!”张家栋喘着粗气说:“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呢,刚才那个已经被抓住...

主角:姜柔姜建国   更新:2025-04-28 1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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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柔姜建国的女频言情小说《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由网络作家“姜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民们举着火把,把雪地照得透亮,就像白昼一样。张麻子跑啊跑,不知不觉就跑进了后野的荒山上。他哪里知道,这后野的荒山上,入冬之后时常有狼群出没,那些野禽猛兽正饿着肚子呢。众人追至山脚下,火光映照出雪地上凌乱的脚印。知青们刚要迈步追进林子,就被赶来的老猎户老李头一把拽住。老李大声喝道:“后生们,不要命了!这后山林子夜里有狼群出没,要是遇见正饿着狼,你们冲进去就是送死!”王浩急得直跺脚:“那那个人贩子怎么办,不能就让他这么跑了啊!”老李眯起浑浊的眼睛,盯着山林深处说:“看他造化吧。要是运气不好,碰上狼群,那就直接命丧于此;就算运气好,能跑出山林,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他跑不了!”张家栋喘着粗气说:“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呢,刚才那个已经被抓住...

《年代带着空间下乡她吃肉馋哭别人姜柔姜建国》精彩片段


村民们举着火把,把雪地照得透亮,就像白昼一样。

张麻子跑啊跑,不知不觉就跑进了后野的荒山上。

他哪里知道,这后野的荒山上,入冬之后时常有狼群出没,那些野禽猛兽正饿着肚子呢。

众人追至山脚下,火光映照出雪地上凌乱的脚印。知青们刚要迈步追进林子,就被赶来的老猎户老李头一把拽住。

老李大声喝道:“后生们,不要命了!这后山林子夜里有狼群出没,要是遇见正饿着狼,你们冲进去就是送死!”

王浩急得直跺脚:“那那个人贩子怎么办,不能就让他这么跑了啊!”

老李眯起浑浊的眼睛,盯着山林深处说:“看他造化吧。

要是运气不好,碰上狼群,那就直接命丧于此;就算运气好,能跑出山林,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他跑不了!”

张家栋喘着粗气说:“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呢,刚才那个已经被抓住了,这个也跑不了!”

一队长李强带着几个人留下,防止张麻子下山!

二队长关盛则是押着周瘸子去派出所去。

其余人则是各自回去睡觉,不过出了这档子事,今晚怕是难睡着了。

另一头跑进后野荒山上的张麻子,在跑了一路后,被树枝扳倒后,摔了一跤,站起来后,看着后面没有火光,心里算是松了下来。

“哎呦我去!”张麻子靠在一旁的大树,气喘吁吁,“终于是摆脱。”

山林树密,遮住仅有的月光,一片漆黑中,冒着绿光。

张麻子跌跌撞撞扑进山林时,棉袄早被树枝划得千疮百孔,掌心全是被荆棘扎出的血珠子。

身后的火把光渐渐缩成几点跳动的火星,他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樟子松旁,喉管里像塞着团火,呼出来的气在睫毛上结满白霜。

“妈的……可算甩掉这群土包子了。”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刚要抬腿,脚下积雪突然发出“咔嚓”脆响,惊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山林里的夜黑得像泼了墨,只有头顶稀疏的月光透过树冠,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张麻子忽然注意到前方二三十步外,有两点幽蓝的光斑在晃动,像两盏悬空的鬼火。

那光斑越来越近,伴随而来的是积雪被踩碎的“沙沙”声,还有某种动物低沉的鼻息——是狼,他在黑赌场见过猎人剥下的狼皮,认得这让人心底发寒的绿光。

“别、别过来……”张麻子喉咙发紧,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摸了根胳膊粗的断枝,枯枝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

两头野狼从树影里踱出来,皮毛灰扑扑的,腹部瘦得能看见肋骨,眼睛却像淬了毒的钢刀,眼睛冒着绿光,如死神般盯着张麻子。

头狼低低咆哮一声,喉间泛起腥甜的热气,后腿微屈,作势要扑。

张麻子本能地往后退,却被树根绊倒,屁股摔在雪窝里。

断枝“当啷”落地,他这才惊觉手里攥的只是根烂木头。

第二只狼从侧面包抄过来,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积雪,狼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想喊救命,可嗓子像被人掐住,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头狼率先发动攻击,利齿撕开他的裤腿,火辣辣的疼让他蜷起身子,双手徒劳地护着脖子。

“嗷——”凄厉的狼嚎在山谷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山雀。

张麻子感觉有无数尖牙在撕扯他的皮肉,后背被狼爪抓出深可见骨的血痕,温热的鲜血滴在雪地上,很快凝成暗红的冰晶。

他终于想起自己干过的那些勾当——在县城火车站拐骗落单的姑娘,用迷药捂住她们的嘴时,她们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绝望?

可此刻没人来救他,只有狼群撕咬的“咔嚓”声,和逐渐模糊的意识。

另一边当看清楚周瘸子那张脸后,姜柔就明白了冯玉可能是受了无妄之灾。

周瘸子的目标可能是自己。

冯玉还在哭着,并且死死的抓着曲乔梁的衣服,一点也不相信别人。

关盛押着周瘸子,“李书记,老李头让我把人送去派出所,顺便报个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

“另一个同伙跑进了后面的山林子里,老李头和李强则带着几个人在山下守着。”

张凯上前,“书记,我们知青也要跟着一块去,这伙人冲着我们知青来的,必须要弄清楚。”

李书记点点头,沉声道:“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张凯,你和王浩跟着关队长一起去派出所。”

姜柔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颤:“书记,我怀疑他们是冲我来的,冯玉大概率是受了无妄之灾!”

曲乔梁闻言猛地抬头,怀里的冯玉也止住了哭声。

“什么?”李书记眉头紧锁,“你认识这两个人贩子!”

姜柔先是摇头,然后又是点头,“另一个人贩子我没见到,大概率也不认识,但这个,不就是此前以我那个继母周红的名义,说把我许配给他的周瘸子!”

听到这话的众人仔细打量起周瘸子,姜柔之前的事大家都知道,不少人当时就见过周瘸子,之前天黑,看不清楚,也没往这上面想,所以没注意到,现在经姜柔这么一提醒,自然认出了周瘸子。

周瘸子听到这话,死掉的心,又死了一次!心里更是把张麻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张麻子你个狗娘养的!要不是你非说今晚动手,老子能栽在这?你个挨千刀的蠢货,连个女知青都搞不定,还他妈吹嘘自己拐过多少姑娘!

他越想越气,牙齿咬得咯咯响:现在倒好,你他娘的跑了,老子还得蹲大牢!

转头又恶狠狠地瞪着姜柔,在心里咒骂:小贱人!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多事,老子早就拿着钱逍遥快活了!你那个后妈说得对,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亲娘又来克老子!

他越想越恨,眼睛都红了:等着瞧!等老子出来,非得让你知道厉害!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思绪。关盛揪着他的衣领,厉声喝道:“瞪什么瞪!再敢耍花样,现在就送你去见你那同伙!”

周瘸子顿时蔫了,缩着脖子不敢再动,心里却还在发狠:“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中午从火车站出发,一路上知青们的抱怨,走走停停,十公里的路程,等到了村子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当看到村头的石碑“靠山屯”!有女知青终于忍不住的哭了请来。

“终~终于是到了。”

李大叔也没有阻止,毕竟现在哭一哭宣泄一下情绪,总比憋着好。

过了几分钟后,众人各自将牛车上的行李拿下后,在张凯和王丽各带着知青们去宿舍当中。

“男知青跟我来!”

“女知青到我这边来。”

“等分好了宿舍,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然后你们就各自休息去,明天早上还需要早起给你们分配任务。”

这次来了十二个知青,男知青八人,女知青四人。

姜柔跟上队伍,走了许久后,众人来到了村后,一处大院。

“这里便是我们知青所居住的知青大院。”

王丽带着她们来到右边的一间屋子,里面此时没有人,都去食堂吃饭了。

“我们女生宿舍,一个宿八个人,你们四个来了后刚好住满了。”

房间很干净,有两个火炕,左右各一个。

左边那个火炕上很明显已经有人了,而右边很明显是最近才收拾出来的,此前大概率是放行李的。

“你们就睡在右边的床吧!”

姜柔知道,这就是往后她们几年居住的地方了,于是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虽然冬天来的时候会有风,但空间相较而言会好一些。。

王丽给众人介绍起火炕的好处,“这床是火炕,是这边独有的。

大家看看,这火炕又大又平整,睡上去可舒服了。在冬天的时候,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而这火炕里烧得热乎乎的,就像春天一样温暖。

就算不盖那厚厚的棉被,也绝对不会觉得冷。而且啊,这火炕还能缓解咱们一天的疲劳呢。

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往这热炕上一躺,浑身的筋骨都能放松下来,比那城里的席梦思床垫还管用呢。”席梦思王丽她有没睡过,但是这火炕在冬天的时候确实睡得比在城里睡的木板床舒服。

众人听着王丽的介绍,脸上纷纷露出好奇和期待的神情。

王丽接着说道:“不过啊,这里头还有个事儿得跟大家说一说。这火炕虽然好,但到了冬天,取暖的柴火得靠咱们自己去捡。

这村子里附近的树林、山坡上都有柴草,有空的时候就得去收集一些回来,保证火炕能一直烧着。不然啊,要是没了柴火,这火炕凉了,那晚上睡觉可就不好受了。所以啊,大家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冬天的时候可得勤劳点儿。”

姜柔点了点头,问道:“王姐,那一般多久得去捡一次柴火呀?”

王丽笑了笑,回答道:“这个没个准儿,得看咱们烧炕的频率和柴火的用量。要是用得勤,可能三五天就得去一趟;要是省着点用,也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反正啊,到时候大家相互提醒着点儿,一起去就行。”

其他几个女知青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哎呀,捡柴火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就像小时候去野外探险一样。”一个女知青笑着说道。

“就是啊,不过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危险啊?”另一个有些担忧地问。

王丽安慰道:“没事儿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会带着你们一起去,熟悉熟悉路子。等你们摸清了,就可以自己去了。只要大家小心点,别走太远,别离开村子周围就行。”

介绍完火炕的事儿,大家开始整理起行李,将床被铺上。

等差不多了,王丽又带着大家去食堂吃饭。

一路上,女知青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集体生活,对这陌生又充满新鲜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你们是第二梯队来这边的,相比于我们而言算是比较幸运的,一来就赶上了抢收,不用担心挣不到公分,分不到粮食。”王丽有些羡慕的说道。

他们第一批知青刚来到这里时,正赶上冬天,知青大院还未建成,他们只能分散居住在老乡家里。

当时的住宿条件十分简陋,屋子里设施简单,空间狭小,大家的生活用品只能勉强放置,行动颇为不便。

在老乡家里居住,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屋子的布局无法提供相对独立的个人空间,知青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老乡们的视野范围内。

比如女知青换衣服、整理个人物品等日常行为,都可能随时被他人看到,这让大家感到非常不自在。

除了隐私问题,生活中还面临着诸多不便。

使用各种生活设施都需要遵循老乡家的安排和习惯,有时甚至会受到一些不合理的限制。

而且,由于住在别人家中,知青们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心理上承受着较大的压力。

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引起了公社的重视,不得不改善知青们的住宿环境。

事情的起因是女知青们像往常一样在住处附近的公共浴室洗澡。

由于当时条件有限,浴室设施非常简陋,只是一个用简易材料搭建的封闭空间。

一位女知青在洗澡时,突然察觉到外面有异常的动静。她警惕地停下动作,仔细聆听,发现似乎有人在偷窥。

那名女知青迅速穿好衣服,勇敢地走出浴室查看。

果然,发现了一个身影正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偷窥。女知青大声呼救,其他女知青听到声音后纷纷赶来。

大家齐心协力,将这个痴汉抓住,并当场进行了质问。

这一事件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女知青们感到无比愤怒和恐惧,她们原本就远离家乡,来到陌生的环境中,本希望能有一个相对安全和舒适的生活空间,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事不仅严重影响了女知青们的身心健康,也让整个知青群体意识到,必须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居住场所,以保障自身的安全和隐私。

经过这次事件,知青们强烈要求改善住宿条件,建立属于自己的知青大院。

在各方的努力下,知青大院最终建成,为后续到来的知青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独立且具有一定隐私保障的居住环境。

……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就不一一举列了。

一路上王丽跟四人说了不少这里的潜规则的事情。

姜柔也从这些信息里提炼出重要的信息,方便以后注意。




姜柔等人连声应和,此时的魏曼妮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李猎户将这头将近六十斤的野狼直接背上,往山下走。

下山途中,几人有说有笑,很明显已经走出了差点成为狼口之食的阴影中。

不过冯玉和魏曼妮两人却是低头不语,并且魏曼妮还离冯玉远远的,丝毫不想与冯玉有丝毫交集。很明显两人此刻已经闹掰了。

这时孙小小压低声音说:“姜柔姐,这山参可真是多灾多难,差点因为狼就没了。”

姜柔笑着安抚:“没事,这不化险为夷了嘛,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去集上换东西。”

王丽附和道:“对,不过今天这事可得保密,山参的事更不能说出去。”

几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前面小虎喊:“到村口了。”

众人走出山林,村口已经有不少村民围了过来,看到小虎背着的狼,纷纷惊叹。

这时,村长也赶了过来,看着众人问道:“这咋回事啊?”

李猎户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村长听后,严肃地看向知青们:“你们知青下乡,是来接受锻炼建设农村的,可不能因为一时好奇就冒险进山,多危险呐!”

姜柔三人虚心接受纷纷表示以后会注意。冯玉和魏曼妮低着头,满脸羞愧,头也不回的朝着知青大院跑去。

村长又看向李猎户,“老锋啊,这狼你处理一下,给大伙分点肉,改善改善伙食。”

李猎户点头应下,他作为村里猎人,手中的枪可不算在他私人拥有的,是村里,是集体的,平时打猎所得大头都是归集体所有的。

今天上山打猎,猎到两只野兔,本来是准备上交一只,另外一只留着明天赶集去换点东西补贴家用的,如今有这头野狼,这两只野兔就不用上交了。

姜柔看着这头野狼,上前说道:“那个村长,大叔,能不能给我一颗狼牙。”村长表情严肃,好奇的问道。“你这小姑娘要狼牙作甚?”

村长好奇地盯着姜柔,等待她的回答。姜柔羞涩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光芒:“村长大叔,我听说狼牙能辟邪保平安,所以想要一个留作纪念。”

村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姑娘,还挺迷信的。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一颗狼牙也不值个啥钱,就给你吧。”

说着,他从野狼嘴里撬下一颗锋利的狼牙,递给了姜柔。姜柔并没有接过,而是看向一旁的李猎户,见此对方也知道姜柔打的什么注意。

“村长给我吧!”从村长手中接过狼牙,李猎户随着姜柔说道:“到时候做好了,我让小虎给你送去。”

姜柔十分感谢,“大叔,我不白要,我给手工费。”

说着从裤口袋掏出几张毛票,有个两三毛。李猎户也没纠结直接就收下了。

随后,李猎户已经将野狼扛到了村里的屠宰场。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帮忙处理野狼。

李猎户一边熟练地解剖野狼,一边与村民们闲聊。

通常来说,去除狼皮、骨头后,狼肉净得率约在40%-50%。一头六十几斤的狼,这么算下来,能得到24-30斤左右狼肉。

野生动物保护法是于1989年3月1日起施行,而现在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因此也没人会说什么。

今晚上食堂,可谓是难得有一次肉食,与此同时姜柔、冯玉、魏曼妮、王丽、孙小小五人去往后山遭遇野狼的事迹也算是在整个靠山屯里传开了。

而今晚的知青大院女生宿舍,可谓是迎来了一次吵闹。

月光从破旧的窗棂透进来,给知青大院女生宿舍披上一层银纱,却丝毫没能缓和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魏曼妮“啪”地一声将搪瓷缸摔在桌上,震得缸里的水溅了出来,她怒目圆睁,朝着冯玉吼道:“冯玉,你今天白天到底安的什么心,忽悠我跟你一块上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今天在山上你只顾自己逃命,把我往狼那边推,差点害死我,你安的什么心?”

冯玉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跳脚反驳:“你别血口喷人!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自己都差点被狼咬了,哪顾得上你!倒是你,下山后就跟我划清界限,生怕被我连累,真够自私的!”

“再说,又不是我强迫你,让你去的后山,如果不是你想破坏……还怪起我来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心底清楚,可要不是你,我今天又岂会遇到危险,差点就……”说着魏曼妮朝着姜柔看去。

冯玉“哼”了一声,“要怪也不能怪在我头上,要不是姜柔她们上山那有这些事情,要怪也是怪姜柔。”

此时姜柔正好从外面洗漱完回来,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冯玉,你倒会甩锅。我们上山采山货碍着你了?难不成你跟在后面鬼鬼祟祟,不是想抢东西?”




休息结束!

“集合!”天刚蒙蒙亮,大队长那粗犷的声音便在知青点的院子里响起,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麻雀。

姜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和其他知青们迅速在院子里列队集合。

大队长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视着众人,随意地讲了几句:“大伙听好了,北大荒的冬天来得早,抢收已经结束,接下来这几天,首要任务就是修缮屯里的房屋,好让大家安稳过冬。”

说完,他便开始分配任务,“男知青跟着我,还有村里其他大队的爷们儿,去后山外围砍伐树木,收集木材;女知青就去农田收集稻草。”

北大荒的九月,早晚已有了丝丝寒意。姜柔随着队伍走在田间小道上,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柔和地洒在大地上。

想到往后的任务,她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这个时代物资匮乏,修缮房屋所需的稻草、黄泥、木材、报纸,每一样都来之不易。

黄泥有人专门负责寻找,报纸听书记说办公室还有一些,应该能解燃眉之急。

一路上,秋风卷着落叶在脚下飞舞,发出沙沙的声响。

姜柔看着周围广袤无垠的黑土地,心中感慨万千。

她并非自愿来到这个时代,而是莫名其妙地穿越而来,还被继母恶意报了下乡名额,被迫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晨光熹微,姜柔跟着女知青队伍来到村东头的稻草垛旁。

露水打湿的草茎在胶鞋下发出簌簌的声音,她学着王桂兰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稻草一束束码在竹筐里。北大荒的秋风透着丝丝凉意,吹得她脖颈发麻。

这时,同组的李红英已经脱了蓝布外套,只穿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灰衬衫,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双手麻利地捆着稻草。

李红英是上一批的老知青,来这儿已经一年了,经过一年农活的磨炼,她双手长满了老茧。看着姜柔那双细皮嫩肉的手,李红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嫉妒,同时更多的是好奇。

毕竟和姜柔同来的其他知青,即便没有老茧,双手也因不擅长农活,布满了疤痕。

“姜柔,你这手细皮嫩肉的,哪像干农活的?”李红英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腰,语气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羡慕地说道,边说边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那布满裂口、长着厚厚老茧的手掌。

姜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脸微微一红,解释道:“红英姐,我下乡才两个月,平时干活时都会戴上手套,还会用点雪花膏保养,所以才没磨出茧子。”说着,她晃了晃手上的手套。

王桂兰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兜里掏出一条布条,递给姜柔,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凝结:“用这个裹着,咱东北的稻草比南方硬实,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她手背上结着深褐色的茧,那是岁月和劳作留下的痕迹。

听到姜柔和王桂兰的对话,王丽、孙小小和苏问兰也围了过来,就连一向看不惯姜柔的魏曼妮,也凑了过来,想借此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姜柔很大方,耐心地跟大家分享自己的保养方法。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和询问。而一旁的冯玉,看着姜柔如此受欢迎,心里满是不甘,只能将气撒在手中的稻草上,用力撕扯着。

就在大家忙碌的时候,远处田埂上,一个身影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缓缓驶来。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斑驳的光影。那是邮递员小哥,他头戴草帽,车筐里装满了信件和包裹。

自行车车轮在崎岖的田埂上颠簸前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小哥沿着田埂不时停下车,向路人打听收件人家的住址。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一上午很快就结束了。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同前往村中心的食堂。刚走进食堂,姜柔就听到一个声音:“姜柔,谁是姜柔?”

姜柔心中一惊,满脸困惑。她在下乡前和家里闹得很僵,父亲的偏心、继母的恶毒以及姜杰的狠辣,让她对那个家早已寒心。

在她看来,他们肯定不会关心自己,更不会给自己写信。那这个邮递员小哥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呢?

带着满心的疑惑,姜柔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我就是姜柔,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邮递员小哥看到姜柔,脸微微一红。眼前的姑娘干完活后头发略显凌乱,皮肤却依旧白嫩,脸颊因劳作微微泛着腮红,裤腿上还沾着泥土,别有一番质朴的美感。

小哥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姜……姜柔同志,这里有你的一封信,麻烦你签收一下。”

姜柔有些疑惑地接过信,看着邮递员小哥那被晒得黝黑的脸庞和略显疲惫的眼神,轻声问道:“这是给我的信吗?是什么人寄来的呀?”

邮递员小哥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是啊,是一封很重要的信呢。上面写着收件人是你,具体是谁寄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姜柔怀着忐忑的心情,赶忙撕开信封。信纸上的字迹工整而有力,她仔细一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是杨晓芳,晓芳姐的来信。

姜柔这才想起,下乡后自己忙得晕头转向,竟然忘记给杨姨和晓芳姐寄信了。

姜柔抬起头,看向邮递员小哥,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询问道:“小哥,你什么时候走?”

“啊?”邮递员小哥似乎没想到姜柔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我,我吃完饭后就走,还有很多信需要去送。”

姜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时代,邮递员在很多偏远地方是村落与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纽带。

他们常常独自一人,穿梭在大山之中,往返于各个村落之间的邮路上,风雨无阻,十分辛苦。

“我回来的时候还需要经过这里,你要是有想寄的信,等我回去途中经过这里时,交给我就行。”邮递员小哥红着脸,笑着说道。

姜柔感激地说道:“太感谢你了,小哥。我确实得回一封信。”

邮递员小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辛苦,这都是我的工作嘛。你们这些知青远离家乡来到这里,也不容易呀。”

姜柔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是啊,远离家乡,到这里来建设北大荒,虽然辛苦,但也觉得挺有意义的。”

可谁又知道,她来到这里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命运无情地推到了这个时代,被迫踏上了下乡之路。




“姑娘,这家伙还欠我一千块钱,你就把他交给我吧!”祁天纵对着姜柔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却又隐隐透着对姜柔的欣赏。

对于姜柔,他祁天纵是打心底里佩服。就凭她在这危急关头,面对周瘸子这样的无赖,还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甚至反过来将对方狠狠教训一番,足以证明她不仅有着惊人的智慧,还有远超常人的冷静。

不过姜柔并没有祁天纵想象的那么厉害。此刻的她,背后早已被汗水湿透,双腿也微微发颤。

穿越前,她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而已,哪经历过这般惊心动魄的场面。

姜柔看着祁天纵,心中害怕、紧张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可她很清楚,现在必须冷静。

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镇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把他交给你,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和他不是一伙的,不会反过来对付我?

今天这事,我本是自卫,不想再卷入其他麻烦。”姜柔的眼神中满是警惕,紧紧盯着祁天纵,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祁天纵连忙解释,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姑娘,你放心。我祁天纵在这一片儿也算有点名声,最看不惯他这种欺负女人的无赖。

他还欠着我赌场一千块钱呢,我怎么可能和他一伙?今天要不是看你已经把他教训了一顿,我早就动手收拾他了!”

说着,祁天纵还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似乎在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决心。

姜柔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赌场?谁知道你们这些赌场背后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把人交给你,万一你转头就放了他,然后再来找我麻烦,我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应对?”姜柔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给自己壮胆。

刀疤男在一旁早就急得不行,满脸怒容地吼道:“姑娘,你别不识好歹。

祁哥是看你被欺负才想帮你,你怎么还怀疑上了?你知道祁哥在这一带是什么地位吗?

能帮你是你的福气!”刀疤男的声音在胡同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姜柔不慌不忙地看向刀疤男,脸上露出礼貌又疏离的微笑:“这位大哥,我自然感激祁哥仗义执言。可事关自身安危,我不得不谨慎。

这样吧,祁哥既然说周瘸子欠你钱,那咱们一起去派出所,在警察的见证下,把事情说清楚。

若是祁哥所言属实,周瘸子该还钱还钱,该受罚受罚,我也放心把他交给你们处置,如何?”姜柔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祁天纵听了,心中暗自佩服姜柔的心思缜密。但一想到他们干的都是违法乱纪的事,去派出所,赌场的事儿肯定得暴露。

祁天纵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这位姑娘,我们干的事,想必你也清楚,若是我们不愿,你今天可走不出去,我们完全可以为了将这个秘密保住,让你……”祁天纵没有说下去,而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姜柔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不怕对方的威胁,因为她还有一个保命的能力——随身空间。

若是真遇到威胁到生命安全的情况,她完全可以躲进随身空间当中。

只是那样的话,便会暴露出随身空间的秘密,这是她所不愿的。

“我怎么能相信你们说的是真话,除非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不然我无法相信你们。”姜柔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祁天纵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说道。

“你这小姑娘咋这么不识趣呢!”一旁的刀疤脸气得跳脚,大声叫嚷着,“祁哥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这时的周瘸子,见众人注意力都在姜柔和祁天纵的对话上,便偷偷蠕动着身体,想趁机溜走。

“想跑?”祁天纵眼尖,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重重地踩在周瘸子的左腿上。“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传来,周瘸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疼死我了,祁爷,饶命啊!”周瘸子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惧。

“姑娘,我住在城南十三区六号,如果我无法保证,你可以去举报!”

祁天纵一边踩着周瘸子,一边对姜柔说道,“不过,姑娘你这张脸我也记住了,若是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议,那我想要对付你,也是轻而易举的。”

祁天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警告。

“好!”姜柔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她无法确定对方说的地址是真是假,但此刻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相信对方。

随后刀疤脸让出了道,姜柔握着带血的棒球棍,一步一步从旁边走过,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对方突然反悔。

等到姜柔即将走出胡同时,祁天纵突然开口道:“慢着!”

听到声音的姜柔心中一慌,难道对方反悔了?姜柔立刻做好了随时躲进空间的准备,全身肌肉紧绷,心跳急剧加速。

“还不知道姑娘叫啥名字?”祁天纵的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响起,带着几分好奇。

听到这句话,姜柔才松了一口气,声音还有些颤抖地如实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我叫姜柔,是下乡的知青!”说完便快步离去,脚步匆匆,不敢有一丝停留,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看着姜柔离去的背影,祁天纵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呢喃:“这姑娘,有意思。”

刀疤男凑过来,一脸疑惑,语气中带着担忧:“祁哥,就这么放她走了?万一她真去举报咋办?她要是把咱们赌场的事儿捅出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祁天纵白了他一眼,满是不屑地说:“她不会,因为他是聪明人。

她心里清楚,真把事儿闹大了,对她也没好处。”祁天纵自信满满地分析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现如今这个年代,电视机在大都市都是稀罕物,在农村更是见都没见过,娱乐设施的缺少,夜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干。

回到宿舍后,姜柔洗漱完后,便拿了一本高中数学看了起来。

虽然现如今高考已经停了许多年了,但作为穿越过来的姜柔知道过不了几年,高考就能恢复。

而这恢复高考的第一年,那些考上大学的人,未来都是国家栋梁。

即便未来考不上那些国家顶级学府,但若是能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再凭借着自身对于大事情上的先知优势,混起来也是不错的,到时候赚了钱,过上提前退休的好日子那可太美妙了。

姜柔的努力,在其他人看来,却是愚蠢的行为。

“都下乡了,你怎么还抱个书在哪里看来看去的。”魏曼妮抱着搪瓷缸斜倚门框,敲着缸沿冷笑:“真是用工努力学习。”嘲讽意味十足。

炕头纳鞋底的知青们哄笑,有人打趣她道:人家努力学习咋就在你眼里成了作秀,要不你学习学习啊!”

姜柔看的是《红岩》,书页间夹着桦树皮书签,这个年代限制很多能看的更少,她这些书很多都是高中小学教科书。

她突然开口:“这晚上也没什么娱乐设施,我就看会书。”

众人一静,魏曼妮嗤笑:“你可真会找乐子,无聊!”

姜柔翻开书本继续看着:“我觉得挺好,看看一些名著,不仅能打发无聊的时间,还能学习到有用的知识。”

魏曼妮不服气,还想再说,却在这时王丽开口打了圆场,“好了,都累了一天了,你们也不消停消停。”

“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娱乐,姜柔想学习就学习啦,又不是看什么反动的书籍,魏曼妮你也少说两句。”

魏曼妮很不服气,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很不爽姜柔。

而在听到王丽的话,冯玉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

……

熄了灯,一夜无话。

伴随着打鸣的公鸡开始叫唤,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因为之前的消息,年底前还会有一批知青要来,因此现如今大家不仅要修缮房屋,还需要盖一些茅草泥屋,给那批知青们作为冬天的居住所。

工作量因此变大了很多。

下工前,姜柔又再次带着鱼篓来到了大河边,重复昨天的步骤,打窝会用到的煮烂的玉米粒和大米,为了防止被人破坏,特意找了一处泥里,将木棍插下去,系好绳子,又用泥巴掩盖住。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洁端着饭碗找了过来。

李洁端着搪瓷碗凑到姜柔身边,眼睛在她腰间的鱼篓上扫了两圈:“姜柔姐,今天有没有新收获呀?”

她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碗里的窝头,玉米碴子掉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昨儿的鱼汤鲜得我半夜做梦都在咽口水,连窝头都觉得没滋味了。”

孙小小好奇的凑过来,问道:“你们在聊啥呢?”

李洁十分警惕,立刻扯开话题,“没什么,随便聊聊。”

现如今实现集体活动,若是让对方知道她们偷偷用食堂的锅做鱼汤可就麻烦了。

不过姜柔和孙小小彼此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姜柔本来也没打算吃独食。

于是便直接告诉孙小小,“我之前不是弄了鱼篓,尝试着捉点鱼,改善下伙食,……”

孙小小眼睛倏地亮起来:“鱼篓!难怪你早上总往河边跑!”她凑近姜柔耳边压低声音,“上回我看见王会计家闺女在自留地偷挖荠菜,被民兵排长逮个正着——你们用食堂的锅,没被灶王爷发现吧?”

李洁慌忙扯了扯孙小小的袖口,补丁摞补丁的袖管滑到肘弯:“小点声!灶王爷还在案板上数锅铲呢!”

姜柔笑着往两人碗里各塞了个土豆:“放心,我跟李洁说好了,等下工后去后山河沟下篓子,你要一起吗?”

她指了指孙小小磨破的布鞋,“你们两个知道哪儿有野薄荷不?上次在河滩看见你采过,炖鱼去腥最管用。”

孙小小立刻来了精神:“后山凹子那片芦苇荡!我昨儿还看见水芹菜冒芽呢!”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裤兜掏出个铁皮盒,“给你,攒了半个月的猪油渣,煎鱼时放两块,香得能飘到公社!”

李洁盯着油光发亮的铁盒咽了咽口水:“你藏得深啊!上次还说‘革命战士不需要油水’呢!”

“去去去,”孙小小拍开她的手,“没看见姜柔姐为咱们改善伙食累得手腕子都酸了?”

“没事,等我确定了一个鱼篓具体能捉多少鱼后,稳定了,就将这事公布出来,到时候由屯带头,去下鱼篓捉鱼,他们到时候也不会追究这点小事。”姜柔将自己的打算说出。

她本身就没准备吃独食,而且大队长之前也说了,你只要有本事你就去弄,能弄到算你有本事,别人也不能说啥。

唯一诟病的就是偷偷用大食堂的锅。

吃完饭后,即将上工时,靠山屯门口来了两个陌生人。

其中一个正是昨天逃走的刘翠兰,另外一个则是她的儿子周瘸子。

“确定是这个村?”周瘸子朝着自己母亲刘翠兰确认道。

“没错,就是这里。”刘翠兰肯定道。

而这时准备上工的众人,正好走到了门口。

刘翠兰一眼就看见了姜柔,激动地指着她尖叫:“就是她!”

周瘸子二话不说,像头疯牛般冲过去,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去抓姜柔。

虽然没有注意到周瘸子的突然袭击,但自从穿越后,姜柔对于外界的感应以及自身的反应能力都变得异常灵敏。

即便此时猝不及防,也没有让周瘸子得逞。

“你个贱货,还敢躲?”周瘸子没抓到人,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李明正陪着妹妹李洁,见状立刻冲上前,飞起一脚踹在周瘸子身上。

周瘸子本来腿脚就不利索,被这一脚踹得踉跄倒地,摔了个狗吃屎。

他狼狈地爬起来,脸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骂道:“吗个吗吧子,你特码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


知青大院的讨论声渐渐散去,暮色如浓稠的墨汁般漫过窗棂。

李书记刚在办公室的木椅上坐下,把搪瓷缸里的凉茶一饮而尽,就听见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混合着踩在碎石路上的脆响。

“李书记!”魏曼妮清脆的声音先传了进来,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冷风,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身后跟着还有些犹豫的王丽。

两人脸颊被寒风吹得发红,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藏着两簇跳动的火苗。

“呦,是小曼和王丽啊,快坐快坐。”李书记起身将炉火烧得更旺些,铁皮炉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暖意渐渐在屋里弥漫开来。

他看着两人冻得通红的手指,了然地笑了,从暖壶里倒出两碗热水,“先暖暖手。”

魏曼妮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长凳上,马尾辫随着动作晃了晃:“李书记,我们想申请建房!我和王丽搭伙,费用平摊,您看行不?”她说话像连珠炮似的,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娇气。

王丽则显得有些拘谨,她微微向前倾身,双手捧着热水碗,轻声说道:“李书记,我和曼妮仔细商量过了,觉得两个人搭伙建房挺合适。

我们保证不给大队添麻烦,以后也会好好维护房子。”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

李书记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泛黄的笔记本和钢笔,笔尖在墨水瓶里蘸了蘸:“行啊!不过这建房的事儿,丑话说在前头,费用一百二十块,一分不能少。

材料大队出,人工也算工分,你们只管出钱就行。”他特意加重了“一分不能少”的语气,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

“没问题!”魏曼妮立刻从棉袄内袋掏出油纸包着的钱,动作麻利地数了数,“这是六十块,我先交上,剩下的我让家里寄来。”她家境优渥,这些钱对她来说不过是件新衣裳的花费。

王丽却有些为难,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犹豫片刻后,一咬牙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钱:“李书记,这是我的六十块钱,你数一数!”那些钱被体温焐得温热,边角却都被磨得起了毛边。

李书记笑着摆摆手,直接把钱收进抽屉:“咱们队里,还信不过你们?”

在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像山间的清泉,清澈见底,不像后来被世俗蒙上了灰尘。

“对了,建房期间你们也得出力,不能光当甩手掌柜。”李书记补充道,眼神里带着长辈的关切。

“那当然!”魏曼妮拍着胸脯保证,“我下乡也有一段时间了,建房这点事儿,我肯定好好学,好好干!”她挺直腰板的模样,倒真有几分飒爽英姿。

王丽也跟着点头:“我之前在知青大院帮忙砌过墙,拌过水泥,建房的活我能上手。”她想起那些和大家一起劳动的日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李书记满意地笑了笑,在本子上认真记录下两人的名字和交钱情况,钢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好了,你们先回去吧。等开工了,我会通知你们。”

两人起身告辞,临走时,魏曼妮又回头问道:“李书记,这房子建好后,真的就归我们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那当然!只要你们不破坏,不私自转让,房子就是你们的。”李书记肯定地说,语气斩钉截铁。

得到肯定的答复,魏曼妮和王丽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她们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李书记看着本子上新增的名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随着魏曼妮和王丽的离开,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是男知青赵磊和周明,两人缩着脖子哈着白气进来。赵磊挠了挠头:“书记,我们也想申请建房,听说名额有限......”

李书记热情地起身招呼,详细介绍建房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在权衡利弊后,二话不说跑回宿舍取钱,很快就把钱交了上来。

紧接着,曲乔梁和王浩并肩而来。曲乔梁还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王浩则沉稳许多,两人几乎同时掏出钱:“李书记,我们也不想再挤了,这钱您收好。”

送走他们后,李书记刚想歇口气,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推门进来的是李红英和程家豪,两人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却难掩眉眼间的亲昵。

程家豪支支吾吾的说道:“麻烦书记能够帮我们保密!”他的耳朵红得发烫,眼神躲躲闪闪。

李红英踹了他一脚,大大咧咧地说:“吱吱哇哇的,往后都住一块了,又瞒不住,保什么密啊!”话一出口,才想起还有李书记在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咳咳~”李书记咳嗽一声,李红英吐了吐舌头,连忙道歉:“书记忘了你还在,抱歉抱歉!”

李书记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俩个决定好了嘛!”

“书记我们决定好了!”李红英又暗戳戳的踹了一下程家豪。

“对对,我们决定了!”程家豪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附和。

李红英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数出一百二十块钱递给李书记:“书记这是一百二十块钱,你数数!”

李书记笑着接过钱,放进抽屉:“不用数,我信得过你们。”

等送走了这对性格迥异的情侣知青后,李书记坐在椅子上,脸上笑靥如花。

能不开心嘛!

男女知青加在一起总共二十人。女知青八个人住一起,刚好合适,可男知青那边足足超了四人,每天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如今两人一组,加上早早就申请的姜柔,一共要建五间泥草房。

收上来的六百块钱,除去购买钉子、铁丝这些必须品,还能剩下差不多五百块。

等来年开春,用这笔钱修建养猪场,买小猪仔的费用就有着落了。

靠山屯的条件得天独厚,修建泥草房的材料几乎都能就地取材。

村民们个个都是干活的好手,拓黄泥砖、制作木板不在话下。

现在又是农闲时节,大家正愁没活干没工分拿,这建房的活儿来得正是时候。既能挣工分,又能在食堂吃上热乎饭,还能为来年的养猪场打基础,一举多得,自然没人有意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在村民们的齐心协力下,五间崭新的泥草房拔地而起。雪白的泥墙,整齐的茅草屋顶,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这天清晨,寒风中还带着霜花,李书记带着李强和关盛两个大队长,赶着牛车往县城去了,把到的知青接过来。




曲乔梁微微皱眉,脸上满是忧虑,思索良久后缓缓说道:“要是打算盖房子,材料倒是能从山上砍些木材,咱靠山屯别的没有,木材还是不缺的。但眼下来看,时间太紧迫了,就怕来不及。还有粮食,虽说咱们之前有储备,可新一批知青马上就来了,要再多养活这么多人,确实够呛,这可怎么好。”

姜柔回过头,目光柔和地看向坐在后排的李书记,轻声问道:“李书记,您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您觉得咱们先从哪方面入手比较好呢?”

李书记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疲惫却又透着沉稳,说道:“先别急,咱们靠山屯一直都是靠大伙齐心协力撑起来的。先回去和乡亲们开个会吧,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毕竟靠山屯是大家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办法总比困难多。”

回到靠山屯,知青们和老乡们很快聚集在了一起。昏暗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应对之策。

“要不咱们把仓库再腾一腾?”一位老乡站起身来,大声提议道,“先让知青们挤一挤,等房子盖好了再搬出去。这样好歹能解决一部分住宿问题。”

“可仓库里都是些农具和杂物,堆得满满当当的,腾出来也住不了多少人啊。而且农具放露天的话,容易损坏,这可都是咱们种地的宝贝,可不能弄坏了。”另一位老乡皱着眉头,连忙反驳道。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姜柔突然灵机一动,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咱们能不能先搭建一些简易的窝棚?用竹子和茅草搭,咱们靠山屯周边竹子多,茅草也容易找,这材料好找不说,搭建起来速度还快。这样既能解决暂时的住宿问题,又不会耗费太多精力。等年后天气暖和了,再好好盖房子,大家觉得咋样?”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主意好!”周强大声说道,还用力拍了下大腿,“我看行,咱们知青年轻力壮有力气,搭窝棚的活儿就交给我们吧,保证又快又好!”

“那粮食呢?”王丽站出来,满脸担忧地问道,“人是铁饭是钢,这没粮食可不行啊。”

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乡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说:“咱靠山屯的乡亲们,谁家有点余粮,都拿出来匀一匀。都是来建设咱们屯子的知青娃,不能真让他们饿着。都是一家人,可不能让孩子们受委屈。”

“对!对!”众人纷纷响应,七嘴八舌地说着,“咱们一起想办法,总能挺过去的。就是,都是自己人,可不能看着不管。”

看着这一幕,李书记眼眶微微泛红,感动地说:“乡亲们,太感谢大家了!有你们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咱们靠山屯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于接下来即将要到来的新一批的知青的安排暂时就告一段落了。具体操作还需要等人到了再说。

这一日,姜柔活已经提前忙完了。闲来无事就在附近转了转,整天吃着同样的东西,嘴都淡出味了。上山打猎,别想了,她一个弱女子可不敢。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条大河旁,这大河连接着松花江。

姜柔看着眼前的大河发呆,心里想着:这样的大河里面肯定有不少的鱼货吧,可岸边没有一人撒网或者制作鱼篓抓鱼,怪可惜的。

于是姜柔跑回村里,找到大队长,满脸期待地问道:“大队长,那边的大河能捕鱼吗?我看那河水看着就肥,里面鱼肯定不少。”

“你说那条靠近松花江的大河?能捕鱼倒是能捕鱼,”大队长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就是这大河水流太急,水又深,咱们屯子里之前有人想去试试,结果差点被卷走,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去了。那水可凶得很,可不能小瞧了。”

“那也就是说可以了?”姜柔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追问道。

“屯里谁有这手艺,屯里其实管得不严,无论说是山林子里的野鸡,野鸭,野兔子还是河里的鱼虾,只要你有本事弄到,别太伸张,没人会特意去管的。”大队长如实说道,“不过可得注意安全,安全第一,可别为了口腹之欲把命搭进去。”

不过后山林子里可是有野狼群和黑瞎子的,除了村子里的小虎子和他爹身为猎人才去,其他人可不敢去。

因为用的是村里的猎枪,所得都会上交村里一半。

不过偶尔的时候,山林子里的野猪下山霍霍地里的庄稼,那时候村里的民兵队会负责,如果能干掉野猪,这肉会在村子分掉,若是足够多,也会给知青们一点。

姜柔听了,微微咬了咬嘴唇,脑海里却在快速思索着:“大队长,我在想,要是咱们不直接下河,做些长长的渔网,用结实的杆子撑着,在岸边撒网捕鱼,您觉得可行不?这样应该能避开那湍急的水流。既能捕鱼改善伙食,又不会有太大危险。”

大队长摩挲着下巴,犹豫道:“这……能行吗?以前可没人这么干过。这万一弄不好,渔网被冲走了,可就白费力气了。”

姜柔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反正平时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又没事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说不定能成功呢,要是成功了,以后咱们就有鱼吃了。”

大队长也不在意姜柔自己瞎搞,大手一挥,直接就说道:“那就你去试试吧!不过可得小心点,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姜柔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毕竟有这个想法的人也不是只有姜柔一个。

很早之前,村里人就有盯上了河里的鱼,但能弄上鱼的寥寥无几,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放弃了,后来张凯他们那一批之前来了后,吃不饱的情况下也有这个想法,可最后的结果不也没有成功过嘛!

现在姜柔有这个心思,大队长也没在意。

看着姜柔离去的背影,大队长也没在意,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回去之后,姜柔便拿起砍刀,准备先去林子里砍几颗竹子。

前世在网上闲的没事干,学过不少东西,其中就有用学过编织简易的渔网和简易的捕鱼笼子。

姜柔砍了两根竹子,花费了点时间,将竹子扛回来后,遇见了将今天的活干完,提前回来的王桂兰。

看到姜柔扛着竹子回来,王桂兰满脸好奇,连忙问道:“姜柔你这是要干嘛?这竹子扛回来做啥呀?”

“啪嗒”一声,姜柔将竹子扔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口回道:“我去问了大队长,河里的鱼可以捕,于是想着现在活少,干完后有了闲余的时间,便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想着用竹子做个捕鱼笼子,看能不能捉点鱼回来。改善改善咱们的伙食,天天吃那些,我都快吃腻了。”

听到姜柔是想捕鱼,王桂兰顿时没了兴趣,摆了摆手说:“那里的鱼可不好捕,当初我们这些老知青,又不是没干过。结果忙活了半天,就弄上几条小鱼,根本不划算,还累得半死。你呀,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啊~”一声尖锐的尖叫骤然划破宁静。

声音的主人是魏曼妮,此刻的她仿佛发了狂一般,双手不停地在衣物堆里翻搅,将衣服扔得满屋子都是。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惊恐,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王丽迅速走上前,脸上满是关切,急切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魏曼妮眼眶瞬间红透,急得双脚直跺,带着哭腔大喊:“我的手表不见了!那是我去年生日时,我爸托人从上海给我带回来的,花了好几百块钱呢!”那语调里的崩溃,好似天都塌了下来。

王丽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赶忙弯下腰帮她四处翻找,一边找一边安慰:“别急,再好好想想,最后一次看到是在哪里?”

魏曼妮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几近绝望地喊道:“没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

李红英也赶忙走过来,认真地提醒:“你想想,你最后一次把手表放在哪里了?”

魏曼妮努力回忆着,大声说道:“自从为了方便上工,我就将手表收了起来,放在行李包里了。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在,可如今却不见了!”

这时冯玉凑了过来,眼神滴溜溜一转,阴阳怪气地说:“说不定是有人见这手表金贵,起了歪心思呢。”

说完,她特意拉长了语调,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姜柔,那眼神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孙小小一下子就炸了毛,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反驳:“冯玉,你可别乱说话,大家都是知青,谁会干这种事!”

冯玉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提高音量说道:“那可说不定,有些人整天就想着出风头,保不准还会干点别的呢。”

那语气里的尖酸刻薄,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

姜柔原本在认真写计划书,听到这话,“啪”的一声放下笔,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冯玉,一字一顿地说:“冯玉,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就别胡乱指责别人。

魏曼妮的手表丢了,大家都很着急,一起帮忙找找才是正事,而不是在这含沙射影。”

冯玉被姜柔这么一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还想再反驳,却被王丽大声打断:“都别吵了,先帮曼妮找手表要紧。”

一个手表即便是便宜的都要一两百,并且还需要票,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在这个人均月收入不过三十来块的年代,魏曼妮口中“好几百块”的上海表,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近两年的工资。

宿舍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家庭条件一般的知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衣兜——这样的贵重物件,确实足以让人心生贪念。

李红英蹲下身,掀开魏曼妮床板下的藤箱,里面整齐码着几件带补丁的旧衣裳,她温柔地说:“会不会掉在夹层里了?我帮你拆看看。”

孙小小则爬上土炕,掀开炕席角的草垫,连砖缝都仔细瞧了两遍,嘴里还念念有词:“肯定就在这里,肯定能找到的。”

冯玉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搓着辫梢,眼睛却死死盯着姜柔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那里压着半块没吃完的高粱饼,边角还沾着点白糖渣,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泛着可疑的光。

“要不……去趟大队部?”王丽擦了把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提议道,“让大队长组织人查一查,毕竟是贵重物品。”

冯玉此时一反常态,突然大声说道:“有什么好找的,宿舍就我们这些人,大家先把各自的行李都打开,让曼妮查看一番。

若是再找不到,到时候再去找大队长组织人查一查,毕竟这么贵重的物品,是吧姜柔。”最后几个字冯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语气加重,充满了挑衅。

而这让姜柔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冯玉话里的不同寻常,毕竟魏曼妮丢掉的手表太贵重了,完全超出她们的认知。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姜柔皱着眉,诚恳地说道,“大家的东西或许不是太贵重,但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隐私,若是如此……”

冯玉却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大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在一起生活的室友,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了。

你莫不是不同意,姜柔,难不成是你做的?”冯玉此刻直接对着姜柔发难,脸上的表情近乎疯狂。

冯玉你别在这胡说八道,知青点这么多年一直干干净净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同志呢?”王丽对于冯玉这番话,很是厌恶。

“我也是想要证明大家清白,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只要没做过亏心事,肯定会同意我的建议!”冯玉反驳着王丽的话。

冯玉中午的时候看见姜柔并没有去吃饭,于是便想了个主意,趁着大家都在吃饭,她跑回宿舍,偷偷将魏曼妮昂贵的手表拿出来,放在了姜柔行李包当中。

等到晚上魏曼妮发现手表不见后再将矛头引到姜柔身上,等在搜行李的时候,从姜柔行李当中搜出来手表后,便成功栽赃嫁祸了。

冯玉的目的性太明显了,前世看过无数言情小说,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姜柔敢肯定此时手表很大概率就在她的行李当中。

而此时姜柔已经走到了行李旁,在触碰到行李的那一刻,之前的猜想都可以确定了,果然那个手表就在她行李当中。

利用随身空间的能力,姜柔隔空将手表收入空间当中。

“大家互相检查行李也是为彼此清白考虑。”冯玉义正言辞地说道,同时还不忘朝着姜柔行李所在的方向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不如就先从姜柔你的行李检查来吧!你不会是心虚了吧!”

“可以,你请便!”姜柔直接让开,示意她可以随便检查,同时缓步来到了冯玉的行李旁,将手表从随身空间中转移到了冯玉的行李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因为时间长的缘故,大家相互之间轮换着休息,看行李。

中途换了另一辆火车继续前往北大荒。

火车轰鸣声中,饭盒碰撞声由远及近。

“双蒸饭嘞——两毛钱一盒!”

沙哑的叫卖声在硬座车厢里震荡,推车铁轮碾过凹凸的地板,发出吱呀声响。

双蒸饭是这个历史时期的产物,它的诞生与粮食短缺、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民生困境紧密相连。

它是先以开水烫米一小时,再按1:4的米水比煮制,最后加入烫米水收汁。

这种方法每斤米可出饭6斤,且饭粒晶莹饱满,形似珍珠。

它的好处便是用同样的米蒸煮出更多的饭,食用的饱腹感强,这也是它在这个艰苦的时期所流行的主要原因;可缺点同样明显,因为双蒸饭大部分含量都是水,食用完后,很快便会再次感到饥饿,长期使用还会引发浮肿、营养不良。

“给我来一份双蒸饭。”

“给我也来一份!”

“……”

哪怕如此,双蒸饭在火车上也是供不应求,很快便被抢购一空了。

姜柔也要了一份双蒸饭,同时打开另一个装有红烧肉的铝饭盒。

香喷喷的米饭加上红烧肉,别提有多美味了。可也因此引起了麻烦。

众人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手中没有滋味的双蒸饭,真的已经是彻底没有办法压制下去了。

大家都是当知青的,吃的东西都是很简单,最多就是从家里面带了点咸菜,稍微富裕点也只是两三个水煮蛋,红烧肉简直是太奢侈了。

可结果猛得出现红烧肉,不嫉妒不行啊。可别人也只能嫉妒,毕竟那是人家家里给准备的,你脸皮厚去要,可人家都不认识你,凭什么给你啊!

冯玉看着姜柔的红烧肉,馋得流口水,哪怕在家里她也没有吃过红烧肉。

那红烧肉的香味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让她心里那股嫉妒的劲儿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眼神不由自主地一直往姜柔那边瞟。

终于,冯玉忍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出声说道:“姜柔,你看大家都是一起的,你一个人吃独食也不好吧,这红烧肉能不能分给我们大家尝尝啊?”

冯玉说着,眼睛还故意看了看周围的其他知青,试图让大家站在她这边。

姜柔听到冯玉的话,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冯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冯玉,这是我家里人给我准备的心意,我一路上也很累了,就靠这点东西补充点体力,你要是想吃,可以自己想办法啊。”

冯玉没想到姜柔会直接拒绝她,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周围的知青们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她们,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哼,小气鬼,不就是一块红烧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冯玉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刚好能让大家听见。

姜柔听到冯玉的话,心中也涌起一股怒火,她冷冷地看着冯玉说:“冯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再说了,我没必要满足你的要求,你要是真馋了,可以去餐车上自己花钱买。”

火车上自然是有专门提供食物的餐车箱的,里面的东西也不需要票,只是价格比外面贵一些。

光这个就已经是吓退一大批人,因此大部分人也不会去,毕竟留下点钱干什么不好。

冯玉被气的牙痒痒,闻着红烧肉的香味,再加上嘴里毫无滋味的双蒸饭,嫉妒之心熊熊燃烧。

于是对着一边的曲乔梁撒娇道:“乔梁要不晚上我们去餐车那边改善一下伙食吧!”

只要曲乔梁同意,那到时候总不好让她一个女生出钱吧!

曲乔梁被说得心动了,他出生知干家庭,这次下乡家里除了给他准备不少物资外,自然也给了他不少钱,偶尔去一下餐车,他自然是付得起的。

于是他看向其余几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我们如果一块去,各自平摊一下用不了多少钱,不知大家意向如何?”

对于这个提议,大家都很心动,在心中想了想,算一下。

王浩自然是同意的,他家里虽然没有曲乔梁家里好,但也差不了多少。

孙小小早就馋的不行了,自然也同意。

只有一直沉默寡寡的张家栋没有开口,他还在纠结当中。他家里不比其他人。

家里兄弟姐妹五人,他是家里老二,家里除了必要的生活物资外,并没有多准备给他钱和票,他这里虽然有一点,但都是平时一点点攒下来的,是留来应急的。

眼见张家栋迟迟没有回应,冯玉不满的开口,“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

冯玉直接打断张家栋,“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便这么决定了。”

张家栋被冯玉这么一说,脸涨得通红,心里很是无奈,但又不好发作。他咬了咬牙,低声说:“那行吧,我也去,可我可没多少钱。”

冯玉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哼,不就是吃一顿饭嘛,你就别那么小气了,大不了这次我们帮你出点钱,下次你再请我们就是了。”

张家栋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一行人朝着餐车走去。餐车里灯光明亮,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大家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点菜。冯玉和曲乔梁点了好几个贵的菜,王浩和孙小小也点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

轮到张家栋时,他犹豫了一下,只点了一个便宜的素菜。

菜上来后,大家开始动起筷子。冯玉她们吃得很开心,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停地说着好吃。

而张家栋则吃得很慢,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在想,自己家里为了送他下乡已经花费了很多,现在他又来吃这么贵的一顿饭,心里很是愧疚。

就在这时,姜柔突然站了起来,她看着大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们就是这样的,自己有钱就随便挥霍,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张家栋家里条件不好,你们还让他出钱来吃这顿饭,有意思吗?”

冯玉被姜柔突如其来的话给愣住了,她没想到姜柔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姜柔,你什么意思?我们不过是一起吃个饭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做文章吗?”

姜柔看了冯玉一眼,冷冷地说:“冯玉,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自己享受,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张家栋家里困难,我们应该多体谅他,而不是逼他来吃这顿饭。”

曲乔梁见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

姜柔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多考虑一下张家栋的情况。这样吧,这顿饭我们不吃了,大家 AA制,把钱算清楚,给张家栋退回来。”

大家听了曲乔梁的话,都沉默了一会儿。王浩和孙小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冯玉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最后,大家把钱算好,退给了张家栋。张家栋感激地看着大家,说:“谢谢你们,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姜柔看着张家栋,说:“我们不需要你报答,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大家在一起是要互相帮助的,而不是互相利用。”

经过这次事情,大家都明白了很多。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更加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共同度过了知青生活的重重困难。

而冯玉也收敛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私自利。她在大家的影响下,逐渐学会了关心他人,也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感到羞愧。

随着火车缓缓驶向北大荒,大家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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