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接缝处抠下来的,锋利的边缘早已割破我的掌心。
周家的人,你们可曾想过,那个被你们用公鸡拜堂、用棺材封死的新娘,此刻正等着看你们坠入地狱?
棺盖被撬开的瞬间,我看见严呈的脸出现在光影交界处。
他的发丝被晨露打湿,贴在额角,眼中倒映着我披散的长发和猩红的嫁衣。
周围的衙役发出惊恐的叫声,有人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火把。
严呈却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腐烂的衣料传来,像一团小小的火焰,正在融化我身上的冰层。
“别怕。”
他说,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我带你去报仇。”
我抬头看向天空,多年未见的阳光刺得我眼眶生疼。
远处传来周家方向的鞭炮声,今天大概是什么好日子。
我摸了摸喉咙里的血痂,忽然笑了起来。
严呈,你可知道,当你决定撬开这口棺材时,就已经和我一起,踏上了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
周家的大门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门环上的铜锈落了一地,像极了我嫁衣上褪了色的金线。
严呈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却也能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坚定。
这是我第一次离活人世界如此之近,空气中飘来的脂粉香混着血腥味,让我想起被割舌那天,周家婆子往我嘴里塞的止血药,也是这样刺鼻的甜。
“周老爷,许久不见了。”
严呈的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清正,却又多了几分我从未听过的寒意。
堂前的老人猛地抬头,茶盏从手中跌落,在青砖上砸出刺耳的声响。
他看着我披散的长发和猩红的嫁衣,脸色瞬间变得比灵堂的白布还白。
<“你......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身后的姨太太们发出惊恐的尖叫,躲在柱子后面不敢露头。
我笑了,张开嘴,露出因长期未进食而凹陷的面颊和渗血的牙龈。
喉间的血痂终于脱落,我听见自己发出的第一个完整的句子,带着地狱深处的寒气:“我是死了,但我又活了,来带你们下地狱。”
严呈松开我的手,从袖中掏出一卷文书,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根据律法,周永年涉嫌逼良为娼、谋杀无辜,现依法将其收押。”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