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燥的校服傍晚，周予安溜回学校时，苏玥正在走廊堵她。
“医务室？”
苏玥冷笑，“你身上怎么有汽油味？”
周予安低头闻了闻袖子——确实沾上了机车厂的机油味。
苏玥突然凑近，从她头发上摘下一片金属屑：“周予安，你最好解释清楚。”
教室门口，班主任正拿着点名册走来。
周予安心跳如鼓，却在这时摸到口袋里硬硬的东西——陈野塞给她的磁带，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明天考物理，别迟到。”
她突然笑了。
“我去了趟修车厂。”
她对苏玥说，“帮人算了一道物理题。”
第四章：血色抉择1. 贝壳里的秘密陈野的继父发现那笔钱不见了，是在一个闷热的周四傍晚。
周予安正伏在天文台的水泥地上写数学试卷，陈野突然闯进来，左脸红肿，嘴角渗血。
他踉跄着跌坐在墙角，从口袋里摸出一串沾血的零钱——全是皱巴巴的十元、五元纸币，用橡皮筋捆着。
“药。”
他哑着嗓子说，“给你妈的。”
周予安僵住。
那笔钱是他攒了三个月的机车零件费。
她伸手去碰他额角的伤口，却被他躲开。
“别。”
他扯了扯嘴角，“脏。”
她没理他，直接撕下校服衬衫的一角，沾了矿泉水给他擦血。
陈野疼得“嘶”了一声，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一枚嵌着微型芯片的贝壳。
“我爸留的。”
他声音很低，“里面存着他最后的声音。”
贝壳边缘锋利，周予安的指尖被划出一道细痕，血珠渗进贝壳的纹路里。
---2. 钢管与助听器陈野的助听器坏了。
周予安发现这件事时，他正背对着她拧机车油箱盖，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
“陈野！”
她拽他的袖子。
他转身，左耳上的助听器外壳裂了，电线裸露在外。
“你继父干的？”
她声音发抖。
陈野无所谓地耸肩：“反正左耳本来就不太好。”
他说的轻松，可周予安知道——他父亲出海遇难那年，他在暴风雨里找了整夜，左耳鼓膜被浪打穿孔，从此听力受损。
那晚在天文台，她趁他睡着，偷偷用发卡和口香糖临时固定了助听器的零件。
月光透过穹顶洒下来，她看见他睫毛在颤动——其实他醒着。
---3. 高考前夜高考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