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三叠”的笛谱,“若我死了,用这个向听雪楼传讯,让他们劫法场。”
林先生老泪纵横:“姑娘,您才是真正的云家血脉,小主子是当年被调包的太子啊!”
云挽歌怔住。
原来胞弟才是真正的太子,而她,只是为了保护太子而被送出宫的替身。
可那又如何?
她攥紧残片,想起萧承煜说的“血契双生,命盘同寿”——无论是云家女还是替身,她都要救下那个在枯井边守了她一夜的人。
锦衣卫破窗而入的瞬间,她甩出银针刺向烛火,听雪楼瞬间陷入黑暗。
琉璃眼在黑暗中看清杀手的方位,她抱着残片从二楼跳下,落在巷口的马车里——驾车的,正是本该在天牢的萧承煜。
“上来!”
他身上的喜服已被血水浸透,断笛不知何时回到腰间,却少了半截寒刃,“林先生传讯说你去了血手堂,我便知道,你定会发现太后的阴谋。”
云挽歌钻进马车,看见他后心的箭伤还在流血:“你怎么出来的?”
“天牢的惊鸿锁,是我父亲当年特意为云家设计的,”他笑着扯下一块布料按住伤口,“却忘了,我从小就知道怎么解开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怀中的残片,“刚才在血手堂,你看见我父亲斩你父亲的画面了吧?
其实他当时收到的密报,是太后伪造的。”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远处传来三更梆子声。
云挽歌望着他苍白的脸,忽然发现他眉间竟也有颗极浅的朱砂痣,与她和弟弟的位置相同。
原来早在十三年前,命运就将他们三人的血,系在了同一盏玉盏上。
“萧承煜,”她忽然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 “明日午门,我们一起破盏。”
他愣住,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知道吗?
七年前我在枯井边,听见你哭着喊‘阿兄’,那时我就想,就算父亲真的错杀了云家,我也要用一辈子来还。”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抚过她掌心的血泡,“现在我终于明白,你母亲当年塞给我的碎玉,不是诅咒,是让我护你一生的契约。”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前方传来锦衣卫的喊杀声。
萧承煜抽出断笛,残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挽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带着残片活下去。
玉盏重圆之日,就是太后伏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