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长青葛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落魄半生,原来我是豪门继承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乘风破浪25”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下通牒了......”“这年头想要结婚有多难你知道么?倩倩她妈说了,只要十万彩礼就能让倩倩嫁给我!”“别拿刚失业当借口,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干什么吃的?”“......”老旧的房间,斑驳的墙纸,头顶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饭桌上的何英杰伸长了脖子,唾沫横飞地正向年近四旬的何长青讨钱。何长青叹息着起身,开始收拾碗筷,饭桌上的菜并不好,腌萝卜和放了几天的腐ru,都已经开始变得有味了。“儿啊,倩倩的彩礼钱你再等几天,我那‘失业保’的保单钱也该审核到了,到时钱一到账,你拿给倩倩妈就是!”何长青心里有底,说起话来有些漫不经心。“失业保”顾名思义:只要失业便能获得长河保险公司赔偿的一款保险产品。何长青记得很清楚,当时给自己开保...
《落魄半生,原来我是豪门继承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下通牒了......”
“这年头想要结婚有多难你知道么?倩倩她妈说了,只要十万彩礼就能让倩倩嫁给我!”
“别拿刚失业当借口,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干什么吃的?”
“......”
老旧的房间,斑驳的墙纸,头顶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
饭桌上的何英杰伸长了脖子,唾沫横飞地正向年近四旬的何长青讨钱。
何长青叹息着起身,开始收拾碗筷,饭桌上的菜并不好,腌萝卜和放了几天的腐ru,都已经开始变得有味了。
“儿啊,倩倩的彩礼钱你再等几天,我那‘失业保’的保单钱也该审核到了,到时钱一到账,你拿给倩倩妈就是!”
何长青心里有底,说起话来有些漫不经心。
“失业保”顾名思义:只要失业便能获得长河保险公司赔偿的一款保险产品。
何长青记得很清楚,当时给自己开保单的小姑娘那可是信誓旦旦,保单每年保费两万,算上年限,他已经缴了八年,只要失业便能获得一笔高达三十多万的补偿款。
因此,在他看来“失业保”名义上是保险,但实际上是一款稳如狗的理财!
在听到‘失业保’这茬后,原本讨钱带着脾气的何英杰整个人顿时愣了一下。
数秒过后,何英杰头上青筋暴跳,整个人直接跳脚,开始破口大骂,“何长青,都什么年代了还信保单?你特么的脑子被驴踢了吧?”
“网上曝光了不知道多少次,那些卖保单的提成有多少你到底知不知道?还‘失业保’?特么人家公司做慈善的?”
“你现在赶紧给我打电话,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钱还能不能拿回来!”
“......”
说着,何英杰连推带攘,将何长青狠狠地推在了沙发上。
“哎哟......”
何长青感觉腿被沙发脚撞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多做声,因为他看到儿子何英杰满面通红,一双牛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深吸了口一气后,他也懒得计较儿子直呼其名的罪过,当即便拿出手机,开始在通讯录里开始翻找。
不多时,何长青找到了给自己推销保单的小姑娘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话筒中冰冷的声音传来,何长青惊在了原地,接着又翻找出了保单客服的电话。
何英杰一直攥着拳头,死死盯着何长青的一举一动。
直到他听到何长青的惊呼,得悉保单赔付审核不通过的讯息后,整个人再也忍不住了。
何英杰暴起,将桌上的碗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感觉到不解恨后,又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径直砸向了已经买了数十年的老电视。
噼里啪啦。
屋内顿时被砸了个稀巴烂。
做完这一切后,何英杰指向何长青,一字一顿地开口。
“何长青,你特么的傻X......”
“我终于知道我妈当年为什么离开你了,原来人真的可以蠢成这样!”
“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我爸,我也不再是你儿子!”
“......”
何长青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听到“哐当”一声,儿子已经摔门而出了。
房间再度恢复平静。
望着杂乱的家,何长青并有第一时间去收拾,而是呆呆的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
十八那年,退役回家后,经人介绍,他和妻子没多久便结婚生子,因为没有感情基础,家里争执不断。
妻子嫌他赚钱没有闺蜜老公多愤而瞧不起,投入了所谓大款的怀抱。
何长青想不通,他不过是一个工薪阶级的普通人,到底该多努力赚多少钱才算够?
难道这年头普通人就不配活?
这些年他一个人将儿子含辛茹苦的拉扯大,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直供到大学毕业,就因为一时判断失误,就否定了他所有的付出?
想到这里,何长青又气得给长河保险客服打了电话,想要拿回权益。
没想到对方竟然放话,“想拿赔偿?可以!自己慢慢起诉去吧!实话告诉你,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起诉能赢的!”
电话很快被挂,在听到话筒传来的忙音后,何长青想要再拨回去讨要说法,却没想到二堂弟何长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何长青有些犹豫,这段时间二堂弟经常给他电话,为的就是借钱给白血病的女儿治病。
但几次三番下来,他都给拒绝了,不是他何长青狠心不救侄女,而是他刚被优化裁员,儿子又要结婚给彩礼,保单的赔付更是还没着落。
最终,何长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不过话筒里传来的并不是何长明的声音。
“哥,求求你了,你借我们五万块钱好不好?文文得了白血病,急着配型等钱救命!”
何长青苦笑,“弟妹,不是大哥不借你,而是大哥这真的没钱,我刚才......”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破口大骂起来。
“何长青,你有钱给你儿子结婚,没钱救你侄女,你特么的什么玩意?”
“还亲兄弟呢?我看你这大哥当在狗身上了!一点亲情人伦都不讲!”
“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亲戚就处到这,滚你丫的!”
“......”
何长青黑着一张脸,想要开口解释,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却只是听到冰冷的“通话中”。
显然,他已经被何长明一家拉黑了。
从开始被儿子质问,再到被保单欺骗,儿子撒泼,直到二堂弟一家断亲......何长青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
望着杂乱的房间,何长青内心无比愤怒憋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开始动手砸了起来。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屋子彻底稀碎,再也没有一间家具电器是完整的......
晚间。
小区周边街道。
何长青手里揣着一瓶汾酒,时不时地往嘴里灌,连路都走不稳了,摇摇晃晃。
恍惚之间,他想到了读书时代的自己,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怎么品学兼优老实的他,竟然成为了社会竞争中的失败品!
一日之间,他没了儿子,也没了兄弟,甚至还没了钱财。
“没了!都没了!”
何长青又是一口白酒灌下,辛辣的味道将他呛得眼泪哗哗地,止不住喊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呲......”
回答他的是刺耳的刹车声。
接着他看见一辆印象中只有达官贵人才坐的起的豪车向他径直撞了过来。
在意识断片地最后一刻,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女人从车上跳下,径直冲到跟前将他搂在怀里。
“何先生,您醒醒,没事吧!按照规定,您可是海外罗斯菲尔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
“继承人!?好哇!好哇!”
何长青双眼紧闭,如梦话般呓语道:“又来骗我是吧,我要是真有那么高贵,那你去让那些女港星曼玉、珠贤、清霞赶紧都来陪我睡......”
听到屋外的声音,何长青缓缓上前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岁、寸头、眼神锐利,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
但这青年此刻却对着何长青九十度鞠躬,恭敬无比。
青年身后,几个同样精悍的手下押着两个人,正是鼻青脸肿的贾虎,还有去而复返、此刻一脸煞白、腿肚子都在打哆嗦的大飞!
大飞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枚赤铜色的令牌,像是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青年直起身,侧头看了一眼被押着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转向何长青,态度谦卑得像是下人。
“何先生,这两个不开眼的东西冲撞了您,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您看,是剁手还是剁脚或者直接沉江?全凭您一句话!”
屋内的何英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小龙?
在江市能有这种威势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龙天行!
可龙天行不是江市道上传说中的人物吗?据说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得给面子,跺跺脚整个江市地下都要抖三抖的大佬!
这种人物,竟然对着自己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老爸......叫“何先生”?还鞠躬?还问怎么处置人?
何英杰脑子嗡嗡作响,他看着自己父亲平静的侧脸,感觉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被自己骂两句都不敢还嘴的窝囊爹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何长青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那两人一眼,只是目光落在了自己儿子何英杰身上。
龙天行见何长青没有表态,瞬间心领神会。
他是什么人?
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
何生的沉默,就是最大的指示!
他猛地一挥手,冷喝道:“给我打!打到何先生满意为止!”
“是,龙哥!”
身后的手下立刻对着贾虎和大飞拳打脚踢起来。
沉闷的击打声,骨头碰撞声,还有贾虎和大飞杀猪般的惨叫和求饶声混杂在一起。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龙哥饶命!何......何先生饶命啊!”
何英杰看着昔日称兄道弟的贾虎被打得满地翻滚,看着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大飞哭爹喊娘,脸上血肉模糊,心里有些发怵,甚至产生了一丝不忍。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差不多就行了”。
可就在这时,何长青的眼神扫了过来。
那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一座冰山压了过来。
何英杰瞬间闭上了嘴,心脏砰砰直跳。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父亲。
这个男人身体里似乎藏着一头猛兽,平时沉睡就像个普通人。
可一旦醒来,便能吞噬一切。
这力量让他感到恐惧,却又隐隐有一丝......崇拜?
贾虎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涕泪横流地嘶喊起来。
“我说!是倩倩!是徐倩倩那个贱人!”
“她......她早就跟我好上了!她说何少没钱,肯定拿不出彩礼,就让我......让我跟何少称兄道弟,找机会......”
“她说......只要搞到钱,她就跟我远走高飞!”
“今天这赌局,就是她出的主意!大飞......大飞也是她通过关系找来帮忙逼钱的!”
“何......何少,我错了!我不是人!我被猪油蒙了心啊!”
“轰!”
这些话如同炸雷一般在何英杰脑中炸开。
倩倩?
那个他心心念念,为了凑彩礼钱不惜跟父亲翻脸的女朋友?
她竟然早就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搞在了一起?
还合伙做局骗自己?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直冲天灵盖,何英杰理智崩断,他猛地向前冲去,嘶吼着:“贾虎!我杀了你!你这个狗za种!”
“站住!”
何长青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力,让暴怒的何英杰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龙天行秒懂。
他甚至不需要何长青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对着旁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点点头,上前一步,抬脚,对着贾虎的膝盖狠狠踩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紧接着,是贾虎撕心裂肺、完全变了调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刺耳,几乎要穿透天花板,响彻了整栋居民楼!
大飞在一旁看着,早已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在地,连求饶都忘了。
龙天行挥了挥手,几个手下立刻拖着死狗一样的贾虎和大飞离开了,顺便还十分有眼力见地把门口地上的血迹简单处理了一下。
龙天行再次对着何长青恭敬地鞠躬:“何先生,事情处理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没别的事,小龙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何长青这才点了点头:“嗯,去吧。”
“是!何先生您有任何事,随时吩咐!”龙天行带着人迅速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噗通!”
何英杰再次跪在了何长青面前,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羞愧和悔恨。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话,交了这种狼心狗肺的朋友!”
“我......我对不起您!”
何长青伸手将儿子扶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知错能改,还不算晚。”
何英杰看着父亲,“爸,刚才......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动手?贾虎他......”
何长青没吭声,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儿子,看着窗外。
此刻,天色暗下来了。
何长青没回头,声音淡淡的开口,“阿杰,有些事,手不能脏。”
“路要走正道,人要站直了!”
“报仇的法子多,把自己也弄脏了,不值当!”
何英杰愣住,看着父亲的背影。
还是那个背影,现在看,好像变高大了,背影把光都挡住了。
以前他觉着爸没用,窝囊,只会忍着。
现在他好像懂了点什么,又好像没懂。
那不是没用,是别的什么?
他想不明白。
现在,爸不一样了,说话硬气了,做事也狠了,他看着有点怕。
可是,怕的同时,心里又好像踏实了。
“爸......”何英杰声音有点变了,鼻子发酸,“我明白了!以后我都听您的!您说的,肯定对!”
何长青转过身,走到儿子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小伙子,哭什么哭。”
“头抬起来。我跟你说过,要做强者!欺负咱们的,害咱们的,要让他们......哭着求饶!”
何英杰愣了下。“爸,你的意思是......”
“走,去倩倩家一趟。”
“欠咱们的,该好好算算了!”
张平一下脸色阴沉起来,双目死死盯着何长青,他感觉自己的脸面被人狠狠踩在了地上,冷哼一声。
“行,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张平气急败坏,掏出手机,手指头按下一串号码,电话一接通,连忙亲昵的喊了起来。
“喂?表哥!对,是我!我在豪泰办婚礼呢!有俩不开眼的闹事!对!一个老的,一个小的!诬陷我老婆一家敲诈他们,这会儿还在我这闹事呢,你赶紧带人过来一趟!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好好收拾收拾!”
张平气愤说着,冷冷盯着何长青,挂了电话。
他冷笑着,指着父子二人的鼻子,趾高气昂道:“老东西!你等着!我表哥马上就到!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狂!”
徐建国和王翠花也跟着嚣张起来。
“听见没?检察院的人马上就来!我看你们往哪跑!”
“敢来我们家婚礼闹事,真是活腻歪了!”
徐倩倩亲昵热情一口一个亲爱的你好厉害,跟在张平身边,看着何长青父子,眼神里全是快意和嘚瑟。
“何英杰,我老公身份背景是你这小混混能比的?哼,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家那条件。”
“我可是知道,你爸没了工作,又是个老光棍,家里没权没势,凭什么娶我?”
“你再看看你的样子,整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我每次看见你父子俩我都感觉到恶心,和你走在街上,心情都是烦躁的。”
宴会厅里瞬间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响成一片。
“真打电话叫人了?”
“这......这下怎么收场?”
“那俩人脑子有病吧?跟副区长家对着干?”
几个沾点远亲关系的人挪到何长青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大哥,算了吧,赶紧走,别硬碰硬啊!”
“是啊,人家有权有势的,咱们惹不起,说句软话算了......”
“别把孩子也搭进去!”
何长青朝那几个人点了下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他转过身,声音不高,但宴会厅里的人都听见了。
“不过,我儿子被徐倩倩伙同外人,一起联手,骗了我家的房子和钱,今天我必须要找他们要个说法,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
这话一出,刚才劝他的人都叹了口气,纷纷摇头,这算什么呐。
作为一个普通人被骗了就该老老实实窝在家里,还出来和有背景的人对着干,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而那些看好戏抱着幸灾乐祸心态的人听见何长青说的胡啊,哈哈笑了起来。
“王法?哈哈,这老头是不是在家看电视看傻了?”
“都这时候了,还信这个?天真!”
“权力!懂不懂?人家一句话,够你受的!”
“还王法?真把人惹急了,随便找个理由关你半个月,那都算轻的!”
“我看啊,多半要安个敲诈勒索的罪名,说不定得进去蹲着!”
“啧啧,这么大岁数,白活了,一点事都不懂!”
议论声里带着嘲弄,纷纷嘲讽道。
何英杰的脸刷白,他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才意识到这次来闹婚礼,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虽然龙天行能够上门道歉,还惩罚贾虎和大力,可张平家里有亲戚是当官的,想到这里就心慌得厉害。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何英杰伸手扯了扯何长青的衣角,声音些许颤抖。
“爸......要不......要不我们......”
何长青没看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议论的宾客,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听着那些刺耳的嘲讽,脸上的肌肉都没动一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宴会厅里说话的人少了些,气氛有点闷。
过了大概十分钟。
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个国字脸,看着挺严肃,可他一进来,眼睛先找到张平,脸上立刻挤出笑。
“周少,恭喜恭喜啊!不好意思,来晚了点,路上有点堵。”
张平看见穿制服的人,腰杆使劲挺了挺,手指头戳向何长青父子。
“李队!就是他们俩!跑来我婚礼上闹事!还污蔑我们家敲诈!我看他们就是来捣乱的,赶紧把人带走!”
那个被称为李队的国字脸对着张平点点头,扭头看何长青,脸上的笑意没了,板着脸说:“这位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说你在这里寻衅滋事,并且涉嫌敲诈勒索。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人。现在请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配合调查,把事情说清楚。”
他说话的调子硬邦邦的,眼睛里没什么耐心。
何长青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笑,“配合调查可以。”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张平,“要做笔录,他这个报案人,是不是也得一起去?按规矩,双方当事人都得到场,没错吧?”
李队的脸沉了下来,眉毛拧着,“你!”
李队旁边两个年轻的制服人员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就要抓何长青的胳膊。
“少废话!跟我们走!”
“老实点!”
他们快要碰到何长青的时候。
何长青开口,声音还是那样平稳,“带我走可以,让我打个电话。”
李队顿了一下,嘴角咧开,露出一口黄牙,“哟呵?还想叫人?吓唬谁呢?行!让你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叫来什么人!”
他两手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何长青,话里带着刺,“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最后叫不来人,或者叫来的人不管用,你这就是妨碍公务,暴力抗法,罪加一等!有你好受的!”
他这话一说完,宴会厅里有人没忍住,嗤笑出声,“哈哈哈!还打电话?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我看他是没招了,想拖延时间吧?”
“就是,能叫来谁啊?难道还能叫来市长不成?”
“还不如老老实实认个错,赔点钱,态度好点说不定人能放过你。”
“现在犟嘴,等会儿进了局子,有他哭的时候!”
“年轻人不懂事,这老的也不懂事,真是......”
徐建国和王翠花对视一眼,脸上全是鄙夷和得意。
张平更是抱着胳膊,冷笑连连,等着看何长青屁滚尿流,被吓得滚到自己面前,下跪求饶的画面了。
何英杰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看着父亲,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何长青没有理会周围的噪音,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声道:“放心,一切有爸在。”
何英杰看着父亲平静的侧脸,那份镇定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他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用力点了点头。
然后,在所有人或嘲弄、或好奇、或不屑的目光注视下,何长青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金的小本子。
花名册。
他翻开册子,手指在上面划过,像是在寻找什么。
大厅里安静得诡异,只剩下他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清那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
终于,何长青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页。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和号码,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江市,豪泰大酒店,宴会厅。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今天是徐倩倩大喜的日子,嫁给了本地副区长的侄子,场面搞得相当气派。
“哎呀,老徐,你这女儿可真有福气,嫁得这么好!”
“是啊是啊,男方家这条件,彩礼肯定不少给吧?少说也得这个数?”
一个亲戚伸出五根手指头比划着,脸上全是羡慕嫉妒恨。
徐倩倩的父亲徐建国,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挺着啤酒肚,满面红光,听到这话,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盖过了嘈杂。
“彩礼?我们家倩倩嫁的是感情,不是钱!彩礼意思意思,就一万!走个过场!”
这话一出,周围的亲戚朋友都愣了一下,随即有人小声嘀咕。
“一万?老徐你这......亏不亏啊?”
徐建国得意地扫视全场,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顿了顿,嗓门提得更高。
“但是!我老徐嫁女儿,也不能让女儿受委屈!我们家陪嫁,五十万!现金!”
“哗——!”
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
五十万陪嫁!现金!
刚才还酸溜溜的徐建国这边的亲戚们,脸上的表情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都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呀!老徐!你真是大手笔啊!疼女儿!”
“倩倩这福气,真是没的说!嫁得好,娘家又有实力!”
“这以后就是区长家的亲戚了,老徐你们家要起飞了啊!”
吹捧声、恭维声、羡慕声此起彼伏,徐建国和徐倩倩的母亲王翠花笑得合不拢嘴。
徐倩倩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也带着胜利者般的得意笑容,挽着旁边西装革履、一脸傲气的新娘,张平。
“五十万?真是大手笔啊!”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喧嚣。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的那个,正是何长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
少的那个,是何英杰,他双拳紧握,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穿着婚纱的徐倩倩,胸口剧烈起伏。
他们本来是想直接去徐倩倩家讨个说法的,谁知道刚到小区门口,就听邻居唾沫横飞地说徐家今天在豪泰酒店嫁女儿。
何英杰当时还不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非他不嫁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嫁给别人?
现在亲眼看到,婚纱、张平、满脸幸福的徐倩倩......何英杰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si裂了,一股屈辱和愤怒的火焰直冲头顶,烧得他眼睛都红了!
何长青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扫过徐建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五十万,该不会是......诈骗来的吧?”
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长青身上,带着惊愕、不解,还有看好戏的玩味。
徐建国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由红转青,指着何长青,厉声喝道:“你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王翠花也尖叫起来:“保安!保安呢!把这两个闹事的给我赶出去!什么东西!”
何英杰再也忍不住,指着徐倩倩吼道:“徐倩倩!你这个贱人!你不是说爱我吗?你不是说没钱就不结吗?你跟贾虎那个畜生合伙骗我的钱!你还有没有良心!”
徐倩倩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往张平身边躲了躲。
张平皱起眉头,搂住徐倩倩,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何长青父子,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傲慢。
“你们是什么人?跑来这里撒野?”
徐建国反应过来,指着何长青的鼻子骂道:“何长青!是你!你儿子自己赌博输了钱,关我们家什么事!你还敢找上门来污蔑我们?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何长青面不改色,声音依旧冰冷,“报警?好啊。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
他指着徐建国和王翠花,一字一句道:“你们联合那个叫大飞的,还有贾虎,给我儿子设局,骗他赌博,想骗光我们家的钱,甚至还想抢我们的房子!你们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我儿子差点被你们害死!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楚!赔钱!”
“你放屁!”徐建国气得跳脚,“血口喷人!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大飞!你少在这里泼脏水!”
“就是!我们家倩倩嫁得这么好,用得着骗你那点钱?”
王翠花也跟着嚷叫起来,语气不屑,“我看你就是嫉妒!是敲诈!”
张平冷哼一声,脸上傲气十足,神色优越瞥了何长青父子俩一眼,声音里带着威胁。
“我懒得管你们以前那点破事,今天我结婚。现在滚蛋,还能留点脸面!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平伸手拍了拍徐倩倩的肩膀,“倩倩别怕,有我呢。”
他下巴抬高,看着何长青,嘴里啧了一声:“我叔叔是副区长,我表哥在检察院。你们再在这儿闹事,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们两个就等着进去吧”
这话一出来,周围的宾客席上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嘲讽声。
“听见没?副区长?”
“还有检察院的亲戚......”
“这家人背景不简单啊。”
“那两个人是傻了吧?敢惹这种人?”
“啧啧,要倒霉了。”
不少人交头接耳,看着何长青父子的眼神变得幸灾乐祸,有人轻轻摇头,有人往后缩了缩。
徐建国和王翠花的腰板挺直了,下巴扬了起来,跋扈看着何长青。
徐倩倩往亲昵拢着张平的胳膊,瞟了何英杰一眼,眼底满是戏谑和得意。
何英杰的拳头捏得死死的,指节发白,牙齿咬紧,胸口起伏很快,却说不出话。
何长青嘴角扯了一下。
他看着张平,又扫了一眼徐家人和周围窃窃私语的宾客。
“要打电话送我进去?”
何长青往前走了一步,直接站立在了张平面前,眼睛盯着对方,气势居高临下。
“行啊。”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
“你现在就打,把人叫来抓我。”
何长青活了快四十年,第一次做了个他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梦。
装饰奢靡,豪华大床,香薰芬芳弥漫,再加上数位佳人服侍......
佳人们每个都拥有着堪比女港星般绝美的姿色,她们并不在意嫌弃何长青颇有衰老迹象的皮肤和面容,反倒是百般殷情,极尽讨好。
何长青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的自己还是十里八乡的俊小子,不论颜值还是体力都处在最巅峰。
终于,他抱着其中一位佳人,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咚咚咚......”
清脆地敲门声响起。
“何先生,休息好了么?如果没休息好,我半个小时后再来问您!”
何长青瞬间睁开了眼睛,望着头顶富丽的装潢,大床柔ruan的触感,以及搭在身上的白xi香艳,整个人瞬间就懵了。
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是在做梦!?
还是说......
何长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猜想这该不会是针对自己的一次诈骗吧?
可紧接着,他又觉得隐约之间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因为现在他身无分文,什么都没了,又有什么价值值得对方大张旗鼓来骗他呢?
半小时后。
江市豪泰酒店,私人会议厅内。
“何先生,我们根据族谱查询,您就是海外罗斯菲尔家族当代族长,梁铁生的远房表孙,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
“您昨日已经答应继承,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作为您的助理葛琪,向您宣读规则......”
“根据罗斯菲尔家族传统,每一代继承人都应接受考验,半年后,我们将会如实告知其他顺位继承者您的一切讯息,到时如果您能在之后一年期限内成功捍卫主权以及家族荣誉,那么您默认继承为罗斯菲尔家族当代继承者......”
“还有以下条款您需要注意......”
听着女助理葛琪喋喋不休的解释,以及面前一叠叠文件条款,饶是何长青拥有着快四十年的社会经验,也不禁瞪大了双眼。
自小父母便没了音讯,他和二堂弟何长明一起长大,平日里都是亲戚接济。
至于梁铁生这个名字,何长青仅仅只是在母亲那边的亲戚那好像听过,有点耳熟,但至于是谁,长什么样,他真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人生似乎真的能有所改变了。
“等等......”
何长青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道:“你刚才说让我在一年内捍卫主权和什么狗屁荣誉,这......到底啥意思?”
“何先生,简单来说,您需要在一年考验期内,不依靠家族,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应对其他顺位继承人的针对和暗杀,有尊严的活下去…”葛琪解释道。
被这么一说,何长青才反应过来。
敢情这什么继承人哪是什么好差,明明就是随时绑在身上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让自己死于非命!
“我可以放弃继承人身份么?”何长青苦笑道。
“当然不可以,您昨天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葛琪职业性地微笑道:“何先生,该说的我都基本说完了,这些东西你拿去吧......“
说着,便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三件物品。
一张黑色卡片、一枚赤铜色令牌、以及一本由纯金打造的小本子。
“这些是?”
何长青满脸疑惑。
葛琪起身,一路走出会议厅,只留下淡淡的三句话。
“拥有家族黑卡的您,可以在半年内调用万亿资金用于自身消费,投资壮大己身!”
“拥有至尊令的您,可以在半年内成为江市地下世界,唯一的王!”
“拥有花名册的您,可以在半年内打通天地线,权势滔天!”
“......”
何长青目送葛琪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若非那三件物品真实的躺在桌上,他甚至觉得这一切一定是场梦。
“金钱!”
“势力!”
“权利!”
何长青喃喃自语,一整天下来,他都如木雕石塑般怔在了原地。
直到黄昏时分,他才终于回过神,眼神里再无之前那般懦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精芒!
何长青攥紧了拳头,懦夫软蛋的老实人生活他已经过够了!
半年时间内,他一定要用这三件至宝壮大自身,到时候靠自己将那些杂鱼继承人撞个粉碎!
人,一定要当强者!
何长青深吸了一口气,将三件至宝收好,随后离开了豪泰酒店。
他直接前往周边最近的银行,cha入黑卡,根据卡片背后密码输入,一气呵成。
望着ATM机上显示的位数,何长青咽了口口水,随后往二堂弟何长明的银行卡转了五十万,备注大哥何长青。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现在的何长青可谓是孤家寡人,曾经还是退役兵,想拥有实力那就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基业,班底必然要选择信得过,又能打的人
侄女文文就是何长明的命genzi,只要搞定了这茬,何长青相信就算让二堂弟何长明为自己去死,他肯定都毫无怨言。
果然,也就数分钟。
何长明打来了电话,话筒里的语气分外热忱、激动。
“大哥,钱我收到了!太谢谢你了!五十万呐!文文这有救了!诶,大哥,这钱你是从哪里来的?该不会是......”
何长青微微一笑,此刻,他相信对话那头的何长明一定是泪流满面的。
“呵,钱的事情你别管,文文怎么说都是我的亲侄女,我能不管么?你先陪着孩子吧,要是不够的话,你再跟我说。过两天闲下来了,你过来一趟。”
“好咧,大哥!”
“......”
挂断电话后,何长青又用黑卡往自己卡里转了点钱,备注:自身消费。
接着,便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虽然离开豪泰酒店时,店员曾告知葛琪已经为他开了长达半年的总统套房,但现在不管怎样,他得回家一趟。
一方面,他想和自己的过去诀别有个交代。
另一方面,他想看看儿子回家没有。
之前闹得那么凶,不就是彩礼钱么?
现在别说十万,就算是百万,千万,再多的钱他都能随便拿的出!
可就在他走进小区,回到自己熟悉的楼道口时,刺鼻的油漆味一下子涌入鼻腔。
自家门前被鲜红的油漆泼得无比刺眼,上面四个大字,“欠债还钱!”
随着他进屋,印入眼帘的便是儿子何英杰上身赤luo,被三四个大汉按着跪在地上。
为首的大汉看见何长青,不住冷笑,“老东西,你可算回来了,你儿子在我们场子赌博输了没钱给,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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