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幼宁林遇的其他类型小说《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虞幼宁林遇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幻想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方法?”林思琼好奇追问。都这么多年了,侯夫人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世,为什么突然就说找到亲生女儿了?侯夫人叹息一声,看向林遇,“遇儿,将你右臂上的衣服卷起来。”林遇吊儿锒铛,动作随意的右胳膊上的衣服往上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在他的小臂的内侧,赫然有一朵红梅模样的胎记。“林家的嫡系血脉,右臂内侧都会有一朵红梅胎记,你们父亲也有。思琼,当初你出生后,手臂内侧并无梅花胎记,我只当是偶有意外,也没放在心上。可直到前天,我外出回来时,在路上碰到听晚,当时听晚救了一个差点被马车撞到的孩童,袖子被刮破,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梅花胎记,又见她和我这五分相似的面容,这才知道当年的事情恐有内情,着人去调查。事情虽然还没调查清楚,当年参与此事的人还没完全找到...
《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虞幼宁林遇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什么方法?”林思琼好奇追问。
都这么多年了,侯夫人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世,为什么突然就说找到亲生女儿了?
侯夫人叹息一声,看向林遇,“遇儿,将你右臂上的衣服卷起来。”
林遇吊儿锒铛,动作随意的右胳膊上的衣服往上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在他的小臂的内侧,赫然有一朵红梅模样的胎记。
“林家的嫡系血脉,右臂内侧都会有一朵红梅胎记,你们父亲也有。
思琼,当初你出生后,手臂内侧并无梅花胎记,我只当是偶有意外,也没放在心上。
可直到前天,我外出回来时,在路上碰到听晚,当时听晚救了一个差点被马车撞到的孩童,袖子被刮破,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梅花胎记,又见她和我这五分相似的面容,这才知道当年的事情恐有内情,着人去调查。
事情虽然还没调查清楚,当年参与此事的人还没完全找到,但总归要先把听晚母女接回来。”
说到这里,侯夫人的眼眶又湿润了。
虞幼宁抬起手,将自己的右胳膊露出来,指着手臂内侧的梅花图案问,“外祖母,就是这个花花吗?幼宁以前还以为是画上去的,可怎么洗也洗不掉呢!”
侯夫人被虞幼宁稚嫩的话语逗笑了,“这自然不是画上去的,是天生就有的。这世上虽然也有其他人可能有类似的胎记,但林家的这个红梅胎记中间,却有更深的红丝,隐约可以看出是个林字......”
话还没说完,侯夫人就见虞幼宁已经走到了林遇身边,正努力的将自己的手往林遇身边伸。
林遇不明所以的看着虞幼宁,稍显不耐烦,“小丫头,你干什么?”
“外祖母说我们的胎记一模一样,我来和舅舅比一比呀!万一认错了舅舅怎么办!”
林遇起了兴致,干脆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胳膊和虞幼宁的胳膊并排放在一起。
两人的胳膊一粗一细,一黑一白,一长一短。
可在同样的位置,却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梅胎记。
侯夫人也走了过来,伸手指着两朵梅花的中心处,“幼宁看一看,这里是不是有个林字!”
虞幼宁仔细的看了又看,“果然有呢!这下不怕认错啦!这就是我的舅舅!”
林思琼和林若梨对视一眼,心都往下沉了沉。
虞幼宁这么一番举动,算是把虞听晚的身份板上钉钉了,以后再想拿虞听晚的身份做文章是不行了。
虞幼宁这时已经站了起来,重新走回到了虞听晚身边,牵住了虞听晚的手。
“娘亲,我已经检查过啦,咱们没被骗呢!”
侯夫人闻言一愣,随即就笑出了声。
她以为虞幼宁是怕认错舅舅,没想到她竟然是害怕被骗,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林遇站起身,哼了一声,“就你们这一穷二白的,还怕被骗?这里可是永安侯府,你们有什么是值得侯府骗的?”
虞幼宁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红色绒球发饰,声音欢快道,“那可有太多啦!”
“嗤。”
林遇别过了头,“母亲,这边是不是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可以出门了吧?我还约了人去狩猎呢!”
“遇儿,你大姐姐刚回来,咱们一家人要一起吃顿饭——”
“她都已经回来了,这饭什么时候不能吃?我约的可是小王爷和太子,难不成要为了她失约?”
永安侯这时站了起来,“遇儿说得对,人必须言而有信,你且去吧!”
林遇这才满意的笑了,但却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看向了林若梨,“梨儿,今日狩猎太子也去,你有什么需要舅舅带给太子的吗?”
林若梨眨了眨眼,抿着嘴角笑了起来,“舅舅,不用了,明日去了国子监,我会自己给太子哥哥的。”
“好,那舅舅就先走了,舅舅会多猎几只红狐,等到了冬日里,给梨儿做一件火红色的披风!”
林若梨闻言,小脸儿紧绷,有些不舍,却又不得不开口,“舅舅还是给她吧!梨儿不想抢夺别人的东西。”
林遇瞬间冷下脸来,“胡说!这是舅舅专门给梨儿的!梨儿放心,你在舅舅心中才是最重要的,谁都别想抢走舅舅对梨儿的宠爱!”
“可是——”
“没有可是!”林遇打断林若梨的话,“这是舅舅的决定,谁也别想改变!”
林思琼嗔怪地看着林遇,“好好说话!这么凶做什么!你再吓到梨儿了!”
林遇这才笑了起来,“姐姐教训的是,是我错了,以后定然不会了。那我就先走了。”
经过虞听晚和虞幼宁身边的时候,林遇没有多看一眼,却冷哼了一声。
虞听晚握紧了虞幼宁的手,眼眶有些酸涩。
她和幼宁又没说过要,他何必这样?
虞幼宁抬起头,面露疑惑地看向虞听晚,“娘亲,狐狸毛披风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吗?为什么还要让来让去?”
林思琼闻言,轻蔑地看了虞幼宁一眼,果然是穷乡僻壤长大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一张狐狸毛披风价值几何。
正要说话,却听虞听晚柔柔弱弱的开了口。
“娘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来让去,不过狐狸毛披风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你也有好几件,只是你不喜欢穿,都堆在角落里吃灰。”
虞听晚的声音细软甜腻,配上她精致的长相,白皙的皮肤,整个人娇弱得像是一朵需要人细心呵护的雪莲。
明明虞幼宁都已经这么大了,可虞听晚看起来却像是没有成亲的年轻女子,皮肤细腻得不像话,眼角一点儿细纹都没有,眼神更是澄澈。
林思琼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恼怒。
明明一样的年纪,她还是在侯府金樽玉贵长大的,一直都精心保养,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比虞听晚大了好几岁?
还有虞听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狐狸毛披风放在角落里吃灰?
就她们这穷酸样,见过狐狸毛披风吗?
想要打肿脸充胖子,也要掂量着吹,没的惹人笑话!
虞幼宁听了虞听晚的话后,点了点小脑袋,下一刻笑着道,“那把我的狐狸毛披风都送给梨儿吧!”
虞听晚闻言皱眉看向林遇,“距离国子监上课的时间还早,现在过去也不耽搁,你是梨儿的舅舅,也是幼宁的舅舅,对幼宁是不是有些苛责了!”
“谁要当她的舅舅了。刚回来就拿姐姐的派头管我......”林遇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但是却翻了一个白眼,摆明了是不耐烦。
林思琼看着这一幕,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嘴巴都要笑歪了。
抬起帕子攒了攒嘴角,林思琼这才声音温和地开口,“遇儿,姐姐也是心疼幼宁,你就体谅她一下吧!”
“有什么好体谅的!”永安侯十分不耐,“慈母多败儿!以后不准再来这么迟了!”
虞听晚深深地朝着永安侯看了一眼,“是。”
声音依旧轻柔,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侯夫人嗔怪的看了一眼永安侯,“侯爷这么凶做什么,听晚和幼宁刚回来,这些都要慢慢学!幼宁,别怕你外祖父,他这人就是嘴硬心软。”
虞幼宁小跑到侯夫人身边,一把抱住了侯夫人的腿,仰着头看着侯夫人,“外祖母对幼宁真好!”
侯府之人都恪守礼仪,向来不会做这么亲近的动作,毕竟有失体统。
侯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童抱住腿。
这感觉有些陌生,让她有些惊讶。
但仔细感受一下,却又并不排斥。
这大概就是儿孙绕膝头的感觉吧!
侯夫人抬起手,在虞幼宁的头上摸了摸,声音也十分温柔,“幼宁是外祖母的嫡亲外孙女,外祖母当然要对幼宁好!”
林思琼听到侯夫人的话,握着手帕的手都紧了紧。
永安侯皱眉看向虞幼宁,“站好!好好的侯府小姐,站没站相,像是什么样子!
这里是侯府,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就要好好的学一学侯府的规矩,不要把乡野那一套拿到侯府里面来。”
虞幼宁眼中满是疑惑,眨了眨眼,“外祖父,难道和外祖母亲近一些,就是没规矩吗?”
可她以前就是这么抱着祖母祖父还有师父他们的腿撒娇的啊!
他们从来不说她没规矩,还会因为没有被她第一个抱大腿而争风吃醋,怎么侯府不一样呢?
被虞幼宁这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盯着,永安侯心中有些不自在,面上又是一声冷哼,“谁教你的质问长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今日去了国子监,好好地学一学规矩!再有下次,就家法伺候!”
说罢,永安侯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侯夫人担忧地看了一眼永安侯的背影,随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推开了虞幼宁,“幼宁,你外祖父也是为你好,世家大族的小姐,的确没有这样的!你以后切记不可如此了!”
虞幼宁嘟了嘟嘴,“哦,幼宁知道了。”
不抱就不抱吧!
反正等着被她抱大腿的人有很多呢!已经排不过来啦!
林思琼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情已经由阴转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藏都藏不住。
刚刚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侯夫人可能会被这小村姑给哄骗,但永安侯却是个最重视规矩体统的人,绝对不会吃这一套的!
放下心来的林思琼,笑着走到了侯夫人的身边,抱住了侯夫人的胳膊,“母亲,时间不早了,让梨儿和幼宁快些出发吧,迟到了就不好了。”
侯夫人轻轻颔首,“你说得对,梨儿,幼宁,你们快些上马车,赶紧去吧!”
林若梨对着侯夫人和林思琼行了一礼,动作标准,姿态优雅,满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端庄。
“外祖母,母亲,梨儿去上学了。”
侯夫人和林思琼见此,眼中都流露出了满意。
就是这样才对!
梨儿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规矩礼仪自然要极为出众,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林若梨行礼过后,就顺着木梯走上了马车,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马车里。
虞幼宁则是小跑着到了虞听晚身边。
不等虞幼宁说什么,虞听晚就已经蹲了下来,张开双臂将虞幼宁抱在了怀中。
“幼宁去了国子监要好好和夫子学,莫要调皮。”
虞幼宁在虞听晚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声音响亮。
“娘亲放心,幼宁一定会跟着夫子好好学的!”
说罢,虞幼宁一蹦一跳地往木梯上走,小小的背影欢快极了。
坐到车厢里,虞幼宁一手撑着长凳,另一只手举起来挥了挥。
“娘亲,外祖母,姨母,幼宁走啦!等幼宁下学回来,就把在国子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跟你们说!”
听到虞幼宁这话,虞听晚的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人都还没到国子监,就说会发生有趣的事,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马车的帘子这个时候已经落了下去,马车也渐渐远去。
虞听晚看着逐渐走远的马车,面上流露出了担忧。
只希望幼宁能收敛一些,别把事情闹太大!
林思琼看到虞听晚脸上那浓浓的担忧,心中越发的得意起来。
现在才知道担忧?
晚了!
过了今天,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永安侯府亲生的大小姐,不仅流落在外多年,自己嫁了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甚至还是生了一个小草包!
一想到虞听晚会被人指指点点,万分嫌弃,林思琼就心情舒畅。
林思琼含笑看着侯夫人,“母亲,她们已经走了,咱们也先回去吧!”
“好。”侯夫人轻轻地拍了拍林思琼的手,这才对虞听晚道,“听晚啊,你也跟着一起过来,我和你父亲商议了一下,你现在既然回来了,以前落下的东西,还是要补上的。”
“落下的东西?”虞听晚有些疑惑,“母亲说的是什么?”
“自然是世家大族的小姐都应该会的东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管家理事。这些你可曾学过一些?”
虞听晚摇头,“都没有学过。”
娘亲说过,这些东西,她乐意学就学,不乐意就不学。她自然是不乐意的,所以一样都没学过。
侯夫人瞬间皱紧了眉头,“那你可识字?”
该不会连字都不认识吧?
心中这么想着,侯夫人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嫌弃。
虞听晚看到了侯夫人眼中的嫌弃,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刺了一下,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轻了不少,“识字。”
侯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还好。走吧,先回府,我再慢慢给你安排。”
林思琼得意地看了一眼虞听晚,扶着侯夫人率先进了侯府。
虞听晚竟然什么都不会!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们两人之间有着二十多年的差距,虞听晚就算是往死了学也追不上她了!
林若梨抬起尖尖的下巴,“不需要。”
还将狐狸毛披风给她,这母女两个见过狐狸毛披风是什么样子吗?
吹牛都不打草稿!
“外祖母,外祖父”林若梨再次开口,“梨儿还要回去温书练琴,就先告退了。”
侯夫人笑着点头,“好,梨儿去吧,学习虽然重要,但也要劳逸结合,莫要累着自己。”
“梨儿知道了,梨儿告退。”
林若梨行了一礼,优雅又好看,迈着端庄的步子离开了正厅。
林思琼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这才是她林思琼的女儿!
这才是永安侯府的外孙女!
即便才五岁,但已经是个优雅高贵的大家小姐,琴棋书画皆有涉猎,读书习字更是一日不落。
用不了几年,她的梨儿就能成为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到时候还会和太子定亲,成为名副其实的太子妃!
林思琼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梨儿总是如此乖巧懂事,让人心疼。”
侯夫人也万分的感慨,“是啊!梨儿三岁就开始读书识字,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从无一日喊苦喊累。如此自律努力,当真是世间少有!”
虞幼宁听着两人的话,朝着林若梨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竟然也学这么多东西?
竟然还不喊苦喊累?
那自己这几年来各种耍心眼儿逃学算什么?
正想着,就从林思琼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幼宁和梨儿一般高,想来年岁也差不多,也到了入学的年纪。梨儿在国子监读书,不如把幼宁也一起送去吧!”
把这个乡野长大的小村姑送到国子监,让她认识到自己和梨儿的差距,让她自惭形秽!
她一个村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琴棋书画,骑射算数样样不会,别人都不跟她玩儿,都排挤她,她自己肯定就会哭着闹着不愿意再去。
到那时候,这母女两个,都会被侯夫人和永安侯厌弃!
这永安侯府,还是她林思琼的!
林思琼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不错,嘴角的笑意几乎要压制不住了。
侯夫人眼睛一亮,赞赏地看向林思琼,“果然还是思琼想得周到!那就这么安排吧!”
说着,侯夫人看向了虞听晚,“听晚啊,明天就让幼宁和梨儿一起去国子监上学,虽说是女子,但京城的女子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尤其像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更要上学,你那时候流落在外没办法,现在幼宁可不能耽误!”
虞听晚面露犹豫,“这......”
虞幼宁白嫩的小脸更是皱出了包子褶儿,可怜巴巴地看向侯夫人,“外祖母,幼宁能不能不去读书啊?”
她好不容易才拉着娘亲逃来京城,以为终于可以不用上课了,怎么换了个地方,还要去读书啊!
侯夫人眉间微蹙,面带不悦,“幼宁,不可胡闹!不读书不明理怎么能行!”
林思琼差点笑出声,这小村姑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让她失望,这还没去国子监呢,就闹着不愿意读书,等明日去一天,估计晚上回来就会哭闹着再也不肯去了!
越想越开心,林思琼也顺着侯夫人的话往下说,“是啊幼宁,你外祖母说得对,咱们女儿家也是要读书识字明理的!你乖乖的,莫要胡闹!姐姐,你就算再疼爱幼宁,也不能在这种大事上过于纵容她!”
永安侯也道,“思琼说得对,听晚啊,你不在京城长大,缺少教养,可莫要让幼宁同你一样。”
虞听晚的心瞬间被扎了一下,这是亲生父亲会对女儿说的话吗?
虞听晚咬了咬唇,“我不是缺少教养,我只是缺少您二位的教养,这也不是我的错,不是我自己愿意被丢弃的。”
“你这是在怪我们吗?”永安侯声音冷下来,“子不言父过,且我们也并不欠你什么!真是没养在身边,一点儿都不亲,连最基本的孝悌都不懂!
我书房还有事,就先走了,幼宁去国子监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永安侯大步流星的走后,侯夫人这才责怪地看向虞听晚,“听晚,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父亲说话?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们也都是为了幼宁好!”
林思琼挽住侯夫人的胳膊,“母亲,你今日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我带姐姐她们去她们住的院子里看看,若是还要添置什么,我就给她们添上。”
侯夫人万分欣慰,轻轻地拍着林思琼的手,“就你最贴心!幸好有你打理家中这些事情,我才能享清福!”
“这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看着两人母慈女孝,虞幼宁歪头面露不解,“姨母是招婿入赘了吗?”
侯夫人和林思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侯夫人更是皱眉看向虞幼宁,“幼宁,你在胡说什么?你姨母并未招婿入赘!”
“既然姨母并未招婿入赘,那肯定有自己的家,可为什么还管着外祖母家中的事情啊?等天黑了,她不用回自己家住吗?”
侯夫人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奇怪这个,不怪你不懂,我就只有你姨母和你舅舅两个孩子,你舅舅是男子,又不管内围之事,你姨母心疼我,怕我劳累,所以即便成亲了,一年之中多数时间也都住在侯府。
一是为了帮我打理家务,操持侯府,二也是为了承欢膝下,陪伴照顾我。”
虞幼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那姨母真是辛苦呢!”
“是啊!思琼这些年真是辛苦了!”侯夫人感慨道。
虞幼宁笑得露出两排小牙齿,“姨母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啦!我娘亲回来了!
以后我娘亲打理家务,操持侯府,照顾外祖母,姨母就可以带着女儿回自己家,和姨夫一家团圆啦!”
林思琼听到这话,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这小村姑真是好狠毒的算计!好恶毒的用心!
才刚来侯府,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想从她手中夺管家权了吗?
侯夫人也没想到虞幼宁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看着侯夫人的表情,林思琼心中一紧张,面上却挤出了一抹笑,“幼宁说得也有道理,姐姐管家才名正言顺,既然如此,我便带着梨儿回去吧!”
“胡说!”侯夫人拉住了林思琼的手,“这些年都是你管家,你才是最熟悉的人,你姐姐才刚回来,对府中事物全然不了解,如何管家?
再者说,你姓林,梨儿也姓林,永宁后府就是你们的家,你们住在自己家中有何不对?以后再也不可说什么回去的话了!”
林若梨心中恨得要死,却赶忙对着楚淮序请罪,“太子哥哥,你别生气,虞幼宁刚被接回永安侯府,没有学过规矩,什么都不懂,她不是有意冒犯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帮虞幼宁解释,其实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虞幼宁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这屋里的人虽然年纪都不大,但因为出身和生长环境的原因,个个都是小大人,想的自然也很多。
一听林若梨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少人都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还有人幸灾乐祸地看向了虞幼宁。
其中,要属翟鹤明笑得最畅快,看向虞幼宁的眼神更是满满的恶意。
竟然敢当面质问太子,虞幼宁这次死定了!
太子虽然年仅八岁,但他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
虽然他们现在坐在一起读书,可太子是储君,他们是臣子,绝对不敢随意冒犯。
现在虞幼宁得罪了太子,一会儿太子发了怒,虞幼宁的屁股都要被打开花!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却见楚淮序点了点头。
楚淮序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却回答了虞幼宁刚刚的问题。
“是,我是在看你。”
包括林若梨在内的所有学生,全都满脸错愕地看着楚淮序。
除了惊讶之外,林若梨心中还有些慌乱和恼怒。
太子刚刚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会回答虞幼宁的问题?
虞幼宁听到楚淮序的回答后,小脸儿上满是得意之色,眉飞色舞道,“看吧!我就说他一直在盯着我看!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呀?是觉得我很可爱吗?”
楚淮序手指又捻了捻,克制住想要伸手的冲动,认真地点了点头,“是,你的确很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虞幼宁!我叫幼宁,你叫什么?”
“我姓楚,名淮序。”
“哦!”虞幼宁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过了身。
是不是快要上课了?
上课学什么?
是医术还是毒术?是练武还是练兵?
楚淮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小身影,看着她圆圆的后脑勺,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思。
她为什么哦了一声就转了过去?
林若梨看着楚淮序的眼神,手指都掐进了掌心。
太子哥哥竟然盯着这个小村姑看!
为什么?!
太子哥哥从来没这样盯着她看过!
明明她才是天命之女,才是命定的太子妃!
林若梨呼吸都渐渐急促了起来,表情差点扭曲。
好在最后关头,她还是调整了过来,缓缓转过了身。
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林若梨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谁都不能和她抢太子哥哥,她才是天命之女,自己一定要把虞幼宁从国子监赶出去!
不!是要虞幼宁和她娘亲,全部赶出侯府,赶回乡下!
林若梨正想着,朱学正就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
看到朱学正,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给朱学正问好。
朱学正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相儒雅,面上带着亲切温和的笑容,微微颔首,“同好,都坐下吧!将书翻开,咱们今日接着讲《大学》,将书翻到......”
朱学正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十分的温和从容。
他并不看书,端坐在上面,书上的内容张口便来。
那些枯燥乏味的字字句句,从他的口中说出,好似就变成了一个个故事,让人不知不觉地静下心听他讲述。
虞幼宁从来没有这样上过课,一时之间就听得入了神。
刚开始,一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朱学正看。
可渐渐的,朱学正的话钻进虞幼宁的耳中,就变成了哄她睡觉的曲调,让她眼皮开始打架。
砰!
不算响亮的声音,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虞幼宁捂着额头坐直了身体。
她的皮肤瓷白,所以磕红了之后也就格外的明显。
朱学正也从来没见过在他课上睡着的学生,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
但看着虞幼宁红红的额头,还有不停揉搓额头的小手,朱学正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可磕疼了?”
虞幼宁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幼宁没有睡着!”
朱学正先是一愣,随即就笑出了声。
这小姑娘,当真是天真可爱。
这屋子里虽有好几个和她同岁的,但都是从小就被教了规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是量好的,绝不可能睡着,更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朱学正并未生气,只笑着点头,“没睡着就好,且好好听课!”
虞幼宁赶忙挺直了脊背,坐的板板正正的,脆生生地回答,“幼宁知道了!”
朱学正再次开始授课,但这次,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虞幼宁。
每次虞幼宁觉得自己的眼皮快要粘在一起的时候,朱学正就会看过来,吓得虞幼宁连忙瞪大双眼。
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朱学正总算是停了下来,“好了,今日的课就讲到这里,休息一刻钟,我们再上大字课。今日所学你们要会写会背,明日我是要抽查的。”
林若梨转头看向虞幼宁,“你可知道要背什么?你刚刚上课竟然睡觉,真是丢永安侯府的脸!
不论是外祖父还是外祖母,亦或者是舅舅,都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顽劣不堪不思进取的模样,你真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翟鹤明冷笑一声,“就算是永安侯府的血脉又怎么样?已经流落在外成了野鸡,就再也别想飞回枝头当凤凰了!”
“野鸡?凤凰?”虞幼宁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满脸的奇怪,“为什么要当畜生啊?当人不好吗?”
林若梨瞬间气红了一张脸,“你骂我是畜生?”
“我没有啊!”虞幼宁满脸无辜,伸出小手指向翟鹤明,“分明是他说的!”
翟鹤明慌忙看向林若梨,连连摆手解释,“梨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凤凰不是畜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翟鹤明越是着急想要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楚。
眼看着林若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翟鹤明直接朝着虞幼宁伸出了手,就要朝着虞幼宁的脸上打去。
但手刚伸到半空中,就被人给抓住了手腕。
翟鹤明用力地想要挣脱,胳膊却纹丝不动。
这让翟鹤明又羞又恼,“谁啊!谁敢抓着本世子!”
“是小爷我!你有什么意见!”
这声音嚣张至极,还带着些许的散漫。
翟鹤明只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更是暴跳如雷,“霍清尘,你放开本世子!”
“放开你?”霍清尘尾音上扬,嗤笑一声,“然后让你去打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吗?翟鹤明,你好歹也是承义侯府的世子,竟然要动手打一个小女孩儿,承义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翟鹤明脸色通红,“你知道个屁!刚刚在国子监外,她还将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娃按在地上打,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要是你,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翟鹤明想要反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清尘却在这时松开了翟鹤明的手,并顺手将翟鹤明往后一推。
翟鹤明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后撞到了桌子,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虞幼宁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来了兴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霍清尘,“哇!你的力气好大啊!”
霍清尘得意地抬起下巴,“那是自然!小爷我天生神力!待我长大,定然是盖世将军!所向披靡,横扫千军万马!”
她是想彰显自己管理侯府,不是真的要给她们当使唤婆子!
林思琼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午膳时间了,幼宁且在等一等,到时候会有人送饭过来的。”
虞幼宁满脸的失望,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侯府竟然这么可怜吗?不到午膳时间,竟然只能饿肚子。姨母,你竟然在侯府里替我娘亲忍饥挨饿这么多年,你真是太可怜了!”
“我没有在侯府挨饿!”林思琼忍无可忍,直接喊出了声。
这一句话凶相毕现,再也没了之前的温柔。
虞幼宁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林思琼,“姨母,你怎么这么凶呀!刚刚那个温柔的姨母去哪儿啦?你是会变戏法吗?”
林思琼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疼得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深吸了一口气,林思琼这才勉强挤出一抹笑,“一会儿会有丫鬟给你们送点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姨母要去伺候外祖母吗?姨母要好好伺候外祖母哦!毕竟外祖母那么喜欢你的伺候!”
林思琼双手紧紧地掐进掌心,恨不得冲上去给虞幼宁一巴掌。
可虞幼宁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还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村姑。
她要是真的同虞幼宁计较这些用词上的错处,简直就是自降身份。
无法,林思琼只冷冷地看了虞幼宁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林思琼一走,等在外面的下人也都跟着走了,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虞幼宁和虞听晚。
虞听晚无奈地伸出手,在虞幼宁的额头上点了点,“你呀!又调皮!”
虞幼宁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笑得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娘亲,这可不能怪我呀!谁让她总是想要欺负你!”
说着,虞幼宁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虞听晚身边,拉住虞听晚的胳膊使劲儿地摇晃,“娘亲,我能不能不去国子监呀!”
“不能。”虞听晚正色,“你这几年....总是调皮捣蛋,定然是没有严师的缘故,国子监是天下最好的书院,里面定然有很多的严师名师,你跟着好好地学一学。
再者...这毕竟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好意,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想要在你身上弥补我,不好让他们失望。”
虞幼宁失望地垂下了头,“那好吧,幼宁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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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琼先去了一趟正院,在侯夫人面前,给虞听晚和虞幼宁上了一番眼药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了春雪院。
春雪院是林若梨的院子。
林思琼来的时候,林若梨正在弹琴。
小小的人儿坐在琴案边上,白嫩的手指上绑着甲片,正在琴弦上拨弄。
曲调悠扬,琴声悦耳。
虽然不能和大家相比,可一个五岁的女童,能弹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人惊叹了。
虞幼宁那个小村姑,怕是连琴弦都没摸过吧!
一曲终了,林若梨这才朝着林思琼看来,“母亲。”
林思琼走过去,在林若梨对面坐下,“梨儿,明日那虞幼宁会和你一起去国子监,她一个乡野长大的小村姑,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你可带着她好好的见识见识,将她介绍给国子监的同窗们。”
林若梨嘴角勾起,笑得鄙夷,“一个村姑,就算有林家的血脉又如何!我可是天命之女,命定的太子妃。难不成她们母女当真以为,侯府会因为母亲不是林家血脉,就将咱们母女赶出侯府吗?简直是做梦!”
听到好林若梨说起命定的太子妃时,林思琼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异样,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笑着点了点头,“梨儿说得对!所以梨儿不用隐瞒她的身份,正好让外人都看看,林家的嫡亲血脉,到底是什么模样!这京城里的一切,可不单单是血脉说了算的!”
“母亲放心,梨儿知道怎么做。”
-
晚上,侯府并没有吃所谓的团圆饭。
林遇迟迟不归,永安侯临时出府,侯夫人深感疲惫,所以虞听晚和虞幼宁,还是单独在她们的院子里吃的饭。
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鲍参翅肚,虞幼宁吃得十分香甜,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嘴唇上全是油脂,看起来红润透亮。
伺候在一旁的丫鬟见了,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在嗤笑鄙夷。
果然是穷乡僻壤来的,吃没吃相!
虞幼宁并不知道丫鬟心中如何想,她眼中只有一桌子的美食。
好多!好吃!都是她的!
来京城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
再也没人跟她抢吃的了!
虞听晚有心想要拦一拦,可看到虞幼宁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又心软了,干脆由她去。
春雪院里,林思琼和林若梨也在用晚饭,两人面前都摆着一碗燕窝,桌子上的菜也都是精致好看,味道清淡。
两人吃饭的动作如出一辙,矜贵又优雅。
一小碗燕窝,愣是喝了一刻钟。
等两人放下筷子,让人撤桌子上的饭菜时,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一个丫鬟这时上前,轻声回禀了虞幼宁的吃相。
林思琼听罢,轻笑一声,“不用管,随她去,她要多少就给她上多少,让她吃个够。”
最好是吃成一头肥猪!让人见了就心生厌恶才好!
等丫鬟下去之后,林思琼这才欣慰地看向林若梨,“梨儿这样的才是真正的世家嫡女!”
林若梨微微一笑,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母亲放心,梨儿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会为了口腹之欲自毁前程。”
...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后,虞幼宁和虞听晚一起来到了侯府门口。
两人才刚到,林遇就冷哼了一声,“来得这么晚,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们,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虞幼宁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眼好奇地朝着林遇看去,“舅舅,外祖母,外祖父,你们也要一起去国子监读书吗?”
林遇黑脸,“我们当然不去!”
“不去为什么要来呀?舅舅不来不就不用等了吗?”
林遇冷哼一声,“谁说我是来等你的,我是来送梨儿的!是你来的太晚了!若是下次再来这么晚,就让梨儿先走!你自己不学无术,可不能带累了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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