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档案。
第一行就炸进我的脑子:实验记录节选被试者“苏沐”自6岁起出现严重幻觉与分离行为,反复自述“身体里还有一个她”。
经特殊处理后,被施以“记忆分层剥离术”,存活人格转移至“苏小念”身份,另人格冷冻封存。
——签名:苏母我手抖着往下翻,第一页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那个一直在镜子里看着我的“她”。
她的名字,叫苏沐。
她原本,是我。
我开始明白, 不是“她”替我活下来的, 是我,替她活下去了。
当年,母亲用某种“技术”把苏沐的记忆、意识、痛苦封印进身体深处,造出了一个“干净的我”——苏小念。
而我的生活,我的情感,我的全部身份,都是站在她的尸体上,拼出来的幻象。
我夺走了她的命,她夺回了我的夜。
突然,我的眼前一阵眩晕,镜子里浮现出她的脸。
她没笑,这次只冷冷看着我。
“你想记起来了?
那就想到底吧。”
我昏倒前最后看到的,是档案室地板浮起的一段旧录像。
画面中,母亲拿着注射器,对着一个哭喊的女孩说:“苏沐,对不起。”
“你太不乖了,太痛了,我只能让你睡。”
那个女孩拼命喊:“妈!
我是苏小念!
你认错了!
我是——”注射器扎入她脖子。
画面定格。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从未是苏小念。
我只是她的皮囊。
是被赋予“生存任务”的复制品。
当我醒来,天已经黑了。
档案室已锁。
身后,是那盲老太太的声音:“她现在可以替你活了。”
我猛地转头。
镜子里,“她”站在我身后,眼中终于有了光。
她说:“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
“那我来完成剩下的部分。”
第十一章 记忆回溯“梦是被杀死的记忆回魂了。”
夜里下雨。
我梦见自己蜷在湖底,冰水没过脖颈,睁着眼也看不见上方。
我无法动弹,却能听见声音,一句句从耳边缝隙钻进来。
“别怕,很快就好了。”
“把不乖的你,藏起来,妈妈还是爱你的。”
是谁在说谎?
是母亲吗?
还是我?
忽然,眼前浮现一盏灯,那是一间手术室。
我看到两个女孩,一模一样,坐在一张床上,肩并着肩,脸却朝着不同方向。
她们都在哭,一个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