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节哀”的微信。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公司账上的大额支出,正是用于回购那些问题药品。
“对不起。”
我伸手想碰他肩膀,却在半空停住,“但原则就是原则。”
顾泽苦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林氏专利的评估报告,下周三就能完成过户。”
他顿了顿,“如果你坚持,明天可以开董事会讨论。”
文件夹下面露出一个熟悉的牛皮纸角。
我下意识抽出来——是张泛黄的机票,纽约往返,日期是我去耶鲁报道的那天。
票根背面写着:“简简的大学第一天”。
顾泽想抢回去,却带翻了整个抽屉。
一叠叠机票像雪花般散落在地,每一张都写着类似的备注:“简简生日简简感冒了简简想家了”...最底下是个黑皮笔记本,翻开全是关于我的剪报:清华奖学金名单、耶鲁入学报道、甚至是我在摩根士丹利内部的晋升通告。
“你...”我喉咙发紧,“一直监视我?”
“是关心。”
顾泽跪在地上捡拾那些机票,声音闷闷的,“每次想你就买张票,攒着等有机会去看你。”
我拿起笔记本,最新一页贴着我在泽生科技的员工证照片,旁边写着:“简简回来了。”
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顾泽弓起的背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我突然看清一个事实:这些年我以为自己在孤军奋战,其实他一直站在我身后,像影子般忠诚而沉默。
“董事会还是要开。”
我蹲下来帮他一起捡,“但我们可以先准备补救方案。”
顾泽的手突然覆上我的手背,温暖干燥:“谢谢。”
他的睫毛在晨光中变成淡金色,微微颤抖。
我们就这样跪在满地机票中间,手指相触,谁都没有先放开。
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
是父亲的主治医生:“简先生凌晨突发脑溢血,已送医抢救...”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顾泽一把扶住我,同时抓起了车钥匙:“别怕,我在。”
协和医院神经外科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
父亲被推进去已经六个小时,期间护士出来过三次,每次都摇头说“情况不乐观”。
我蜷缩在走廊椅子上,盯着自己的倒影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变形。
“喝点水。”
顾泽换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