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升起红衣火炮。
陆沉将我扑倒在梅树后,箭雨擦着树干钉入雪地。
“靖难军提前造反了。”
沈砚收枪入鞘,血从他嘴角涌出,“皇帝早料到,所以今日借你之手……”我翻身滚到他跟前,将碧烟抹在他伤口:“借我之手什么?”
“借你额头的兵部印记,”他咳出血沫,指向水面,“你看清镜中烙印的形状了吗?”
冰面下的铜镜在炮火映照下泛着金红,我这才看清那胎记原是半轮残月。
而对岸太庙飞檐上,正悬着柄刻满月纹的青铜剑……第七章 青铜献祭青铜剑悬在太庙飞檐,剑柄月纹映着血月,像一道逆天的伤口。
陆沉的剑尖挑开我额前碎发:“你母亲临终前,用这兵部印记在《百毒方》空白页画过什么?”
我摸到袖中密信的残片——那“献祭需林氏血脉”六个字,正是用我母亲惯用的苏式小楷写就。
沈砚的尸体突然在雪地抽搐,碧烟从他七窍溢出。
我这才惊觉他脖颈有细密针孔,是《百毒方》里“引魂针”的痕迹。
“林姑娘可知,你母亲当年投河那夜,”陆沉的断剑指向太庙正门,“我们亲眼看着她把《百毒方》交给沈侍郎,却在河底发现了你的襁褓。”
我踢开沈砚怀中的玉珏,两半严丝合缝的图案赫然组成一轮满月。
青铜剑在头顶发出嗡鸣,剑身浮现出暗红色纹路,像是被血浸染的古老咒文。
三道火把从太庙影壁后亮起。
靖难军的玄甲卫举着长枪围拢,为首之人摘下兜鍪,竟是皇帝亲卫统领——他左眼嵌着块琥珀,与母亲临终前攥在手心的残片形状分毫不差。
“林氏血脉终于来了。”
他冷笑,枪尖挑起我腰间挂着的半枚残玉,“你母亲当年盗取的青铜剑图纸,就藏在这玉珏里。”
我突然想起御花园水下的铜镜,那半轮残月与兵部印记的重合处,分明是《百毒方》最后一页缺失的拼图。
“退下。”
陆沉的断剑横在我胸前,剑身泛起青芒,“十年前你父亲逼宫失败,我奉命监视林家,却在你满月那夜……”话音未落,太庙地砖突然震颤。
青铜剑坠落的瞬间,整座建筑向地底塌陷。
我抓住剑鞘的刹那,看见剑格内侧刻着极小的“兵”字——与我额头印记完全一致。
黑暗中亮起无数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