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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匠全文

道心文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新关好所有的门窗后,我拿出早已备好的新锁,将门一一锁好。最后扛着铁锹来到父母坟前,虽然知道爸妈已经投胎去了,我还是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转身向村头走去。村里仍旧静悄悄的,看来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也不知道这帮人成了什么样子。要是因此都变成了呆子傻子,那靠山村就彻底玩完了。讲真的、在内心深处,我是有点期待这个结果的。想想他们之前看热闹的嘴脸,以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现,我就生不出一丝的同情。等站在槐树下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我找到一个大致位置后,立即开挖。王桂香没有说谎,不到半小时,我便挖出了一节类似人参的树根。这节树根很特别,像是单独生长出来的一样,但类似四肢和头的部位,又有很多根丝线连接着其他树根。确定目标后,我锹起锹落、把所有丝...

主角:吴国梁小九   更新:2025-04-26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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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国梁小九的其他类型小说《棺匠全文》,由网络作家“道心文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新关好所有的门窗后,我拿出早已备好的新锁,将门一一锁好。最后扛着铁锹来到父母坟前,虽然知道爸妈已经投胎去了,我还是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转身向村头走去。村里仍旧静悄悄的,看来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也不知道这帮人成了什么样子。要是因此都变成了呆子傻子,那靠山村就彻底玩完了。讲真的、在内心深处,我是有点期待这个结果的。想想他们之前看热闹的嘴脸,以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现,我就生不出一丝的同情。等站在槐树下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我找到一个大致位置后,立即开挖。王桂香没有说谎,不到半小时,我便挖出了一节类似人参的树根。这节树根很特别,像是单独生长出来的一样,但类似四肢和头的部位,又有很多根丝线连接着其他树根。确定目标后,我锹起锹落、把所有丝...

《棺匠全文》精彩片段

重新关好所有的门窗后,我拿出早已备好的新锁,将门一一锁好。
最后扛着铁锹来到父母坟前,虽然知道爸妈已经投胎去了,我还是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转身向村头走去。
村里仍旧静悄悄的,看来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也不知道这帮人成了什么样子。
要是因此都变成了呆子傻子,那靠山村就彻底玩完了。
讲真的、在内心深处,我是有点期待这个结果的。
想想他们之前看热闹的嘴脸,以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现,我就生不出一丝的同情。
等站在槐树下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我找到一个大致位置后,立即开挖。
王桂香没有说谎,不到半小时,我便挖出了一节类似人参的树根。
这节树根很特别,像是单独生长出来的一样,但类似四肢和头的部位,又有很多根丝线连接着其他树根。
确定目标后,我锹起锹落、把所有丝线全部铲断,接着惊呆我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从连接人参形树根的根系处,不停往外冒着血水,很快便将我挖的坑流满了。
此时、我赶紧转头看了一眼大坟包,那些原本挤在一起的鬼魂都消失了。
看来真找对了,这回我彻底放下心来,现在所有的事总算可以结束了。
为了避免出现麻烦,我将血坑回填了回去,并从一个村民家找来了一袋生石灰,沿着树根边缘厚厚的铺了一层。
做完这一切后,我长舒一口气,走到一处阴影里拿出雨伞。
“吴欣雨、王桂香你们还在吗?”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雨伞没有任何反应,吴欣雨和王桂香的声音、也没从中传出,看来确实是成功了。
收好雨伞后,我看着地上槐树精的元灵,有些不知所措。
转念一想、这东西说不定是个稀世珍宝,回头找郑伯问问,搞不好还能小赚一笔。
看来师父升棺发财这句、说的很有道理啊,虽然过程比较惊险,但收获颇丰!
我找了块布将元灵包好,跟雨伞一起塞进包里,然后大步朝村外走去。
回到省城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要不是高速上堵了点,可能会更快一点。
大巴车摇晃了一路,折腾的我头晕眼花,全然没了回去时的那股新鲜劲。
一下车、小风一吹,我顿时感觉又冷又饿。
现在正值三月份,温差比较大,遇上阴雨天,晚上出门都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
我裹紧外套,插着手缩着头朝家里走去。
为了方便到处跑,我租住的房子就在这附近,是个经常有老人去世的那种老小区。
二十分钟后,我走到了小区门口,在商店买了点吃的、便小跑着往家里赶。
一般这个点小区居民基本都睡了,除了偶尔的外卖小哥,连门卫大爷都不愿出警卫室的门。
可现在在我的眼里,整个小区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群佝偻着背的大爷,正在围观两个大爷下象棋,这俩下棋的大爷,一个七窍流血、一个紫面青唇,全都没有个人样。
不仅如此,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孩子,在一边的树丛内肆意玩闹,仔细一看,竟全是飘着的。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居然还有两只烂了脑袋的小狗,在互相闻屁股。
“乖乖、以后晚上要尽量少出门了,这也太夸张了点。”
我小声抱怨了一句,低头快步朝前跑去。
就在我跑过去的同时,能清晰的察觉到,那些本来正做着自己事的鬼魂们,突然齐涮涮的看向了我。
为了方便和省点钱,我租住的是一套一楼的两居室。
一间放我师傅和父母的牌位,另一间是我自己住,反正没朋友、怎么整都无所谓。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先焚香祭拜,然后才去烧水弄吃的。
几口热气腾腾的方便面下肚,我顿觉精神气爽,刚刚的疲劳感也一扫而空。
“呼~舒服!”
我斜躺在沙发上,点上根香烟,边抽边回想着在靠山村发生的事情。
往出租屋里这么一坐,我竟有些恍惚,感觉在村里发生的种种似乎不像真的,那一切经历都好似我的一场梦。
想到这、我叼着烟站起来,把茶几收拾干净后,将师父留的东西一一摆放在面前。
一件衣服、一本书、一封信和一口小棺材。
除了小棺材,其他东西我都看过了,现在刚好有时间,可以专心研究一下这口小棺材了。
“小九!”
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我,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但能确定的是,不是人发出的。
“小九、你在吗?”
我将目光放在包上,脑瓜子嗡嗡作响,暗道一句不妙,吴欣雨怎么跟着我回来了。
“吴欣雨你怎么还在这里?”
反问一句后,我急忙从包里把雨伞拿了出来,然后撑*开放在客厅中间。
“呼~”一阵阴风吹过,吴欣雨从伞中飘了出来。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王桂香呢?不会也跟来了吧?”
看到确实是吴欣雨,我顿感诧异,想到伞里还有一个,开始有点慌了。
我是做死人生意的不假,现在能看到鬼也不假,那也不代表我愿意把鬼带回家里。
“她在槐树精的元灵挖出来时,就解脱束缚了,现在应该是去投胎了吧。”
我心里稍安,继续追问道。
“那你呢?怎么没走,还跟到我家里来了。”
吴欣雨面露难色,扭捏了半天后,才缓缓开口。
“我…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感受到其他鬼魂都解脱了,我以为我也可以走了…可等了半天,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所以就一直待到了现在…”
虽说鬼话不可信,但眼前这个女鬼到底还是帮过我。
如今无意间跟我回了家,也正印了师父信中所言,开地眼后见到的第一个鬼,将会和我纠缠不清。
“那就先待着吧,等有时间我带你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看着一脸无辜的吴欣雨,我突然善心大发,决定暂时留下她,至于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再说吧。
殊不知这个临时决定,后面将会给我带来巨大的伤害,即便被人抚平,但痛感仍在。
“真的吗?小九,我能留在这里?”
吴欣雨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人鬼殊途、阴阳不相融,要是长时间待在一起,其中一方必然会受到影响。
“你放心吧、守棺人自带阴气,我又是极阴体质,跟个把鬼魂在身边,没什么大的影响。”
听我这么一说,吴欣雨喜笑颜开,情不自禁的在房间里飘来飘去。
“喵呜~”
阳台传来一声极其刺耳的猫叫,我回头一看,见一只黑猫正紧张的从围栏上往外跳,看样子是被吴欣雨吓着了。
“对了对了,小九、你包里老槐树精的元灵,真是件好东西,只是待在它边上,就感觉浑身舒服。”
飘着的吴欣雨突然把头伸过来,一脸兴奋的说道。

王癞子见此赶紧带人把女儿送去医院,随后又辗转换了几家,都没有诊断出王桂香的具体病因,但医生下的结论是一致的。
那就是王桂香现在是属于植物人的状态,用农村的话讲,就是活死人。
为了省钱、王癞子只好将女儿拉回家休养,怕家丑传出去,便花了点封口费。
对外则宣称女儿得了怪病,不能见人见阳光。
可终究纸包不住火,村里人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
有人在走夜路时、竟看见王桂香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朝着那座立着无字碑的大坟作揖。
这下村里炸开了,一时间谣言四起,还有好事的专门跑去看,但凡亲眼看到的人,就会大病一场。
做为村中一霸又兼任村长的王癞子,自然不会允许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立马发动人力财力强压下去,还抓出几个带头的狠狠打了一顿。
不好的声音虽然没了,但家里躺着的女儿仍旧是个活死人。
王癞子头疼之余,突然联想到会不会是老槐树在作怪。
无独有偶、之前为了霸占别人的地,王癞子特地请了个看事的道士,几次观察下来感觉对方确实有些道行。
想到这里王癞子一拍大腿,立即派人去请道士。
道士很快赶了过来,两人在王桂香的房间密谈了一夜。
具体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后来听说道士单独去了老槐树那几次,搞的神神秘秘的。
再往后、不知王癞子抽了什么风,便带人闯到四叔家,胁迫堂弟娶王桂香。
几番拉扯下来,四叔一家最终没能抗住王癞子的威逼。
堂弟用了一个小时,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然后颓废的低下头,默默抽了口烟。
“岳峰、这里面好多内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清楚王癞子的秉性,他是不可能把事这么详细的告诉四叔和堂弟。
这里面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假的,我一时也分不清。
“我知道的,全是王癞子的邻居、二狗喝醉时候说的,我没敢告诉我爹,怕他想不通背过气去,并且、并且...”
堂弟说到最后,开始结结巴巴、嘴唇颤抖、表情有些惊恐。
我察觉到堂弟话里有话,似乎还是件让他非常恐怖的事,便立即追问道。
“你还想说什么?别害怕这里有我在,直接告诉我好了。”
得到我的言语鼓励,堂弟顿了顿,忽然抱起脑袋带着哭腔低声啜泣起来。
“哥...哥,我...我最近发现,王癞子的女儿王桂香、其...其实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如果王桂香只是植物人的话,那堂弟这场婚事真就无解了。
但要能当众揭穿她已经死了的话,就有很多办法应付了。
“你能确定吗?还有、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吗?”
我小声询问堂弟,并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半天后,堂弟的情绪稳定下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冲我摇摇头。
“村里只知道王桂香得了怪病,但我十分确定她死了很久,她身上那股死人味,比停尸七天的爷爷身上的味还大。
这几天我观察了下,能近距离接触王桂香的除了我,只有那个道士和王癞子,其他人只要靠近就会被王癞子一顿臭骂。”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看堂弟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加上之前我闻到的那股腐棺味,能确定王桂香在棺材里待过,并且待的时间还不短。
这么看来,王癞子和瘦道士两人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我的判断、很有可能就是以配阴婚为由镇魂禳灾。
王癞子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死了的女儿推出去,毕竟王桂香的这种死法算是暴毙。
按民间风俗来说,这种人死后会化成厉鬼,不仅要纠缠活人,还会给生前最亲近的人带来霉运。
瘦道士准备用这招祸水东引,把麻烦带给老实的四叔一家,就算送不走所有的灾,也能平摊不少王癞子身上的压力。
“哥、你有法子解决吗?”
见我半天不说话,堂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我大脑飞转,但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师父教我的那些东西,没有真刀实枪的用过,根本就没法施展。
“哎、对了岳峰,电话通知我回来参加婚礼的不是你吗?”
我突然想到下午堂弟初见我时的反应,立马回想起通知我回来的电话。
如果真不是堂弟打的,那又会是谁呢。
“哥、这几天我被搞的焦头烂额,哪会给你打什么电话啊,下午见你回来,还吓了我一跳。”
见堂弟否认,我立马联想到四叔,继续追问。
“会不会是四叔打的?”
堂弟挠挠头,不假思索的回道。
“不可能、我爹的手机最近坏了,根本就打不了电话,要不你查查通话记录,回拨一下问问?”
堂弟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赶紧掏出手机翻找那条通话记录。
可越翻越让我心惊,因为手机里压根就没有。
我身边除了师父,基本没什么朋友,所以平时用手机的次数极少,更不会去删除通话记录。
可自己明明就是通过电话得知堂弟婚礼的消息,这才赶回村子的,难不成打电话的不是人?
见我脸色越发难看,堂弟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不自觉的环顾了下周围,接着小声说道。
“难不是成闹鬼了吗?”
我心里一沉、不太愿意往这方面想,现实生活不像小说,鬼说有就有。
即便我是干#死人生意的,也根本就没见过真的鬼。
当然在工作期间会碰到一些怪事,但也有合理的解释,并没让我感到害怕。
像现在这种情况,我真是第一次碰到,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原由。
这时师父曾经念叨过的一句话,在脑子里闪过。
‘九烛、人在世上即为人,人死形灭便是鬼,这人和鬼就像阴阳两面,互不相通又相辅相成。所以你以后要是真遇见了鬼,也不用害怕!
它就是死了的人而已,大家在各自的世界生活,最好不要相互打扰,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个例,碰到它们就用师父教你的法子…’
我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不太能接受眼下发生的事。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生活在正常世界里的普通人,突然被拉进某本灵异小说中一样。
这时、一张少女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我猛地抬头,盯着堂弟一字一句的问道。
“岳峰!吴欣雨死了吗?”
堂弟明显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手中夹着的烟也掉了,他边低头去捡地上的烟、边回答我。
“小雨早死了,死的时候才十六岁,距离现在四年了都,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我两眼一黑、顿感天旋地转,合着从那通电话开始,我就碰见了不止一只鬼。

“嗯?怎么会是你?”
面对我的疑问,王桂香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呜呜”的女人哭声。
“小九、你别问了,她其实也挺倒霉的,活着被王癞子欺负、死了不仅摆脱不了王癞子,还要被老槐树精玩弄。”
我扭头瞥了一眼吴欣雨,心想这女鬼脑回路也够清奇的。
自己不也是被老槐树精控制着的吗,还有心思去同情别人。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估计是察觉出我眼神中的异样,吴欣雨歪着头小声问了一句,我没有回答她的质疑,转头盯着王桂香。
“听说你们一家子,仅靠你的彩礼就赚了很多,这些年坑了那么多人,你难道每次都不知情?每次都是被迫的吗?”
王桂香明显一愣,然后哭的声音更大了,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手很自然的放在短袍上,接着对身边的吴欣雨笑着说道。
“小雨,其实人和鬼本质上没有区别,有的人死后变成了鬼,会不断放大自身的缺点或优点,而做为鬼的好处则是随心所欲、不用顾忌其他鬼的感受。”
说话的同时、我将师父留的书藏进了怀里,信则被我偷偷塞到床下,然后很自然的把短袍穿在身上。
“夹在你们中间,确实有点冷,两位等我加件衣服。”
吴欣雨看我的眼神越发疑惑,反观王桂香、在我穿短袍时她就不哭了,反而死死盯着我。
一直等到我开始扣扣子,才反应过来。
“九鸿!你还挺机灵,不过越是这样姐姐越是喜欢!来、让姐姐陪你玩玩,还穿个屁衣服,赶紧脱了,让姐姐好好疼疼你!咯咯咯…”
站在窗户口的王桂香头发瞬间炸起,脸色铁青、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长指甲抓在窗户上传出刺耳难听的嘎吱声。
吴欣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懵了,就这么愣在原地。
说实话我挺同情她的,做为一名老鬼也是真够失败的。
“还是算了吧,我对中年妇女一点也不感兴趣!”
说完这句后,我最后一枚钮扣也扣好了,师父说教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我们这件袍子,保你恶鬼不侵阴差跪服,等时间差不多了,为师就送你一件…’
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衣服真起到了效果,王桂香见我穿戴整齐,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个小兔崽子,嘴巴上还不饶人,你也别嘚瑟太久,等我这边帮手到了,我一定要吸干你!”
王桂香虽然暂时不敢对我怎么样,但仍旧摆出一副盛气凛然的姿态,像是吃定我了。
“摇人是吧?可以、那我也不客气了,看看谁摇的人更厉害!”
我口舌上不愿落下风,王桂香说的帮手我自然知道是谁。
不过这也间接提醒了我、解决眼前这些问题的最佳办法。
记得有次师父在处置突发事件时,仅用了一个大号的强光手电就解决了问题,整个过程没到三分钟,跟闹着玩一样。
为此我专门问过师父,捉鬼降妖不该是法器道具一大推、口诀手法賊拉风、过程复杂用时长的那种吗,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当时师父白了我一眼,让我小说电影少看点,有空多练练基本功,别天天有那么多幼稚的想法。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花里胡哨的东西永远是展示给人看的,简单直接有效才是硬道理。
“王桂香!你这个骗子!”
吴欣雨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喊,刺耳的声音把破窗上仅剩的玻璃直接震碎,然后愤怒的冲向王桂香。
见吴欣雨气势汹汹的朝自己飞来,王桂香也自知不敌,毕竟她在吴欣雨面前,只能算只新鬼,实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两只女鬼的打架方式也是简单粗暴,飘在空中互相撕扯,咬耳挖眼无所不用其极。
“小雨!给我使劲揍她!等我的帮手到了,我们就胜利了,到时候我去一把火烧了那棵老槐树,放你自由!”
我趁机拨了通电话、然后走到门口大声喊了句。
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她拖延时间,等我的帮手到了,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里地理位置相对偏远,我电话通知的人、最快也得四十分钟赶到,所以现在只能拖时间。
可事与愿违,没等我高兴太久,就听院子外隐约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我抬头看向被打开的大门,没有任何发现,不过就算有人我也看不清,因为太黑了。
现在距离天亮至少得两个小时,而这段时间是整个晚上最黑、湿气最重的时间点。
以前跟师父出去干活,这段不仅是最难熬的,还最容易出事。
两只女鬼的战斗还在继续,不过在我看来,胜负早就分好了,阴妻王桂香已经露出败相,吴欣雨取胜也只是时间问题。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什么都没发现的我有些急了,眯起眼仔细朝外张望,谁知道这招居然管用。
模糊的视线里,正有不少人慢腾腾的朝我家这边移动,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我发现那群人竟都是村里的村民。
最让人恐怖的是,我通过地眼看见、每个村民们身后都跟着一只鬼,像操纵死尸一样控制着村民的行动。
“鬼附人?”
我惊讶的叫了出来,瞬间想起师父讲过的一种诈尸现象。
据他老人家说,这种情况不同于鬼上身,被附者动作僵硬迟缓,如同僵尸一般。
但幸运的是很好对付,对活人基本构不成威胁。
看见此情此景我大脑一片空白,按道理出现这么多鬼附人,那得需要同等数量的死尸才行,但村子里明明就王桂香一个死人。
难不成有人为此大开杀戒了?
疑惑间、我看见鬼附人中出现了几个行动敏捷的身影,再一看,是瘦道士、王癞子以及王癞子手下的几个小弟。
此时的瘦道士头裹绿色方巾、脑袋上顶着个面具,一身金丝红绸的长袍,手持两把短刀、刀柄上还系着一段红布,在人群里很扎眼。
这身一看就是某种招神驱鬼的神汉装扮,跟白天一身灰布道袍的形象、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原来这家伙是在挂羊头卖狗肉。
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是堂弟吴岳峰,而他身后并没跟着操纵人的鬼魂。
我立即联想到,堂弟可能是被王癞子几人挟持了,用来威胁我就范,这帮人为了算计我,真是煞费苦心。
想明白的同时,一众鬼附人已经将老宅围的水泄不通。
此时上面两只女鬼的战斗也结束了,王桂香不敌吴欣雨败下阵来。
即便如此、吴欣雨仍旧狼狈不堪,衣服破了、头发披散着。
最让我面红耳赤的是,她的黑丝居然被扯成了手撕网袜。

“好!就去吃牛肉面!”
打定主意后,我大步朝小区外走去。
按照平时买菜时的记忆,我找到一条较为繁华的街,路两边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我之前路过时,见过几家面馆,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于是就沿着街一家一家的看,我从门口招牌和室内装修的情况看,消费应该不会太低。
以我现在的条件,一碗面花个二三十块,真不如自己去菜场买的划算。
考虑再三、我最终决定放弃,面可以不吃、但钱必须花在刀刃上,等接到活了再大吃一顿。
离开这条街后,我快步朝菜场走去。
为了省时间,我目测了菜场的大概位置,然后直接横穿小巷子准备抄近道。
这种小巷子错综复杂,有时候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死胡同,不是里面的居民根本就找不清头绪。
很显然我也严重高估了自己,绕着绕着就迷路了,直到最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想找个人问问吧,居然连个人影也看不见,这大中午的,简直有点太反常。
我灵机一动,要是找不到人的话,那就看看有没有鬼,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揉了揉眼睛,我开始仔细观察小巷子的每一处角落,尤其是那种常年不见光,阴暗潮湿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我决定放弃了,头顶的这个大太阳,照的周围根本就没有黑的地方。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阵香气,这味道瞬间勾出我肚子里的馋虫,精神也为之一振。
有了香气做指引,我迅速找到了方向,一边闻着香味一边在小巷子里穿梭。
很快、我寻着香味来到一家小吃摊,老板是位佝偻着背的奶奶,摊子很小,就摆了一张桌子。
挤挤的话勉强可以坐四五个人,而做饭用的锅碗炉灶等、全放在一间几平的小门面里。
系着围裙的老奶奶正在忙碌,锅里热气腾腾的,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小伙子、要吃点什么?”
老奶奶用沙哑的声音招呼起我。
立着的招牌上只有三种小吃,水饺、馄饨和面条,我犹豫要不要吃的时候,老奶奶又说了一句。
“我这儿是小本买卖,通通只要八块钱一碗,比外面街上的便宜多了!
这些东西呢,都是老太婆我一点点做出来的,绝对干净卫生货真价实。”
我快速扫了一眼老奶奶的操作台,果然整理的很干净,并且她和面的手都带着手套。
这装备简直吊打百分之九十的商家,关键还这么便宜。
“好嘞,阿婆!那就给我来一碗水饺、再来一碗面条!”
我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全然忘了刚刚迷路时的慌张。
老奶奶动作很麻利,不多会、便将面条水饺端了上来,整整两大碗。
人在饥饿的情况下,对于食物是毫无抵抗力的,就算味道一般也会觉得好吃。
面条就是普通的雪菜肉丝面,水饺我尝了一口,芹菜猪肉馅的。
还没等细品味道,便通通被我吃进了肚子。
就在这时,小吃摊又来了一位客人,是个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干的应该是卖力气的工作。
“卞姨,老样子!”
中年男人熟络的坐了下去,老奶奶答应一声后,着手准备了起来。
“您好大哥,这地您熟吗?周围的巷子太绕,我走了半天都没找到路出去。”
趁现在有人,我想寻求一下帮助,要是凭我自己走,估计还得被困上一阵子。
男人打量了我两眼,随后轻轻点点头。
“可以,过会你跟着我走就行。”
说完后男人不在言语,拿起手机翻看了起来。
我彻底放了心,起身付过钱后,站在一边等。
时间不大,老奶奶给男人打包了一份水饺和两份面条,递给男人时还问了一句。
“小刘,你家媳妇好点没有?”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老奶奶的模样,虽满脸都是褶皱,但面容慈祥,让人感觉很舒服。
“唉…别提了、卞姨,还是老样子。”
听了中年男人的回答,老奶奶暗叹一口气,随即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总会好的总会好的,小刘你这次就不用给钱了,全当我请你们一家三口吃了!”
中年男人连连摆手,然后快速付了钱,嘴里很是客气的回道。
“不用了、卞姨,您老支这个小摊也不容易,再说之前您老也没少了送吃的。”
老奶奶执拗不过,只好又叮嘱了几句,才放中年男人离开。
我默默跟在男人身后,没有主动搭话,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世间疾苦多如牛毛,谁又不是挣扎着想活个人形出来呢。
没过几分钟,我便被带了出来,中年男人见带我出来的事已经完成,扭头就往回走。
“大哥!谢谢啦!”
我对着中年男人的背影大喊一声,但男人并没回应我,脚步匆匆的走在来时的巷子里。
直到男人的背影在视线里彻底消失,我才转身离开。
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师父经常念叨的、积德行善的意义。
去菜场买了点口粮后,我立即回了家,这次我准备主动给郑伯打个电话。
一进门,就看见躲在卫生间的吴欣雨,正在那儿玩着花洒。
“大姐、水是要花钱的,我现在日子过的穷困潦倒,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吴欣雨听见了我的声音,刚想从卫生间飘出来,又被折射进来的阳光吓了回去。
“小九、你能换个遮光强一点的窗帘吗?这样我白天也可以出来了。”
我没有理会吴欣雨的要求,这才住进来一天,就开始提条件了,简直不把自己当外人,不对、是外鬼。
见我没理她,吴欣雨默默退到了角落里,估计也想起来自己是初来乍到了。
将买的东西摆放好后,我躺在沙发上休息,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跟郑伯沟通。
二十分钟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郑伯的电话。
郑伯、原名郑卫国,我师父张天阳的好友,也是一名老守棺人,不过他守的是死棺。
郑伯在守棺人行业里属于名人,敢于创新和改变,按他的话就是,守旧的同时也得学会改变,只有认清现实才能把守棺人发扬光大。
而郑伯之所以出名,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有钱,入行三十多年的时间里,他成功打入了火葬场和殡仪馆、这两大暴利行业。
并且成立了自己的丧葬公司,听师父说、规模很大,很多守棺人都在里面工作。
手机那头响了数声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小九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略有犹豫,咬咬牙轻声说道。
“郑伯,我想问问你那儿有没有活,嗯…我想存点钱去找师父!”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接着语气稍带急切。
“你找到你师父留的信了?”
郑伯这句话一出,我便确定了一点,他那里肯定有师父的线索。

“对、是他!是他!是王癞子、全是他的原因,你去找他报仇!别、别来找我!”
堂弟听到了王癞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用手指着王癞子,眼神里满是祈求。
我对面前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按照王癞子一伙人的德性,身材容貌双双在线的吴欣雨,肯定也逃脱不了被迫害的命运。
但老实巴交的堂弟吴岳峰、居然也会牵连其中,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
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在脑子里逐渐清晰,并一个个自动串联起来。
“啊…啊…你们都是凶手!还我命来!”
吴欣雨突然发起狂来,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眼睛、嘴巴等五官流出了鲜血。
“不…不要过来,是王癞子、是他!是他杀的你!你去找他,你去找他索命!”
堂弟抱着头整个身缩成一团,惊恐的不住求饶,但吴欣雨的声音仍旧钻进他的耳朵。
“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对、对,我帮你杀了他,我帮你报仇!只要你答应别找我索命!”
堂弟的话越说越癫狂,看上去已经被吓疯掉了。
就在吴欣雨朝他扑来时,堂弟再也承受不住,起身冲向王癞子。
这幕发生的太快,让王癞子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堂弟死死掐住了脖子。
只见堂弟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样子简直比鬼还凶恶。
“啊…咳…”
王癞子喉咙里发出呜咽,双手不停拍打堂弟的头,可都无济于事。
此时的堂弟一改之前胆小懦弱的形象,整个人充满暴戾和嗜血。
我被惊呆了,转头看了看吴欣雨,确定不是她上了堂弟的身后,才敢确认眼前这个就是堂弟本人。
“小九!小心身后!”
吴欣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没等我转身查看,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力扯倒在地,然后有什么东西把我往后拖去。
我看了一眼吴欣雨的方向,想要寻求她的帮助,可她此时已经被吓的躲了起来。
“妈的、看来是老槐树精成功上身了,爸、妈、师父,我要来找你们了…”
此刻我已经无力回天,只好默默念叨一句,希望可以变成鬼后,跟他们相聚。
“啪、啪~”
“所有人员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先是几个大型强光手电被打开,接着不远处传来几声大喊。
我心里一松,找的帮手终于及时赶到了,谢天谢地、致敬英勇无畏的帽子叔叔。
没错、在王桂香说要等帮手时,我趁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如果仅仅只有鬼在作乱,那可以想很多种方法解决。
但这里面一旦有活人的参与,并且这些人是你对付不了的,那就要想办法求助外援了。
师父他老人家常说,拒绝一切花里胡哨、解决问题要简单直接,这点我一直记忆深刻。
拖拽我的那股巨力,在被强光手电照到的瞬间、便消失了,我赶紧转头查看。
正好瞥见有一条手腕粗的树根、钻进瘦道士的身体里,而瘦道士看我的眼神满是不甘和怨毒。
“全都抓起来、再去几个人到院子里看看,不要放跑一个!”
随着一声命令,就看见在手电筒的光束下,十几名警察冲了过来。
我就地一趴,双手打开平放在地上,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势。
在绝对正义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地方,某些特殊职业天生就是有镇压邪恶的属性,这点也是师父大半辈子总结的经验。
“郑所!这里有个人快被掐死了,需要叫救护车!”
院子里传来一名警察的急呼声,紧接着在我身后有个洪亮的声音回道。
“没意识的叫救护车、还能动的通通铐走,别忘了去两人跟车。”
话音刚落我的手腕一凉,被那人铐了起来,然后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把我从地上拎起来。
“这个也带走!”
那人冲一边招呼一句,一名警察应声上来架着我就走,在被压上车前,我听见老宅院子里发出阵阵惊呼。
一个多小时后,天方大亮,警察局的留置室内,我、堂弟、瘦道士和王癞子的几个小弟全部蹲在里面。
堂弟看样子已经完全疯了,一会哭一会笑,嘴角还流着口水。
瘦道士从被抓到现在,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旁人看不出来,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听师父说、搞请鬼上身的那一套很伤身体,成功实施一次后,要花很长时间恢复。
瘦道士又是在刚成功时、被强行打断的,可想而知是什么后果。
看他那副样子,我判断那只老槐树精应该也被伤了,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请它走,也许此时就躲在瘦道士的身体里。
“谁叫阴九烛?”
正在我认真打量瘦道士时,门口有人叫了一句。
我赶紧举手示意,大声回答。
“我、我叫阴九烛!”
叫我的人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继续说道。
“你跟我来,郑所要见你。”
我点头同意,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所长办公室里,我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
面前的中年警察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你叫阴九烛?”
我点点头,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昨晚上是你报的警吧?”
我再次点点头,脑袋越压越低。
“咳~小伙子不要紧张,情况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基本上可以断定你没牵扯到里面。”
一听到不用负什么责任,我立马来了精神,抬起头盯着中年警察。
“我要举报!靠山村村长贪污受贿,强占村民农耕用地,涉嫌组织黑#社会性质的团伙!”
对于王癞子,我想这次要不把他彻底扳倒,后面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刚进警察局时,我看见大厅墙上贴着的宣传海报,立马就想到了这招。
中年警察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笑,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时、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不要着急,实话告诉你,你们的那个村长我们调查很久了,现在只是被迫提前收网而已。”
中年警察的话让我彻底放下心来,整个人也很自然的往后一倚。
靠山村最大的祸害就是王癞子,只要能把他绳之以法,那就大快人心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很多事没有弄清楚。
王癞子为什么对吴家的敌意那么大?吴欣雨的死因是什么?瘦道士费尽心机整这么场漏洞百出的阴婚,真的只是为了得到我这个极阴之体?
另外还有关于师父的一些事,仍旧有很多谜团,这么看来、守棺人这个职业,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师父留给我的东西,还有一件没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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