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绍定年间,临安城的夜被细雨笼罩,青石板路上泛着冷光。
御史台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阴影,仿佛预示着一场不寻常的事件即将发生。
御史大人的书房里,气氛凝重。
我握着牛角柄验尸刀,手微微发颤,刀刃映出御史大人青紫的面容。
书房里的冰裂纹梅瓶泛着冷光,那是三日前官家亲赐的贡品,此刻却静静伫立在案几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喉骨错位三寸,银针入腹三刻泛乌。”
我用皂角水擦拭死者指甲,暗红色的碎屑簌簌落入瓷碗,“御史大人死前曾奋力抓挠凶手,这些皮肉残渣本该透着血色......”我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和不安。
话音未落,刑房主事突然掀帘而入,带进一阵裹着槐花香的夜风。
他腰间鎏金鱼袋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慎言!”
他扫了眼捧着《洗冤录》的年轻录事,“御史夫人亲眼所见,大人是赏瓶时不慎跌倒。”
他的语气严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我蘸取瓷碗中的沉淀物,在宣纸上洇开暗褐色的花:“若是跌撞之伤,血迹当呈喷溅状。
大人请看——”我指着梅瓶釉面上蜿蜒的血痕,那血痕像极了波斯商人袍角的花纹,“这分明是有人握着御史头颅,在瓶口反复撞击所致。”
我的分析有理有据,但刑房主事却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更深露重时,我举着油灯钻进刑部案牍库。
这里堆满了陈年卷宗,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虫蛀的卷宗里掉出一片枯黄的枸骨叶,墨迹记载着三年前工部侍郎暴毙案。
同样的青紫面容,同样的银针验毒,卷尾朱批却突兀地写着“心悸猝亡”。
看着这份卷宗,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直觉告诉我,这两起案件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离开案牍库后,我开始四处打听琉璃匠人的消息。
“小娘子要找的琉璃匠人,上月接了桩修补贡品的私活。”
打更人老黄的灯笼照在青砖缝里,几点幽蓝碎晶闪着诡光,“那日他捧着个鎏金匣子从古董铺出来,匣子缝里漏出的粉末......”他突然噤声,盯着我腰间刑部木牌倒退两步。
老黄的反应让我更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