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焱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报仇，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
我从未想过，复仇之后的人生，该如何继续。
“建科集团虽然垮了，但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
顾焱目视前方，语气随意，“我接手了一些业务，正好缺一个信得过，又有能力的人帮忙打理。
有没有兴趣？”
他在向我发出邀请？
一个曾经利用我、将我当作复仇工具的男人，现在却想让我为他工作？
“为什么是我？”
我问。
顾焱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不再是最初的审视和玩味，而是多了一丝……认同？
或者说，欣赏？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他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骨子里，都流淌着疯狂的血液。
这个世界太无趣了，总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增添一点……刺激。”
同一种人？
疯狂的血液？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仿佛看到了自己灵魂深处，那同样不甘平凡、渴望毁灭与重生的黑暗火焰。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经历了这一切，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轨迹。
平静和安稳，对我来说，早已是奢望。
既然如此，何不选择一条更刺激，更疯狂的道路？
与虎谋皮，或许危险，但也……足够有趣。
“我需要付出什么？”
我问，直视着他的眼睛。
顾焱笑了，那笑容如同暗夜中绽放的罂粟，美丽而致命。
“你的忠诚，你的智慧，以及……”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全部的疯狂。”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定下了我未来的道路。
窗外的风景飞逝，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闪烁。
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一个更加波谲云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
但我并不害怕。
因为，我已经在地狱里走过一遭。
还有什么，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呢？
与魔鬼同行，或许，才能真正地……浴火重生。
我的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笑容。
顾焱，陈念。
两个同样疯狂的灵魂，从今天起，将并肩走向那片属于他们的，更黑暗，也更广阔的未来。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