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的子弹冲击向后退去,刘队一次次开枪向他逼近。
他身后有一扇打开的窗户。
警察都在病房门口守着,这扇窗户只能是他唯一进来的途径。
但这是十七楼啊。
爬这么高上来,却不直接杀了我,还要弄醒我再攻击,是为了享受我的惊恐?
第六发子弹的时候,老三几乎瞬息之间就复活了。
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刘队也没有子弹了,没有任何可以制服老三的热武器了。
我听到刘队语速极快的说道:“是我太想当然了,没想到真的有鬼。”
“他似乎不伤害其他人。”
“我的队友马上就到,活下去。”
接着我就明白了,刘队为什么要“浪费”这几枚子弹。
只见刘队猛地扑向老三,死死的抱着他从十七楼坠了下去。
巨大的冲击导致我心口那股气卡在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再次昏了过去。
09叒醒来,同样的病房,同样的天花板,同样的木乃伊。
昨日白天的那个女警带着两个警察在我床头站定,看向我的眼神带了几分不善。
我用嘶哑的声音艰难问道:“刘队?”
“殉职了。”
闻言我有些悲伤,我的父母亲友尚未为我拼命,一个仅仅认识一天的警察为我牺牲生命。
“老三呢?”
“死了。”
“死了?”
我有些讶异,“他会复活啊。”
“就算是猫,九条命也该用光了。”
女警面无表情的说完之后,问我:“你会因为刘队救了你这种人渣而感到羞愧吗?”
我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刘队,他……他知道吗?”
“知道。”
我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自幼父母离异,无人管我,受尽欺凌,怒气无处发泄,只能向更弱小的存在下手。
猫和狗。
我七岁那年,第一次将一只猫开膛破肚。
我沉浸于那种主宰生命的快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认识了他们几个人。
我们“志同道合”,我们“惺惺相惜”,我们便经常聚众虐杀猫狗。
我们把猫狗当成乐高,活生生的分解数块,再拼接成一个怪异的血淋淋的猫狗结合体。
我们甚至还兑钱给老三重新装修房子,就是怕它们的叫声传出去。
怕一朝败露,撕下我们虚伪的外衣,摘下已同皮肤相连的伪善面具。
“可是,我想活着。”
“只要让我活下去,我赎罪,我为它们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