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拿出手机,按下了早已编辑好的定时邮件发送键。
收件人,陆景琛。
邮件内容极其简单,只有一句话:“游戏开始了,陆景琛。
好好享受你剩下的‘高光时刻’。”
邮件下方,我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是在酒店停车场偷拍的,陆景琛和林婉儿忘情拥吻的侧脸,被夜色和暧昧的光线包裹。
这张照片并不足以致命,但足够像一根刺,扎进他虚伪的糖衣外壳,让他感受到切实的恐慌和不安。
洛杉矶的阳光很刺眼,却驱散不了我心头的阴霾。
语言障碍是第一个难题,那些如同天书般的英文剧本和拗口的台词,压得我喘不过气。
文化差异更是无处不在,好莱坞的规则和潜规则,复杂得像迷宫。
安德烈导演,这位在国际影坛享有盛誉的大师,对我的要求近乎苛刻。
一遍又一遍地NG,毫不留情的批评,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摔剧本……我无数次在深夜崩溃痛哭,也曾想过放弃。
但我不能。
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学习语言,揣摩角色,观察好莱坞演员的表演方式。
我拒绝任何来自国内的帮助,把自己完全在角色里,将所有的痛苦、愤怒、不甘,都化为表演的能量。
那段时间,我瘦得脱了相,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满脑子都是剧本和台词。
但镜子里,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疲惫中透着一股野草般顽强的生命力。
我知道,我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淬炼。
04三年,足以让尘埃落定,也足以让野草疯长成参天大树。
洛杉矶,杜比剧院。
衣香鬓影,星光璀璨。
我坐在一片耀眼的华服与期待的面孔之中,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
聚光灯扫过我的脸,我微微扬起下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练习过千百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凭借在安德烈电影《东方曦光》里的表演,我,沈清欢,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这部电影,安德烈说是为我量身定做,一个在绝境中挣扎、最终爆发出惊人能量的东方女性角色。
拍摄的那段日子,语言不通,文化隔阂,好莱坞无处不在的隐形壁垒,安德烈的魔鬼式要求……我把陆景琛带给我的所有屈辱、愤怒、不甘,全都嚼碎了咽下去,化作了镜头前角色的血肉。
我能感受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