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盈盈一礼,“能与裴大人切磋琴艺,是婉儿的福分。”
待那玄色身影消失在影壁后,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圈椅上。
小桃慌忙扶着我,声音打着颤:“小姐,这、这可如何是好?”
我盯着案几上那盏残茶,“兵来将挡。既然他怀疑我,不如反其道而行——表现得比他还积极!”
“可您根本不会弹《广陵散》啊!”小桃急得直绞帕子,“去年在茶楼跟人夸下海口,不过是为了争一时意气……”
我拾起裴衍洲用过的茶盏,在指尖缓缓转动,“谁说我要真的弹给他听?”
4
次日未时,醉仙楼檐角挂着细碎日光。
我身着一袭素雅罗裙,腰间系着的一枚精巧香囊,随着步伐轻轻晃悠。
拾级而上,二楼雅间内,裴衍洲早已静候。
他今日未着那身威严官服,只穿一袭墨色长衫,身姿笔挺,衣角微微摆动,衬得他愈发清冷矜贵。
仿若遗世独立的谪仙,却又透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察觉到我的到来,他抬眸,目光仿若霜雪般凛冽,直直向我射来。
“苏小姐倒是守时。”他薄唇轻启,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盈盈一笑,“裴大人相邀,婉儿岂敢怠慢?”
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欠身,礼数周全。
他微微抬手,示意我坐下。
这时我才注意到,桌上已摆好一张古琴。
我眉心一跳,这真要考我《广陵散》?
“听闻此曲已失传多年,苏小姐竟能弹奏?”
他微微眯起眼,指尖轻轻抚过琴弦,动作轻柔。
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略懂一二,只是……”
“只是什么?”他追问道,目光紧紧锁住我。
“只是此曲需心静如水方能演绎精妙,婉儿见裴大人如此威严,一时紧张,怕是弹不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