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
万佛寺古槐簌簌落黄，白瑶轻抚着鎏金供台上的青铜饕餮，指尖在兽瞳处流连：“姐姐可知，顾将军上月剿匪时，为何单单放走了二龙山那群流寇？”
我瞥见饕餮爪间未擦净的火药残渣，忽然将茶盏掷向经幡后的罗汉像。
铜像轰然炸裂，露出内里成捆的弩箭——箭簇上赫然刻着顾家军徽！
“妹妹好手段。”
我拾起半截断箭，箭杆暗纹竟与三太子玉佩一模一样，“只是不知这些军械混在赈灾粮里进京时，可曾淋过那场掺了火油的秋雨？”
白瑶猛然掀翻供桌，却见香灰中浮现焦黑舆图，正是她私囤火药的峡谷方位。
她踉跄后退，发间凤钗突然被白何拔下，翡翠坠子“咔嗒”裂开，露出北狄可汗的狼头密令。
“你以为重活一世便能赢我？”
白瑶癫狂大笑，袖中突然寒光一闪，“前世你能被我用凤钗杀死在央宫，今生照样……”话音未落，白瑶腕间突然爬满青黑脉络——那支沾了剧毒的凤钗，此刻正插在自己肩头。
我捏着帕子轻拭指尖：“好妹妹，你难道没闻出今日线香里，混着去年东宫失窃的龙脑香？”
08顾潇齐率兵包围万佛寺时，只见白何独坐残殿抚琴。
焦尾琴上搁着虎符与密信，檐角铜铃映出我唇边冷笑：“将军来得正好，三万私兵此刻该在雁门关喂狼了。”
剑锋挑起白何下颌，顾潇齐眼底翻涌着杀意：“你早知道三太子要反？”
“比将军早知道一点。”
我将北疆舆图铺展在地，朱笔圈出阴山河道，“比如这处冰窟，埋的可不只是军粮……”白何突然扯开顾潇齐战甲衬里，赫然露出半幅刺青——与密信中北狄王族图腾一模一样！
惊雷劈开夜幕，我指尖顺着刺青纹路游走：“当年老将军战死黑水河，带回的究竟是敌酋首级，还是……”剑鸣戛然而止，顾潇齐掐住我脖颈的手突然颤抖。
我趁机将翡翠镯按在顾潇齐腕间旧疤上——那是前世顾潇齐为救白瑶留下的箭伤。
“嘘。”
白何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顾潇齐喉结，“西郊大营的狼烟该起了，将军是继续杀我，还是去救你那群吃空饷的‘忠将’？”
09顾潇齐的剑尖在暴雨中颤抖，我颈间已沁出血珠。
万佛寺残破的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