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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吻慢哄!矜贵大佬疯狂沦陷涂桃梁冶全局

蒜黄不吃蒜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有事直说吧。”梁峥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再不说我就回去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见山怒气更甚,拍的桌子咣咣响,“你弟弟从国外回来好几天了,你这个当哥哥的面都不露,这像话吗?”筷子被震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到脚边,梁峥垂眼盯着,听到这话抬起头,平静开口:“哦,原来是讨好处来了。”他靠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俨然一副谈判的架势,看向梁冶,“说吧,想要什么?”梁冶正在把玩手里的筷子,闻言手指一弹,直接把筷子扔了过去,冷笑道:“说的好像我要什么你就给似的,装什么。”“既然说不出口,那我走了。”梁峥起身,才走了两步,背后传来陶瓷落地的声音,梁见山怒吼道:“梁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他脚步微顿,偏头看了他一眼,冷静道:“要断绝关系的...

主角:涂桃梁冶   更新:2025-04-10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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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涂桃梁冶的其他类型小说《轻吻慢哄!矜贵大佬疯狂沦陷涂桃梁冶全局》,由网络作家“蒜黄不吃蒜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事直说吧。”梁峥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再不说我就回去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见山怒气更甚,拍的桌子咣咣响,“你弟弟从国外回来好几天了,你这个当哥哥的面都不露,这像话吗?”筷子被震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到脚边,梁峥垂眼盯着,听到这话抬起头,平静开口:“哦,原来是讨好处来了。”他靠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俨然一副谈判的架势,看向梁冶,“说吧,想要什么?”梁冶正在把玩手里的筷子,闻言手指一弹,直接把筷子扔了过去,冷笑道:“说的好像我要什么你就给似的,装什么。”“既然说不出口,那我走了。”梁峥起身,才走了两步,背后传来陶瓷落地的声音,梁见山怒吼道:“梁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他脚步微顿,偏头看了他一眼,冷静道:“要断绝关系的...

《轻吻慢哄!矜贵大佬疯狂沦陷涂桃梁冶全局》精彩片段

“有事直说吧。”
梁峥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再不说我就回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见山怒气更甚,拍的桌子咣咣响,“你弟弟从国外回来好几天了,你这个当哥哥的面都不露,这像话吗?”
筷子被震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到脚边,梁峥垂眼盯着,听到这话抬起头,平静开口:“哦,原来是讨好处来了。”
他靠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俨然一副谈判的架势,看向梁冶,“说吧,想要什么?”
梁冶正在把玩手里的筷子,闻言手指一弹,直接把筷子扔了过去,冷笑道:“说的好像我要什么你就给似的,装什么。”
“既然说不出口,那我走了。”
梁峥起身,才走了两步,背后传来陶瓷落地的声音,梁见山怒吼道:“梁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他脚步微顿,偏头看了他一眼,冷静道:“要断绝关系的话,回头我出份报告给您。”
‘啪!’
一个茶杯直直砸在他脚边,瓷片溅落一地,梁见山似乎真的被气到了,手边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一股脑儿砸过来,“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别忘了你姓什么,谁才是你老子!”
“改名字得等明天了。”
“滚!”
梁见山被气的浑身发抖:“你给我滚出去!”
他毫不犹豫,抬脚就走。
几个佣人越过他,忙上前去安抚暴怒的梁见山。
许久没回来,这地方的佣人又变多了。
出了门,还能听到身后砸东西的声音。
走了一段,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跟过来,何春荣气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就准备要回去了吗?”
“楼上你的房间我每天都让人打扫,你要是想......”
“不用了。”
梁峥有些不耐,开门见山的问:“您有什么事?”
何春荣被噎了下,脸色有些涨红,犹豫着开口:“确实有一点事情,你爸本想和你好好谈的,可谁知道......”
“直说就好。”
“阿冶刚回来,总在家里待着难免让人说闲话,应该让他锻炼锻炼,你爸就想着让他到你那,有你带着,也能长长见识。”
一口气把话说完,何春荣才稍稍松了口气,惴惴不安看着他。
明明可以直接去梁氏,怎么还要到他这?
梁峥顿了下,余光撇见梁冶跟了过来,心中明白了大概。
安排个人进去不是什么难事,但梁见山近期和股东有纠纷,又好面子,该是怕这个时候把梁冶安排进去,会被人说闲话。
同理,刚才的饭桌上,他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的高姿态主动说,干脆闹翻脸让何春荣跟出来。
只要自己的面子有了,其余他什么都不在乎。
还是一如既往虚伪啊。
他沉默了两秒钟,迅速将利弊理了一遍,“可以。”
何春荣面上一喜,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答应,“那......”
他已然转身,根本不想看到梁冶那张脸。
“明天九点,不要迟到。”
梁冶赶过来,只看见他的背影,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神经,嘀咕了句,“死装,早晚进精神病院,一天电你个百八十回。”
“不许和你哥这么说话。”
何春荣轻瞪了他一眼,“新盛集团可不比梁氏,今天闹成这样,你哥还答应帮忙,你不要添麻烦。”
“算了吧,他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背地里想什么法子整我,新盛集团是他外公的产业,又不是他的。”
梁冶冷笑了声:“两年前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被送出国,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他在中间搅和,我早就能回来了。”
“好了。”
何春荣不愿意多事,低声道:“你少说几句,明天乖乖去上班。”
......
涂桃带的实习生今天出了岔子,连带着她被领导骂了足足半个小时。
拒绝了同事的邀约,她无精打采的回到家,冲了个澡就一头栽倒了沙发上,疲倦的只想睡觉。
昏昏欲睡之际,梁峥好像回来了,和她说了句什么,她烦的不想理,索性背对着他,把毯子拉过头顶。
以往这种时候,他便不会吵她了,可这次一反常态,板着她的肩膀,强迫她正面对着自己。
“干什么!”
涂桃没好气的嘟囔:“都说了不吃饭,你烦死了。”
肩膀上的那只手终于放开自己,似乎是放弃了。
涂桃蜷起身子,放心睡去。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被一条巨大的蛇咬,她尖叫着四处逃窜,可那条蛇死命的追着她不放。
画面一转,蛇头变成了梁峥的脸,而他蜷起巨大蛇身紧紧将她缠住。
她拼命挣扎,几乎要窒息,结果人头蛇身的梁峥死盯着她,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你觉得谁不烦?”
涂桃瞬间惊醒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她缓了缓,发现梁峥就端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
“干嘛不开灯?”
涂桃嘟囔着摸索,摁开一盏灯。
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梁峥穿着浅色的家居服,发梢潮湿,似乎是刚洗完澡,笔记本放在手边,屏幕却是黑着的。
她敏锐的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很低。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梁峥沉默的盯着她,忽然冷笑了声:“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说话都像在冒白气。
“没什么。”
涂桃不自然的撇开视线,打算岔开话题,他却忽然站了起来。
他身高很高,压迫感瞬间袭来,她惊了下,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才跑了两步就被抓住,半强迫的按回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凑过去,鼻息毫无保留喷洒在她的脖颈,激起一片本能的颤抖,“涂桃,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怪物吗?”
涂桃张嘴想解释,他显然并不想听,微微侧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她吃痛,本能的想推开他,后脑勺却被扣住,惊呼声被吞进唇齿间。
血腥气逐渐蔓延。
涂桃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在生气。
上了一天班的人还没生气,他这个在家的怎么反而气上了。
莫名其妙。
这个漫长而凶狠的吻结束时,她大脑缺氧,浑身软得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头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肩窝处。
梁峥手贴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耐心的等她呼吸平稳。
“给你选择。”
涂桃从昏昏欲睡中睁眼,“什么?”
“这里,还是床上?”
涂桃立即惊醒,挣扎着想爬起来,“我哪里都不要,我还有个新闻稿要写。”
“我帮你。”
“不行,我今天真的很忙......”
“这里,还是床上?”
涂桃咬了咬唇,狠狠瞪了他半晌,最终自暴自弃道:“床上床上!”

涂桃早上要出趟下乡短差,定了五点的闹钟,爬起来时困的神魂颠倒,心中怨气冲天,嘟嘟囔囔的穿衣服,满脸都是没睡醒。
梁峥向来睡眠浅,早在闹钟响起的瞬间就醒了,拧亮了床头暖灯,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换个工作吧。”
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当初毕业时,他问她想去哪工作,她磨蹭了半天,才鼓足了勇气,“我......想当记者。”
这个回答让梁峥略微惊讶,“你不是相关专业吧?”
“我打听过了,我符合条件,能考上的。”
“记者很辛苦,你的体质恐怕很难适应。”
“我不怕辛苦。”
涂桃急急回答:“我以后好好吃饭,每天都锻炼身体。”
梁峥沉吟了片刻,见她脸憋的通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松口答应了。
刚毕业,锻炼一下也是好的。
哪知道,这一锻炼就是两年,胆子力气都大了,脾气也暴躁了,动不动朝他发脾气。
其实这是好事情,他不怎么介意,但这份工作不光有起早贪黑的辛苦,还掺杂着很多危险。
他不太放心。
涂桃不嘟囔了,也不理他,自顾自去洗漱,出来后开始收拾背包,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股脑儿全丢进去,明显憋着气。
又跑到床边拿电脑,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他。
“涂桃。”
梁峥看着她,语调微微提高,带着不容置疑,“我在跟你说话。”
“听到了听到了。”
涂桃没好气道:“我工作做的好好的,凭什么你说换就换!”
“你为什么想当记者?”
梁峥没有妥协,敛眉盯着她,五官在灯光和暗影的交替中明灭不定,“是因为你爸吗?”
涂江河是忽然自杀的,毫无征兆,早上出门时还好端端的人,下午就被告知要在医院的天台自杀。
涂桃赶过去的时候,赶上医院停电,她跟着几个消防员满头大汗的爬上楼顶天台,在开门的瞬间,只看到了涂江河的一小片衣角。
楼下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惊呼。
她整个人崩溃,连滚带爬到天台边缘,从上至下的视角,涂江湖那高大的身体趴在地上,蜷成小小一团,刺眼的红色蔓延开来。
那是涂桃一辈子走不出的噩梦。
等她跌跌撞撞跑下楼时,涂江湖的身体已经被盖上白布了,红蓝交错的警灯闪烁着,闷热的空气中传来黏腻的血腥味。
他甚至连句话都没留下。
出门前还答应过傍晚会给她买螃蟹回来的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警察调查了很久,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最终给出的结论是自杀。
涂桃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她没有办法,她当不了警察,只能用记者的身份,企图离真相近一点。
再近一点。
涂桃不吭声,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寂静的空间中,闹钟再次尖锐响起,吵的人心生烦躁。
她关掉闹钟,背起包转身就走。
“跟你没关系。”
梁峥眉心微跳,叹了口气。
真是倔。
涂桃整个早上都心情不好,满脑子都是涂江河还在世的场景,同组的徐令令倒是很兴奋,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出差,听说乡下的风景很好,空气也特别新鲜。
整个车厢里都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还热情分零食给大家。
“桃桃,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徐令令凑过来,“昨天我们去吃的烤肉好好吃呀,你不去实在太可惜了。”
涂桃想回答,手机却响了,是疗养院的号码。
以前她都选在没人的地方接,可今天避无可避,只得侧着身体按了接听键。
是疗养院每周一次的病人情况汇报,沈华淑还是老样子,睡得多醒的少,好歹情绪还算稳定。
一通电话打完,徐令令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桃桃,你家里人生病了吗?”
她来的时间不长,对这些情况不是很了解,涂桃刚要回答,旁边一名男同事插嘴道:“她妈在那个疗养院很久了,要我说啊,脑溢血到那种程度,压根好不了了,花多少钱都白搭。”
“就我们这点工资,哪能供得起,涂桃,你男朋友一定挺有门路的吧?怎么也不介绍给大家看看啊。”
他阴阳怪气的说完,还瞥了眼涂桃的腕表。
涂桃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刚想回怼,徐令令已经抢先一步道:“桃桃的男朋友为什么要给你看,怎么?你还想抢来不成?”
“我可没那个本事,涂桃这么年轻漂亮,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比得上的。”
“我们桃桃漂亮,就是为了规避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人。”
徐令令一把牵住她的手,故意拖长音调,“免得懒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
男同事没好气的嘟囔了几句,就不说话了。
涂桃刚工作时,这名男同事对她很殷勤,好几次想单独约她出来,后来有次半夜给她发消息,被梁峥看到了,便让司机接送了几回。
男同事瞧见她被豪车接送,那股殷勤劲一下没了,也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涂桃家里的情况,时常阴阳几句,就差直接说涂桃被大款包养了。
大多数不明情况的新人就会被误导,从而对涂桃敬而远之,但徐令令是个例外。
她感激的冲她笑笑,心情好多了。
采访任务忙到下午,午饭都是用徐令令的零食对付的,临近结束时,需要去建筑物的上方拍几张俯瞰图。
看看组里的几个男同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涂桃招呼徐令令在下面等着,自己顺着梯子爬上去。
拍到满意的照片后,小心翼翼的往下爬,离地面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梯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脚下一空,直接摔了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徐令令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她,“桃桃,摔到哪了?没事吧?”
涂桃疼的直抽气,挽起裤腿,见膝盖已经磕破皮了,触目惊心。
几个男同事纷纷凑上来,见此情况七嘴八舌,“真是的,你拍照片怎么不跟我们说啊,非要自己逞强,这下好了吧?”
“就是,不会还因为张哥和你绊了几句嘴生气,故意不叫我们吧?”
“至于吗,再说张哥也没说错啊。”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徐令令没好气大吼道:“刚才一个个躲的老远,现在知道说风凉话了!”
“又不是我们让她摔的。”
一名男同事小声嘟囔:“你不是也没上去吗?装什么。”
徐令令眼睛都气红了,涂桃拍了拍她,冷冷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对方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拍摄结束,涂桃简单的包扎了下,赶回市里到医院处理,医生消毒的时候,梁峥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磨叽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接起,“喂......”

梁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涂桃到现在都没能弄明白。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以梁家人的身份,干涉她和梁冶,要求他们分手。
梁冶当然不肯同意,他便转而问她,“你什么意见?”
不等涂桃开口,梁冶抢先回答,“你问她干什么,是我硬要追她的,你回去不要乱讲,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她什么都不知道。”
梁峥面无表情的点头,迅速的起身离开,似乎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
梁冶说,梁峥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他父亲和上一任妻子生的,很早就病逝了。
和家里关系一般,和他关系也一般。
从小到大,都是个非常讨厌的人。
后来几次都是远远碰面,连话都没说过,直到梁冶被送走。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梁家人有任何关系了。
如今却亲密无间的躺在同一张床上。
被面有些凉意,涂桃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男人怀里拱。
梁峥按住她,不让她乱动,唇角微动,似乎有话要说,但硬生生忍住了。
她从没有在他身上看过这种欲言又止的神情,可这次却看到了。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底凝成一片静谧的幽深。
涂桃疑惑的蹙眉,觉得他很不对劲,刚想发问,他却再次吻了下来,将她的话堵了回去,整个人俯身笼罩住她。
梁峥长了张生人勿近的脸,在这方面却掌控欲十足,要的又狠,翻来覆去的磨人。
体温开始升高,她逐渐有些受不住,求饶声从唇齿间溢出,成了呜咽。
刚开始几次她表现出抗拒惹他生气,后来她学乖了,他几乎不会这么折腾她的。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涂桃憋了满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求饶不成,便铆足了劲,在他背上抓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大有既然折腾我,那么你也别想好过的架势。
到了后来,她连挠人的力气都没了,眼前弥漫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有气无力的趴在他怀里,泄愤般一口咬在他的肩膀。
梁峥这个不怎么出汗的体质,此时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安抚的轻拍她后背,等她缓过来,把人抱进浴室。
她似乎还在生气,脚一落地就把他推开,背靠着墙砖也不看他。
“好了。”
梁峥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别怄气了,墙上凉,到我这里。”
“梁峥!”
涂桃嗓子完全沙哑,恶声恶气,“你就是个混蛋!”
“嗯......”
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他拽过毛巾擦她湿漉漉的脑袋,“想吃什么?”
“不吃!”
涂桃还是生气,想了想又改口:“我要吃土豆粉。”
梁峥对她的饮食管控很严格,一般情况下,不会允许她吃重油重辣的食物。
这次也果不其然,他皱了皱眉,“太辣了,对胃不好。”
“你就是年纪大了。”
涂桃早有准备,毫不犹豫的掐他话头,“你吃不了不代表别人也吃不了,你不给我点的话,我自己出去吃了。”
又赌气。
梁峥看着她一副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就会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那蠢蠢欲动的样子,思索了两秒钟,松口同意了。
见他这么快就同意了,涂桃有点失望。
他好像总能提前一步发现她的目的,从而退步避免矛盾冲突。
简直精的快成仙了。
点餐的时候,她特意备注要重辣。
外卖很快送到,她一个人端到餐桌上,才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太辣了。
她记得之前大学的时候,常和室友去吃这家土豆粉,她可是能吃重辣加辣的,怎么现在就吃不下去了。
这两年胃被养娇了吗?
梁峥中途经过一次,瞥了眼,什么都没说。
涂桃硬着头皮还想坚持,面前的外卖盒子被直接端走,一碗清汤面放到眼前。
“吃这个。”
梁峥简言意骇,也不看她,坐到旁边继续工作。
涂桃扒拉了几口,犹豫道:“你不吃吗?”
“吃过了。”
顿了顿,他补充了句,“在家里吃的。”
哦,原来是回家了,难怪心情这么不好。
涂桃想了想,还是说:“你是因为回家才不高兴的,跟我又没有关系。”
干嘛要冲着她发脾气。
梁峥手上一顿,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里有她看不懂的深意,语气仍旧淡然:“是吗?”
当然是了,这是什么态度!
涂桃又不想理他了,吃完面把碗丢进洗碗机里,跑去刷牙时,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唇上的伤口,怔了下,立即明白过来了。
他一定是见到梁冶了!
她暗暗骂了声,又气又急的跑回卧室闷头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真是晦气!
一个梁峥就够难缠了,现在又来个小的!
原本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写稿子,可刚才体力透支,疲倦排山倒海涌来,她只挣扎了一小会儿,就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迷迷瞪瞪的看到梁冶正靠在床头,还在敲电脑。
冷白的光映衬着他的脸,平静而冷漠。
见她爬起来,顺手递过来一杯水。
涂桃接过来喝掉,这才发觉他用的电脑是她的,内容正是她要写的新闻稿。
他淡淡道:“差不多了,你接着睡吧。”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没躺下,不由挑了下眉,“还要喝水?”
涂桃点头。
梁峥翻身下床给她倒水,“以后晚上不许吃这么咸。”
喝完两杯水,涂桃精神了点,看着他手上的新闻稿临近收尾,有些诧异,“你写得不错啊,这么熟练的吗?”
“不然呢?”
“那......”
她犹犹豫豫问出口:“你是因为这个才生气了吗?”
梁峥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手顿了顿,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觉得呢?”
涂桃不说话了,重新躺回被子里。
写完又仔细检查过,确定没什么问题,梁峥捏了捏眉心,扭头看到她已经睡着了。
真的是心安理得。
他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刚准备合上电脑,微信忽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头像有些眼熟,他盯了两秒,很快认了出来,是梁冶的。
半夜加好友,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喝酒了。
蠢的要命,毫无长进。
他冷笑着把人拉进黑名单。

电话那边似乎听出点什么,顿了顿,“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
涂桃忍着疼,装作若无其事,“我刚忙完,怎么了?”
“我要出差,晚上就走。”
梁峥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公寓那边我让人换了新的门锁,你等下直接到我办公室拿钥匙。”
每次他出差不在家,涂桃一个人住太过空旷,喜欢在市区那套小公寓里窝着,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
但换个门锁而已,至于特意让她跑一趟吗?
况且,她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磕了腿。
“我一会儿可能要加班,你直接把密码告诉我就行。”
“你刚还说忙完了。”
梁峥毫不客气戳破她,语气有点重,“别闹了,我很忙,等你来了再说。”
说完也不等她拒绝,直接把电话挂了。
涂桃气的七窍生烟。
说得好像她还斤斤计较早上似的!
梁峥不是好糊弄的人,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找理由推脱,他反而起疑。
公司领导那边打来电话,对她磕到腿这件事进行了诚挚关怀,并让她回去好好休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既然小伤,也是你自己不小心造成的,那么准几天假报销医疗费就好,没什么大事。
涂桃随口应着,顺便把没完成的工作交接好,打车去了新盛集团。
前台是个刚来的小姑娘,一听说她要去总经办,礼貌回应:“不好意思,这边要提前预约呢。”
涂桃站到一边,给钟尧发了消息,委婉的说明了情况。
半分钟后,前台接了个电话,立即变得恭敬无比,连声道歉把涂桃送到了电梯口。
那目光里的探究和好奇犹如实质。
涂桃心中烦闷更甚,几乎憋了一肚子火。
气哼哼推门进去的时候,梁峥正在通电话,她远远站在边上,等他终于挂断了电话,才不情不愿的走过去,伸手。
“钥匙。”
梁峥瞥了她一眼,从边上的抽屉拿出一张卡递过去。
是一张银行卡。
“我不要这个!”
涂桃推还给他,没好气道:“给我钥匙,我要回去了!”
“密码是你常用的那个。”
梁峥没有看她,继续批阅文件,“不是说要把自己的工资都攒起来吗?”
他低头的瞬间,脖颈处的领口露出一道浅浅的抓痕。
是她昨天挠出来的。
涂桃脸一下红了,也不想和他争执了,别别扭扭的拿了卡,“你去多久?”
“一周左右。”
那正好,到时候腿就结痂了,就说在家不小心摔的。
他就算再精,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涂桃心里打算好,见他依然很忙,转身就要走,尽量让自己走路姿势正常。
“从进门就不对劲。”
才走了没几步,身后的梁峥淡淡开口:“腿怎么了?”
要死,这都能看出来?
涂桃心里一惊,扭头看过去,见他目光幽深盯着她的膝盖,“是不是摔了?”
“没有,就碰了下。”
她不自然的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很快就好了。”
梁峥默不作声看着她,忽然冷笑了声,下一刻就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站定到她面前,“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百个不情愿,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吧?”
“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一靠近,压迫感瞬间袭来,涂桃动了动身子,“你别大惊小怪的,我走了......”
尾音还没落下,就猝不及防化为惊呼,梁峥已经将她横抱起来,走向旁边的沙发。
“梁峥!”
涂桃又惊又怒,压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到,“你神经病是不是!”
梁峥一言不发把人放在沙发上,抬手撩开她的裤脚,看着膝盖上的那一大块包着纱布的地方,脸色一沉,“这就是你说的碰了下?”
“就是碰了下!”
涂桃怒道:“批你的文件去,我回家了!”
梁峥微微眯起眼睛,明显不悦,“连这种事情都费尽心思的瞒我,涂桃,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算什么?
一场利益之下的产物,能是什么?
涂桃默不作声推开他的手,站起身,背脊挺的笔直,“咱们当时说好的,可没包括这些,情人而已,不用事事跟你报备吧?”
情人。
梁峥眉心一跳,眼中有暗流涌动,声音却愈发冷淡,“当初?你又做到了?”
他顿了下,随后不带温度的扯了扯嘴角,“这两年你表现什么样?就算是情人,不是喊累就是喊疼,那你也是消极怠工。”
涂桃一言不发瞪着他,一股涩意直冲上来,眼眶就红了。
满眼的不甘和忿恨,好似多么恨他似的。
前几年和梁冶胡闹到那样,能在大庭广众吵得面红耳赤,也没见她这样过。
梁峥烦躁的撇开眼。
办公室很安静,有种空调和木质的冷香,在这种氛围的衬托下,涂桃心中的委屈更甚,眼泪憋在眼眶,硬是没掉下来。
梁峥被气得不轻,原本没想管她,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叹了口气,回身抽过纸巾给她擦眼泪,“疼不疼?”
她不说话,避开他的手。
“请假了吗?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他边说边往桌边走,“我叫人送你。”
“不用。”
涂桃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自己能回去。”
梁峥扭头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怎么摔的?”
“就是爬梯子的时候不小心。”
她垂着头,刚才哭过,此刻还带着一点鼻音,“又不严重,已经去过医院了。”
“刚才怎么不说?”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那里有处结痂,是前几天不小心蹭到的,“要不是被我发现,你就打算趁着我出差随便找理由糊弄过去了是吧?”
“我都说了不严重。”
涂桃忍无可忍,把手里团成团的纸巾朝他一丢,“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这几天出差,又不耽误你什么!”
又来了。
梁峥闭了闭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不说话,涂桃偷偷抬眼看过去,见他又要生气,急切道:“不说了,我先回去了,你一路顺风。”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通过电梯壁板,她这才看见自己眼睛通红,一眼就是刚哭过,恰逢下班时间,她不想这个样子被人看到,出电梯便一头扎进洗手间。
本意想等下班时间过去再出来,因为走的太急,和迎面出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她急忙后退,连声道歉。
“涂桃?”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涂桃愣了下,抬头便看到梁冶皱眉看向自己,“你怎么在这?”
她大脑宕机,完全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在这看到他。
梁冶瞥了她几眼,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欲言又止。
说话声伴随着脚步声由远至近,涂桃含糊说了句有事,就想避开他离开。
梁冶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直接把人拽到旁边的茶水间。

涂桃坐在唯一的空位置上,灯光昏暗,头顶的斑驳的碎光打在梁冶脸上,他靠在椅背里与旁边人说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有人半开玩笑的让他把女朋友叫来,他扯着嘴角回应:“当是你二姨,想见就见?”
说话的谈吐,习惯,就连语气中一贯的轻蔑,都和两年前一摸一样。
酒瓶在众人的催促中开始转动,瓶口准确无误指向了涂桃。
规则很简单,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要么就喝面前颜色诡异的酒。
不知道几种混成的,看他们的表情,这酒度数不会低。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涂桃选了大冒险,得到的指令是,现场选择面对面的异性,深情并茂的说三个字。
指向非常明显。
梁冶此时才懒散的撩起眼皮,平静而淡漠的睨了她一眼,很快又挪开。
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在乃夏据理力争的辩论中,涂桃的倔劲上来,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顺着喉咙燃起一道火线,耳根立即滚烫。
她酒量不好,一杯下去就找不到北,就连瓶子又对准了谁,选的又是什么她都记不得了。
游戏还在进行,起哄声此起彼伏。
直到瓶口再次面对自己,她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耳边的声音都像蒙了层膜,听不分明。
涂桃还想喝酒,乃夏按住她,轻声道:“忍忍吧,你刚都昏过去一小会儿了。”
真心话的问题是,她迄今为止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涂桃想了想,说高考前一晚吃了个冰淇淋,拉了一晚上,第二天昏昏沉沉,结果掉了二十分。
“如果没吃那个冰淇淋,我至少能上京大的。”
这明显不是大家想听的,有人接着追问:“那你有没有放不下的人?”
乃夏想制止,涂桃已经回答了,“没有。”
反胃的恶心涌上来,她跌跌撞撞走向洗手间,听到乃夏在身后说:“好了啊,下一轮的已经回答完了,你们别蹬鼻子上脸。”
起哄声被隔绝在门内,所以她没有看到,梁冶变了脸色,放下手里把玩的打火机,也起身离开。
涂桃吐的昏天暗地,难受的靠在隔间喘气。
下次这种聚会说什么也不能来了,太不体面了。
起码磨蹭了半个小时,她才慢吞吞去洗手漱口,想摸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也许是落到包厢里了。
从身后递过来一只手机,正是自己的。
“谢谢。”
涂桃接过来,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她熟练的点开微信,鸡贼的左右乱瞟,怕被人偷窥。
抬头看到镜子里,梁冶抱臂靠在墙上,静默无声地注视着她。
他和梁峥长的并不像,唯一相似的,只有那双眼睛。
性格迥异的两兄弟,都长了双含情的桃花眼。
她一瞬间醒了酒,恰巧有电话打过来,她下意识想把手机藏起来,却不慎掉进了洗手池。
身后传来极其轻蔑的嗤笑,梁冶的嗓音不轻不重响起,“见到我就藏手机,你男朋友就这么见不得人?”
她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捞出来,已经关机了。
真是倒霉。
徒劳的甩了几下,涂桃心中的烦躁到达顶峰,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擦身而过时,梁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冰冰的,“涂桃,现在见到我,连话都不敢说了?”
涂桃挣扎了几下,扭头平静的注视着他,“你想听什么,是当年跟你分手的交代,还是打你那巴掌的道歉?”
“这么久没见,你真是一点没变。”
他冷着脸着逼近,视线忽然顿住,定格在她的脖颈。
刚才挣扎中,她衣领的扣子被崩掉,露出那一抹浅淡的吻痕。
他默不作声的盯着,仿佛要把那一小块皮肤盯出个洞。
涂桃更加剧烈的挣扎,“放手!你要干什么!”
梁冶不语,视线从她的腕表挪到她的脖颈,倏然一笑,“真好啊,百达翡丽,你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他凑过去,一字一顿,“多大年纪?”
她愣了下,随即意识到他什么意思,屈辱感从心底蔓延,抬手就要打过去,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顺势一拽,侧头吻住她的嘴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甚至有些恶狠狠的。
涂桃大脑嗡的一下,眼泪瞬间被逼出来,用力咬下去。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梁冶硬是忍着疼一步没退,随即左脸重重挨了一巴掌。
“梁冶,你混蛋!”
声音带着哭腔。
梁冶手上一顿,涂桃猛的推开他,瞬间跑远了。
他擦掉嘴边的血,看了看镜子,脸上被什么东西划了下,有道浅显的伤痕。
两年前求和不成挨了一巴掌,两年后又挨一巴掌。
真是贱。
涂桃一路跑回包厢,喧闹声还在继续,乃夏凑过来问她怎么样,她定下心神,摸了摸领口,“你有没有多余的扣子?”
乃夏四下看了看,直接上手拽掉已经喝趴的男同学扣子,陪着她去找针线。
出门刚好和梁冶擦身而过。
他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像是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
砰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怒气冲冲。
乃夏惊的缩了缩脖子,“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涂桃不说话,找到工作人员借了针线,躲在休息室把扣子缝上了,对着镜子反复检查,有细微的差别,不过问题不大。
她借了乃夏的手机给梁峥打了电话,说自己的手机刚才进水了,才没接到他的电话。
那边沉默了下,简言意骇的说了两个字:“出来。”
没等她回答,电话已经挂断了。
涂桃发短信过去告诉自己的位置。
对面并没有回复。
什么态度!
她气得七窍生烟,回到包厢说明情况,然后下楼。
雨已经停了,空气变得潮冷,大厅聚了一群年轻人,吵吵嚷嚷的正在等人。
走到门口,她的视线猝不及防和扭头望过来的梁冶撞了个正着,他叼着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左脸上有个明显的掌印。
涂桃呼吸一顿,努力避开他的视线。
背后一道灼灼的目光始终跟随,她下了楼梯,停靠着的黑色车辆后排降下一点车窗。
传来梁峥冷漠的声线:“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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