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下我没几年又因为莫名其妙的小病死掉。”
“我爸那时早就有一个外出留学的高智商儿子了,养我不过是为了履行公民的义务,饿不死我就行。
等到我长大,他就和我断绝联系。”
“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永远。”
倪珩一直静静地听着,不出声。
小团体正在包厢的另一端开怀唱歌,他们二人却在阴暗的角落揭开自己的伤疤。
倪珩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了:“你小子之前不是一直说我太过悲观主义,现在呢?”
潘郁嘟囔了一句:“想让你安慰一下人家都不行。”
他又继续说:“你问我为什么要接近你,我今天就告诉你。”
“小时候什么也不懂,做自己觉得对的事,结果还要受别人的白眼。”
“当时只有你,看我整天发疯也没有丝毫不耐。”
“我看你那时整天学习,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像个机器人似得。”
“我想看看,和我两个世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你还挺......有趣的。”
倪珩打断他:“不,我们不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是尘世里随波逐流、无可奈何的蝼蚁,得过且过罢了。”
潘郁笑的十分好看,桃花眼弯成月牙的形状:“同桌,你太会说笑了。
每次我和你讲这么带有浪漫色彩的话,你都会毫不留情地打断我。”
倪珩沉默了一会,又开口:“你之前问我未来有什么打算,我还是以前那个想法,混得好就找个好地方埋了,混不好死家里没人发现,就这样。”
潘郁说:“你不要总是这么悲观嘛,人要向前看,相信光明就在前方!”
倪珩白他一眼:“说这么好听,我不现实点,谁能养我一辈子?”
潘郁想了想,居然找不出话来反驳。
最终同学聚会散场,潘郁对倪珩说:“那我们就约好,十年后的同学聚会再见面,我一定会像我说的那样,有个光明的前途。”
“好啊,拭目以待,各凭本事。”
倪珩答。
----------倪珩小时候总以为,自己是个为得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但发现自己根本难以逾越道德的鸿沟,只能了了一生,做个普通人。
有着普通人的身份、容貌、家世,甚至时间久了,连心境也会变,变得庸俗市侩。
人有无穷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