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连城宋晚漪的其他类型小说《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薛连城宋晚漪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风回小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往常一样,客客气气给了送东西和丫鬟来的嬷嬷一些碎银,又诚惶诚恐道:“我从乡下来,身上没有什么体己,嬷嬷不要嫌弃少。还要劳烦嬷嬷替我好生谢谢夫人,长这么大,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做佣人就没有不受气的,更何况宋晚漪私底下对佣人很是刻薄,这嬷嬷还是第一次被主子这样对待。出了门,就和其他下人暗暗说连城小姐真是个良善的,只不知落在夫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梅花宴在五日后,有薛怀安发话,薛连城断定宋晚漪不敢不带她去,便安心韬光养晦,无事不出院门,以免节外生枝。毕竟,这次宴会,对她很重要。整个京圈对她的认可,也会成为她拿捏周夫人的砝码!转眼,便到了宴会之期。这一次,宋晚漪没像之前给薛连城准备衣裳,薛连城也不在意,...
《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薛连城宋晚漪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和往常一样,客客气气给了送东西和丫鬟来的嬷嬷一些碎银,又诚惶诚恐道:
“我从乡下来,身上没有什么体己,嬷嬷不要嫌弃少。还要劳烦嬷嬷替我好生谢谢夫人,长这么大,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做佣人就没有不受气的,更何况宋晚漪私底下对佣人很是刻薄,这嬷嬷还是第一次被主子这样对待。
出了门,就和其他下人暗暗说连城小姐真是个良善的,只不知落在夫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梅花宴在五日后,有薛怀安发话,薛连城断定宋晚漪不敢不带她去,便安心韬光养晦,无事不出院门,以免节外生枝。
毕竟,这次宴会,对她很重要。
整个京圈对她的认可,也会成为她拿捏周夫人的砝码!
转眼,便到了宴会之期。
这一次,宋晚漪没像之前给薛连城准备衣裳,薛连城也不在意,一个接连受挫的人,人设装不下去情有可原。
倒是宫姨娘,一早就和绿珠送了一件染蓝色灰鼠皮大氅来。
“听闻梅花宴设在西郊碧水山庄的室外梅园,这几天见寒,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你穿这点肯定不够,把这个披上吧。”
薛连城却摇摇头,“姨娘好意,连城心领了,这大氅非俗物,想来你们也是难得,还是带回去吧。”
宫姨娘以为她不愿接受自己好意,有些急眼:
“你这话太见外了,我接近你,确实有希望你拉绿珠一把的意思,但今儿这大氅,无关那些,只是我们娘俩的一点心意。冷不冷都是其次,那梅花宴上非富即贵,各家夫人小姐都穿得花团锦簇,你却这般装扮,会叫人轻视的!”
薛连城浅浅一笑,眨咕着灵动的大眼睛,拍了拍宫姨娘的手:
“姨娘误会了,我知道姨娘是为我考虑。但是,今儿,我还真不能打扮,越素越好。”
宫姨娘猛地反应过来薛连城的意思。
以宋晚漪爱出风头的性子,今儿肯定带着薛知秋打扮得花枝招展,以吸引旁人注意。
届时,薛连城一身寒酸地站在两人身边,她的伪善恶毒就能不攻自破。
同时,薛连城也能博得众人的同情。
一箭双雕啊!
宫姨娘再看向薛连城,眼底满是钦佩和赞赏。
她没看错人,薛连城就是那个能改变她和绿珠命运的人!
仆人来喊,“二小姐,出发了,夫人和大小姐在外头等您呢。”
虽然薛连城有心计,可宫姨娘在宋晚漪手下受了这么多年罪,对宋晚漪还是很了解的,忧心忡忡嘱咐道,“她因为带你,撇下了三小姐,心里肯定有气,我总觉得她会找机会报复你,你要小心啊!”
“多谢姨娘关心,没事的。”
薛连城眸光沉静如水,有种神秘的安抚力量。
让对上这双眸子的人,都不自主地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妥善处置。
不出宫姨娘所料,宋晚漪穿紫貂,薛知秋着银狐,都把最贵重的头面披挂上了,妆容也比平日在家厚重,浑身喷香。
还没靠近,就夺目吸睛。
只是......用力过猛,倒不像良家贵妇贵女了,反倒有点像勾栏女子。
她们自己当然不自知,薛知秋倒觉得薛连城寒酸,满心的嫌弃。
想到自己亲妹妹就是被她顶去了名额,更是一肚子恼火。
绝不能让她这么痛快!
好在,她们娘仨,昨夜秉烛一夜,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可以一举除掉这个祸水!
上车前,宋晚漪便跟车夫吩咐,“碧水山庄很远,咱们就不要走大路了,抄近道走马家山那条小路吧。”
上了马车,薛知秋也一反常态,主动和薛连城坐到一边。
先是暗暗掐了薛连城一把。
薛连城没反应。
薛知秋愈发嚣张,拿染了凤仙花的长指甲,继续剜薛连城的手腕子。
薛连城还是没什么反应。
薛知秋觉得无趣,慢慢偃旗息鼓,嘴上不饶人道,“算你识相,还知道咱们这府里,谁说了算。”
薛连城垂眸不语,仿佛没听见。
对面的宋晚漪如同老僧入定,对姐妹俩的打闹充耳不闻,任由薛知秋欺辱妹妹。
薛连城顶了薛宝珠,她这个当娘的,比薛知秋这个当姐的还恨呢!
这贱蹄子,当真以为她是吃素的,会听从薛怀安的话,善良大度地带她去梅花宴出风头?
想得美!
现在被掐两把,只是前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马车约莫行了快一个时辰,薛知秋和宋晚漪对了个眼色,母女俩的眼底,都泛出狡猾而邪恶的光。
薛连城看在眼里,静静等她们表演。
果然,片刻后,薛知秋道,“娘,我口渴。”
宋晚漪便撩起帘子,往外一看,“那边有条小溪,看着很清澈,车上有水壶,咱们下去打点水喝吧。”
薛知秋嘟了嘟嘴,“这荒郊野岭的,满地都是泥巴,我今天穿的还是新鞋,弄脏了怎么办。”说着,看向薛连城,“喂,反正你穿的是旧鞋,又走惯泥巴路,你下去帮我和娘打壶水来。”
宋晚漪笑笑,用沉默支持薛知秋。
薛连城没有反抗,拿了牛角茶壶,便下车了。
看着她的背影,薛知秋啐了一口,“贱蹄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凭你,也配去梅花宴!?”
宋晚漪冷笑一声,便对马夫喊道,“赶车!”
帘子落下的一瞬间,母女俩的脸上,都露出阴刻而又恶毒的笑。
终于丢下这个贱蹄子了!
......
马车一动,薛连城便听见了。
她的嘴角,也略略歪起一抹笑,满是嘲弄。
想把她丢在这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先交上利息。
薛连城摊开手掌,手心不知何时多出两颗金珠——
这是刚刚薛知秋掐她的时候,从薛知秋腰带上抠下来的,两颗都硕大浑圆,一看就价值不菲,怎么的也能换个三五百两白银。
“看来,宫姨娘真的很了解宋氏。她不甘心我抢了薛宝珠的名额,所以设计将我丢在路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杳无人烟,我不识路,既找不到碧水山庄,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待到晚上,就算不被野兽袭击,也难免遇到坏人,哪怕平安过夜,传出去,名声也是彻底坏了。”
“到时候,镇国公府会厌弃我,周夫人可以明目张胆地退婚,而薛怀安这个人,更是绝情,见我没了价值,只会将我弃之如敝履。”
薛连城将宋晚漪的计谋,分析得透透彻彻。
“只可惜,她不知道,她吩咐车夫走小路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她的计划,在车缝里撒了寻幽粉。”
寻幽粉的香味清淡却异常持久,只要路过,留下的香气,三日不散。
一般人可能闻不到,闻到了也不会留意,但薛连城自幼与各种草药打交道,嗅觉异于常人,她可以靠着这气味,一路循着马车的痕迹跟到碧水山庄去。
薛知秋说得没错,她在乡下时常随冬姑翻山越岭采集草药,脚力不弱,定能在梅花宴散席之前赶到,拆穿宋晚漪的伎俩,将她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不过,她赶到时,那母女俩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毕竟,她这个人很小气,被丢下车,光是拿点利息肯定不够,抠薛知秋腰带上金珠的时候,她还做了点别的手脚......
碧水山庄。
迎宾的侍女正在对名单。
“礼部侍郎薛怀安家眷,夫人宋氏、长女知秋、次女连城......咦,怎么少一位?”
不等宋晚漪开口,薛知秋就一脸嘚瑟抢道,“薛连城没来!就我们俩。”
这侍女出身宫婢,是长安县主身边的老人,平常接待的宫娥妃嫔不少,什么场面没见过,眼光落到母女俩身上的时候,眼珠子都快弹下来了。
打扮成这样,是闹哪样?
站到花楼都可以直接招手接客了。
心里暗暗就记下了,这礼部侍郎大抵没什么本事,管教不好后宅女眷。
撇撇嘴,“里面请吧。”
......
门口的另一辆马车内,笔挺端坐的男人,听到宋晚漪母女和侍女的对话,面色阴沉。
她没来?
她那么在乎镇国公府未来儿媳的身份,梅花宴是个绝佳的亮相机会,没道理不来啊。
“去看看怎么回事。”
马车外的侍卫应是。
庄园内,梅花盛绽,冷香袭人。
比花更娇艳的,是满园环肥燕瘦,珠环叮咚,广袖散香。
命妇贵女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宾主尽欢。
薛怀安今年才升的三品侍郎,薛府首一次接到梅花宴的邀请。
宋晚漪母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宋晚漪到底有些阅历,还能强装镇定,薛知秋就藏不住了,开心得如同老鼠掉进米窝。
“娘,我要去投壶。”
原来,长安县主还设置了不少小游戏,譬如围棋博弈、投壶、诗词比赛等等。
这样不止可以增加宴会趣味,也能让宾客们有机会相处结交。
薛知秋是个草包美人,宋晚漪虽然花了大心血培养她琴棋诗画,但她样样学得不精,她自己也知道,是以不敢去献丑。
倒是投壶,她是有信心的,她身量高胳膊长有优势,打小就是投壶高手!
宋晚漪点头支持。
薛家家世跟其他与会的宾客没得比,若再甘心做透明的绿叶,这趟就白来了。
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出个头,就会被注意到。
到时候,以薛知秋的美貌和自己这个当娘的手段,不愁攀不上这些老权贵!
娘俩来到投壶圈子外准备报名。
分管此处的是个中年素衣侍女,看起来很是严肃,正抱了一桶箭,见到两人,想也没想就将箭筒塞进薛知秋手里。
同时不忘训斥道,“谁让你们穿成这样的?拖拖拽拽的怎么做事?等下就去把衣服换了!”
娘俩怔愣片刻,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侍女竟然把她俩当成侍婢了!
薛知秋羞愤难当,当场就想发作。
宋晚漪也很生气,比薛知秋还想发作,但是这种场合,她不敢放肆,只能在心里暗骂侍女狗眼看人低,表面还得暗暗使劲拉住薛知秋。
作出和颜悦色的模样,对侍女道,“这位姑姑好,我们是礼部侍郎薛怀安薛府的女眷,小女知秋,想参加投壶比赛。”
侍女愣住,表情略显尴尬。
这竟然是三品官眷?
三品在这宴会中不算什么,可出去也算高官了呀!
内眷的品味,竟然这般艳俗......
到底是县主身边的侍女,都是人精,立即换了一副脸孔。
笑道,“哎哟哟,实在抱歉,我一时没看清,认错了人,夫人小姐莫怪,报名是吗,这边请?”
顺嘴又夸了句,“两位身上的皮氅,真真都是好料子。”
为表歉意,侍女将薛知秋直接送到最内围。
薛母女俩哪知道侍女的内心戏,还以为侍女是看她们娘俩装扮隆重,尊重她们呢,开心得嘴角都压不住。
前头还有三个贵女在投,但显然都不算擅长,没有一个投中的,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轮到薛知秋,她自信满满拿起一支箭,微眯一只眼,扬起修长的手臂,一个优美的弧度,箭头又准又稳地落入第一排广口壶中。
她露出胜利的姿态,趾高气昂对侍女伸出手,“给箭,我还要投第二排。”
为了让更多的人参与,这游戏的难度是递增的,一共有七排壶,每一排都比前一排远半丈,同时壶口也一排比一排小。
侍女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有点能耐,便递上了第二根。
倏!
薛知秋扬臂,箭头稳稳落在第二排正中的壶内。
“再给我一根,我要投第三排。”
已经开始有人围观了。
连侍女都忍不住开始高看她了,虽然打扮得俗气了些,没想到有这个绝活啊。
“又中了,又中了!”
随着薛知秋一根又一根射中,围观圈越来越大。
投到第六排,喝彩声鼎沸,所有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而薛知秋,也难得满脸都是光,自信满满。
看着这样光彩照人的女儿,宋晚漪也心满意足与有荣焉!
她精心培养的女儿,必然是要发光发亮,成为人上人的!
兴奋的母女俩,都没注意到,随着薛知秋投壶时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她的腰带,也越来越松......
就在这时,侍女助兴喊道:“县主发话了,若能再投中最后一排,赏红麝香珠一串!”
薛知秋哪里听得这个,当即斗志昂扬。
为保万无一失,先是脱了那件夸张的银狐大氅,又对着双手吹了口气,才接过最后一柄箭。
冬日暖阳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细长的脖子,窈窕的身段,额头细密的汗水,让她显得神采飞扬,已经没几个人注意到她夸张的服饰和妆容了。
宋晚漪也激动得面红耳赤,县主都注意到她女儿了!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宋晚漪了!
“中!中!中!”
“不中,不中,不中!”
人群出现两个声音,原来,爱玩儿的千金贵女们,分成两队分别下注了。
此刻的薛知秋,当之无愧地万众瞩目!
宋晚漪故作嗔道,“这还用老爷交代?从老爷说要接连城回来,我就赶忙找了工匠修缮装饰,现在里头一水儿的用度都是崭新的,只不知连城住得惯住不惯,若住不惯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嫌槿花院狭小些,就让知秋和宝珠把槿花院让给她。”
知秋和宝珠,是宋晚漪的两个女儿。
榕院则是薛府空置已久的一个院子,除了占地大,什么都没有。
宋晚漪这番话,可谓滴水不漏——
院子已经修缮过,还买了新器物。
若住不惯,那就是逼姐妹换住所,是不知足的表现;住得惯也是占便宜,毕竟两姐妹住的槿花院,还不如榕院大呢。
谁听了不得夸宋晚漪一句大度贤惠!
其实呢,她只让人把门头和墙壁刷了一遍,买的用具也净是些样式花哨,品质却粗糙的。
跟槿花院根本没得比。
薛怀义向来不理后院,哪知道里头的门道,点头道:
“还是夫人周到。连城啊,要是住不惯,就跟夫人说。”
薛连城当然住不惯。
整个薛府,都是她娘的嫁妆,宋晚漪带着一窝孩子鸠占鹊巢吃香喝辣,她凭什么住在偏僻潮湿的破院子里?
但她知道,复仇也好,夺产也罢,都要徐徐图之,急不得。
扮猪,才能吃老虎。
现在还不是崭露锋芒的时候。
她受宠若惊似的,“怎么会住不惯?现在比我在乡下住的,不知好了多少倍,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呢!”
宋晚漪就更满意了。
她就喜欢看燕丽娘的女儿,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刘嬷嬷当晚就跟着薛连城到了榕院。
一进院子,便摆起谱,“连城小姐,从现在开始,老奴可就要给你立规矩了。”
这架势,知道的,她是奴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老封君呢!
薛连城不以为意,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
“这都是为了我好,嬷嬷千万别客气。”
刘嬷嬷差点笑出声来:
夫人说得果然不错,这小蹄子在乡下养得又蠢又笨又好拿捏。
她当然不会客气,扬起脖子,气势十足道:
“先走几步我瞧瞧。”
薛连城便低眉顺眼地走了起来。
没走几步,刘嬷嬷就端起自己带来的茶壶,出其不意对着薛连城脚边泼去。
这不奇怪,为了端庄娴雅、目不斜视的仪态,大户人家经常用泼茶的方式训练闺阁女儿。
但刘嬷嬷的茶壶里,装的不是茶,而是——
油!
这院子里铺的是水磨石,本就光滑,再泼上油,十分小心都难免摔倒,更何况突然这么泼过来!
刘嬷嬷算着,薛连城怎么的也得摔一跤。
到时候就按夫人的意思,告诉老爷,小姐连最基本的走路礼仪都掌握不了,去了国公府,定然出丑。
以老爷那爱面子的性子,一时半会肯定不敢放薛连城去拜见。
可国公老夫人的病不等人,冲喜势在必行。
到时候......嘿嘿,只能用知秋小姐顶上了。
为夫人办成这么这么一桩大事,赏赐必不可少。
刘嬷嬷越想越美。
哪知,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她的裙角,被什么扯住。
一股沉重的力量,将她拖倒!
她的脑袋,她的老胳膊老腿,全都重重砸在地上。
痛得她嗷呜直叫。
本该摔个狗吃屎的薛连城,却安然无恙趴在她身上。
“嬷嬷,你没事吧!”
刘嬷嬷气得发疯,伸手就想抓薛连城的头发,“谁让你拖我的!”
伸出去的手,却被薛连城一把抓住。
紧接着,就听咔嚓一声。
与骨头断裂声同时传来的,还有钻心蚀骨的剧痛!
“贱蹄子!你敢拧我胳膊!”
刘嬷嬷怒得像头母牛,抡起另一只胳膊,就像扇薛连城。
不料,连这只好胳膊,也被薛连城轻轻松松拿住了。
再看薛连城,她的眼睛,凌厉如刀!
哪里还有先前那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刘嬷嬷这个混迹后宅几十年的老油条,都不禁有些心颤胆寒。
“不想两只胳膊一起废掉,就把嘴巴闭上。”薛连城的声音,也不再软糯可欺,透着一股威胁,和压迫。
到底是老刁奴,刘嬷嬷扭着肥胖的身子,大叫道,“反了你个贱蹄子,不知道我是夫人的人吗?待我告诉夫人,夫人定会扒你的皮,抽你的......”
咔嚓!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骨头脆响。
两只胳膊都断了,刘嬷嬷终于忍不住了,痛得尖声大叫起来。
薛连城嫌吵,转手又卸了她的下骸骨。
刘嬷嬷瞬间就感觉下巴合不拢了,除了发出呜呜啊啊的声响,什么话都说不出。
薛连城不紧不慢起身,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碗茶,悠闲地啜饮起来。
优雅高贵,从容不迫,仿佛与生俱来!
家里几个小姐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哪里还需要教!
这一刻,刘嬷嬷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小白兔啊,根本就是头深藏不露,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啊!
“你现在,一定想立即给你主子报告,是吗?”
薛连城恢复寻常的微笑,语调也软了起来。
仿佛眨眼间拧断刘嬷嬷两只胳膊的人,根本不是她。
刘嬷嬷眼底满满的都是愤怒,没错,她要告诉夫人这贱蹄子的真面目。
让夫人立刻除了她!
“那说明你对你那主子还不够了解,你回去报告,你那主子确实会立即警惕,集中全力对付我,但你,一个年过半百,断了双臂,连乡下丫头都斗不过的老婢,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你该不会......以为夫人会花银子给你治胳膊、养你老吧?”
薛连城的声音轻飘飘的,任何人听了都觉得温柔。
落在刘嬷嬷耳朵里,却犹如魔音。
她冷汗都顺着脊背淌下来了。
因为,薛连城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
“我现在给你一条生路,明天晚膳时,告诉老爷,我学得很好,完全可以应对国公府的规矩。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治好胳膊,当然,只治一只,另一只,看你后续表现。”
薛连城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
“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
宋晚漪恨得牙痒痒。
乡下养的丫头片子,怎么会有这么吹弹可破的皮肤?这么明眸善睐的眼睛?
这气度,分毫不输她精心培养的两个女儿,若不是年纪小还未长开,走到哪里都是个备受瞩目的。
宋晚漪的目光,从薛连城的脸移到腰间,看到她宝贝似的佩戴着那枚香囊,恨意才稍稍消减。
只要能让贱丫头出丑黄了亲事,这块蜀锦,就算没白费......
事关前途,薛怀安十分重视这次拜见,叮嘱好一通才放娘几个上马车。
宋晚漪惯会做面子功夫,为表公平,自己独乘一辆小马车,姑娘们乘一辆大马车。
同行的不止薛知秋薛宝珠两姐妹,还有个二房的养女,叫绿珠。
绿珠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也不往薛知秋薛宝珠跟前凑,主动和薛连城坐一边。
薛连城却一上车就挽住薛知秋胳膊,自然而然坐到她身旁,“大姐,我什么规矩都不懂,到了国公府,还仰仗大姐多多关照。”
薛宝珠白了薛连城一眼,意思是让她起开。
薛连城却傻乎乎地“没察觉到”。
到底没有撕破脸,薛知秋也不好明目张胆叫她滚,那样传到父亲耳中,又是一顿骂。
薛宝珠不得不和绿珠坐到一边,声音不大不小地骂了一句“傻子”。
薛连城依旧“没听见”,只缠着薛知秋说话:
“真羡慕大姐和三妹,有夫人这样周全又贴心的母亲,今儿一早,夫人就给我送来新衣裳,连香囊儿都准备了,从小到大,还没人待我这样好过。”
说着,“感动”得眼眶都有些红。
薛知秋也一老早就注意到她今日的穿着。
见她不打扮则已,一打扮光彩照人,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听到她提到香囊儿,目光不自禁地就朝那香囊望去。
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蜀锦?!
娘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给贱蹄子送衣裳就算了,还给她送蜀锦香囊?!
要知道,这块料子还是前年有人求薛怀安办事时送的,只有半匹,阖府上下的女人都盯着,谁不想得个一丝半缕的,哪怕做个小玩意儿也是难得。
当时薛知秋想要两尺来做双鞋,都被宋晚漪斥责骄奢淫逸硬是没给。
薛连城,凭什么能用蜀锦做的香囊?
她配吗!
不止薛知秋,对面的薛宝珠和绿珠,也不约而同看向香囊。
绿珠只是羡慕,倒没什么想法,薛连城是国公府的未来儿媳,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下点血本给她打扮也说得过去。
薛宝珠可就忍不了了,伸手就把香囊扯了下来。
“土包子一个,戴什么香囊啊!”
鱼儿上钩!
薛连城高兴得想笑。
她当然不能笑,还要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三妹,你怎么能抢人东西啊!这是夫人送给我的!”
薛宝珠不屑地白她一眼。
“你也知道是我娘送的啊?我娘的就是我的,我不想送了,你有意见?”
薛连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瘪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不已!
薛宝珠则是扬起嘴角,少女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符年龄的狰狞,万分丑陋!
一旁绿珠瞧在眼里,不免兔死狐悲,对薛连城生出几分怜悯,同时,也对两姐妹愈发痛恶!
薛连城没回来的时候,她们也是这么欺负自己的。
薛连城啊薛连城,你就不该回来,这薛府,吃人不吐骨头啊。
薛宝珠这厢正得意着呢,薛知秋淡淡道,“你年纪小,压不住这香囊的颜色,跟我的衣裳倒是很配,我今儿正好忘记戴香囊了,给我吧。”
薛宝珠一怔,想嘟囔又不敢,不情不愿地将香囊递给了薛知秋。
薛连城更想笑了,宋晚漪的两个女儿,不团结啊。
这对她很有利......
马车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镇国公府就到了。
众女下车,只见高耸的门楼气派万千,不由都心生敬畏。
宋晚漪平时交往的,都是与薛怀安平级或者下级的官眷,还是第一次拜见这么高的门楣,也局促得紧。
都没注意到她精心给薛连城准备的香囊,挂到了宝贝女儿身上......
门房询问一番后,将众人引到上房会客厅。
又等了一会,镇国公夫人周氏才姗姗来迟。
但见周夫人白皙的鹅蛋脸,眉目如画。
着一身栗棕色貂氅,头顶赤金镶翡翠凤冠步摇,端的是莲步生辉。
高贵之余,美颜不可方物,一出现就将所有人的光彩都夺走。
薛家女孩子们都看呆了,还是薛连城率先行了礼,才回过神都跟着福身。
周夫人落座,对薛连城温和笑道,“我娘家与你外祖家是世交,无需客气。”
周夫人与薛连城母亲是手帕交不假,但燕家落没,早没人了。
这只是客套话。
宋晚漪却很想抓住机会,自以为得体地搭腔道,“夫人说的是,以后都是亲家,还是常来常往亲切些。”
周夫人笑容未减,脸色却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薛连城早已察觉到周夫人这趟请她们来,绝不只是相看未来媳妇那么简单,眼观鼻鼻观心,在旁作壁上观。
果然,周夫人心不在焉地敷衍宋晚漪几句后,便对薛连城道,“你母亲在时,留了几件信物在我这里,如今你大了,自当物归原主,你且随我去取来。”
眼看薛连城随周夫人去了后堂,以为婆媳俩要说体己话,宋晚漪母女嫉妒得心口疼。
想到她腰间还有自己特制的香囊,才稍稍平衡些。
贱丫头,且让你风光片刻,这会儿有多风光,等会儿就有多讨嫌!
她们不知道的是,到了后堂,周夫人却是连那点假笑都不装了。
扬下巴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便把一个托盘送到薛连城面前。
盘里哪有什么信物,只有一张银票,面值五千两。
薛连城立即就懂了,大张旗鼓请她来,是想退亲啊。
薛连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说话的女子。
只见她姿容秀美端庄,气质淡雅出众,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举手投足都让人觉得可亲。
初来乍到,薛连城自然不认识这个女子,但看县主对她的态度既熟悉又和善,想来家世不会低。
只是,这样的女孩子,为何要给她这么一个门第一般也不得宠的人示好?
丧母的幼年生活,让薛连城饱尝世间冷暖,她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好。
她暗暗在心里提了根弦。
女孩已经走过来,温柔而不失热情地将她挽起,“走吧,我带你去换衣裳。”
路上,女孩笑道,“你叫连城是吧?好独特的名字!我叫梅可卿,是礼部尚书梅若衡之女,你我父亲同在一个衙门,咱们该常来常往才是。”
礼部尚书之女?
薛连城越发疑惑了,薛怀安只是个新上任的三品侍郎,而尚书是整个礼部的一把手,也就是说,梅可卿的父亲,是她父亲的顶头上司。
哪有上司的家眷,来讨好下属家眷的?
薛连城内心疑点重重,也就不愿多言,好在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形象,这种木讷也说得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见她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换好衣裳,梅可卿便道:
“我还有几个闺中密友也来了,我要去和她们寒暄寒暄,本想着带你一起,怕你不自在,就不能陪你了,莫要见怪哦。”
如若梅可卿的家世不如或与自己相当,薛连城会认为这是个恰到好处的妙人,做事说话都有分寸,润物细无声,让人如沐春风。
可偏偏她的身份高于自己,薛连城不认为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就算有,落在自己头上的概率也太低了。
所以她只是礼貌地道谢,“多谢梅姐姐的衣裳,待回家浆洗后我让人还给您。”
梅可卿连连摆手,“薛妹妹这就见外了,你我有缘,这衣裳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千万别嫌弃。”
薛连城又福了福身表示感谢,两人便默契散开。
望着薛连城的背影,梅可卿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一旁的婢女小月,则是一脸嫌弃,“萧二公子明明和小姐青梅竹马,现在却跳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娃娃亲,小姐您干嘛还对她这么好啊?”
梅可卿看她一眼,再不似先前温柔可亲,眼神里皆是犀利: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蠢话!叫人听见了,会怎么看我?”
小月吓得连忙噤声,她们家小姐苦心经营多年,才会享誉京城第一才女。
满京城只要提到梅尚书家的大小姐,谁不赞一句德才兼备。
当然要时时刻刻维护美名。
“奴婢不说了,奴婢只是替小姐不值......”
梅可卿四顾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才神色淡漠地说道,“没什么不值的。”
如若不是重活一世,她定会和上辈子一样,在薛连城出现以后如临大敌,使尽一切手段撺掇萧旻退了亲事,最后以嫁给萧旻为荣,以为可以借着镇国公府的风,直上青云。
可已经活了一世的她,知道这不是她最好的命。
前世,萧旻性情温润体贴,再加上少年情谊,成亲后对她确实百依百顺无微不至。
可他的性格既是优点也是致命伤,在朝堂上,就会显得优柔寡断,做不出政绩。
最要命的是,他还站错了队,一直效忠于太子麾下,可最后登上九五之尊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端王。
端王登基为新帝之后,倒是没有为难过萧旻,甚至还给了他表忠心立功业的机会,可他因为这些机会都是新帝看在他哥萧旻有从龙之功的份上给他的,过不去自尊心的坎儿,一个都没抓住。
最终,两口子虽然衣食无忧,却庸庸碌碌地过了一生。
而她之所以盯上薛连城,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上辈子的薛连城,在被她抢了亲事之后,不止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步步为营,博得了端王的青睐和认可,在端王还未起势时就成为端王妃,一路辅佐端王登上帝位,而她自己,则是成为了那个站在帝王身边的尊贵女人。
那是真正的母仪天下,万人敬仰啊!
因为上辈子的经历,梅可卿比所有人都清楚,薛连城现在的单纯无辜弱小可怜,都是伪装,这是个真正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梅可卿无比庆幸,老天爷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拥有前世的记忆,她知己知彼!
这辈子,她要改写命运,取代薛连城成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
不过,她的目标,不是端王,而是另有其人。
毕竟,端王慧极早夭,登上皇位七年,便因过于勤政呕心沥血驾崩了,终年三十有二而已。
薛连城从皇后成为太后,垂帘听政,继续辅佐儿子一统江山,虽然权倾朝野,但她们孤儿寡母背后真正的力量,其实是......
那人,才是她梅可卿这辈子要牢牢抓住的男人!
......
再说薛连城换好衣裳,一路回到长安县主身边。
县主眼前一亮,“好家伙,真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这一打扮,把多少世家小姐都比下去了!”
本来只是因着国公老夫人的情面对薛连城多一份照拂,现在,县主是真的喜欢这个粉团子般的女孩子。
“等会儿还有马戏,坐到我身边来看。”
薛连城便乖乖巧巧地依偎在县主身边,手也没闲着,自然而然地给县主按手腕子。
县主不知不觉就被她按舒服了,足足沉浸地享受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回过神来:
“哎哟你这丫头,让你过来看马戏,怎么给我按上了,别按了,累得慌。”
薛连城甜甜一笑,压低声音道,“我不累。这是神门穴,多按按,对您的便闭之症有好处。”
县主面色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有便闭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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