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线条拼凑后竟是别墅地下结构图。
当我们按图索骥找到暗室时,整面墙的镜柜里陈列着数百个玻璃瓶,每个都浸泡着带编号的大脑切片。
标签显示最近的样本采集于上周,编号对应程曼妮记忆阻断剂的注射记录。
周教授将脑波仪的频率调到γ波段,淡蓝色液体在程曼妮的静脉输液管里泛起磷光。
“记忆回溯进入第三阶段。”
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催眠灯的光斑。
“现在告诉我,2017年9月12日的手术室里,你闻到了什么?”
程曼妮的睫毛突然剧烈颤动,监测仪显示她的海马体活跃度飙升300%。
“消毒水...还有铜锈味...”她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双重音轨,“姐姐的血溅在无影灯上,林医生用镊子夹着我的泪痣说这才是完美的作品...”监控室的气压骤降。
我死死盯着单向玻璃后的苏言,这个总是冷静得近乎机械的家庭医生,此刻正用左手小指敲击座椅扶手——节拍竟与《图兰朵》咏叹调《今夜无人入眠》完全吻合。
技术科小刘突然冲进来,手里举着光谱分析仪:“程曼妮颈侧芯片检测到量子纠缠反应!
信号源在...…”地下实验室方向传来诡异的金属共振声。
“继续深潜!”
我对着通话器低吼,周教授将记忆探针推入40%阈值。
程曼妮的太阳穴爆出青筋,全息投影里的画面突然扭曲成双重视角:左侧是手术台视角,右侧则呈现天花板通风口的俯瞰影像。
“姐姐的指甲抠进我的手腕...…”她痉挛着弓起身子,“林医生哼的歌变了调...…”在双重音轨交叠处,我们捕捉到微弱的金属刮擦声——正是苏言被捕时,他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术刀摩擦门票存根的声响。
全息画面突然炸裂成暴雨夜的镜像世界。
左侧程曼妮正在主卧吧台前注入胰岛素,右侧镜中倒影却握着螺丝刀拆卸通风管道。
我猛地调出现场勘察照片——通风滤网内侧确实有新鲜划痕,而管道直通地下实验室的排风口。
“冷冻舱温度记录仪显示异常!”
法医突然将平板怼到我面前,“尸体在案发当天凌晨两点出现0.3℃波动,这他妈根本不是人类尸僵曲线!”
他的指尖划过光谱图上的锯齿状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