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得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石像。
他目光一寸一寸的，从慕容雪那张半人半妖的脸上，艰难地移开。
然后，缓缓地转向了站在不远处，满身伤痕血污，眼神却空洞冰冷的我。
往昔种种如利刃般，一下下剐割着，萧凛那曾坚硬如铁的心。
慕容雪的伪装与狠毒，李大人的奸邪与勾结，桩桩件件，都令他作呕。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萧凛喃喃自语，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溃倒下：“雪儿……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是……妖怪……”过往的种种细节，那些被嗤之以鼻的疑点，此刻如同汹涌的潮水，狠狠冲击着他濒临崩溃的理智。
我的提醒，我的恐惧，我的眼泪，那些看似无理善妒的举动，原来……全是真的！
全都是真的！
是自己瞎了眼！
是自己愚不可及！
是自己亲手酿成了这一切！
“噗——”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从萧凛口中狂喷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玄色锦袍。
萧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目眦欲裂地死死盯着慕容雪，那眼神里交织着滔天的愤怒与绝望，以及……一种对自己愚蠢的痛恨！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在摩擦，充满了绝望的质问。
慕容雪见他如此，知道大势已去，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和怨毒。
“为什么？
萧凛！
这都要怪你！
怪你自己有眼无珠！”
她面目狰狞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刺耳：“你心心念念的人，实则早就死在多年前的那场逃难途中了，若不是你给了我可乘之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慕容雪突然将所有的怨恨都转向了我，那双幽绿的竖瞳中射出刻骨的仇恨和杀意：“都是你！
都是你这个贱人！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她尖叫着，如同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朝我猛扑过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没等她靠近，云虚子只是冷哼一声，拂尘随意一甩。
一道金色光索瞬间将疯狂扑来的慕容雪牢牢缚住，让她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挣扎嘶吼，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妖孽，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云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