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个声音沙哑得像是从井底传来。
陈老汉的杀猪刀凌空劈下,斩断一缕缠在门框上的湿发。
断发落地竟如活蛇般扭动,最终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寅“字。
那些发丝突然腾空而起,箭一般射向小梅的嘴巴,钻进喉咙深处。
女孩的腹部立刻诡异地鼓胀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生长。
油灯“啪“地炸灭。
在绝对的黑暗中,秀兰感到有冰冷的小手摸上她的脸颊,耳边响起湿漉漉的耳语:“姐姐...井里有条红裙子...是你的尺寸...“那双手顺着她的脖颈下滑,最后停在心口位置,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肤,“明日...我们一起穿...“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千疮百孔的窗纸时,秀兰发现自己跪在井台边,双手满是淤泥和血迹。
最中间的三块木板不翼而飞,露出黑黝黝的井口,井壁上的抓痕新鲜得像是刚留下的。
水面漂浮着一件熟悉的红裙子——正是小梅昨天穿的那件。
陈老汉不知所踪,只有他的桃木杖斜插在井边,杖头钉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六岁的秀兰,穿着红裙子站在井边微笑。
诡异的是,照片里的井水中分明伸出一只小手,正抓着秀兰的裙角。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午时三刻,开棺。
“每个字都在不断渗出新鲜的血液,顺着秀兰的手指滴落在井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井底突然传来熟悉的童谣声,这次多了新的词句:“月儿弯弯照九州,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人儿在井底等,欢喜的人儿来作伴。
寅时到,红裙飘,旧恨新仇今日报...“第四章血亲(上)秀兰颤抖的手指抚过照片背面渗血的文字,“午时三刻,开棺“六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她的视线。
井水突然“咕咚“一响,浮沉的红裙子缓缓展开,露出领口处绣着的“林“字——这是母亲的手艺。
“陈叔?
“秀兰嘶哑着嗓子呼唤,回应她的只有井底传来的窃笑。
桃木杖上的照片突然自燃,青绿色的火苗舔舐着影像中六岁的自己,烧焦的边缘蜷曲成手指的形状。
前院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秀兰跌跌撞撞跑去,发现大门洞开,门槛上放着一个褪色的蓝布包袱。
解开包袱时,腐臭味扑面而来——里面裹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