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
他的眼神里满是自信与骄傲,那是属于他曾经辉煌的时刻。
他忽然用义肢碾灭火苗,动作有些粗暴,像是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彻底抹去。
燃烧的《柳叶刀》封面在积水中蜷缩成灰蝴蝶。
“这是...”我捡起半张残页,显微吻合术论文的作者签名凌厉如手术刀痕。
“前妻的学术资料。”
他扯动嘴角算是微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金属手指划过照片上被烧穿的戒指痕迹,像是在抚摸一段破碎的回忆。
“火灾隐患,该清除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那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无尽的痛苦与无奈。
我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空气里弥漫着尴尬与沉重的气息。
那夜暴雨突至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熬中药。
砂锅噗噗作响的冒水汽,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中药的苦涩味道。
302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心里一惊,推开门看见陆沉跪坐在包裹堆里,三十七个康复器械的纸箱将他包围起来。
他正用牙齿撕扯泡沫纸,月光从窗外斜切进来,后背渗出的冷汗在地面晕开。
那画面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却无能为力。
“退货期限过了。”
他举起缠满绷带的右手,医用胶布在虎口结痂处起翘。
“神经移植术后六个月是黄金期,现在...”颤抖的手指划过电子肌力仪的液晶屏,数字在4.2N处不断闪烁。
他突然攥紧测试带,显示屏爆裂的蓝光里,我听见塑料外壳碎裂的脆响。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绝望,那种对自己身体和未来的深深绝望。
我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为何脑子突然一热,便冲过去抱住了他。
后来我们开始心照不宣地互相投喂。
他给我留的早餐永远装在医用灭菌袋里,我煲的汤搁在他门口时会用体温计测温。
玻璃罐贴着退烧贴测温。
每次我收到他的早餐,都会好奇地看着那灭菌袋,想象着他在房间里认真准备的样子。
而我煲汤时,也会格外用心,想着他喝到汤时会不会露出一丝微笑。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汤洒了一些在地上,心疼得不行,重新煲了一锅给他送去。
他看到我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