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却固执地缠着桑周编的牦牛毛绳。
当策展人指着《守夜人》问“这是后期合成的银河吗？”
她直接拔下U盘插入投影仪——屏幕上突然播放起偷拍视频：岩羊幼崽卡在路基排水管里哀鸣，桑周示意众人退到三十米外。
他掏出录音笔播放母羊呼唤声，夹杂着汽车鸣笛的噪音。
“得让它们学会怕公路。”
他压低声音，直到幼崽抖着腿奔向山崖，才抹了把结冰的睫毛，“去年有只雪豹幼崽被流浪狗追到这里……这才是大猫谷的银河。”
她对着鸦雀无声的展厅说。
次日，#真实星空VS人造银河#冲上热搜，保护区官网访问量激增到服务器瘫痪。
庆功宴中途，谢容躲进消防通道。
手机屏光照亮锁骨下的雪豹齿吊坠——那是去年救下幼豹后，桑周用脱落的乳齿串成的。
“我申请了常驻项目。”
她按下发送键，抬头时发现安全出口指示灯绿得瘆人，像雪豹夜视时的瞳孔。
三个月后，她背着四十斤器材重返峡谷。
桑周正带游客安装红外相机，转身时藏袍下摆扫过她沾满泥浆的靴子：“大摄影师还亲自来拍岩羊交配？”
“来拍更重要的东西。”
她掀开帆布包，露出塞满合同的文件夹，“北京有个基金会看了热搜，说要资助建生态观测站——但得用你的名字立项。”
桑周突然弯腰抓起一把雪，抹在她发烫的脸颊上：“观测站可以叫冈拉梅朵。”
“什么意思？”
“雪山的女儿。”
他笑得像只叼到猎物的豹，“或者，迷路时总会找到家的笨羊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