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广季季明嫣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浪子变贤夫,媳妇我错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游鸟飞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广季这个人,季明宇再清楚不过了。一个身体精壮的长工,长得周正,有几分力气,能干活。当初自家妹妹被人不明不白传了谣,坏了名声,他们家没办法,才挑了对方给妹妹做丈夫。毕竟孙广季看起来是个会做事的,而且为了让小两口过得好,自家父亲还过了十亩薄田给他。却没想到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成亲后直接暴露了真面目!一天到晚好吃懒做,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吃酒不说,心里一有不顺就找由头打他妹妹!那把子种田的力气用来打人可一点都不轻!哪怕妹妹为他生了个女儿,他也不曾手软过。这孙广季除了打人,别的本事没有,惯会偷奸耍滑,招猫逗狗。现在他乍一弄来那么多东西,季明宇不得不多想!尤其是袋子里明晃晃的都是精米啊!五文钱一斤啊!孙广季足足买了四大袋,少说八十斤!杂七...
《重生浪子变贤夫,媳妇我错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孙广季这个人,季明宇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身体精壮的长工,长得周正,有几分力气,能干活。
当初自家妹妹被人不明不白传了谣,坏了名声,他们家没办法,才挑了对方给妹妹做丈夫。
毕竟孙广季看起来是个会做事的,而且为了让小两口过得好,自家父亲还过了十亩薄田给他。
却没想到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成亲后直接暴露了真面目!
一天到晚好吃懒做,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吃酒不说,心里一有不顺就找由头打他妹妹!
那把子种田的力气用来打人可一点都不轻!
哪怕妹妹为他生了个女儿,他也不曾手软过。
这孙广季除了打人,别的本事没有,惯会偷奸耍滑,招猫逗狗。
现在他乍一弄来那么多东西,季明宇不得不多想!
尤其是袋子里明晃晃的都是精米啊!五文钱一斤啊!
孙广季足足买了四大袋,少说八十斤!
杂七杂八下来,一两银钱都打不住!
他一个出了名的混子,哪来那么多钱的?!
季明宇必须问清楚,他生怕这畜生是卖了自家妹妹或者外甥女换来的钱!
孙广季笑道:“我昨日在山上寻得了黄精,这是我卖黄精得来的。”
卖药?
季明宇皱眉:“当真?你还会采药?”
可没听说过对方有这本事!
孙广季点头:“当真,我还买了别的工具,准备明天接着上山去找药去。”
他顿了下:“大舅哥,你放心,我现下是诚心改好,以后再不会那样对她们娘俩。”
季明宇满心疑虑,但想到爹娘交代的事,他把手在身上揩了揩灰,才从前襟里掏出个黑玩意儿。
孙广季定睛一看,这是一对缠扣在一起的枣木镯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上面还用朱砂点了两副孙广季看不懂的星系图,似是北斗七星。
“这是我爹从观里求来的乾坤圈,你若是诚心待我妹妹,这东西自会告诉我答案!你敢戴不敢?!”
孙广季一听,笑了。
且不说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不信,就只说现在他问心无愧,哪怕被制裁,那也是他该的!
于是孙广季毫不犹豫的接过镯子,只往手上一套:“有何不敢?”
见孙广季没有半分犹豫,季明宇满意点头。
“好好,那我们以三月为期,若你在三月之内敢对我妹有半分苛待,这镯子登时便能索了你的命!”
他眼睛一瞪,用最严厉的语气说出了最没威胁的话语。
孙广季不敢笑,举手发誓。
“我发誓,我要再做那些混账事,对不起我的妻女,那我五雷轰顶,尸骨无存,不得好死!”
季明宇吓了一跳:“不至于!你好好对她们,善因结善果,说不准还有好事发生。”
他说着拿起孙广季分的东西想走,却顿了下。
“这些东西......谢谢了,你也要多做储蓄才是,不能寅吃卯粮,知否?”
他们家虽然说是富户,却也比不得那些地主。
逢年过节也就吃那么半斤一斤的肉,平时也是粗茶淡饭的,舍不得花钱。
现在孙广季给的这些,够他们一家饱餐好几顿的了。
孙广季点头:“知道了,大舅哥你回去小心。”
送走了季明宇,季明嫣才带着孙袅袅从地里回来。
一看到孙广季胳膊上的乾坤圈,她就明白了。
自己的哥哥已经来给自己出过气了。
她不敢说话,偏头却看见了墙角满满当当五大袋米面,横梁上挂着猪肉和板油。
再看桌上也摆满了其他用品,甚至还有新碗新盆!
季明嫣瞪大了眼,没来得及问,就见孙广季抱起有些害怕的孙袅袅,递了个小纸包到她手里。
“爹说给你带的糖,尝尝?”
孙袅袅本来还在害怕,一闻到糖的味道,立马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拆开纸包。
里面是黄糖做成的方糖块,切得整整齐齐的。
她难以置信道:“这、这都是给我的么?我可以吃么?”
孙广季点头,捻起一小块糖塞她嘴里。
“这一小袋重一两,刚刚给了你大舅舅家一袋,所以只有九袋了,你可以吃,但不能多吃,三天顶多一小袋,吃完要记得漱口,好不好?”
孙袅袅哪有过这样的待遇?
别说一两黄糖了,就连以前过年,她也没吃过半粒糖呀!
现在孙广季却告诉她,她三天就可以享用这么多?
而且桌上还有八袋呢!
她简直要幸福昏了!
季明嫣还在惊讶,却见孙广季朝她看来。
“我给你们俩买了新衣服,在桌上,今晚洗了澡就可以穿。”
衣服?
季明嫣往桌上一看,就见一大一小两套布帛制的成衣摆在那。
“这、这不便宜吧......再说种地也穿不上这样好的衣服,容易坏。”
而且孙广季怎么也没给他自己买一套呢?
季明嫣咬着唇,眼眶有点热热的。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肯定是孙广季的阳谋。
孙广季一定是想要麻痹自己,再对女儿下手。
可如果他想要卖掉袅袅的话,为什么还要给袅袅买新衣服呢?
季明嫣抽了抽鼻子,她不想承认孙广季真的在变好。
那过去的那些痛楚呢?就可以一笔勾销了么?
孙广季看出了她的挣扎。
“咳,今天预算不够,所以才买了一套,等我上山搞到了好东西,卖了钱再给你们多买些。”
季明嫣抬头:“你......还要上山?”
孙广季点头。
“对!我不仅要上山,可能还要多呆两天,墙角有二十斤白面,今晚你替我多烙点猪油饼,我带上山去吃。”
他想了想:“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别省着,该吃就吃,不然那肉放着该坏了,我要是回来还看到有肉,别怪我我收拾你!”
他这话亲昵,不像是动真格的要动手。
季明嫣张了张嘴,就靠她们娘俩,三天要吃掉这六七斤肉,哪里吃得完?
“我、我......”
孙广季从孙袅袅手中要了块方糖,转身塞进了季明嫣的嘴里。
“行了,我都说了,我会对你们好的,我也跟你哥发过誓了,你就信我一回。”
甜味一下在舌尖绽开,季明嫣不由得一愣。
眼前的孙广季依旧笑着:“相信我,等我赚钱回来让你们过好日子!”
“......嗯。”
就姑且相信一下他好了。
隔日,又是一个身旁无人的早晨。
孙广季摸了摸冰凉的被窝,也不知道季明嫣昨晚是没上床睡觉,还是早早走了。
道阻且长啊!
孙广季打着呵欠起身,就见堂屋饭桌上放着一个竹篮子,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
揭开一看,里面除了喷香的猪油饼之外,还有一大块卤好的肉。
卤肉可得废不少功夫,也不知道昨晚季明嫣多晚才休息。
他轻笑一声,看来对方的心态已经缓和了许多。
自己只需要好好表现,重修旧好的日子应该近在眼前了。
孙广季没想太多,他随手抽出了一张猪油饼当做早饭吃掉,后将要带的东西一股脑全装进了背篓里。
他一边吃,一边往南山的方向走去。
既然王虎一行人已经开始行动,孙广季就不能再继续拖了。
保不齐今天王虎就会来找他,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千年人参,尽快出手,免得夜长梦多。
孙广季憋着一股气,一口气爬上了南山半腰。
南山说是叫南山,却不是一座山头,反而是一段连绵不绝的山脉。
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长多广。
众人只知道这山中有着数不尽的飞禽走兽,即便是最老练的猎手,也不会在山上久留。
而孙广季现如今却要考虑在山里过夜,这简直是个疯狂的想法。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那个是千年人参!
值得他这么疯狂!
现在本就是夏季,山林之间的树木十分茂密。
闷热的感觉自不必说,还有各种毒蚊虫。
孙广季快步朝着前世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那千年人参就在山涧处最深幽的地方,有两米余长的蟒蛇护着,寻常人等根本靠近不得。
上一世他们也只不过是仗着人手众多,一人一刀硬生生砍死那条蟒蛇。
这辈子孙广季只身一人单枪匹马的,少不得做准备。
他摸了一下身侧的酒糟罐子。
昨天孙广季特意让这玩意儿多晒了会太阳,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此时的罐子已经开始飘出酸不酸、臭不臭的气味了。
等下他要先用这酒糟去抓只鸟,再把鸟喂给那个蟒蛇吃,只要它敢吞下去,自己就能得手!
孙广季想得入神,没注意脚下一滑,整个人被惯性一下甩进了个大坑里!
他反应极快,一个扭身横撞在了墙上,强行护住了身侧的酒糟罐子。
只是这样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就把他撞晕了过去!
山脚下。
季明嫣带着孙袅袅下地除草。
一旁的李婶看到她们俩,眼中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
“季娘,昨天我看你哥又来了,是不是那孙广季又做什么混账事了?”
季明嫣摇摇头,只想干自己的活。
可李婶依旧不依不饶。
“要我说,谁家夫君不打媳妇的?你也真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堂堂男子汉,你让他揍你两下出出气又怎么了?”
“而且他为什么打你?不就是你没生个带把的!就生个赔钱货,他看你们肯定来气!”
听到李婶说“赔钱货”,孙袅袅一下不乐意了。
她狠狠瞪了李婶一眼。
“哎呀,你这小妮子,李婶也是为了你好!你们家连个男丁都没有,以后要是征徭役了,就只有你爹去!”
李婶冷笑:“到时候就剩你们孤儿寡女的在这里,还不是叫人欺负?”
季明嫣闻言顿时面色一白,在村子里吃绝户的事情可没少发生。
要真只剩她们娘俩了,保不齐被人生吞活剥了!
李婶见状更加得意。
“是不是你家那口子那方面不太行?我正巧知道有个庙求子非常灵,要不我介绍给你们?”
孙袅袅年纪还小,并不知道求子灵庙是什么,她只是本能的不喜欢李婶罢了。
而季明嫣可是知道的。
所谓的求子灵庙,无非就是借和尚们的种罢了!
只是高门大户顾及着体面,许多事情不能为外人道,才会去求子灵庙里面掩人耳目的住上那么两三天。
等媳妇回去之后,自然很快便有孕了。
一来二去的,那求子灵庙的名声也就响了。
可季明嫣不理解,这不就是在给夫君戴绿帽子吗?
且不说孙广季愿不愿意,就连她自己都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李婶还在那里煽风点火。
“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万一那孙大真的不行,你凭这子嗣也能母凭子贵啊!有儿子之后,他肯定就不打你了!听我的,没错!”
季明嫣不想再听了,她敷衍了两句,扯着孙袅袅走远了。
孙广季怎么可能会不行呢?
孙广季很行的,只是他不愿意跟自己做那档子事罢了。
季明嫣心里清楚的很,却不能当着外人道出这些苦楚。
但一想到这些天孙广季的表现,季明嫣心里又忍不住升起一点希望。
如果他彻底改好了,他们也会有更多的孩子的吧?
夫君啊夫君,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山林之中,有人发出了一声闷哼。
孙广季揉着后脑,缓缓从地上站起。
他到底还是托大了!
毕竟上山对他来说,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山林里面的路他记得再熟,也到底不是曾经走过的那条路了。
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大意,就让他摔成这个样子。
孙广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伤口,就是胳膊肘碰出了些血,蹭得满手臂都是。
再看自己右手腕上的乾坤圈,竟然不见了踪影!
孙广季心道不好,他回头四处望了望,到处都是杂草灌木,哪里还有乾坤圈的影子?
他大舅哥才给他出了这么个考验,还没过一天呢,那东西就让他弄丢了?!
大舅哥该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吧?
孙广季颇有一些苦恼的揉了揉脑门。
“算了,先别想这些事了,赶紧找到千年人参才是要紧事。”
好在这一摔让孙广季意外找到了条眼熟的小路。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再往前一点就是千年人参的所在地。
也是时候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孙广季摸出了腰侧的酒糟罐子,还好这罐子并没有碎。
他找了一处空地,摘了几片大叶子堆在地上,酒糟罐子一起封,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传出来。
孙广季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快速掏了些酒糟铺在叶子上,随后赶忙找了处清静的地方躲着。
可别小看了这酒糟。
说到底,酒也是粮食酿的。
酒糟里面的谷物是鸟类最爱的食物,加上带有点酒的香气,自然能引来不少鸟类驻足。
七月的南山,正是苦夏时。
山林里郁郁葱葱,别说是人,哪怕是躲只大虫也瞧不真切。
孙广季皱着眉,这山上的景象跟他前世所见真是大不相同。
就差了这么一个月的时间,山里的风貌居然能差这么多么?
但无论如何,这株前世害惨了他的人参,都绝不能再便宜那狗屁县太爷!
自己前世替那人四处逞凶作恶,不知替他捞了多少油水,又干了多少混账事。
直到他沉滞声色,吃花酒染了花病,身体落了病根。
他也再不能如之前那般行事利落,那人就立马将他甩开!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可那人在国公案事发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孙广季身上!
他自己反而是摘了个干干净净!
害得孙广季带着病,在狱中被折磨了三个月,这才等来解脱。
孙广季怎么能不恨?!
这人参他就算自家人分了吃了,都不会再给那人做嫁衣!
孙广季憋着一股气,一口气探进山中很远,总算依稀想起一些路来。
眼看太阳要下山,他也不留恋,转头就想下山。
一想起家里妻女俩饿得发黄发瘦的脸庞,孙广季脚步一顿。
这情况怎么着也得弄点荤腥补补,最好再淘点值钱的,去县里换点米面回来。
树林间不时传来鸟叫,但都是些小体型鸟,打起来费劲,也没二两肉。
倒不如吃些鸟蛋。
孙广季抬头仔细打量着身侧的树,果然瞧见几个鸟窝。
他扯下腰上的束腰布,牵着它,两手绕着树干一环,两脚一蹬。
借着束腰布的着力点,孙广季几下就上了树。
不大的鸟窝里果然躺着几枚花白的蛋,伸手一探还是温的!
孙广季忙将蛋往兜里揣,再看不远处的树上也有鸟窝。
蚊子再小也是肉,鸟蛋他不嫌多。
他着手下树,刚下到一半忽然身子一顿。
不远处那半坡背阴处,郁郁葱葱挤满了的针形叶......好像是黄精吧?
孙广季心里一喜,也顾不得其他的鸟蛋了,匆匆下树就往那处跑。
到了近前,一看到那根部的模样,孙广季立马确认了,这就是黄精!
说来也巧,要不是那寻宝队逼他带路找药,他去请教过不少人,现在还真认不出来!
孙广季操着柴刀,一点点劈砍掉上头的叶茎,连挖带刨,硬挖出来几十株带根连叶的黄精。
细细密密的根须里,缠着一颗一颗不算大的黄精果实。
这些果实一颗至少也有半两重,看这模样,少说也长了三四年了。
孙广季满脸兴奋,如果他记得不错,药铺里一两重的三年黄精,少说一百五十文!
他这些鲜黄精炮制之后虽说要缩水,但一两至少能开到三十文。
仔细掂量一下,手里沉甸甸的,得有三四斤重了。
这可是小一两银子的收入,相当于普通农户小半年的收成!
别说买米买面,紧巴一点买肉买糖买衣服也够了。
孙广季想到这,忍不住咧嘴笑了。
他来没带背篓,干脆把上衣解下,兜着药就往山下跑。
那道旁的兔啊鸟啊,都被他吓得四处乱飞,偏有那么两只不长眼的往孙广季面前撞。
他也不客气,一刀下去便是两只鸟命。
前世为了逞凶,孙广季可是练过不少兵器的。
尤其现在他的躯壳比前世沉迷酒色之后要更精壮、年轻,这点身手他还是有的。
孙广季一路下山,到了家天色也才擦黑。
季明嫣带着孙袅袅估计是下田去了,家里空无一人。
孙广季没去喊,只自己生火烧了水,拔了那两只鸟的毛,又剖腹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现下是苦夏,鸟不长膘,只有干干瘦瘦的精肉。
而他家里穷得都住土房了,灶台上更是没有半点肥油。
孙广季只能烧点水把鸟炖了,至于鸟蛋,则是打散掺水,做了个盐蒸蛋。
早豁了口的碗里蛋液荡漾着,孙广季忍不住心想,如果点上一点香油和酱油,那滋味真是美极了。
可家里只有点粗盐,更别提其他调味料。
孙广季忍不住叹气,又去看米缸。
里面哪还有米?
只有薄薄一个浅底的粟米掺麦米,刮干净了也就一碗冒一点尖尖。
就这么点东西,都还是季明嫣准备留着吃个十天八天的。
不管了,全煮了,明天上县里再买!
孙广季直接煮完了粟米,他坐在灶前把控着火候,闻着淡淡的香气飘出,规划着接下来的事。
明天先卖了黄精,给家里添置些米面粮油,至少带点干粮再上山仔细找找那千年人参。
人参精贵,据说得用鹿角去挖,这东西孙广季可买不起,但搞个竹签子,细细地挖、小心些也是可以的。
至于销路......
孙广季毫不怀疑,只要他敢掏出千年人参,立马就会被县太爷盯上!
得想个办法把这人参悄悄地处理掉才行。
不远处。
季明嫣好不容易弄完了今日的农活,才牵着女儿慢吞吞往家走。
孙广季那浑人今天不知道还回不回来,最好是别回来,至少她不用再担惊受怕。
可一想到对方今天下跪道歉,还扇自己耳光,季明嫣就有些于心不忍。
一旁忽然有人唤她:“季娘,你家好像起灶火了,不是你起的吗?”
季明嫣心里咯噔一下,忙抬头去看。
果然见到自家那小破土屋,正冒着阵阵白烟。
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该不会是起火了吧?!
她也顾不得太多,松开孙袅袅的手就往家里跑。
她这辈子如履薄冰,早年被人冤枉,丢了清白名声,不得已嫁给自家长工孙广季,不过是图对方有把子力气。
可成亲后,这把子力气就成了殴打她的利器!
她诞下女儿,委曲求全,只为了她们娘俩有一处安身之所。
可现在,这唯一的破房子也要被烧掉了。
季明嫣不敢想,如果孙广季回来发现家里的房子毁了,该是多么愤怒?
到时候挨一顿毒打都是轻的,保不准要把她和女儿都卖了,以填补亏空!
怎么办?怎么办?
她便也算了,可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落到那步田地!
上天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非要把她往死里逼?!
季明嫣跑得胸腔泛疼,跑得眼前一片模糊,跑得嘴里满是血腥味。
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直到跑到了家门前,她不顾礼节地撞门而入,却没看到想象之中的烟熏火燎。
孙广季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肉,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媳妇,怎么跑得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么?”
孙广季有些搞不懂了。
他难道犯了癔症不成?
那一株人参刚才分明还在土里,他一个人挖,起码要挖上几个时辰,才可能将它完完整整的挖出来。
可现在整根人参消失了不说,现在还仿佛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不应该呀!
孙广季皱眉,毕竟重活一次这样的离奇事都让他碰到了。
兴许他脑海之中的这个空间,并不是他的妄想。
也可能是佛家所说的芥子纳须弥!
于是他心念微动,微微抬手,那婴儿胳膊粗的人参竟然直接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
要不是孙广季的手还算稳当,这会儿人参应该已经落地上了!
孙广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人参。
哪怕是上辈子,他们将人参挖出来,都没有挖得这么完整过。
这脑海之中的莫名其妙的空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但孙广季知道,有了它,自己想要完完整整的将任何药材挖出都不是奢望!
省时省力,还方便快捷。
孙广季差点没忍住欢呼一声。
但回头一看地上那条巨蟒的尸体,他眼珠一转。
既然能够放人参,那这巨蟒也能放进去吧?
听说蟒皮也是好东西,有人收的,好歹值点钱。
孙广季上前一摸,只心念一动,那条巨蟒就进了他的空间中。
孙广季依葫芦画瓢,将自己刚刚的猎物,以及所有的行李全部都放进了空间里。
感受着脑海之中摆放得泾渭分明的物品,孙广季满意的拍了拍手。
再看看天色还不算太晚,兴许下山之前,他还能再找点药材或者猎物回家。
山脚下,田里。
季明嫣看着满田的麦子,一边做着活,一边心里挂念着的却是在山上的孙广季。
昨天他说采了药出去卖,竟然换回来那么多东西。
虽然不知道孙广季是从哪学来的采药的法子,可这山里的危险季明嫣心里是清楚的。
听说这山里头还有大虫呢,只是她从未见过。
但万一运气不好,碰上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孙广季要是死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正思索着呢,村头却忽然走来了一队人。
那群人个个都穿得考究,身旁还跟着乡里长,此时正殷勤的给他们带着路。
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这群人来头不小,少说也是县里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跟他们家向来是没关系的。
所以季明嫣没往心里去,只盘算着差不多活该干完了就该回家了。
毕竟这天也擦黑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准备晚饭给孙广季吃了。
对方虽说晚上不一定能赶回家,但总要备着。
正思考间,那一队人马竟然走到了她身旁的田垄上站着。
孙袅袅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季明嫣的袖口,季明嫣这才回过神来。
乡里长满脸倨傲地看着他:“季娘,你夫君去哪了?”
季明嫣愣了一下,再看乡里长身旁的那群人,个个凶神恶煞,哪像是好人?
该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她的脸色一下白了!
季明嫣有些不安的在身上蹭了蹭手上的灰,才回道:“他、他上山去了,说是去采......”
她本来想说采千年人参的,但话都到了嘴边了,她却话头一转。
“他说是随便采点药材回来卖。”
季明嫣抬头偷偷看着王虎的脸色:“是我家夫君欠了你钱吗?要多少?我看看能不能凑齐。”
这群人看着穿着就知道家事不简单。
孙广季怎么能欠这群人的钱呢?
难道昨天买东西的钱,也是在这群人手上要的吗?
想到这里,季明嫣就觉得懊悔不已!
她就不该轻信孙广季那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说什么改了,现如今竟连这样的人都敢惹!
“欠钱?”
王虎冷笑一声。
“你那夫君,见我如土狗见月亮!就他还想借老子的钱?没门!我找你夫君有别的事,他既上了山,什么时候能下来?”
季明嫣一愣,不是借钱,找她夫君能有什么事?
她夫君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其他别的也不会了。
总不至于是要找他采药吧?
季明嫣小心翼翼的开口:“他说了,今天不一定能在天黑前下来,如果下不来,就在山上住了。”
乡里长眼睛一瞪。
“季娘,你开什么玩笑?这山上岂是能过夜的地方!你就这么任他去了?!”
季明嫣瑟缩了下:“我、我劝不住他。”
乡里长叹了口气:“也是!你家那口子不是个老实的主!”
王虎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今天下不来,那明天总能下来了吧?等他人一下来,立马给我们报信!我们要这个人有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一旁的乡里长连连点头。
“当然当然,要不诸位今晚就先住我那,我那虽然算不上太富裕,好歹也有几间小院和几名美妾。”
一听到有美妾,一群人顿时眼睛一亮。
“行,你这老头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带路!”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
等人走远了,季明嫣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吓人了!
刚才那几人手上绝对是见过人命的,光是看着她都觉得腿软!
夫君怎么能惹上这种人呢?
再一看缩在自己身后的孙袅袅,更是满脸迷茫。
季明嫣心一横,赶紧牵着孙袅袅往家里的方向跑。
等孙广季回来,她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事。
要是能摆得平最好,要是惹不起,他们得尽快收拾金银细软跑路!
......
这边孙广季在山上逮了十七八只鸟,又挖了一些黄精和石斛,这才慢悠悠的从山上下来。
得亏季明嫣给他准备了猪油饼和卤猪肉,不然他还没那个体力爬到山峭上去采石斛。
只是等他回到家时,家里黑乎乎的,也没点个灯火,灶台也是熄的。
孙广季试探的喊了一声:“媳妇儿,你在吗?”
没有人应他。
他皱眉往里屋走,只在黑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孙广季从墙角拿了打火石,点了油灯。
“你们怎么也不点个灯......”
孙广季顿了一下,看着泪流满面的季明嫣,他心道不好:“今天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季明嫣满脸痛苦:“夫君,你可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今天人家都带人上门来找你了!”
村里长的心头不由得有些奇怪。
前几天孙广季还是个撒泼打混、四处打秋风的主,别说白面饼了,就连是稀粥也喝不成几回饱的。
而现在他的桌上竟然还放着好几斤卤肉,是好道来的吗?
而孙广季就当没看见他,一口白面饼、一口卤肉吃得喷香。
还催促着孙袅袅多吃点,吃饱了才长个。
村里长眼看着这个赔钱货,大口大口地吃着他都舍不得吃的猪肉,不由得眼睛一瞪。
“孙大,我叫你呢,你做什么装听不见?!”
孙广季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里长,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村里长看着孙广季一边说话,一边也没停下来吃肉的动作。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该死的孙广季,平日里犯浑也就算了,现在有好吃的居然不孝敬他!
把他当什么人了?!
以后找机会一定要绊上这小子一绊!
不然以后谁还服他这个村里长的威严?
村里长清咳一声:“孙大,县里头来了人,让你陪着上山去找药哩,你赶紧收拾收拾,跟着人家出发吧。”
此时孙广季已经透过门缝,清晰地看到外面王虎一群人。
他们就这么插着手,看着自己一家人在这里大快朵颐。
只是他们的眼神是逃不过孙广季的眼睛的。
那分明是馋肉的眼神。
乡里长虽然吃穿不愁,但是想要招待他们一大群人,这样大口猪肉配大块白面饼,也是招待不起的。
估计昨晚这几人也没吃爽。
孙广季觉得有些好笑,他摇头道:“我今天有事,去不了。”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村里长十分不满意的瞪大了眼。
“这可是县里来的老爷,你要是给他们带路有功,以后赏赐少不了你的,还用得着住在这破屋烂房里?你动动脑子吧!”
孙广季依旧摇头。
“不行,我昨天在山上逮了几只野鸟,该上集市卖了去,不然明日死了,我可就亏大了!”
“野鸟?什么野鸟?野鸟能值几个钱?你报个价,我买了就是,你快快跟县里来的大人,上山去办大事才是要紧的!”
村里长急的不行,乡里长都亲自带路了,这王虎一行人是他惹得起的主么!
这孙广季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孙广季闻言微微一笑。
“一只鸟二百文,这里共计十二只,折二两四银子,李长,你是给银子还是给铜钱?”
“什么鸟要二百文一只!”
村里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要知道在集市里,一只成年的母鸡也就才要六七十文。
这几只破鸟身上又没点肉,怎么能值上这个价?
孙广季眉头微挑,开口满是惊讶。
“里长,我这可是野鸟、野味!而且是活的!且不说有没有富家少爷愿意花钱买回去养着、供着,就只说把它们卖到酒楼去,都不止这些价!我这都算是便宜了!”
眼见着屋内的两人争辩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乡里长看着身旁王虎的眼色,他心知这事不能再拖了。
于是他也不拿架子了,快步进了门来。
“孙大,你快快跟王少上山去,不过是些破鸟,我买了便是!”
孙广季也不搭话,他手一伸,只要钱。
乡里长咬牙在怀中摸了摸,最后摸出了三个碎银锭子:“我这里是三两......”
他话还没有说完,孙广季就把银子摸走,顺手把那一大提鸟塞进了他手里。
“多谢乡里长赏钱!”
话都给乡里长堵回去了。乡里长此时脸色憋得通红,也不好说什么。
谁不知道眼前的孙广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无赖呢?
乡里长强憋着一口气:“你快跟王少走吧!时间不等人啊!”
孙广季这才擦了擦吃得油光水滑的嘴。
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季明嫣,给她递去了一个安慰的笑容,这才出了门去。
王虎此时其实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
但看到孙广季出门,他还是点头:“听说你会采药,人参会采吗?”
孙广季点头。
王虎继续道。
“我家老爷想要一株千年人参,作为寿礼献给某位大人!我早听说这南山上藏有千年乃至万年的人参,你替我们带一趟路,赏赐少不了你的。”
孙广季却摇头。
王虎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不愿意带路?”
孙广季开口道:“这采人参有采人参的规矩,不好好遵循可是会跑参的!而且诸位兄弟,这山上凶险,只靠着我们几个怕是搞不定。”
王虎皱眉:“这山上有什么凶险的?你昨天上山,不也安全下来了吗?”
孙广季闻言指了指门前那破烂的柴刀。
“诸位可别小瞧了这座山,我昨个上山就是遇到了一条足有两米来长的蟒蛇,硬生生砍断了手里的柴刀才逃下来的!”
才刚刚从堂屋里走出来的村里长,闻言有些不耐烦。
他扯着嗓子嚷道:“你开什么玩笑?这南山上哪有什么蟒蛇!你别在这里吓唬人,想拿乔要高价是不是?”
一听这话,王虎等人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
别人说话还要考虑考虑,这可是村里长,住南山脚下的!他能说谎么?
孙广季闻言冷笑一声。
“村里长,你没上过山,我不怪你没见识!今日就让你们好好开个眼!等着!”
他拐到墙角,在众人视线死角处将空间中蟒蛇的尸体拿出。
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拖了出来。
那条巨大的蟒蛇尾巴一出现,顿时吓白了好几人的脸!
尤其那端口还在滴着泛着腥味的蛇血,这场面顿时变得更具冲击性。
就连王虎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孙广季满脸痞笑:“现在你们还觉得我是在说大话吗!”
村里长吓得浑身发颤:“快!快把它拿走!这东西你砍死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拖下山来!”
孙广季咧嘴一笑,露出渗人的笑容。
“能卖上价的东西,为什么不拿回来?乡里长,这蛇你要不要?”
乡里长哪里还敢说话?
他都七十多的老头子了,此时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看孙广季的表情。
王虎此时总算肯好好说话了。
“照你这么说,上山还需得做准备?你提条件吧,我们兄弟几个看看能不能满足你,当然,事后的赏赐少不了你的!”
孙广季点头,又摇头:“我有三个硬性条件,全部满足,我才能带你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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