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上半张脸,半眯着眼不敢和我直视,又不敢全闭上眼。
大夫硬气,一捋胡须,指天道:“老夫可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
悬壶济世的牌匾就挂在老夫的头顶上!”
我并不怵他,道:“那有您在,我们一家子就都放心了。”
老大夫吹胡子瞪眼,号完脉没好气道:“回老爷夫人,小姐只是惊吓过度,服用两副安神药就好。”
说完,他去桌上写方子。
我坐在床边摁住杜卿的脉搏。
杜卿颤颤巍巍道:“妹妹你还会切脉?”
我摇摇头:“仅仅略通几种脉案,给军医打过下手。”
老大夫写清楚脉案,开好方子,递过来,“你看一眼,老夫开得方子可对?”
我认真看了遍方子,别管懂不懂,姿势态度必须拿捏住。
看完,将方子双手递回给老大夫,道:“您果然医术高明,再没有比这方子更合适的了。
我是关心则乱,给您道歉。”
老大夫轻哼一声,不再多说。
等送走大夫,药刚抓了正熬。
天色已晚,我让爹娘先回去吃饭休息,我先留下照顾姐姐。
尽管我只是坐在一边,看侍女们忙前忙后,端来安神的汤药。
杜卿并不想喝,借口太烫放在一边。
我不惯着她,等药温热了,就盯着侍女一口一口喂给她喝。
苦不死她。
看她喝完,我收走侍女预备好的蜜饯,淡淡道:“夜里吃甜的 会坏牙齿,姐姐快睡吧,明个儿妹妹还来照顾姐姐喝药。”
杜卿蹭地从床榻上站起,指着我怒道:“你存心的!”
我淡定回望,轻笑道:“姐姐早些睡吧,明日还得喝药呢。”
我走出杜卿的小院,依稀还能听见她的咒骂。
……翌日,我神清气爽起床。
杜卿院里的丫鬟想阻拦我,可谁又拦得住呢?
等我坐在绣墩上喝茶时,杜卿刚刚醒。
她一看见我,下意识皱眉,道:“你怎么又来?”
“照顾姐姐喝药呀。”
我神态安然,问起丫鬟们药何时好,赶紧端来,别误了喝药。
杜卿怒气翻滚,“谁叫你多管闲事!
这次是你手段高明,我迟早要你好看!”
我忽然起身,向门外行礼。
杜卿吓得身子一抖,赶紧下床喝药。
等她把滚烫的药一饮而尽,转头看向门口,哪里有父母的身影?
“你敢骗我!”
杜卿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我。
我握住她的胳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