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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赎回不原谅,断亲满门悔断肠谢晚棠谢羽嫣 全集

北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醉香楼灯火通明,贵人们高高坐着。“恭喜谢小公爷,拍下妙容的初、夜!”敲锣的声音慕然响起,唤醒谢晚棠的神智。谢小公爷?她想过今夜拍下她的是任何人,唯独没想到是她亲哥哥谢知行,这比任何人都让她觉得难堪。谢晚棠看向了亮灯的楼雅间,顿时面色一白扯紧了身上的薄纱。她知道她哥哥想救她,可是救她有很多方法,他却选了最难看的一种。她本是国公府千娇百宠的嫡出千金。却因双生妹妹穿了她的衣服,顶着她的名字勾引皇帝,皇帝勃然大怒迁怒了整个国公府。那一日,她的爹娘兄长,没有一人信她的辩驳,全都偏向了妹妹谢羽嫣。她先被压入南镇抚司,后被剥籍,贬入教坊司,再被塞到醉香楼。两年了,谢家的人从未露面,也从未搭救,如今,谢知行到是来了,是怕她彻底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吗?“...

主角:谢晚棠谢羽嫣   更新:2025-03-25 1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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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晚棠谢羽嫣的其他类型小说《千金赎回不原谅,断亲满门悔断肠谢晚棠谢羽嫣 全集》,由网络作家“北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醉香楼灯火通明,贵人们高高坐着。“恭喜谢小公爷,拍下妙容的初、夜!”敲锣的声音慕然响起,唤醒谢晚棠的神智。谢小公爷?她想过今夜拍下她的是任何人,唯独没想到是她亲哥哥谢知行,这比任何人都让她觉得难堪。谢晚棠看向了亮灯的楼雅间,顿时面色一白扯紧了身上的薄纱。她知道她哥哥想救她,可是救她有很多方法,他却选了最难看的一种。她本是国公府千娇百宠的嫡出千金。却因双生妹妹穿了她的衣服,顶着她的名字勾引皇帝,皇帝勃然大怒迁怒了整个国公府。那一日,她的爹娘兄长,没有一人信她的辩驳,全都偏向了妹妹谢羽嫣。她先被压入南镇抚司,后被剥籍,贬入教坊司,再被塞到醉香楼。两年了,谢家的人从未露面,也从未搭救,如今,谢知行到是来了,是怕她彻底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吗?“...

《千金赎回不原谅,断亲满门悔断肠谢晚棠谢羽嫣 全集》精彩片段

醉香楼灯火通明,贵人们高高坐着。
“恭喜谢小公爷,拍下妙容的初、夜!”
敲锣的声音慕然响起,唤醒谢晚棠的神智。
谢小公爷?
她想过今夜拍下她的是任何人,唯独没想到是她亲哥哥谢知行,这比任何人都让她觉得难堪。
谢晚棠看向了亮灯的楼雅间,顿时面色一白扯紧了身上的薄纱。
她知道她哥哥想救她,可是救她有很多方法,他却选了最难看的一种。
她本是国公府千娇百宠的嫡出千金。
却因双生妹妹穿了她的衣服,顶着她的名字勾引皇帝,皇帝勃然大怒迁怒了整个国公府。
那一日,她的爹娘兄长,没有一人信她的辩驳,全都偏向了妹妹谢羽嫣。
她先被压入南镇抚司,后被剥籍,贬入教坊司,再被塞到醉香楼。
两年了,谢家的人从未露面,也从未搭救,如今,谢知行到是来了,是怕她彻底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吗?
“杨妈妈,能不能......”
老、鸨没等谢晚棠说完就打断了她,她想到谢晚棠又逃跑又跳楼的前科,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警告她:“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老、鸨拽着谢晚棠,送到了谢知行的面前:“恭喜谢小公爷,妙容今夜归你!”
谢晚棠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羞辱感,保持一定的距离,跪了下去,语气中透着几分疏离:“妙容拜见小公爷。”
熟悉的声音在谢知行耳边炸开,握着扇子的手指发白,心口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的厉害。
谢晚棠天生傲骨,一直看不上以色侍人之辈,从前也最讨厌他去勾栏瓦舍。
可这两年,他却没有勇气去看她,怕她求他,他会心软。
谢知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爷要替她赎身。”
全场哗然,目光瞬间聚集在谢知行的身上,世家贵族玩乐是在情理之中,但这可不兴买回去!
老鸨顿了一下:“小公爷,妙容身份卑微,乃是贱籍,如何......”
谢知行比谁都清楚,教坊司把人送到这里,不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活路,还是个一箭双雕的好生意,皇上既打了谢家的脸,又能算准了谢家要救人捞上一笔。
谢知行心如刀绞,既心疼谢晚棠落入这般地界,又气她当年勾引陛下,害的谢家备受牵连。
这种愤怒让他如鲠在喉,忍不住冷了声音:“买回去当个奴婢罢了。”
话未说完,却锐利如刀,刺入了谢晚棠的心口,逼得她眼圈发酸。
可她却连恨和怨的资格都没有,她瞬间认清了她的身份,不再是谢家的千金,而是——奴婢。
那一点血脉亲情,两年前就被斩断了。
周围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可谢晚棠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她忘了路是怎么走的,她忘了她是怎么上马车的。
“晚棠,哥哥带你回家......”马车上谢知行伸出手,想要抚摸谢晚棠的头发。
谢晚棠却缓缓跪下,无声避开了谢知行的手。
回家?
多陌生,多遥远的词。
谢晚棠刚刚被贬入教坊司时,在那无休止的训练与折磨之中,也曾无数次期盼过,谁来救救她,谁来带她回家?
如今她已经不抱有希望了,谢知行却来了。
谢晚棠轻轻磕了个头:“妙容已经没有家了,今夜多谢小公爷搭救。”
谢知行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心口似被一只手攥紧,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路,他做了很多假设,再见晚棠,她会是什么样子?
娇生惯养的女孩儿会不会跟他哭,会不会跟他闹,会不会撒娇求他,甚至阴阳怪气嘲讽他。
可她就这么跪在他的面前,自称奴婢!
她在怪他们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教坊司而不救?
谢知行有些恼了握紧了拳头:“当年羽嫣看上了薛璟珩,我确实劝你将薛璟珩让给羽嫣,但你也不能赌气勾引陛下。”
谢晚棠想笑,当年谢知行的劝说方式就是将她关在屋内,让她反省,明明是她的未婚夫,相让还要逼迫。
那时谢晚棠感染了风寒,谢知行还说她是装病,不肯放她出去就医,害她落下咳疾。
后来,在教坊司有一次她咳疾发作,险些要了命。
谢晚棠意味不明的笑容,让谢知行怒火中烧,他的心口剧烈起伏着:“谢家满门跟着你遭罪,姑姑因为你被从妃位降到嫔位,爹挨了五十大板,罚俸一年,连我请封世子也被圣上驳回,而今,我们又不计前嫌来救你,你有什么资格怨我们?”
谢知行的呼吸有些急促,又疼又涩,只要谢晚棠道歉,只要谢晚棠说一句错了,或者她解释一句,她不是故意的,他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她!
这两年,他很想她。
谢晚棠心口压抑的委屈与愤恨再次将她淹没,真的是她勾引的陛下么?
分明是她的双生妹妹谢羽嫣在宫宴前夕,非要跟她交换宫装,顶着她的名字在御花园勾引陛下,害她至此!
可整个谢国公府,她的亲爹娘,她的亲哥哥,没有一个人信她半句辩驳,谢国公勃然大怒扇了她一巴掌,当夜与她断绝关系,将她除籍。
谢晚棠握紧了拳头,压下心口的腥甜。
她不怨。
她早就不是谢家的女儿了。
她将自己所存的钱财捧了出来:“妙容不怨,小公爷替妙容赎身花费五千两,我先还小公爷三千两,剩下的两千两,我会慢慢还给您,待到还清那日,望您高抬贵手将卖身契还给我。”
什么爹娘什么兄长,既不信任她,她都不要了。
她只想要一个自由身,干干净净地活着。
谢晚棠看似顺从恭敬,却暗藏着疏离冷漠,似利刃刺入了谢知行的心脏,将他的心脏撕扯的鲜血淋漓。
妙容?
什么妙容!她是谢家的嫡女谢晚棠,不是醉香楼的花魁!
啪!
谢知行将玉扇子摔在小几上:“你宁愿奴颜婢膝的伺候人,也不肯服软认错?只要你认错,你就还是谢家的千金!”
谢晚棠低着头不答,谢知行说的很清楚,买她回去就是做个奴婢的。
她不说话,谢知行更恼了,他冷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残忍:“伺候别人,还不如伺候我,你给我奉茶一次,抵一百两!如何?”

曾经众人看在谢晚棠的面子上,从不会将谢思宁视为庶女。
自从谢晚棠被带走了之后,她的地位一落千丈,府中好像都忘记了,她这个三小姐......
“我......”谢思宁想解释,当年圣旨来时,变故太快了,她那时只有十二岁,她太害怕了。
她以为谢晚棠乃是谢家嫡长女,谢家会想办法救她的,却万万没想到谢家如此绝情。
那时,她人微言轻,更不敢说了。
对不起......
该说一句对不起么?
夜风吹过时,谢晚棠纤细的身影微微颤栗了一下,谢思宁紧紧握着拳头,蠕动着唇瓣:“你的手是不是扭到了,我那儿有跌打扭伤的药。”
“不用了。”谢晚棠轻声拒绝。
谢思宁本想弥补一二,却不想谢晚棠拒绝,顿时恼怒:“你!你别不知好歹!也不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即便我是个庶女,我的东西也比你的好千倍万倍!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的东西!”
“怎么?还想着用宫中御赐的药?在谢家,好东西只能谢羽嫣用,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谢家嫡长女吗!你现在连我这个庶女都不如!”
咆哮完,谢思宁的气焰又下去了,儿时这样大呼小叫,谢晚棠会嫌她没规矩,罚她抄了十遍《礼则篇》。
“三小姐说的是。”谢晚棠轻轻应了一声,提着裙摆,缓缓上了小楼。
谢思宁更气了,她以为谢晚棠会生气,会教训她,会罚她,可谢晚棠没有,谢晚棠像是个陌生人一样走开了。
谢思宁像是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样,莫名恐慌。
她下意识提着裙摆追了上去:“阿姐......”
谢思宁不争气的想哭,为什么她不唤她宁宁了,她们明明血脉相连,难道就因为那个破籍契就不要她了吗?
翠竹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姑娘,国公爷回来了,他知道夫人被气病了,大发雷霆,请您过去一趟。”
国公爷?
光是听到这个称呼,疼意已经从谢晚棠的心口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了。
心底压抑的委屈,不受控制的翻涌。
“定是为了谢羽嫣的事情,我跟你......”
“不用。”谢晚棠缓缓走下小楼,谁替她出头,谁就是连坐之罪。
谢思宁握起拳头,眼眶猩红,嘀咕道:“谢晚棠,你就是自找罪受!”
此刻谢国公身穿绛紫色华服,大刀阔斧地坐在正厅,严肃的面容上带着隐隐的怒意。
上位者的压迫感,让厅中的下人噤若寒蝉。
谢晚棠走到门口,抬脚要跨过门槛时,谢国公严声呵斥:“跪下。”
谢晚棠收回了脚,在门口跪了下去:“拜见国公爷。”
谢国公眉头微蹙,死死盯着门口跪着的人,袖子中的手,不可控的颤栗了一下。
小姑娘昔日跟他胡搅蛮缠,高兴了撒娇叫爹爹,不高兴了,就叫他老头。
她曾在他的怀中一点点长大,他也曾将她高高举在肩上,看漫天烟花。
谢国公本来挺担心谢晚棠跟他闹的,毕竟谢娇娇人如其名,被家中长辈娇惯的厉害。
可谢国公唯独没想到她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跪在门口。
左看右看,都像是在赌气。
别以为她赌气,他就能像是当年一样纵容她!
当年谢家的门风都被谢晚棠败坏了!
谢国公沉声说道:“来人,上家法。”
管家拿着戒尺走了出来:“小姐,伸手。”
谢晚棠没有抬头,不想去看那张曾经她视为靠山的脸。
他也曾将她高高抱在怀中,他也曾许诺:“娇娇放心,有爹给你兜底,天塌下来都有爹给你撑着,我们娇娇儿只需要做个无忧无虑的贵女。”
现在她的父亲,连辩驳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了。
卖身契,等她拿到手,家人,就都不要了。
谢晚棠压下心口的刺痛,缓缓伸出了双手。
啪!
戒尺重重落在了手心,本就扭到的手腕,疼的谢晚棠一张脸拧在了一起,她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管家瞧着谢晚棠高高肿起的手腕,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国公爷......”
“打,犯了错就要打,不然她不长记性。”谢国公揉了揉眉心。
谢晚棠咬着牙,她不能毁了这双手,她低声问道:“敢问国公爷,奴婢做错了什么?”
砰!
“你还有脸问?”谢国公一掌拍在了桌上:“回来的第一日就拿花盆砸你妹妹,又将你的母亲气病了!”
“国公爷要罚奴婢,奴婢认了,但没做过的事情,奴婢绝不认错。”
“反了反了!还敢和下三滥地方的人学顶嘴了!”谢国公豁然起身,夺过了戒尺,重重打在了谢晚棠手心。
啪!
戒尺落在手心,纤细的手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道红痕。
谢晚棠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着谢国公一下一下的打,打吧,多打几下,她就不欠他们了。
“还不肯认错?”谢国公瞧着谢晚棠手心的红痕,怒意横生,他细心教导,捧在手中的珠玉,做出恬不知耻勾引陛下的事情,害的谢家颜面尽失,他难以忘怀。
他今日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谢晚棠深呼吸了一口气,疏离地开口:“奴婢没错。”
“你!”谢国公高高举起戒尺,对着谢晚棠的手就要落下。
“谢伯父!”这是,门口响起了一声成熟内敛的男声。
即便已经过去两年,谢晚棠的心仍似烈火烹之,烧的她几乎窒息。
薛家世子薛璟珩,她曾经的未婚夫。
薛璟珩曾为博她一笑,千里寻来一套精美珊瑚景雕,也在谢晚棠接受他时,又亲手将谢晚棠推入深渊。
今日她罚跪至此,落魄不堪,他又看见了。
薛璟珩越过谢晚棠,抱拳躬身:“谢伯父,何必动怒?”
“薛贤侄是来看羽嫣的吧,羽嫣在携棠轩,你去吧。”谢国公恶狠狠瞪了一眼谢晚棠,示意她不要有非分之想。
薛璟珩就站在谢晚棠的面前,不接谢国公的话,反问道:“不知谢大小姐犯了什么错?”
谢国公的眼神骤然一冷,曾经薛璟珩和谢晚棠的过往,在帝都也算是一段佳话。
但,眼下和薛璟珩订婚的人是谢羽嫣。
谢国公像是故意的一般,说道:“什么大小姐,不过是府中的奴婢,犯了错,老夫随便教训一下。”

另一只?
谢晚棠似笑非笑地看向谢知行,谢知行脑子里面嗡的一声。
当年降罪的圣旨下来时,谢国公曾一巴掌将谢晚棠扇倒在了地上。
谢晚棠捂着脸颊时,耳朵上就有血迹。
难道是......
谢知行都不敢听答案,迅速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为什么不写信......”
谢晚棠看了一眼谢知行,冷冰冰的开口:“教坊司刑院是什么地方?”
教坊司刑院里面都是关押的犯了错的官宦女子,里面的嬷嬷个顶个的严苛,专门折辱那些高门贵女的脸面,将她们训练成听话的官妓。
教坊司刑院外围有重兵把守,那根本就不是谢晚棠一个弱女子能传出消息的地方。
当然,若是谢家人有心豁出脸面,到是能去看她的,可是两年来,一个人也没来过,甚至东西都未曾送过。
她明明有家人,却连一些犯官家眷还不如。
“你......”谢知行喉咙发紧。
“不是没想过反抗,反抗她们会用绳子把人绑在水牢里,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才能有饭吃,如果寻死被发现了,会被吊起来打。”
谢晚棠平静地叙述着她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谢知行浑身都在颤抖,原来,谢晚棠的傲骨,就在这种折磨拉扯之中,一节一节的被打断了。
“畜生!”国公夫人泪如雨下,双手死死抱住了谢晚棠:“早知如此,娘亲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叫你受这些苦!”
谢羽嫣看到国公夫人的心疼和愧疚,她眼底划过一丝阴沉,低声说道:“可,我听说,只要听话,就不会挨打,是不是因为姐姐你......”
“当然是因为勾引陛下啊,宫中上至妃嫔,下至公主,都恨透了我,那日是七公主生日,害七公主丢了脸面,她就给教坊司的人下令,随便折磨,只要留下一条命就可以了。”
谢晚棠抬眸看向谢羽嫣,眼神分外嘲讽。
谢知行面色惨白,心如刀绞,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的妹妹!他都舍不得动她半根手指!
“我找他们去!”谢知行压着满心的怒火,起身就走。
谢羽嫣突然拽住了谢知行:“哥哥,那毕竟是教坊司,教坊司有教坊司的规矩......”
谢羽嫣绝对不会让谢知行找过去,不能让人发现她拦截了所有谢家送去的东西。
谢知行第一次充满了无力感,一腔怒火,不知道该朝着谁发泄,最终冷声对谢晚棠说道:“你被安排到醉香楼时,为何不向家里人求助?”
谢晚棠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助感,她从来都没选择,不是吗?
国公夫人护着谢晚棠:“行了,别吵了,快命人去请大夫。”
“是。”
看着谢晚棠被带下去,谢知行眼圈通红,他上午已经去将谢晚棠的卖身契拿回来了。
陛下罚谢晚棠五年内不能改籍契,眼下已经过去两年了。
还有三年,三年后,他就给谢晚棠改籍契,将谢晚棠的重新写回族谱,到时她仍是谢家嫡女。
国公夫人派人去请了最好的大夫,又将最好的伤药,全都送到了谢晚棠的屋内去。
连同之前陛下御赐他们姑姑婉嫔的金疮药都送了过去。
国公夫人抱着谢晚棠哭了好一阵儿,明明自己都精神不济,还强撑着陪着谢晚棠,亲手给她上药。
谢羽嫣心中有些恐慌,莫名有种属于她的宠爱,即将被夺走的惊悚感。
如果谢晚棠重新夺得了家人的宠爱,如果谢晚棠再次说起当年的事情?
那她......
谢羽嫣立在小楼的廊下,望着廊上那盆国华初樱,没来由的蹙眉,谢知行又给谢晚棠送花了。
她轻轻走了进去,给哭成泪人的国公夫人擦了擦眼泪:“娘亲,您身体不好,先回去吧,我陪姐姐说会话。”
乔嬷嬷也劝道:“夫人,您该回去喝药了。”
国公夫人握着谢晚棠的手,好一会儿了,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你好好养着,莫要听你哥哥的胡话,他请封世子被驳回,难免有些怨怼......”
“你也知道,你哥哥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就是你了,娘亲不想看到你们兄妹二人生出嫌隙。”
谢晚棠静静听着国公夫人的话,这些话看似在宽慰谢晚棠,实际处处维护谢知行,让谢晚棠忍让原谅。
不过,国公夫人搞错了,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怪谢知行?
国公夫人接着说道:“你和羽嫣或许有些误会,羽嫣是个温顺乖巧的性子,虽不如你知书达理,但也没有坏心的,你们是双生,她年少孤苦,作为姐姐,你要多多照顾她。”
姐姐?
大半刻钟的姐姐?
上要包容兄长,下要照顾妹妹,她谢晚棠还真是“能者多劳”。
若是旁人,谢晚棠倒是想刺上两句,偏生是她的亲生母亲,委屈与心酸翻滚着,母爱的偏差让她痛不欲生。
谢晚棠努力将涌起来的那一丝丝不甘压了下去:“是。”
那模样倒是乖巧懂事,却莫名让国公夫人心头一刺。
从前谢知行说谢晚棠一句,谢晚棠能顶三句。
谢娇娇啊,贯会眼泪巴巴的摇着国公夫人的袖子撒娇,求国公夫人好好教训谢知行。
国公夫人心头酸楚,伸手摸了摸谢晚棠的头发:“长大了,懂事了。”
谢晚棠轻轻低下头,她孤身一人,眼泪与辩驳,早就成了没用的东西,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国公夫人在谢晚棠的温和之中感受到了疏离,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断了血脉相连的母女二人。
国公夫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苍白无力,只能任由乔嬷嬷和谢羽嫣扶着离开。
人群一走,谢晚棠立刻起身关上了门,她将自己存钱的小盒子取了出来,算自己差多少才能赎回卖身契,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她只想躲得远远的。
咚咚咚。
突然,谢羽嫣敲了敲谢晚棠的房门,小声说道:“大姐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还有一事。”谢晚棠优雅的擦了擦嘴,从钱盒子里面数出了十两银钱:“陈嬷嬷夜里悄悄将这些银钱送给翠玉?”
陈嬷嬷不解其意,蹙眉说道:“翠玉?她弄丢了姑娘的狗,姑娘还要赏赐她?”
谢晚棠笑了笑,眼中却是藏不住的风暴:“翠玉从前是跟着我,阿白与她很熟,怎么会挣脱她跑了?怕是替人做了替死鬼。”
陈嬷嬷一怔:“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谢晚棠将银钱放在陈嬷嬷的手中:“奶娘就跟她说,我知不是她做的,她家中还有弟弟妹妹要养,这些钱拿着,好好养伤。”
陈嬷嬷颔首:“我们姑娘是个心地善良的。”
谢晚棠不置可否,心地善良么?
有时候,心地善良反而会万劫不复,倒不如心狠一些,要知道这个世上最难把控的就是人心。
爱你的可能会恨你,恨你的,也有可能关键时刻帮你一把,利益才是最长久的。
陈嬷嬷给谢晚棠擦了药,又在按照谢晚棠的吩咐,在屋内点了好几盏灯。
伺候谢晚棠歇下之后,便出门采购,将今日用了的米面人参和鸡补了回去。
消息递到谢知行和谢国公跟前的时候,谢知行正在给谢羽嫣剥岭南千里疾行送回来的荔枝。
谢羽嫣心情不好,谢知行命人准备了一桌子珍馐,一家子和和美美,哄她开心。
十二道凉菜,十二道热菜,六道汤,三道点心。
听闻谢晚棠自己掏钱将她夜里吃了的鸡汤和人参补了回去,谢知行脸色一黑,手中的荔枝被捏的汁水迸溅。
须知,被他捏碎的这棵荔枝,便要抵谢晚棠今夜的吃食的费用。
满桌的珍馐突然失去了味道,只剩下酸涩。
他们竟然都忘了,玉章台还有个没吃饭的谢晚棠。
短暂的内疚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谢晚棠就是故意的,故意气他们!
谢国公冷哼了一声:“她回了自己家,难道不知道规矩?难道吃饭还要叫人去哄?”
谢羽嫣眸光一暗,不愧是谢晚棠,有骨气,但是,这骨气值多少钱?
她挽着谢国公的手,轻轻拍着谢国公的心口:“爹爹不要动怒,姐姐是金尊玉贵的日子过惯了,突然被贬了身份,接受不了而已。”
“不像是我,流浪了那么多年,能回到爹爹和哥哥的怀抱,我真的感恩戴德,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谢羽嫣心头一笑,谢晚棠不就是想要卖惨么?她让她惨到底!
谢知行还剥着荔枝呢,听着谢羽嫣的话,突然就不太痛快了:“行了,来来回回就是这两句,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
“家人疼你就够了,你老是提这些有什么意思?平白叫人笑话。”
“还有,晚棠是你姐姐,羽嫣,你不该评判自己的姐姐。这规矩还要好好学。”
谢羽嫣:“?”
谢羽嫣被谢知行无差别攻击气的眼圈微红,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哥哥......”
谢晚棠没回来之前,谢知行从不会这样教训谢羽嫣,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刺她?
“够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谢国公整理一下袖摆,眼中划过一道光:“不过,晚棠确实被惯坏了,府中不必给她发月钱,她要倔,就让她倔到底。”
连父母兄长都不会叫,实在无礼。
等没钱了,谢晚棠就倔不起来了。
“爹,不妥吧......”谢知行一怔,谢晚棠本来就与他们划开了鸿沟,倘若谢国公真的断了她的月钱,谢晚棠才真的不会回头。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惯着她!陛下若是追究,你如何解释吧!”谢国公一甩衣袖:“另外,你哪儿来的五千两?是不是走的府中的帐?”
“您别管,我不吃了。”谢知行没什么心情,他总是想到谢晚棠一个人带着伤,在那孤零零的小楼喝着粥,孤独而可怜,像一只困兽。
他想去看看她。
“站住!”谢国公冷着脸:“你就这么走了像什么样子?没规矩!”
谢知行只能默默地坐回去。
谢国公给谢羽嫣剥了一颗荔枝:“七日后,是你母亲的生辰,家中族老都要来拜访,晚棠的性格未免太倔,别闹出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不如先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不行。”谢知行立刻拒绝了:“父亲难道要一直把晚棠藏起来?晚棠又不是见不得人。”
他不会再让谢晚棠离开他的视线,离开他的保护范围。
“爹爹,我去劝劝姐姐吧。”谢羽嫣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当年,所有人都说她不如谢晚棠,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将谢晚棠踩在脚下了,谢晚棠要是走了,这台戏,如何唱的下去?
“再说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叫人知道,姐姐都被接回来了,还被送去了庄子上,旁人指定编排我们苛待姐姐呢。”谢羽嫣温声细语,分析的头头是道。
谢国公点了点头:“那你好好跟你姐姐说,另外,你姨母家表哥那日也会上门相看。”
谢知行拧眉:“三妹妹虽然是庶女,但陆家表哥实在不堪重托。”
虽然,陆家势力不容小觑,陆澈是陆家独子条件优越,但陆澈实在纨绔。
“女儿倒是觉得表哥配得上三妹妹,到底姨夫深得帝心啊。”
谢国公蹙了一下眉头,陆家相看的,倒不是谢思宁。
不过,这话,谢国公没明说。
谢晚棠养了七日,陈嬷嬷每日用人参熬着鸡汤,一点一点补着她的元气,惨白的小脸儿可算是见了点儿血色。
“奶娘,前几日让林公子帮忙找的狗,有下落了么?”谢晚棠一边给手上药,一边问道。
陈嬷嬷摇了摇头:“还没有。”
其实陈嬷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百姓间吃狗肉是很流行的,倘若真的跑出去,哪儿还有活路了,她又不能说,怕伤了谢晚棠的心。
翠竹敲了敲门:“小姐,二小姐来了。”
陈嬷嬷一听,脸色一冷:“让二小姐在楼下等着吧,别上玉章台来。”
谢晚棠被冤枉被打板子的事情,陈嬷嬷还历历在目,心中记恨着谢羽嫣呢。
“你就在屋中坐着,奶娘去看看,她又要说什么。”陈嬷嬷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起身站了起来。

薛璟珩面色一沉,沉声说道:“陆公子,这是谢大小姐送给夫人的礼物,你这般讨要成何体统?”
“薛世子,难道你就不想要?你伸长脖子等老半天了吧!就讨厌你这种口是心非的人!”陆澈一点都不客气。
嘴巴还是那么毒,完全符合他“纨绔”的名声。
众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了薛璟珩的身上,薛璟珩是出了名的冷淡高洁,陆澈这样说话,他只怕要生气了。
结果没有,薛璟珩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立着,完全没否认。
众人安静了,厅中落针可闻。
一个外家少爷,一个未来的二女婿,居然为了大女儿争风吃醋,精彩啊!
谢晚棠咬着唇,她是一件物品么?任由他们争来争去?
她垂着首,低头说道:“既然二小姐要用来练手,那就拆了吧。”
薛璟珩和陆澈同时看向了谢晚棠,二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谢晚棠这是宁愿让谢羽嫣给拆了,都不给他们?
谢晚棠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露出笑容:“愿夫人生辰安康,我先告退了。”
语罢,她站了起来,就要走。
“晚棠,别走,留下来一起吃饭。”国公夫人连忙将那副《纳福图》收了起来。
她本想拒绝,谢知行却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臂。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晚棠,羽嫣今日确实有不妥,但这是母亲的寿宴,你莫要耍大小姐脾气!”
谢晚棠抬眸看谢知行,同样压着声音,似笑非笑:“原来小公爷也知道她在羞辱奴婢啊?”
谢知行愣了一下,恼羞成怒的开口,嘴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你绣那朵海棠花,不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么?现在我们注意到你了,你也得偿所愿了。”
“看来你这些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争宠的本事学了不少。”
不愧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懂得如何扎她的心。
谢晚棠微微一笑:“不知道陪着你们吃一顿饭,该得多少赏钱?”
“你!”
若说谢知行扎了谢晚棠的心,谢晚棠又何尝不是扎谢知行的心,他要的是什么?他要谢晚棠像是从前一样跟他撒娇,抱着他的手臂叫他哥哥。
她甚至当众发火,他都不会生气!
而不是与他划清界限!
谢知行握住了她的手臂:“只要你今日好好表现,我可以考虑,把卖身契还给你!”
谢晚棠强忍住给谢知行一巴掌的冲动:“知道了。”
谢知行松了口气,改握住谢晚棠的手,牵着她往正厅走,他笑着跟旁人说:“小妹娇惯,让大家见笑了。”
谢晚棠的手被兄长温暖的手包裹,穿过了喧闹的人群,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她嫌宴会太无趣,谢知行就这样牵着她的手,弯着腰,穿梭在席间,偷偷带她出去玩。
今日,他却拽着她的卖身契,逼着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暖,却让谢晚棠遍体生寒。
因为是家宴,便没有男女不同席的规矩。
倒是摆上了曲水流觞,热闹非凡。
谢国公坐在主位,男宾按照身份,顺着往下坐。
值得一提的是,这么讲究规矩的国公府,谢国公的左手边第一位,居然是谢羽嫣,而后是国公夫人。
谢羽嫣像是个及其受宠的小孩儿,乖巧的坐在父母的中间。
那是谢晚棠从前都没有的殊荣。
而比谢羽嫣大半刻钟的谢晚棠,却要等着所有人都落座了,听从安排。
今日这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家都讲究规矩二字,谢晚棠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眸光落在谢晚棠身上时,多多少少有点不太善良。
谢晚棠如今的身份,是不配与他们同席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不对劲。
倒是谢国公不动声色地说道:“晚棠打小就喜欢粘着母亲,今日是你母亲的寿宴,不如你替你母亲布菜好不好?”
这个安排极好,确保谢晚棠能留下,又将她分开,不与他们同席。
谢晚棠明明做好了准备,心中仍然委屈的不行,她可以走,何必这样,把她当做丫鬟奴婢使唤?
“晚棠。”国公夫人像是察觉不到谢晚棠的不适,招了招手:“过来,到娘亲身边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谢晚棠的身上,不屑的,戏谑的,嘲讽的,似要将谢晚棠凌迟。
谢晚棠觉得脚下似有千斤坠,每一步都极其艰难。
从前在醉香楼,即便偶尔随人登台表演,她也没有这么难堪,毕竟大家都不认识她,而且还带着面纱。
可这儿坐的,都是她最熟悉的人,他们看着她在谢家做奴婢,让她卑躬屈膝的站在众人面前,藏不住半点屈辱。
可给她屈辱的,却是她的生身父亲。
灯火璀璨,红绸喜庆,唯有谢晚棠在水深火热之中。
啪!
突然,陆澈将筷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声巨响,引得全场侧目。
“澈儿!”谢国公轻声呵斥:“这是做什么?”
偏生陆澈是出了名的纨绔,最没规矩的人,他站了起来:“谢家的酒席规矩这样重,我可无福消受。”
他走向了谢晚棠笑着说道:“晚棠妹妹,跟我走吧。”
不说去哪儿,不说做什么,只说走。
薛璟珩紧紧握着拳头,冷哼了一声:“不知所谓。”
他突然觉得如坐针毡,他也想和陆澈一样放肆,直接带着谢晚棠离开,可他的规矩教养不许他这样做。
谢晚棠目光与陆澈碰撞时,突然觉得,好像难堪之感逐渐消退。
她记得很久以前,有人跟她说:知你懂你,爱你疼你的人,从不在乎你是开在枝头,还是落入泥泞。
去哪儿重要么?
重要的是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倒是叫谢国公为难。
陆澈的父亲是上门女婿,陆澈随母姓,他虽碌碌无为,但他祖父也就是谢晚棠的外祖父,那是配享太庙两朝帝师,也是当今太子的启蒙老师。
陆澈的父亲如今任西南总督,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还兼任年底百官的考核督查。
陆澈又是他祖父和他父亲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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