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烛将雕花窗棂映成暖红色，天曜的指尖拂过素影嫁衣上的金线螭纹。
那些绣线浸了他的龙血，在烛火下蜿蜒如活物。
素影忽然按住他触碰凤冠的手，护甲上的霜花刺得他掌心发凉：“夫君可知，人族成亲时，新娘的盖头需用至亲之血浸染？”
天曜轻笑一声，龙尾卷来案上银刀：“夫人想要多少血？”
刀锋划过手腕时，血珠溅在鲛绡盖头上，竟凝成蛛网般的咒文。
他瞳孔微缩，却见素影已掀开盖头吻上他的唇，合衾酒混着冰霜气息渡入喉间。
“这酒……”天曜喉结滚动，尝到锁龙阵特有的冰魄粉苦涩。
“西海冰魄所酿，可镇痛。”
素影指尖点在他心口逆鳞，七星镯泛起幽蓝冷光，“龙族大婚需饮三日烈酒，我怕你受不住。”
窗外合欢树突然簌簌作响，花瓣触地即枯。
天曜龙尾悄然缠住房梁，余光瞥见本该守夜的龙族亲卫化作广寒门修士的剪影。
他佯装醉态揽住新娘腰肢，龙角擦过她耳垂：“夫人今日戴的七星镯，倒像镇压凶煞的法器。”
素影手腕翻转，镯中冰刃已抵住逆鳞：“夫君博学，可知七星锁魂阵？”
她突然发力刺入鳞片缝隙，天曜闷哼着撞翻烛台。
流淌的蜡泪竟在地面结成锁龙阵纹路，七十二道冰魄丝从嫁衣下摆迸射，将他死死钉在阵眼。
“素影！”
龙啸震碎雕花屏风，天曜金瞳碎裂成血丝，“你说过厌恶广寒门那些腌臜手段！”
“慕生等不了下一个甲子。”
素影扯断胸前璎珞，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那里跳动着半颗衰竭的人族心脏，“二十年前你送我护心鳞时，不是说‘以鳞为诺，万死不辞’？”
天曜龙尾绞断三根冰丝，血溅在素影眉心朱砂：“你要龙心，为何不直说？！”
“龙心离体会碎成齑粉，唯有活剖才能入药。”
素影的冰刃剖开他胸膛，指尖沾着淡金龙血点在阵眼，“木封肝，火锁心——”屋檐铜铃骤响，青鸟尸体如雨坠落。
剧痛中，天曜看见婚床幔帐后转出凌霄的身影。
广寒门主捧着镇魂塔，塔中囚着陆慕生残破的魂魄。
“师妹，快些取鳞。”
凌霄拂尘扫过阵纹，“逆鳞化丹需趁热。”
“原来……咳咳……你们早就算计好……”天曜咳出血沫，龙爪深深抠进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