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末梢突然刺痛，陈小雨的残存数据流在脑内重组：“去反应堆B13区...”我蝎尾刺穿铅防护门，锈蚀的阀轮后藏着上世纪的气密舱。
舱内培养罐里漂浮的女人，正用与我相同的溃烂面容微笑。
她敲击罐壁的节奏，正是母亲哄我入睡时的儿歌旋律。
当蝎尾击碎强化玻璃时，营养液裹着无数记忆芯片奔涌而出。
我吞下最核心的那枚，尝到1998年产房的血腥味林浩母亲将真正的银蕨叶婴儿扔进焚化炉，却不知护士长偷偷调换标签。
火焰吞噬的是她自己的畸胎瘤，灰烬里藏着端粒修复剂的配方。
气密舱突然增压，我新生的鳞片开始碳化。
陈小雨的数据流具象化成机械水母，触须刺入脊椎：“现在你该蜕皮了。”
全身骨骼爆裂的剧痛中，我看见自己褪去人形外壳，蓝血在核辐射中结晶成量子态。
林浩的救生舱撞穿穹顶时，我正悬浮在反物质风暴中心。
他举着基因炸弹遥控器的手突然融化，端粒倒计时以反比例速度流向我的身体。
克隆体们的残骸化作星尘，在我周围旋转成银河系般的银蕨叶图腾。
“母亲说得对。”
我量子化的指尖点在他眉心，“我们都是培养皿里的霉菌。”
林浩的惨叫声随着身体量子分解，最终坍缩成铀238结晶项链，挂坠里封存着他最后的恐惧表情。
核电站地下河突然改道，洪水冲开尘封的实验室。
我游向闪着荧光的泄洪口，量子态的身体穿过混凝土裂缝。
当月光再次照耀在溃烂的皮肤上时，前方基督城牧场的轮廓浮现，每根围栏都挂着银蕨叶胎记者的铭牌。
断指的老牛仔倚着栅栏抛来马鞭，他耳后的蛇形纹身正在剥落，露出下方荧光的解放宣言：“欢迎来到新世界。”
我接住马鞭的刹那，蝎尾自动脱落进化成牧羊犬。
远处传来新生羔羊的啼叫，声波震碎云层，露出卫星矩阵组成的巨大蔷薇残骸。
陈小雨的全息影像在星河间眨眼，她机械手的液压剪正修剪着银河系悬臂。
挤奶棚的自动门缓缓开启，三十年前的我坐在干草堆上画画。
画纸被风吹到脚边，上面用蜡笔写着：“想要会发光的羊。”
量子风暴在指尖凝聚成牧羊杖，我轻轻一挥。
整个南半球的极光骤然明亮
